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师

    小古岔开话题：“除了我，还没有人知道息壤究竟怎么使用呢。”
    这也是我关心的，所以哪怕她趴我身上，鼻血也不流了，问她：“那该怎么用？据我所知，这息壤是你姒家偷来的吧，这么心安理得地据为己有合适吗？”
    小古轻轻哼了一声，在我身上蹭：“息壤是女魃的，不是哪一家的，其他人都没资格拥有，再说，除了女魃，也没有人可以发挥出最大的用途。”
    我把她从身上拎了下来：“你说的最大用途指的是……不对，你已经不是女魃了。”
    小古伸出小爪子想要捞住我，一边说：“当然还是，至少息壤还认我，你说，一部没有电的手机，它就不是手机了吗？”
    我擦，牙尖嘴利到这个地步了？我哑口无言，小古得意地拿出手机，来了张自拍……等等，然后她开始上传微薄，我一看那粉丝数量，擦，几百万！一群人在下面一边骂一边粉：“P出来的吧……”
    然后用关键字随便一搜，就可以轻松搜出与小古相关的糜烂情史二十个版本，至少有十几个大V暗示与其有密切关系……
    我把手机拿过来：“没收了，说正事，息壤到底有什么强大威力？”
    小古说：“息壤可以大如山岳，也可以小若浮尘，它就是大地，托起万物生长，女娲造人就用的这个，但也只有女魃可以做到，其他人捏的可都是泥人，不过小古不会做这种无聊事的，小古要和哥哥一起生小孩！”
    我担心地抹了抹鼻子：“说正事，不要跑题！”
    在传说中，与大地有关的女神都带有母性光辉，女娲、后土娘娘，她们都是大地之母，很有可能她们同时也是女魃，母系氏族的领导没点能力怎么行。女魃显然也属于大地之母的范畴，克水、可以使风调雨顺，那些制造干旱什么的随便听听就好了，明显是吃不到葡萄的。
    天空是飘渺的，只有大地才能孕育无数生命，所以坤代表阴，又可以指代女人。
    小古说：“其实息壤还有一个称呼，叫女娲之肠，可以直接孕育生命，也可以创造出一个有生命的世界，嗯，应该说是空间比较合适，跟这个世界是重合的，但别人不会发现。”
    女娲之肠？这个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还有空间？
    我里立即就来了兴趣：“来来，先试试，到底是怎样的空间？”
    小古凑近了我，变戏法似的摊开手掌，那颗石头就出现在她小手中，正是息壤。
    然后她将息壤穿进了我脖子上的红绳，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居然没把绳子解下来，这是变魔术吗？我没有心情考虑这些，因为沟就在我眼前，还有淡淡的香气，这个时候我需要付出极大的毅力，那就像蚊子在你手上叮了一下，然后你就使劲忍住不挠……
    我咳嗽一声：“然后呢？”
    然后小古就不见了！
    不是不见了，是眼睛看不见了！
    这其实不是一个意思，我能感觉到小古，但周围仿佛有什么强力磁场笼罩，让一切都发生了规律性的紊乱，我急着问：“小古，你在哪里？”
    “在这里，你进来玩玩嘛……”
    擦，说得跟古代那啥地方一样，大爷进来玩玩嘛……
    忽然好像是小古拉了我一下，我瞬间就好像掉入了黑洞似的，紧接着豁然开朗，我居然来到了一个明媚的空间，风和日丽……我记得没错的话，现在可是晚上，怎么来的太阳？
    还有，明明刚才是在小旅馆里，这里怎么有青翠的山林和清澈的溪流？
    身边是小古愉悦的笑声：“哥哥喜欢吗？这里一切都是真实的，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
    我惊讶不已：“这就是空间？那么问题来了，现在外面又是个什么状态？入口到了哪里？”
    小古说：“息壤可以极大也能极小，极小到虚无的尘埃，那是对外面人而言的，对我们来说又能极大，这里有个池子，可以通过这个池子看外面。”
    果然有，池子里倒映的却是外面空荡荡的房间，如果入口的息壤变成了尘埃，那会不会被别人吸入肺里去？那就好悲惨，没准我还得等人家排泄出来才敢出去……
    小古猜出了我想什么，咯咯笑道：“不会那样的，出口会永远留在你进来时的地方。”
    我也豁然开朗起来：“小古，你是说这里可以变得无限大？”
    小古忽然认真地说：“要那么大干什么，地方越大，人就越孤独，无论去到哪里，我们能感受到的也不过是自己身边的东西，你说是吗？”
    我肃然起敬，听起来好有道理。
    小古忽然欢笑着跑开：“这里就是我们两人的宫殿！”
    我去，真有宫殿，看那木制结构的风格，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是先秦时期的风格吗？小古还真是缺乏想像力，要是我的话就直接弄个无敌堡垒出来。
    她沿着台阶往上，踏入宫殿，宫殿的地板是离开地面的，下面用木架支撑，有台阶上去。
    小古一边往上走，然后她的服饰和装扮在一点点变化，身上是轻纱绿裙，衬托出窈窕身姿，头上还梳了个我不知道怎么说的奇奇怪怪的发型，不过挺好看，古色古香，还插着玉器作为饰品。
    她在宫殿门口朝我招手：“哥哥来，小古是妻子，要在这里服侍哥哥。”
    擦，要开光了，要开光了……
    当我鬼使神差走过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尴尬地误会了，里面是光滑的木地板，小古衣裙拖地，跪坐在木地板上生起一个小炉子，上面煮着一壶水，还有茶具……擦，这茶具貌似很现代的样子，还真是破坏气氛啊！
    小古一边煮茶一边说：“这里是客厅，接待重要客人就在这里，正前殿在那边，如果来访者仪仗过大，就在前面接待，后殿是咱们的，以后有了小宝宝我要专门装饰一下，嗯，一间肯定不够……”
    我擦，你这是过家家呢，就这样的地方有人来吗？
    还有，在这里摆个电视机有什么意思，能接收到外面的信号吗？
    我忽然想到了褒姒，问小古：“你姐姐在这里可以出来吗？”
    小古顿时拉下了脸：“这个时候，不要跟我提那个女人！她又不是我姐姐！”
    我劝道：“小古啊，光看脸就知道你们是双胞胎了，你这样死犟着有意思吗？”
    小古咬着嘴唇，用春葱般的手指戳着呜呜冒气的水壶：“好吧，不过她也只能做妾！”
    擦，你这小脑袋里都想的什么啊……不过她这个设想，我觉得很有创新精神。
    通知褒姒，褒姒一出来我就吓了一跳，她居然有实质般的身体，而且一把抓住我都感觉生疼，看来这里还真是神奇啊，褒姒揪着我说：“放过我妹妹吧，让我来代替你，随便你怎么样都可以！”
    靠，我又不是什么恐怖大魔王，至于这样视死如归吗？
    小古不乐意了：“你看，我一开始就知道她的目的，就是想取代我的位置！”
    然后小古又冷哼一声，褒姒的身体又变成了虚像，怎么抓都抓不住我，然后小古拖着裙子过来，躺在我怀里对褒姒示威：“在我的地盘，还敢打我男人的主意，信不信我用息壤让你重新拥有身体，然后把你卖给那些野男人？”
    我劝架：“好了，两姐妹搞得跟深仇大恨似的，现在既然小古的藏身不成问题，那我们也可以进行新的计划了，不能把晦气带到学校去，我惹下来的事，我得自己去解决，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伴，记得不要打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