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瞳

“这个好看吗？”云竹拿着摊贩上一个玉钗问着小西，小西甜甜地点头，在他心中，云竹戴什么都好看，这半月来，云竹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他想不起曾经的任何点滴，云竹告诉他，可能以前的记忆太痛苦了，所以选择了忘记，她说这是上天给他重新生活的机会，所以他要在这里好好生活，和云竹，重新开始。可是他的心里总觉得什么空空的，把什么主要的人忘了。小西帮云竹戴好玉钗，在世人眼中，他们就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日，花霖采药回来，在街上遇到这辈子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可是为什么他在给别人戴钗？这不是他，他死了，死在他弟弟的手上，这只是一个跟他长得很像的一个人，只是这样而已，可还是忍不住去打听，去上前询问。
    “方尧？”花霖小心地走到他们的身边，小心地问着，显然突然出现的人，吓到小西和云竹了。
    两人回头望着面前美丽如玉的公子，给人的感觉温良如玉，小西望着面前的公子，为什么觉得那么的熟悉，望着他悲伤的眼眸，自己也有种泪如雨下的感觉。
    花霖望着小西，心里有强烈的感觉，面前的人就是方尧，“方尧。”这次不是疑问句，是百分百的肯定，他确定就是方尧。可是他眼中的迷茫，是怎么回事？
    “公子是不是认错人了？他叫小西。”云竹甜甜地说着，挽着小西。这一幕分外扎眼。
    “不是，他是方尧，我们已经拜堂成亲了。”花霖此话一落，让云竹，小西，还有在旁边行走的路人，瞬间震惊了。
    云竹愣了半晌，笑着说，“你没弄错吧？面前的这位可是男子。”
    小西在旁也淡定不住，对花霖说，“公子，你弄错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说完，拉着云竹就离开了，花霖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不信，他就是方尧。没走一会，他们停住脚步，云竹回头对花霖说，“既然你不相信，那和我们一起回去，我们慢慢说给你听。”
    三人围着四人的方桌坐下，云竹沏好茶，然后三人开始正式交锋了。
    “我叫小西，前段时间失去记忆，被云竹救了，然后一直生活到现在。”小西先开口说话。
    “前段时间是什么时候？是不是半月前？”花霖此话一出，两个人都不说话了，一会云竹缓缓道来。
    “我是半月前救了小西，他也确实是失忆了，但是你刚刚说你和那位方尧已经拜堂成亲，怎么分不清男女？”此话一落，云竹意识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不是他分不清男女，而是为什么拜堂成亲一定要男女才行？云竹望着小西，他真的是方尧吗？真的是断袖吗？
    花霖听到云竹的话，更加确定面前的小西就是方尧，但是小西好像不能接受自己是方尧的事实，更不能接受自己是断袖的事实。
    “不可能的，我怎么会和你成亲？我不是方尧，不是。”小西很排斥，望着花霖本来美丽俊秀的脸，突然觉得那么的厌恶，为什么会是这样？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他的过去到底有多么的肮脏？小西再也呆不下去了，跑出去，云竹不放心，也追了出去，为什么过去是这样的？花霖呆呆地坐着，望着方尧落荒而逃，心里冰凉冰凉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小西跑到远处，终于停了下来，跪在地上，朝天大吼，云竹也跪在他身边，小西一下靠在云竹的怀里，“我不是方尧，告诉我，我不是方尧。”
    “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小西。”云竹拍着他的背，原来真相是那么的残酷。等到小西冷静下来，说服自己是方尧，回去面对那个和自己拜堂成亲的男子，感情是永远回不来了。回来的时候，花霖还在，只是脸上多了愁容。三人重新坐下，方尧开口问花霖，“现在我失忆了，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不管我是不是方尧，如果我真的是方尧的话，麻烦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现在的我是一个正常人。”花霖缓缓抬眼望着方尧，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现在他是正常人？难道他不正常？他们成亲不正常？
    “公子以后还是不要来找小西了，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好了，现在现在对谁都好，小西在我这，我会照顾得很好的。”
    “他不是小西，他是方尧，他是和我拜过堂成过亲的方尧。”花霖双目通红，望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不过说他不正常，否定过去。盯着方尧，“你真的忘了我吗？你真的觉得我们过去是不正常？”每个字感觉都是从他嘴里蹦出来的，那么不想承认，如果这真的是方尧，他宁愿方尧已经死了。
    “如果我真的是方尧，我希望我永远也不要想起那恶心的过去。”他竟然和男人拜堂成亲，真的滑天下之大稽。
    花霖听着这话，心如刀绞，忍住心痛，缓缓地站起来，“打扰了，我想我认错人了，我的方尧不会这样的。”离开没有一个人相送，不过刚出门口，门就被方尧紧紧地关上，生怕他回来一样。花霖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嘴里一直喃喃自语，“方尧不会这样的，不会这样的，我认错人了，认错了，认错了。”突然倒在地上，天上下起大雨。控制天气者要尝尽情爱，而控制生死者要绝情绝爱，可是事实却取决于控制者爱人。能控制生死者会一辈子钟情于爱人，但是如果爱人背叛，他只有一条路可走，杀了爱人，做到绝情绝爱。不然的话，难逃一死。心死控制力乱，人即死。
    天上的雨不停地下，渐渐变成雪，这是春天，这变异的天气是为了谁呢？
    外面雨雪纷飞，可是那扇门始终没有开过，就像方尧的心，关上了，就不再轻易打开。
    “方尧，方尧，不要离开我，不要。”花霖从噩梦中惊醒，望着面前的萧晨，好在都是做梦。“小晨，刚刚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
    “什么梦？”
    “我梦见方尧没死，他失忆了，他忘了我，我告诉他过去，他说他现在是正常人，让我不要去打扰他的生活，他说，他说，”他们的过去让他恶心。为什么会做这样可怕的梦。
    “他说什么？”萧晨端来一盏茶过来。
    “不过是梦而已，说什么都不重要，不重要。”梦而已，一个可怕的梦。
    “那就不要想了，估计是最近太累了，今天下雪了，外面有些冷，就在屋内好好休息。”
    “下雪？现在什么时候怎么会下雪？”梦里好像也下雪了，好像因为他，他太难过了，控制不了天气，控制不了心情，控制不了眼泪。
    “虽有反常，但也不是先例，你在屋内好好休息便好，不要想其他了。”萧晨走出房门，望着外面已经厚厚的一层积雪，你的心到底被伤成什么样了？好想疼你，安慰你，照顾你，但是知道，你需要的是那个全心全意爱你的方尧。可是那个死而复生的方尧，忘记你的方尧，已经不值得你爱了，忘了他吧。可是怎么会说忘就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