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师

    我对术士这个说法不能理解，一般说来，术士不就是道士吗？
    一般的方术只有道士才去学这个，正常人得混饭吃呢，没事研究这些乱七八糟的干嘛？所以古代很多道士就充当了非官方科学家的用途，什么天文地理格物医学都是他们在弄，对社会还是有相当贡献的，一般认为这是属于道术的范畴，所以“道”这个字才内涵广阔，基本一门学科就是一门道术。
    褒姒说：“你们这个时代说的术士，似乎都是和骗人的障眼法有关，但对我们以前来说，这些都是深奥的学识，在我身死的数百年间，术士就代表了一种特殊的人，其实他们当时并不算道家的，道家强调修身，而他们喜欢格物，其实和墨家一脉才更接近。”
    我想起了古代流行的什么炼丹术炼金术，这些人不会花时间去修身养性，一门心思地做实验，据说火药豆腐都是这些人给不小心弄出来的。这些都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你得有时间金钱，还得有文化，否则不种地去搞这个非饿死不可。
    褒姒继续说：“术代表的是玄奥至理，再往前推算是巫蛊的一个分支。”
    “这和巫蛊又有什么关系？”我有些不明白。
    褒姒鄙视地看着我说：“怎么能没关系，不懂天地至理，你能养出蛊来？能主持有效的巫祭？每个古巫都能算是术士，但术士却不一定是巫，这是知道和做到的区别，你可知道洛书河图？”
    “知道，九宫八卦。”
    “这些就是天地至理，古巫必须知道的东西，上古伏羲把这些带给人间之后，有人专门研究这个，他们就是术士，和巫的区别是，他们只知道怎么做到，而巫可以亲自做到。”
    好难理解的说法，我想到了一个比喻，就好比是一场球赛，巫就是场上的巨星球员，他们知道该怎么做，并且能轻松实现自己的意图，而术士就是教练，他知道该怎么做，但不可能亲自上场踢？
    真是这样的话，很显然术士对于人类的进步是有伟大贡献的，这点要超过古巫。
    他们就像是科学家，告诉人们这样这样做，就可以达到目的了，而巫则是创造神秘，亲自出手帮你们解决问题，然后你们崇拜我吧……但术士在一定程度上也有他的神秘感，他们让百姓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这么说，在湖边这些人里，还有一个这样奇葩的人物？
    我问道：“术士对女魃，应该没有什么矛盾冲突吧？”
    褒姒冷冷道：“在上古时代，女魃就是女娲，女娲这个称号和后来的皇帝是一样的，代表了一个女性至尊，是最高的神祗，而在传说中，女娲和伏羲还是兄妹，你说呢？”
    这些跟小古有什么关系？
    啊，我想到了，伏羲八卦正是一切术的源头，每个古巫都必须懂，养蛊的不懂这个就养不出蛊王来。术士就更别提了，伏羲八卦隐藏着天地间的奥秘，这个就是他们的全部，而女娲却和伏羲是亲兄妹，她能不掌握着一些关于伏羲八卦的奥秘吗？否则怎么能这么威武地当上至尊？
    而小古就是女魃……不会吧，她不仅有强大的力量，还有无敌的智商？
    那也说不通，术士干嘛要对她下手，难不成智商你还能抢了去？
    画面太美，让我想起了抢劫IC、IP、IQ卡……
    我问褒姒：“你是说，小古还懂得这些术士的奥秘？她怎么没跟我说过？”
    褒姒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废话，我也不知道，因为小古根本就没和我提起过这个，在我看来，一直是我在教育她的，她仿佛什么都不懂的样子，连记忆都丢了，难道说还有一些本能的东西她不能主动想起来？
    不会是说人力量强大了，脑子也会跟着好使吧？这个没道理，我就知道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还知道那啥大就无脑了，小古的那啥就不小，我宁愿相信有人是奔着她胸去的……
    不是没有道理啊，小古就是女魃，如果现在还是母系氏族时代，那她就是理所当然的女娲，而女娲是什么人？她是关于生殖崇拜的女神，在很多古代夫妻合葬的古墓中，都画有女娲和伏羲两兄妹的画像，那模样就是两个半人半蛇的人，相互缠绕在一起，很给力的暗示！
    传说不仅是传说，还暗示着生命的基本原理……基因链！
    往玄幻里想，是不是跟小古来一发之后，男人会变得聪明？
    擦，那我得赶紧出去，如果别人先变得聪明的话，我就晚了啊！
    “那个术士到底是谁？”我红着眼睛问褒姒。
    褒姒耸耸肩：“这你问我干嘛，我又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对哦，我应该问巫咸：“小子，快说，那些人里哪个是术士？”
    “那个一直跟着你的人，他有茅山的身份。”
    擦，是伍佰！
    这小子深藏不露啊，有企图是我早看出来的，但又搞不清楚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我忙着又转头问褒姒：“术士对这些术法的理解，不会比道门还要强大吧？”
    褒姒摇头：“不好说，如果是传承自远古的术士，那他们对术法的追求就比道门要强烈得多，道门的很多道术在他们看来是浪费时间的，他们想要知道的是天地至理，而不重修身。”
    如果伍佰真的来自于上古传承，那他就是最有可能看穿小古失去实力的破绽！
    果然如此啊，嫌疑最大的就是他，他想要得到什么呢？
    靠，他不会也像巫咸一样，崇尚吃哪补哪的观念吧，那还不得把小古脑子挖出来吃了？
    然而现在推断这些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我出不去！
    我越看褒姒就越觉得不顺眼：“我说，你在那事不关己的样子是什么意思，我们得出去，出去！小古现在落到了那些变态的手里，你居然一点都不着急，这个姐姐是怎么当的？”
    “是哦……”褒姒反应过来，“我都被这个家伙气糊涂了，赶紧跟我来，咱想办法出去！”
    褒姒拉着我，一步就跨到了另外一个空间，正是之前小古生活的那个空间，宫殿还在那里，一如往昔，不过小古已经找不到了。我记得我是从那个水池子产生的蒸汽钻出去的，可现在什么也没有，小古也是，既然什么都弄出来了，也不给我留个钥匙。
    我望着褒姒：“开门啊，你既然能到处乱窜找到我，应该能开这个门吧？”
    褒姒茫然地摇头：“在这里面，我当然是可以随意走的，但我不知道怎么出去。”
    靠，故意的吧，我又问她：“那小古有没有跟你说过怎么出去的线索？”
    “这个……没有。”褒姒很伤心地说，“她似乎完全忘记我了，忘记我们曾经好得跟一个人似的，所以我打算重新开始建立感情，获得她的好感，平时说句话都思前想后，怎么敢乱问这些东西，万一她不高兴怎么办？”
    “擦，姐妹做成你们这个样子干脆撕逼算了。”我沮丧地说，“还是自己想办法吧，无论什么办法都得试试，按理说，我现在靠近纯阳属性，应该是能破她这个息壤的，可能是火候不够？”
    褒姒也觉得有道理：“那要怎么样火候才够呢？”
    我沉吟道：“按照电视里的说法，只有女人才能让男人更男人，咱们双修会不会有效果？”
    “什么是双休，节假日吗？”褒姒不明觉历。
    我尴尬地说：“按照正常的理解，就是我们两个那啥……舒服完以后没准我就厉害了。”
    啪！褒姒给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