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繁星璀璨。
刑风一袭白衣坐在屋顶,享受着青天下的自由。
忽然微风一扫,一道白影落在刑风身边。
刑风没有看向来人,却是感叹道:“唉,我还以为你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再也不会出现在我宁将军府了呢。”
简钺将酒瓶送到刑风的面前,说道:“上好的宫廷玉液。”
刑风接过酒瓶,“这还差不多。”
打开酒瓶,刑风凑近一闻,脸上的满足的神情微露,大口一喝。
简钺顺势坐在刑风的旁边,问道:“阎夙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闻言,刑风皱眉,捏紧了手中的酒瓶。
阎夙是东辰的父亲,简钺的岳父,無岁的救命恩人,给过简钺洗髓丹,帮过自己解天罚,这样的人还能成为仇人吗!就算抛开一切不说,报仇?简直就是天方夜谭!那个家伙强大地不可比拟。
等等,这样的人为什么会灭了整个冰狩族,算他冷血无情,为什么要留下我们几个遗孤,就算是当年侥幸存活下来,而今,他们是面对面的遇上了,阎夙非但没有杀他们,反而给予他们这么多的恩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看在东辰的面子上?不,不会的。可是到底哪里出了错?
刑风纠结的表情全写在脸上,简钺看了一眼神色凝重。“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不要说!”刑风忽然站起身打断了简钺的话,就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般,“给我点时间,我想我会理顺这一切的。”
简钺跟着站起身,说道:“既然想不通那就先放放,先把这事解决了。”
说罢,简钺将一叠纸递给了刑风,上面满是密密麻麻的字。
刑风疑惑地接过它,问道:“什么?”
“还不是你拍胸脯保证的五十大寿辰宴,如今我在安排外国使臣和采购布置上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这宴会节目方面就交给你了,上面记着注意事项。”
简钺见刑风愣愣地听着继续说道:“记得给我财务支出明细,安排演出人员的身份背景资料,演出节目内容……”
好复杂!原来办个寿辰这么麻烦……
刑风矗立在夜色中,待回神,简钺已经离去。
翌日。
晋宁城中酒楼。
苍天啊!刑风内心悲鸣着。左手拿着不忍直视的一叠纸,右手端着酒杯,一杯杯地喝着烈酒。
这个比杀人,上战场更难啊!
忽然有人栖身而近,刑风神色一聚,打算出手。
耳边传来了冷无情的声音:“刑风?!”
刑风抬头看到了冷无情一脸欣喜地站在自己身边。“无情。”
“原来你真的在晋宁!”冷无情坐了下来,看着心心念念的人,此刻无比的兴奋。
刑风忽然想到了什么,激动地看着冷无情,问道:“晋宁可有你的产业?”
“自然有。”无情道。
刑风像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兴奋道:“那歌舞坊什么的,也有吧?”
“有。”冷无情被刑风问得一头雾水,见着这么反常的刑风,问道“有什么事情,冷某可以相助的?”
“太好了,就等你这句话,我要负责天水帝五十大寿的寿宴节目。”刑风心松一口气,终于把这个烦人的事情解决了。
这样的他还是挺可爱的,冷无情痴痴地看着刑风。回过神来立马说道:“正好水秀坊要来此地巡演,不如就借给你了,至于那些安排的琐事,都交由水秀坊的坊主雪初,相信她会办得妥妥当当的。”
“哈哈,无情你真是够朋友。”刑风抱了一下冷无情,以示感激。
对于陌生人刑风冷如冰山,而熟悉之人热情如火。
被刑风这一抱,冷无情怔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而这一幕正巧被無岁撞见,抬头看着酒楼二层靠窗相拥的二人,手中捏着街边小摊上挑选着的玉笛已经碎成两半。
摊主心疼地叫道:“哎呦,我的玉笛啊,这位客官你可要赔……”话到一半看见了無岁的容貌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阎昕和無岁一同在街上闲逛,身边的無岁忽然反常起来,顺着無岁的视线看去,只见刑风和冷无情抱在一起。
阎昕吃惊地看了看二楼,又吃惊地看着此刻眼冒怒火的無岁,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那个人是谁?”無岁问道,语气中有一股莫名的怒意。
阎昕回道:“多情山庄庄主,冷无情。”
是夜,宁将军府。
刑风惬意地伸了个懒腰,走向床边打算就寝,明天水秀坊的到来,估计又要大忙了。
忽地,一股异香传入刑风的口鼻,红影一闪,刑风手掌作刀,劈向来人,却被来人接住。
“小风风……”
闻声,刑风停住了下一个攻击动作。“岁,这么晚了来,有事?”
無岁故作委屈道:“小风风忘记了吗,我现在失了凤眠的身份,无处容身了。”
“那,你住在将军府的客房吧。”刑风道,挣脱了無岁抓着自己的手。
無岁坏笑道:“可是我比较喜欢小风风的房间。”
“那我去睡书房。”说罢,刑风向着门外走去。
無岁一把抓住刑风的手肘将他拉了回来,将他禁锢在怀中,暧昧道:“小风风和我一起……睡吧。”
刑风一怔,打算挣脱他,可是却使不上劲,“岁,你对我做了什么?”
这药果然厉害,真不愧是神医简钺给的,今日他把司徒皓的身份告诉简钺,换来了这瓶能够暂时制住刑风的药物,不亏,这买卖好。
無岁没有答话,一把将刑风抱起走向床边,将他放在床上,俯下身子,脸离刑风的面容仅仅只有一公分。
此刻的刑风软弱无力,神智却异常的清楚。气愤道:“岁,上次是因为你中毒,所以我才不计后果地救你,如果今天你做出不该做的事情,我就……”
刑风话未说完,無岁一起上了床,抱着刑风盖上被子,睡着了?!
耳边传来無岁绵延的呼吸声,刑风面色微红,心道,好像是自己想多了,该死,刚刚怎么会认为岁要……
刑风小时也和無岁同榻而眠过,熟悉的感觉很快让他放松了警觉,甚至因为岁在身边而有一股莫名的安心,渐渐的刑风也跟着入眠……
翌日清晨。
刑风醒来后就已经不见無岁的踪影。
刑风与往常一般去了早朝,下朝后便去了瑾玥王府,得知简钺宴会琐事缠身不在府中,正要离开遇上了阎昕。
“东辰,带你去个好地方。”刑风开口说道,本来打算独自一人去晋宁渡口,烦着如何应对水秀坊那些莺莺燕燕的女人们,正巧遇到阎昕,将东辰带着当挡箭牌也是不错的。
本就待在王府无所事事的阎昕立刻答应道:“好啊。”
刑风策马带着阎昕来到渡口,此刻渡口已经人山人海,得到消息的百姓们,得知水秀坊要来晋宁巡演,一个个的都来凑热闹。
阎昕一扫人群,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南宫羽飒。
两人下了马,来到南宫羽飒的身边。
阎昕打趣道:“想不到你也来凑热闹。”
“弟妹你也在!哈哈,人不风流枉少年嘛。”言罢,南宫羽飒单臂挂在刑风的肩头,说道:“刑风老弟想不到你我都是性情中人。”
阎昕一笑,说道:“刑风哥哥不像你,是来办正事的。”
闻言,刑风一惊,看来刚刚心里打得小九九都被东辰看透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
远方驶来一艘大船,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阎昕脑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似成相识……脑神经一阵抽痛,阎昕捂着头。
“看那!那就是闻名遐迩的水秀坊!”一名看客叫道。
“水秀坊……”阎昕低喃。怎么感觉很熟悉?
刑风见此关心的问道:“东辰你怎么了?”
阎昕将手放下,脑袋已经不再疼痛。摇了摇头表示无事。
水秀坊驶近渡口,两座高楼在水上移动,越来越临近便看见甲板上站着不少妙龄的美丽女子,为首的女子身穿紫色霓裳。
南宫羽飒神色一凝,眼睛不住地被吸引了过去,直勾勾地看着那名紫衣姑娘,不禁喃道:“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
“弟妹。”南宫羽飒握住了阎昕的手腕,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说道:“朕的心在跳动!”
“废话!”阎昕立刻抽回手,鄙夷道:“不跳就是死人了。”
“不!”南宫羽飒摇了摇头,激动地说道:“它跳的很强烈,犹如崩腾江河,那个紫衣女子是谁?”
阎昕看着如此夸张的南宫羽飒,嘴角一抽,说道:“我看你是淫/虫上脑。”
自古帝王皆风流,佳丽三千不嫌多。这个南宫羽飒后宫妃子无数,已经育有二子,现在又想祸害别家姑娘了。
而此时,水秀坊不再靠岸,甲板上那女子拿着弓弩,面朝岸边。
‘嗖——’一支箭羽直射刑风他们而来。
刑风徒手一接,握住了射来的箭,箭上有一张纸条,解下一看。
南宫羽飒自恋道:“是不是穿上那姑娘也看上朕了,邀请朕上船去。”
刑风道:“说对了一半。”
“什么?”南宫羽飒问道。
刑风一笑,故意不说,搂住阎昕的腰,说道:“东辰,我们上船。”
说罢,一运轻功,往水秀坊飞去。
“等等!”南宫羽飒连忙跟上。
刑风带着阎昕,顺利落在甲板上。
雪初看着来人,欣喜道:“诗意,没想到能够和你在晋宁见面,自上次衔幽城一别几近两年,你可想我。”
“我……”阎昕记忆全无,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热情的‘熟人’说。
雪初对着刑风颔首,“这位就是冷庄主所说的镇国将军吧,小女子雪初见过宁将军。”
刑风道:“雪初姑娘不必多礼,之后还要靠雪初姑娘帮忙。”
“二位……”
“是三位!”雪初的话被突然而来的南宫羽飒打断。“刑风老弟,你轻功也忒好了,带个人还飞的这么快。”
雪初掩嘴一笑,看痴了南宫羽飒。“三位请。”
进入水秀坊,刑风和雪初谈着寿宴的事情。而南宫羽飒痴痴地看着雪初的一颦一簇。阎昕将水秀坊内参观了一遍,有些熟悉此地,却又想不起来。
三人很愉快地在水秀坊用了午膳才离开。
刑风卸下了身上的担子,无比惬意地回了将军府。
南宫羽飒看着雪初和阎昕这么要好,缠着阎昕不肯离开,非要让阎昕替他牵红线。
阎昕哪能让这个南宫羽飒去祸害她的好姐妹,连连拒绝,说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说他们不适合。
你是一国之帝,她是混于江湖中的女子,在一起便禁锢了她的自由。
你后宫佳丽三千,儿子都两个了,在一起你有多少爱分给她。
……
阎昕说着南宫羽飒的不是,见他满脸愁容,以为他要打消念头,哪知不久的将来,南宫羽飒为了雪初,做出了震惊四国的举动。
晌午过后,阎昕回到了瑾玥王府,而简钺依旧不在。
阎昕抱着简单,坐在花园中的秋千上,树荫遮日,微风少许,正是睡下午觉的好地方。
一辆皇家马车停在了瑾玥王府的门口,掀开帘子,一个穿着龙袍的男子走下来。
玄烨见此,眉目一沉,先下王爷不在府中,天水帝应该是知晓的,不知道为何而来。
王府上下,见来人是天水帝司徒渊,不敢怠慢,恭敬待之。
“你们随意,朕只是来看看。”司徒渊心中苦笑,也只有他的魄儿不在府中,他才来。恐怕他是天底下最窝囊的父亲了,正妻权盖于己,儿子也心怀怨恨,唉。
司徒渊走在王府中,退避了身边的人。
走近王府的花园,只见一女子靠坐在藤萝编制的秋千上,闭着双眼,面色恬静。视线在那女子的怀中一落……
襁褓中有一个婴孩!司徒渊面色一惊,他没有听说王府有什么孩子啊,这个孩子难道是……
司徒渊一步步地走过去,打算看清那孩子的面容。定睛一眼,不可置信地退后两步,不会错的,如此相像。
阎昕听见脚步临近,睁开了双眼,一看是天水帝,困意全无,紧张的站起身。“皇上……父皇!”
想到是简钺的父亲,阎昕立刻改了口。
司徒渊欣喜地点点头,问道:“这个孩子是?”
阎昕的心咯噔一下,面露为难,她和简钺的婚事定在天水帝五十大寿宴会之后,两人尚未成亲,却有了这么大的孩子,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司徒渊见她迟迟不肯回答,焦急的问道:“是魄儿的孩子?”
阎昕点了点头,事已至此只能看天水帝的反应行事了。
见阎昕承认,司徒渊无比欣喜道:“朕当皇爷爷了,哈哈……”
阎昕心道,好像没有想得这么糟糕。
“能让朕抱抱吗?”
“好啊。”阎昕将简单小心地递给了司徒渊,顺便给了小东西一个眼神警告,让简单安分点。
简单收到阎昕的警告,眼珠咕噜噜地打转,咧嘴叫了一声听不懂的婴孩语。
司徒渊将简单抱在怀中,看着他无比的亲切,问道:“这孩子可有取名?”
“他叫简单。”话一出口,阎昕就后悔了,平时叫着简钺叫惯了,一时疏忽忘记了,钺名叫司徒魄,是天水帝的第三子。
果然,司徒渊在听到小家伙叫简单,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又何尝不知姓简是何意,至始至终他的魄儿还是那个神医简钺公子,而不是瑾玥王爷,他的三儿子。
阎昕连忙解释道:“她的乳名叫简单,其实他……”
“阎丫头,你不必说了。”司徒渊打断了阎昕的话,他知道,魄儿一直没有原谅他,又怎可奢望魄儿的孩子跟他姓。“朕知道,这是魄儿取的名字,他只是不原谅朕这个不称职的父亲罢了。”
阎昕神情疑惑,她知道钺对这个父亲冷谈,却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钺也闭口不说,好似只要是关于他的身世,钺总会将话题绕走。
“父皇,我能知道你和王爷之间因何事,才这般吗?”阎昕问道。
司徒渊叹了口气,看着怀中的简单,“小时的魄儿也是这个样子吧,只可惜光阴无法倒流,若是能,我定然不会听信皇后的谗言……”
简钺的生母名叫御城恬儿,一个从天而降,落在天水国皇家围场司徒渊的面前的神秘女子。其美貌倾城,医术精湛。
帝王司徒渊当时年少,意气风发,两人便坠入爱河。好景不长,御城恬儿的独宠令后宫其他妃子生妒,皇后陈桦韵的设计下,御城恬儿被打入冷宫,而当时她已经有六个月的身孕。等到司徒渊查明,亲自踏足冷宫,御城恬儿已经不在。
司徒渊深深地一叹:“恬儿一定是心灰意冷,才绝然离去的。”
听着司徒渊的讲诉,阎昕沉思,眼前这个几近半百的男人,他一定不怎么爱钺的母亲吧,要不然怎会轻易相信别人的谗言而将心爱的女人打入冷宫,现在多半对御城恬儿也只是后悔多一些。
可是,就因为这样,简钺才一直不肯原谅自己的父亲么。
天水帝离去已经两个时辰,阎昕站在房间的窗边,看着西沉的太阳,思索着。
身后传来了简钺的声音:“我听玄烨说,父皇来过。”
阎昕转身,对着简钺点了点头,说道:“他见到了单儿,很开心却又很难过。开心是因为你有了子嗣,他当了皇爷爷;难过是因为单儿不姓司徒。”
简钺道:“看来你们聊了很多关于我和我娘的事。”
“我更想亲口听你说。”
简钺轻叹一声,揽过阎昕,与她一同坐在床沿,“我只是不想把你带入我复仇的世界。”
复仇?阎昕一脸疑惑地看着简钺。
“我出生不久以后,母亲就去了,这些事情也是我从母亲的手札上得知的……”
原来被设计打入冷宫后的御城恬儿,不是因为伤心欲绝而离去,而是被皇后陈桦韵骗入了皇陵。
“当时母亲已经有六个月的身孕,待在暗无天日的皇陵中无法脱身。”
阎昕问道:“不能用神迹吗?”
只要瞬移不就可以离开皇陵了么。
简钺遗憾地摇摇头,“都是因为我,冰狩族的女子在怀孕期间用不了神迹,母亲就这样活生生地被困在皇陵,为了活下去,开始吃那些陪葬物,到最后连陪葬的物都吃完了,就开始吃死人肉,那些陪葬人都已经死亡腐烂,可是母亲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吃……”
听着简钺的述说,阎昕低着头沉默不语,简钺的话很平静,可那些平静的语气下压抑了多少的悲愤。
“最后,母亲熬到了我的降生,终于可以用神迹逃出皇陵,可是那时候的她已经两个月没有见到阳光,外表吓人,外面的人都把她当做怪物,母亲便不敢去见父皇,可也再也回不去那个她生长的冰狩族了。”
御城恬儿不顾族规义无反顾地跟了司徒渊,又诞下禁忌之子,怎可回去。
“身中尸毒的母亲知道自己活不久,就找到了当时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医边疆老人,将我托付给了他,边疆老人也就成了我的师父。”
“尸毒?那你?”阎昕问道,简钺的母亲吃下这么多的尸体,当时还在娘胎里的简钺是不是也有影响?
“我身上也有尸毒,还是娘胎带出,很难根治,即便是师父也束手无策,为了防止毒发,师父将尸毒压制在我的双腿,自此我便成了一个不良于行的人。”整整二十余年。
“钺……”阎昕抱紧了简钺,这个神砥般的男子,竟有如此不堪回首的过去。
简钺摸了摸阎昕的头顶,淡笑道:“现在已经没事了。”
是啊,已经没事了,他有了意儿,有了儿子,有了家。而且复仇的计划一直都在进行着。
……
是夜,宁将军府。
刑风披着睡袍走进里屋,屋内光线昏暗,刑风心不在焉地想着某事,缓缓躺下床,被内温热。
有人气!刑风一惊,连忙睁开眼,只见無岁单手撑头,斜斜地躺在自己身边,一脸妖冶地看他。
“啊!”刑风连忙退开。
“呵呵。”無岁灿烂的一笑,懒懒地坐起身子,说道:“看着惊慌失措的小风风,还是蛮可爱的。”
“岁!你怎么又来!”刑风激动道。
“来。”無岁向着刑风招招手,“小风风快过来一起睡。”
刑风浑身一抖,站起身大步走向门外。
無岁见此也不生气,幽幽地开口道:“唉,看来又要下药了,小风风才听话。”
刑风开门的手势停在了半空中,见此,捏紧了拳头,好似在纠结什么。
少顷,刑风愤恨地放下手,转身走向床边,被子一拉跳上床,不管無岁,紧闭双眼,睡觉。
無岁嘴角一勾,钻入被窝,将刑风紧紧地抱在怀中。起初刑风身子明显一僵,但很快放松了下来。
两人一夜无话,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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