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音

第69章


  此刻的靡音,将自己的身体,全都压在了慕情身上。
  他们之间,不再留一丝缝隙。
  而在靡音主动时,慕情的呼吸,也渐渐地开始变粗。
  现在的靡音,仿佛是一只花妖。
  在夜晚的盛宴中,幻成了人形。
  她是妖精。
  任谁,都抵挡不住的妖精。
  更何况,他爱她。有了那份感情的加温,靡音在慕情的眼中,美到了极致。
  慕情的双手,也不由自主地环抱着靡音。
  她的腰肢,盈盈一握。
  是那么脆弱,让人心生怜惜。
  慕情的动作很轻,仿佛害怕靡音会受伤。
  而靡音,则不满足他的轻微与踯躅。
  她更加重了诱惑的力道。
  她要让自己,完完全全地属于慕情。
  她要让慕情,进入自己。
  她要让他们两人,合二为
  靡音开始用自己的身体摩挲慕情。
  她要挑起他的欲望。
  她要他抛开身份。
  此刻,她只是个女人。
  而他,只是个男人。
  靡音碰触到的每一处,都燃起了小小的火花,灼烧着慕情。
  将他的身体点燃。
  他那清澈温润的眸子,此刻已经迷离。
  靡丽的迷离。
  他爱自己怀中的这个女人。
  爱她的柔弱。
  爱她的坚韧。
  爱她的妖娆。
  爱她的清纯。
  爱她的头发丝。
  爱她的脚趾尖。
  他爱她的全部。
  他要她的全部。
  慕情忽然抱起靡音,走进了屋子。
  他的脚步,是无声的。
  月色,将他们的影子,拉得绵长。
  无声的绵长。
  慕情将靡音放在床榻上,轻轻地。
  然后,他坐在一侧,缓缓地解着靡音腰间的丝带。
  他用极大的耐心,将靡音的衣服,一件件除下。
  很快,靡音那羊脂般的肌肤,就弥漫满了他的视线。
  极目所见,全是柔和的白色。
  但是,在那些白色中,有着一条条细嫩的痕迹。
  那是,鞭痕。
  靡音所遭受的伤害。
  慕情俯下身子,去亲吻那些伤痕。
  带着虔诚,带着疼惜。
  一条条地亲吻着。
  靡音被他的吻所蛊惑,她的身体,开始灼热。
  她将自己的手,插入了慕情的发中。
  黑色的发,白皙的手指。
  烛火,时不时摇曳,里面,有着妖。
  在舞蹈着。
  慕情和靡音的衣衫,一件件地坠落在地上。
  纱幔,也在一瞬间,散开来。
  里面的人影,重合,分开,动摇。
  屋子中,那轻微的呻吟,开始蔓延。
  一直,到夜的最深处。
  在这个夜晚,在两具肉体的纠缠中,两颗心,靠得更近。
  当靡音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阳光,透过雕花窗户的缝隙射入。
  靡音的颈脖下,横着一只手。
  而靡音的背脊,则是被赤裸的胸膛所熨烫着。
  她感受着,慕情那熟悉的心跳。
  脸颊上,是温情的笑。
  靡音翻转个身,将脸,埋在慕情的胸膛中。
  她重新闭上眼,安心地。
  这里,是她永恒的栖息地。
  战争
  高远修和极净万已经回到了耶罗。
  靡音就在山庄中,安心地住了下来。
  每晚,只要慕情在她身边,她就可以安心地睡着。
  躺在慕情怀中,那些噩梦都不会再次降临。
  那段时间,是靡音最为快乐的时光。
  天空,是无止尽的蓝。
  竹林,是无止尽的绿。
  日子,仿若清澈的溪水,无声地流淌着,仿佛要到永恒。
  靡音,暂时地将过去的事情放下。
  她想要全身心地投入和慕情的相处。
  她的眼里,只想看着慕情。
  她地心里。只想想着慕情。
  她地耳里。只想听着慕情地话。
  这边。是嫩草般地宁静。
  然而。在另一个地方。却不是如此。
  在耶罗和盛容地交界处。那里地生命。在以飞快地速度消逝着。
  那里地土地。被鲜血染湿。
  那里的天空,遍布沙尘。
  那里的绿草,全被铁骑践踏。
  盛容和耶罗开战了。
  盛容的皇宫,还是一样的繁华富贵。
  但是,在这样的繁华富贵中,却有着一种窒闷。
  让人透不过气的一种窒闷。
  杨池舟在内侍的带领下,来到了双灵宫中。
  推开那沉重的门,光线涌入寝宫。
  里面,一个人正坐在铜镜前。
  那是一个脸庞上不染一丝杂质的男子。
  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但是那眉目之间,却染着冷。
  像是天山之巅的冰雪。
  让人从心中冷了出来。
  “你又到这里来了。”杨池舟缓缓地说出了这个事实。
  殷独贤的手,慢慢地抚摸到自己胸前:“池舟,你想靡音吗?”
  杨池舟没有说话。
  殷独贤也并不需要他的回答。他接着道:“靡音……我真的很想快点见到她。”
  杨池舟看着梳妆匣中的物品。
  杨木梳,翡翠耳坠,金簪。
  每一件,仿佛都留有靡音地余温。
  那个女子。
  那个像猫一样的女人。
  看了许久,杨池舟终于收回目光。道:“皇上,她不过是个女人。”
  “不,”殷独贤的手,抚摸着那把杨木梳。
  他手指所经过的梳齿,仿佛都留有靡音头发的滑腻:“不,她不止是个女人,她是靡音。”
  杨池舟顿了顿,终于问道:“你打算将她怎么样?”
  “你认为呢?”殷独贤静静地反问,声音中。没有怒,没有喜,什么也没有。
  越是没有感情地声音。越是让人恐惧。
  殷独贤的手,抚摸着自己胸口上的刀痕。
  “我忽略了一件事,当一个女人全身心地爱上男人时,她会不自觉地倾听他的心跳。”殷独贤缓缓说道:“但是,她一次也没有倾听过我的心跳……她只是恨我。但也因此,她永远也无法知道,我的心脏,在右侧。多么讽刺的一件事,池舟。你说是吗?”
  杨池舟眉宇间凝聚了犹豫。
  他想起了那个女子的笑。
  想起了那个女子的泪。
  同时,也想起了那个女子地决绝。
  最终,杨池舟开口:“已经查到,靡音确实是在耶罗境内,是由极净万带走的。”
  “耶罗是吗?”殷独贤将这几个字在唇齿间慢慢地咀嚼着:“耶罗是吗?”
  “啪”的一声,殷独贤手中地杨木梳,那把带着靡音味道的杨木梳,就这么折断了。
  盛容开始对耶罗大举进攻。
  边境,寸草不生。满是硝烟。
  耶罗和盛容,已经并立许久,中间也曾有过无数的战役。
  但是这一次的规模,却是从未有过的。
  所有的生命,都在兵器的冷冷光亮中,消逝了。
  而所有的植物,都在火光之中,消融了。
  许多的城池,成为了死城。
  而在耶罗地皇宫中。也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极撒风正向着自己的父亲极成汉道:“父皇。盛容此次攻势之所以如此猛烈,皆因二弟带回来的那名女子。她本是殷独贤的宠姬。却被二弟给劫到了自己府上。殷独贤震怒,因此开战。父皇,多年以来,二弟不学无术,整日沉迷于酒肉女色之中,这次更是惹来了这么大的麻烦,儿臣斗胆,请父皇……”
  极撒风没有能说完。
  因为一个慵懒悠闲的声音道:“皇兄想将我怎么样呢?”
  极净万就这么走了进来。
  而极撒风的眼睛,则沉了下去。
  “参见父皇。”极净万轻轻地行了个礼,就像是过去一样,漫不经心。
  坐在龙椅上的极成汉那威严地剑眉,微微地抬了抬:“你皇兄说的话,是真的吗?”
  “父皇,我确实是如皇兄所说,将一名盛容女子给带了回来。”极净万的语调很轻松,根本就不像是一种解释:“但是,我倒不认为殷独贤对我们发兵,只是因为一个女子。”
  “那么,”极成汉抬起眼皮:“你认为他发兵的原因是什么?“在前一段时间,是皇兄主张趁着殷独贤生死不明,侵袭盛容。”极净万懒懒地扬了扬眉宇,看了看极撒风,道:“是我们先动手在先,别人回击也是自然。按照这样的说法看来,对这次战争负责的人,应该是皇兄才是。”
  “二弟,当时,也是你带回来的那名女子扬言说她亲手将殷独贤杀死,但实际上,殷独贤活得好好的。”极撒风语气中染上了一点阴沉:“依我看,那名女子,恐怕是盛容地内应吧,故意奉殷独贤地命令,来传播假消息。”
  极净万笑容沉静:“按照皇兄的意思,将那名女子带回来地我,也应该算是内应了?”
  极撒风颇有深意地说道:“听说,二弟时常去盛容,并且,在殷独贤谋反之前,还曾经和他交好不是吗?那么,很难保证,殷独贤不会与二弟串通一气,共同夺我耶罗之地。”
  极净万继续笑着,笑得极撒风的毛孔有些发毛:“我想,这应该是皇兄最恐惧的事情,你一定是从我成年开始,就担忧着自己的皇位被我给夺取,是吗?”
  极撒风的脸色瞬间暗沉下来:“你……”
  “好了!”极成汉怒吼一声。
  那声音,浑厚无穷,旁边杯中的酒,都震荡出了点点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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