女皇陛下要休夫

第五章:白氏惨案


方子易这两天很郁闷,不,准确的说是近半个月都很郁闷。眼看着布坊要开张了,他的老板白岚芷姑娘却半个月都没见过了。当初听说白家叛国的时候,方子易还真是吓一跳。也不知他精明的小老板如今是生是死?说起布坊开张,还是用当初白岚芷让青儿姑娘转交给他的设计图,以及关于布坊日后的发展规划,整理出来的。忙活了大半个月,如今布坊终于确定明日开张。老板不在,可是布坊总不能没有名字吧,于是咱们的方二掌柜给布坊取了一个绝妙的名字——当归布坊。当归,当归,取当归之意自然代表有当回归之人。
    平景八年夏。
    这一天是城东的当归布坊开业之日,这一天也是当今太傅白楠屏一家的处斩之日。
    太阴杀气横惨淡,元化变态含空蒙。仿佛黑云压城般,广袤无尽的浩天以一种逼人的气势笼罩在江国帝京的上空。不一会儿,蒙蒙细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水汽氤氲,蒙蒙萧瑟,即使是四月,也有一种寒入肺腑的凄苦……
    方子易倚靠在布坊的门口,被细雨微微打湿的发散在双肩,不浓不淡的眉,宛若星辰的眸,眼角飘散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惆怅。目光淡淡,凝望着远处那宏大伟岸的古朴宫墙。
    “丫头,一切安好?”
    “就是她么?”一道黑影在方子易的身后出现,看不清男子的长相,只听见他冰冷苦寒,清冷脆越的声音。
    方子易唇角微微上扬,自嘲一笑。
    “对,就是她,这间布坊的主人!我有预感,此次的事一定不能善了,所以我叫了你来。叶孤,带她走!”方子易转身,目光沉沉的看着叶孤。叶孤不语,只是默默的站着,不卑不亢,像一座经年不化的雪山。
    “我方家只是一介商家,这事事关江国皇室,于我也无能为力。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你安全,丫头,算是偿你一席之情。”
    刑场。
    冷雨下,冷风吹。刑场的四周布满了百姓,还有那楼台,巷口隐藏的皇宫隐卫。一场大网撒下,只为等待鱼儿上钩。
    白楠屏着一袭囚衣跪在刑场上,身后白家一百六十三口人。岚芷躲在人群中默默的看着父亲,直到这一刻,她才感觉到当年风华正茂的父亲,平日里嬉笑温和的父亲,如今已憔悴不堪。身处这噬人骨血的朝廷,能得一清闲,他又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忍受了多大的屈辱。
    雨一直下,白楠屏抬起头,看着这些冒雨来给他送行的人们。他微微的笑着,突然目光掠过一双熟悉的眸子,他僵了僵。
    “我白楠屏多谢各位乡亲父老前来送行,楠屏一身光明磊落,从未有做半点对不起国家之事。如今这般……唉,可惜命运弄人,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大家把头转过去吧!不要让这血腥的场面污了眼睛。转过去吧……转身吧……”目光依依……我的女儿,阿晚,转身吧,离开吧,以后爹不能陪在你身边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岚芷的眼睛被鲜红的血丝布满,一直冷静的忍着,到了如今再也不能忍了……爹爹,阿晚来救你,这该死的国家,如此颠倒是非的国家咱们不要了……咱们不要了……
    紧紧握住手中的匕首,恨不得把匕首握碎!岚芷一步一步向前走着。
    “午时已到,斩!”监斩官无情的摔下令牌。
    “各位,转身吧,不要污了眼睛,转身吧……离开吧!离开吧!”看着一步一步逼近的女儿,白楠屏心中焦急万分。
    “苍天大道,我白楠屏一生为国,有何灾祸,愿由此残躯验法不要祸及我的女儿!”
    眼睛里的血丝已经充满,握紧匕首,走啊走,再快一点,再快一点,我要救爹爹!
    忽然,紧紧握住匕首的手被另一只宽厚的手握住,衣襟浮动。
    “你走开!”岚芷看了一眼来人,再看了一眼刽子手面前的父亲。
    “你走开啊!你走开!走开……啊,我要救他!我要救他……啊啊啊……”挣脱不过面前之人,却被他一把拉入怀中。
    雨突然大了,一道闪电划过,黑压压的天空忽然打了一声闷雷!迎着雷声的余威,刽子手挥下了大刀。血腥味弥漫开来,氲在空气中,和着雨水潮湿的味道。
    “阿晚,阿晚,猜猜我给你带什么了?”
    “都是你太沉不住气了。你也喜欢我家阿晚对吧。”
    “阿晚,爹最近太忙了,都没时间陪你,刚好看见世子的猫,就跟他要了来。”
    “阿晚,此次进宫,一定万事小心,爹爹虽不与其他朝臣争夺,但政治之事,正因为不争,所以没有站位,这样的人是各方势力所不容许的,我一直祈祷,这一天不要来得太快,可是……”
    岚芷突然不出声了,只有挡在她面前拥她入怀的男子知道,胸前的衣襟已经湿透。他能够体会女子内心的死寂,但他方才怎敢让她一弱女子冲上刑场,殊不知,太后这么做,无非是为了引出她。
    雨一直下,女子以无声的眼泪送别这一世爱她护她容她的父亲。
    人群散了,慕渊揽着失魂落魄的白岚芷进了马车,一路向东离去。
    皇宫,秦歌坐在案几旁一杯又一杯的饮酒。
    昨天晚上,他第三次求见父王,
    “你已经第三次来了。”秦战放下手中的奏章,看着自己的儿子。
    “是,孩儿再次请求父王保白楠屏一命。”秦歌面容憔悴。
    秦战叹了口气,看着自己最钟爱的儿子。
    “你有你想要执着的人,执着的事,你有没有想过父王也有,白楠屏,父王不希望他继续活着。”
    “父王!”秦歌讶异的看着父亲。
    秦战背对着秦歌,挥挥手,
    “你走吧。”
    秦歌无奈,转身,踏着沉重的脚步走向大门。
    “另外,本王不希望你对白岚芷用情太深。”秦战叹了口气,真是命运,染香,十六年前我为你倾倒,十六年后,我最钟爱的儿子也爱上了你的女儿。
    秦歌的身影顿了顿,而后走出了大殿。
    兴庆宫。
    “娘娘,已查出,当日那名男子是那位。恐怕,白岚芷也是在那位的庇护下逃出皇宫的。”
    “哦?哼,哀家早该猜到的,除了他,还有谁能在我江国皇宫却不被找到的。因为他的宫殿是没人敢搜的。”萧太后眼神明锐的盯着面前的那盆上渊千瓣兰。
    “那如今咱们该怎么办,处斩白楠屏的时候也没见白岚芷那丫头露面。”
    “哼,恐怕早已逃走,慕渊,慕渊啊,你以为哀家不敢杀你么?是,哀家暂时还不敢对你怎么样,但是白岚芷,就看你保得了保不了了!”
    “咔嚓!”千瓣兰被剪掉了一半。
    春天与夏天的衔接还是那般短暂,还未怎么感受春的轻柔,夏的热烈就迫不及待的到来了。
    这里是江国与上渊接壤的一座小镇,穿过这座小镇就到了上渊境内。一路以来,岚芷和慕渊遭到了各种刺杀,慕渊原本带来的侍卫牺牲掉了一大半。每失去一个侍卫,岚芷都会在深夜听见慕渊的笛声,她知道,那是烈士的挽歌。岚芷不知道为什么慕渊会对她那般好,离开帝京到现在已经三个多月,一路上,他护她顾她,甚至牺牲掉跟随自己多年的侍卫。最初,岚芷沉浸在深深的自责之中,是他把她拉出了心的囚笼。
    他说:“蝼蚁尚且偷生,我不相信当日汤岐山的白岚芷会这样失去光彩。”
    他说:“你看那石中草,看似不能存活,可有朝一日迎风而起,就连大石也会被她破出一道裂缝。”
    他说:“我救你,不过是因为我们是一种人罢了。”
    望着此刻背对自己的慕渊,一袭天青色纱衣,萧疏朗举,湛然若神。
    “穿过这座城,就会到上渊。阿晚,愿与我同去么?”
    “人说没有不散的筵席,你有你的事,我,自然也会寻找强大自己的方法,我不能永远在你的庇护下生活。”岚芷叹气。
    慕渊惆然一笑,“早知道你会这么说。”
    “这天下,能比公子渊聪明的人实在少数。”岚芷望着慕渊。
    “不对,这天下能比公子渊聪明的,唯白岚芷一人而已。”男子转身,一如初见那般耀眼,只是如今多了宴宴笑容,风采灼灼。
    “你是何时知道我身份的?”
    “说不清何时了,大概很早就有猜测了吧。只是一直不明白,你堂堂上渊太子,一国东宫,为何在他国居住如此之久?”女子眸光灼灼。
    “闻说塞外雪花开,风景煞好,阿晚愿意答应我,再相逢,便随我去看么?”男子忽然拥住女子,在耳边轻轻说道。
    岚芷脸色微红,内心柔肠百结,不知如何是好。你道我聪明过人,实则在你面前只是一呆傻之人罢了。
    清晨,天微微露出光亮,尚未照清隐藏在黑暗里的影子。
    慕渊站在岚芷的房间外,微微叹了口气。
    “我给你茁壮成长的自由,但愿有朝一日,你这棵小草能裂开大石。我信你。”房间内,女子眼眶湿润,白岚芷,从今往后,你要一个人战斗了!
    强壮的马儿在奔驰,灵溪驾马挨近了自家公子。
    “公子,你把剩下的暗卫都留给白姑娘,接下来的路咱们怎么办?上渊的那几位,可是完全不希望你回国的啊。”
    “灵溪,你家公子优秀么?”
    “那当然,全天下没有谁有公子之才!”灵溪毫不犹豫的说。
    “那就结了,跟着公子我杀回上渊吧!”
    ------题外话------
    虽然阿景没有每天更,但是基本每周都有更,而且没更必在三千字以上,谢谢大家,我会努力的。猜猜下一章剧情吧!可以把你的想法评论在下面哦,我会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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