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娃娃

    余额不足
    夜渐渐深了。
    李树和少剑峰互相看了看，似乎一切正常，他们不相信谁能在他们眼皮底下杀了蓝紫烟。
    夜风吹进来，少剑峰看着站在窗边，穿得单薄的蓝紫烟，虽然还是夏天，可已经是夏末了，风吹来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凉意，他探出身子，把窗子关上，正要回头搀蓝紫烟离开窗子，忽然听到外面啪地一声响，蓝紫烟惊叫一声。少剑峰猛然回头，只是一双青白颜色的枯瘦的手摊开，拍在窗子上，一动不一动的。
    “谁！”李树抢上前去。
    那双手猛然收了回去，窗子底下发出一声瘆人的怪笑声。
    “谁在装神弄鬼！”李树哗地打开窗子。
    一张牙齿参差不齐的脸刷地出现在他面前，那张脸绽着白痴般却诡异的笑容。
    蓝紫烟又惊叫了一声，双手紧紧地抓住了少剑峰的胳膊。
    “王原，你又乱跑了，快，跟我回去！”一个凶巴巴的女高音响起。
    一个高大的中年护士出现，一把拉住窗前的人就走。
    原来是一个到处乱跑的病患者！李树松了一口气，才发现自己的冷汗都浸透了衬衫。
    护士端着一杯牛奶走进来，对李树和少剑峰道，“两位，规定的探视时间快到了。”
    李树对护士道，“护士，我们可以整夜地呆在这儿吗，今天蓝紫烟的情绪有些异常。”
    护士面无表情，“不行，康复院有规定，你们放心，这儿有我们呢。”
    “可是，我们怕会发生什么意外。”少剑峰插话。
    “除非你们去请示院长。”护士道，“不过我想应该不行，没有这个先例，这里不是一般的医院。”她说着，把牛奶递给蓝紫烟，“蓝紫烟乖，把牛奶喝了。”
    蓝紫烟一声不吭地接过来，仰脸就喝，可她的目光刚好向窗外望去，突然，她的眼睛一定，手一震，整杯牛奶全倒在了身上，淋淋漓漓的。
    少剑峰和李树同时向窗外看去，只是一些蒙胧的树影，在风中微微摇摆着，没有什么异常的东西。
    那个护士皱了一下眉头，目光碰到少剑峰的目光，连忙放松眉头，道，“唉，得换衣服了。”她在衣柜着拿了一套干净的蓝条纹服，走到蓝紫烟身边，就要给她脱衣服。
    少剑峰皱起眉头，这护士似乎要当着他们两个男生的面给蓝紫烟换衣服，难道在她们的眼里，患了这种病的人就不算人了吗。他向李树示意了一下，意思是要他一起避开一下，可他却看到李树饶有兴趣地盯着蓝紫烟看，少剑峰走过去，猛地一拉他，道，“喂，紫烟要换衣服呢！”
    李树好像才醒悟过来，哦了一声，眼睛却还盯着蓝紫烟的脸。
    “对了，你已经三天没有洗澡了吧，闻闻这味道，啧啧，算了，先别换衣服了，我先给你洗个澡吧。”护士把干净衣服扔在床上，把蓝紫烟带到旁边那个小小的浴室里。
    “我们去找一个院长吧。”少剑峰看着护士把蓝紫烟带进去，关上门，对李树道。
    李树却摇摇头，“不行，得有一个人守在这里。”
    “紫烟在洗澡呢，我们在这里多有不便，那浴室很小，护士要在外面给穿衣服的，再说，有护士在这儿呢。”少剑峰向门外走去，“我们快一点，不然过一会就要被赶出去了。”
    李树只好跟着他向院长室走去，他们去过院长室，所以熟门熟路地不一会就到了。门紧紧锁着，院长不在，少剑峰不甘心，又找到值班室，问值班医生，值班医生告诉他们，院长下午有事出去了，估计是直接回家了，院长一周只有三天在康复院，今天不是他在康复院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