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师

    世界是什么？科学家会告诉你，是原子分子，蛊门会告诉你，是蛊。
    之前我就见识过不少的鬼蛊，但进入武王墓之后又一次让我长了见识，巫咸的手段果然高明，那四妃的鬼蛊还算比较正常，但田夫人和假的胖子迟恩泽三个，几可乱真！
    他们能和我进行更加复杂的互动，仿佛是电脑进入了双核时代……
    但我知道他们还是蛊，不是活人的思维，依然按照各种程序进行运作，只是复杂了一些。
    巫咸呢？我对他有种感觉，这货还没死，墓里一套又一套针对我的阴谋都是他搞出来的，用对付崔炜那一套对付我，不成功又换了一招，没人敢给他设置程序，这是他自己想的。
    而此刻我面对着巫咸的棺材，压力很大啊，和一个两千年的老怪物斗？
    爬在棺上那两条蛇，如果他们真是巫咸的蛊王，那岁数绝对是惊人的，比我们平常喊的五千年文明还要长。那时候文字都还没有真正形成，人们只能画出各种实物对别人表达，鱼虫鸟兽，花草树木，画出各种符号标签以区别自己部落，后来成为了姓氏。
    所以那两条蛇我喊它们什么都不过分。
    “巫咸，出来一战吧。”事到如今不能回头，我也只能撩狠话。
    那声音直接鄙视我：“小伙子，你不是我的对手。”
    我很伤脑筋：“要战就战，不战就唱征服，不要说那种没意义的话，用事实证明吧。”
    巫咸忽然沉默，这绝对是活的，他在思考？
    我绕着棺椁走，那两条蛇也跟着我转，脑袋一直对着我。
    巫咸用蛊入侵过胖子他们，说话起来正常多了，话说他的身体在棺材里腐烂了没有？如果没有身体，他又是怎么维持活人思维的？
    我转了一个方向，巫咸说话了：“你想要什么？”
    怕了吧？哼哼，我告诉他：“我想要的，也就是蛊门想要的，让巫咸的能力传承下去。”
    “让蛊王重新认主？这很简单，我给你们就是。”
    咦，这么好说话？不可能啊，开始还那么顽皮呢，就如同你想对一美女那啥，开始她拼命折腾，在你最后咬牙要来雷霆一击的时候，她忽然开脚躺下对你说：“来吧。”
    果然，巫咸还有话：“可你知道这么多年我都在做什么吗？我在修炼，我也想修个长生，不是我不为巫蛊一门考虑，倘若我能修来长生，将会永世守护蛊门。”
    我冷笑：“发展的观点和哲学告诉我们，任何永生都是不和谐的，你见过女魃了吧，咱们先礼后兵，你觉得自己能和女魃对抗？”
    巫咸笑了：“呵呵……当然不能，但那个你所谓的女魃还需要我去唤醒，现在你身上的女魃分身我不敢动，可分身也无法动我，我敢动你啊，我这个级别，能抗住女魃的威压。”
    我有点怯：“放弃吧，巫咸，你的后人来了，就让巫咸的能力继承下去，你的责任已经结束，要给年轻人挪位子嘛，一代接一代才是永恒。”
    该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了吧？
    巫咸却说：“我不是不能答应你，你的到来让我看到了全新的可能，告诉你，我还没死，你如果想把蛊王拿走，那可以，我也是从前辈那里继承来的实力，但你必须用其他东西来换。”
    来了，他是想要什么呢？
    很多故事里，为证明你身体部位很重要，经常开这样蛋疼的玩笑：愿意用你的腿换来富裕吗？或者其他部位……
    万一他开口问我要小弟弟怎么办！
    “你想要什么？”我心虚地问。
    巫咸说：“我不是女魃，没有那个条件，所以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进展，我现在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行了，想要你的身体来帮助修炼，你愿意吗？”
    果然来了，这位狮子大开口，全都要！
    开玩笑了，你想要我还不能反抗吗？上我的身哪有这么容易，小古在呢。
    巫咸很快又说：“你也不需要回答自己愿意不愿意，我会自己拿的，蛊门不是纯阳修炼，所以没有女魃的纯阴之体我没有办法继续，生命果然还是要女人来延续的，但我能夺了你的阳寿，用许多许多人的阳寿来使自己达到成功！”
    我一边听他扯，一边注意着门口，咸禹蹑手蹑脚进来了。
    他的目标是那两条蛇，我相信，巫咸不认他，蛊王肯定会认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巫咸身体里还有血吗？蛊再强，人体始终有寿命，小古不需要蛊王，其他人则不能没有，因为你们不是纯阴的。
    只要咸禹血统正确，蛊蛇绝对会认他为主，蛊王不认人，只认血！
    当然小古是例外，或许是她的蛊太纯了，我的蛊蜂她也能随便用，不过没事，自己家的东西。
    咸禹应该是没听到巫咸的话，他看看我，又看看两条蛇，有点吓着了。
    擦，这时候掉链子，我身边有一个不是猪队友的吗？
    为让巫咸不察觉，我继续吸引他的注意力：“唉，为了蛊门，我做点牺牲也无所谓，但是我有件事在心里不吐不快，巫咸大哥能否解惑？”
    “你问。”
    “你见过女魃的分身了，认识她吗？”
    “当然认识，是女魃嘛。”
    巫咸理所当然地说：“作为蛊门的先人，怎么能不认识女魃，不需要看就知道是她。”
    我无奈道：“我说的不是她现在的身份，在成为女魃之前，你认识她吗？”
    巫咸有短暂的沉默，然后说道：“她不记得了？那这样的话，这个女魃可不是货真价实啊，哈哈，我还高估她了。”
    “这么说你知道她是谁？”我欣喜地问。
    我俩关注的重点不一样，两人都开始嗨了，巫咸道：“她以前是谁重要吗？重要的是她这难得的纯阴之体，你知道纯阴之体多难找吗？必须是女人中的女人，千年不出！”
    “靠，怎么我问东你答西呢，我问的是她之前的身份！”简直没法交流。
    巫咸淡然道：“哦，那这个不知道。”
    也是，人家诸侯君主晚上拿着画像撸，会让他知道吗？
    “你就没有什么线索提供给我吗？”我问他。
    巫咸略微停顿就说：“倒不是没有，这个可以告诉你，进入后周时代，我的祖辈一直在协助秦王夺天下，一代代的巫咸也随着一代代的秦王征战，曾经有一位先祖曾经有过炼女魃的秘术，后来应该是没炼成，否则就不需要等那么久了。”
    我咯噔一下：“你那个先祖跟的是不是秦襄公？”
    “没错！”巫咸也完全想起来了，“他们曾经遍查天下女子，可这样一个个找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最后根据血脉来查，因为他们明确知道大夏皇室血脉有可能产生纯阴之体，所以寻访夏王朝的后人。”
    完了，褒姒不就是夏王朝的后人吗，又一个有力的证据指向了她！
    我还直接对巫咸说出来：“传说，褒姒是夏王朝的后裔……”
    “胡闹！”巫咸大怒，“作为蛊门后人，怎么连这种起码的东西都不知道，她是不是纯阴之体我不知道，但她被周幽王立为后，还生过太子，还是纯阴之体吗？她怎么可能是女魃。”
    我也知道这个，但一个又一个的先人现身说法，指向的都是褒姒啊？
    所以一定还有哪里是没弄清楚的，我小心翼翼地问：“那么，女人那啥之后，还有没有可能再变回纯阴之体？比如说，修个膜什么的……”
    巫咸也愣了：“修什么膜？真的存在这种秘术？”
    这时我欣慰地看到，咸禹已经下手了，他拿着一块瓷片朝自己的手腕割去。
    他也不怕伤口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