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师

    司机师傅被吓得不轻，慢慢地往后退，不敢上车。
    我劝了他好久他都不肯，于是只能喝到：“你上不上来，不上来老子自己开走了，留你在这里喂狼，另外……”
    他一哆嗦，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车，手还在哆嗦着，好久都没能发动起来。
    我也不催他，等他慢慢适应，司机没点着火，转头问我：“小……大哥，你看我们混饭吃的也不容易，放我一马好不好？”
    “没问题，带我们出去，什么都好说。”我安抚他那脆弱的心灵。
    司机快哭出来了：“大哥，您这么……我们常年跑这样的路，都有些迷信，您把尸体往我车上赶，今后还有谁敢开？这又不是灵车。”
    他说着还用眼睛看伍佰，伍佰现在就僵直地坐在后座上，目光呆滞地看前方，很有僵尸的范儿。
    我不耐烦了：“你开车就好，其他事你管不着，真想我对你下手吗？”
    “开，开……”司机不敢再说，转身又尝试起动。
    终于车子起动了，但接下来的路途还是很蛋疼，好几次车子差点没掉到山下去，司机一直通过镜子看着后面的伍佰，浑身都不舒服似的，屁股在驾驶座上挪来挪去。
    终于来到了一个小镇，我受不了那司机了，赶着伍佰下车。
    司机千恩万谢，钱都不要了，送我们下车以后麻利地发动车子开走，嗖地一下就开出老远，但愿他不会出事，可怜的人。
    在小镇里，我跟人买了辆二手车，自己开着快了很多，日夜兼程赶回了外婆家。
    来到外婆家，伍佰就被关了小黑屋，我在密室里把事情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外婆点点头说：“从让你们去找巫咸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会出事，但事情是好是坏还说不准，也没人说的准，你呢，有自己的运气，是福是祸那得经历了才知道，很多事情外婆也是没办法插手的。”
    我急了，开始卖萌：“外婆你不能不管啊，我要是挂了你上哪去找这么英俊的外孙？”
    外婆白了我一眼：“我什么时候说过不管了，但你这事吧，别人还真不好管，巫咸这样的高手，当世也没什么能拿他怎么样，那些术士可能有办法，但他们同样会对你不利，除非，你能把巫咸引到外婆这里来。”
    怎么可能啊，巫咸又不是傻子，死都不会送上门的。
    我忽然想起了咸禹的事：“外婆，那咸禹真是你派过去的？”
    外婆点头：“没错，我大概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派他去接应你啊。”
    我叹气道：“那可是当代巫咸啊，才继承蛊王多久，半桶水都还没有呢，您确定是让他去救我，而不是拖我后腿的？现在好了，非但没能救到小古，反而自己的蛊蛇都搭了进去，他回来没有，还在昆仑做客呢？”
    外婆笑道：“慌什么，哪怕没有这两条蛊蛇，巫咸也不是你们可以对付的。”
    “那问题来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怎么救出小古？”
    “短时间里，小古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外婆说道：“他不就是想要女魃的身体吗，现在小古已经不是女魃了，他还得重头来一次，肯定是回自己的古墓去了，你要是现在就送死的话，他的进程反而会更快。”
    我着急道：“那怎么办，等下去也是死啊。”
    外婆淡淡地说：“这也是你该遇到的一劫啊，当初给你养蛊蜂的时候，我就知道会出事，不过大凶的背后也是大吉，你也可能遇到自己的造化，没有人能帮你，你只能自己去。”
    我摇头道：“好吧，那我不是多此一举跑回来一趟啊？”
    “当然不会，让你自己去，又不是没准备就去。”外婆瞪了我一眼说，“巫咸当年的对手是巫相，巫相的本事恰好我也会一点，这些天你就跟着学学吧，临时抱佛脚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强，至少能应付一下，成败就看你了，我也帮不上什么忙，真正让我头疼的是术士那边怎么处理。”
    我无所谓地说：“那人就随便处理了，洗个脑让他在这里干活也没问题。”
    外婆白了我一眼：“还有，你真以为我让咸禹过去是拖你后腿的？”
    我气愤道：“怎么不是，让巫咸多了两大帮凶，都是那么变态的东西，你可是没看见它们的威力，龙都比不过。”
    不管龙的存在是真是假，反正龙在远古时代的地位都很低下的，也就是后来的皇帝感觉挺拉风，拿出来做幌子而已。远古时代真正有地位的是凤凰，那个雄霸天下，龙与之比起来绝对是吊丝。
    外婆笑了笑说：“如果我说，那两条蛇我还能控制呢？”
    我不信：“开什么玩笑，人家巫咸血液养出来的蛊蛇，外人怎么可能控制，我们又没有巫咸的血脉，外婆你别闹了。”
    外婆说道：“完全控制当然不可能，但你可以把这两条蛇当成突破口，我给它们下蛊了。”
    擦，是不是真的，给蛊王下蛊，听都没听说过！
    看见我怀疑，外婆就告诉我：“没有什么是不能下蛊的，天地都可以，蛊王为什么不可以？我好容易才把这两条蛇送到他身边呢，就是为了你能有钻空子的机会，相当于送给他两把假刀，他拿这个对付你，结果没有用，你猜会发生什么情况？”
    这还用猜？我说：“那就是他一刀砍过来，没用，然后我有了致命的机会。”
    “就是这样。”外婆点头说，拿出一根竹筒给我，“你带着这个，那两条蛊蛇就不会攻击你，但先别轻易拿出来，要在关键的时刻，知道吗，一旦被巫咸发现疑点，他就不用蛊蛇了。”
    我拿过来，打开竹筒一看，惊讶地发现，这里面居然也是两条蛇，大概有手指那么粗，一赤一青，仿佛是那两条蛊蛇的缩小版，我疑惑地问：“外哦，这是什么，那两条蛊蛇的儿子？”
    外婆笑了：“蛊王是死物，哪来的孩子，这才是巫咸真正的蛊王。”
    什么，意思是那两条大蛇是假的？这都能骗过巫咸，外婆实在是有些逆天了吧？
    我不由得佩服：“姜果然是老的辣，还是外婆更高明，假货做得巫咸自己都认不出来。”
    外婆摇头：“怎么可能是假货，假货是骗不过巫咸的，告诉你吧，都是真的，只不过这两条才是蛊蛇真正的重要部分，相当于人的灵魂，你只要镇住了这两条，那两条就像是木偶一样，完全不敢惹你。”
    到了现在，我才终于找到一点胜算，信心十足地说：“外婆，马上教我那个巫相的蛊术吧，我得抓紧时间去救小古。”
    “教你？这本事你认为简单吗，没有个一二十年的时间，你连门槛都摸不到。”
    什么，要一二十年？我去，那小古早就被巫咸给那啥了，到时候巫咸复活，小古肯定不是被吃掉就成为他的傀儡，到时候我们夫妻相残……
    “外婆，这怎么来得及，一二十年，黄花菜都凉了！”
    “一二十年只是摸到门槛，你还想跟巫咸对抗？起码得练个半辈子。”
    我呆住了，此刻我深深地觉得，外婆就是在耍我玩的。
    外婆笑了：“好了，不逗你，这都是时间的积累，而且你身上阳蛊太盛，这种掌控五行的蛊领域也很难行得通的，让你学会的难度很大，但我可以教你的蛊蜂。”
    “蛊王不是死物吗，还能不断地学习？”
    “当然可以，也不是我亲自去教，而是我的蛊王来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