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王--关于赌王的真实传记

第22章


他们打消了顾虑,大胆走进叶汉经营的三大赌场赌骰宝。热衷于“听骰”的赌客,都停止了训练,他们知道,在叶汉的骰宝场赌钱,只能凭运气,无论玩何种伎俩都是行不通的。
   
    《赌王》第八章鸟尽弓藏(3)
  以后的事实说明,叶汉公开了自己的秘密,不仅没有使自己的形象有所损失,相反,更加赢得了广泛的信赖与敬佩。
  由于谭通的失败,卢九再无法入主澳门赌坛,他的手下除被谭通带走一部分,多数作鸟兽散,邱老六投到了叶汉手下。
  叶汉以骰宝需专业化为由,让邱老六取代简坤,负责管理十月初五街的骰宝场。
  他本人仍在各处走动,不时应酬报界或政界人物的造访。
  一天,叶汉刚在中央酒店八楼办公室落座,琼枝破门而入,对叶汉说:“叶先生,你刚刚在报纸上答复了赌客提出的5个问题,获得了圆满的成功。现在,由我向你提出第6个问题:最近叶先生出了名,不可一世,有人猜想,你身边的女人肯定成倍增加,喜新厌旧是男人的本性,请问,你对过去的女朋友是否还残留一丝依恋?”
  叶汉一愣,冷不防琼枝会提出这个问题,当他明白过来后笑道:“叶汉虽然出了点名,但也谈不上‘不可一世’,瞎忙倒是有的。当然,叶汉也巴不得身边美女成群,有享受不尽的艳福。可惜父母造成本人这副尊容,很难招女人喜欢。故名虽出,而艳遇全无,幸得老天怜悯,赏我一绝色女子,无奈近日忙得不可开交,冷落了大美人,还望琼枝小姐原谅。”
  琼枝被叶汉幽默的表情逗乐了,“扑哧”一笑,用一根粉嫩的手指顶住他的额头:“讨厌鬼,你这副尊容除了我,确实没人瞧得上。喂,想不想我?”
  叶汉努努嘴,示意琼枝关门。琼枝在叶汉的脸颊处刮了一下说:“像馋猫似的稀罕你了?今天我找你是说些正经事。”
  叶汉伸出手臂欲揽琼枝入怀,涎着脸说:“难道做爱不算正经事?”
  琼枝甩了一下手臂,红着脸看了一眼敞开的门外,低声求饶道:“汉哥,别……真的,我要跟你说一些事。”
  叶汉松下手,亦认真起来,问道:“什么事,真的很重要吗?”
  琼枝点点头,望着叶汉:“汉哥,近段时间,你知道老板是如何看待你的?”
  “不知道。”叶汉摇头不解地望着琼枝。
  “可能你以为自己破了谭通,挽救了泰兴公司,功劳大,老板会感谢你?”
  “我认为,”叶汉的喉头动了动说,“最起码应该是这样——如果他们还有点良心的话。”
  琼枝冷笑道:“你果然是这么想的,不过,你想错了,凭良心是做不了老板的。”
  叶汉吃惊地望着琼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汉哥,最近你的情况很不妙,傅老榕很有可能做出对你不利的决定。”
  “为……为什么?”叶汉只感到一盆凉水自头顶浇下,全身凉透。近段时间,他一直处在热头上,冷不防背后还潜伏着意外的危机。
  “因为你热过了头。”
  叶汉听到这句话,更加泄气,无力地把背向后靠。
  “凭良心说,傅老榕、高可宁对你破了‘听骰党’首先还是感谢的。可是慢慢他们发现街头巷尾都议论你,视老板如无物,后来《澳门日报》又推波助澜,连篇累牍地刊登你的照片和访谈,在一般人的印象中,‘叶汉’似乎成了泰兴公司的代名词,想想看,他们心理能平衡?物极必反,汉哥,近段时间你真的太张扬了。”
  “琼枝,你有没有听到傅老榕将怎样处置我的消息?”
  琼枝摇头。
  “那你是怎么知道他会向我下手?”
  “这事纯属偶然。今天我去董事局找傅老榕签字,听他在办公室大骂:‘叶汉是什么东西?我看他还能得意几天,老子定要他哭笑不得!’当时我就吃了一惊,慌忙退回来,又听到简坤、高可宁、解典他们在说你的坏话。遗憾的是,恰在这时傅老榕的女佣送开水进来,我不得不进门去。”
  叶汉咬着嘴唇沉思,脑海里想着的转来转去是两句话: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现在泰兴公司的生意如火如荼,骰宝部日进万金,有他或没他都是一样,傅老榕当然有可能对自己下毒手,只是,他没料到会如此之快。
   
    《赌王》第八章鸟尽弓藏(4)
  恰在此时,电话铃声起,叶汉手中的烟头惊落在大腿上,灼痛中,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猜想到这个电话是傅老榕打来的,而且对他来说绝不是一件好事,他有意不接,让电话一直响下去,但每响一次,都令他心烦一次……最后,他还是拿起了电话。果然是傅老榕打来的。
  傅老榕干咳一声说:“我和高老板正商量,准备重用你,可是澳门乃弹丸之地,再发展也只有这一点点前景。最近听说上海的赌博业搞得热火朝天,上海,你知不知道?那可是一个好地方,比澳门少说也大一百倍,真正的英雄在那种地方才能大显身手……我和高老板商量好了,准备派一支最精干的队伍去那里打天下,由你负责,叶主任,你觉得怎么样?”
   
《赌王》第二部分
《赌王》第九章落难他乡(1)
  1938年4月,叶汉携带傅老榕打发的20余万元资金,率狗仔、邱老六等10余人,从澳门码头出发,乘坐一艘英国客货两用轮船驶往上海。
  4月底,轮船经过近半月的航行,进入虹口码头。
  叶汉等人,夹杂在熙熙攘攘的客流中,一时被上海大都会的繁华所迷住。他们不顾旅途的疲倦,兴奋地左顾右盼。
  这次叶汉是满怀希望而来的,既然被傅老榕像充军一样发配到这里,但如果能在上海闯出大名堂来,那么,就可以趁此机会与傅老榕分道扬镳,独霸一方赌坛,然后再杀回澳门,与傅老榕争夺天下。他临离澳门时,与琼枝约定,由琼枝在澳门继续结交和疏通各方面的关系,为他杀回澳门做准备。
  叶汉在上海的第一步工作自然是调查上海赌场行情,结识有关朋友。
  当时的上海滩,堪称中国第一大赌城。这里的赌场陈设豪华,赌博花样新鲜繁多,叶汉初逛赌场就大开眼界,羡叹不已。第一个感觉就是深圳、香港,包括澳门的赌业都无法与上海相比。
  上海自19世纪中叶开放以来,便变成了东方大都会,随着各种文化的侵入,赌博这一社会毒瘤也跟着繁衍、扩大。
  这里除了旅馆、茶楼和烟馆成为赌场外,还有一种名为“总会”或“俱乐部”的赌场。诸如“招商局董事俱乐部”、“长春总会”、“宁商总会”等等,都是专业性质的赌场。此外,还有跑马场、公馆赌场等等。
  在赌博花样方面,叶汉发现比澳门多了好几种。其中有“轮盘赌”、“扑克”。轮盘赌系光绪末年由欧洲殖民主义分子带入中国的,英文名叫Roulette。传至今日,最有名的是上海老靶子路的“A字十三号”赌场,专开轮盘赌,出入此地的多是大腹便便的商人、地位显赫的政要官员、十里洋场阔少、珠光宝气的姨太太、红衣舞女及名妓。
  “扑克”的英文名为Poker,于清朝同治年间从欧洲传入中国。不过,那时候的扑克与叶汉见到的不同,那时扑克共有52张,分为四种花纸:一为铁铲(spade),即后来的黑桃;二为红心(Redheart),即后来的红桃;三为钻石(diamond),即后来的方块;四为圆柱(club),即后来的梅花。以铁铲为最大,红心次之,钻石再次之,圆柱最小。
  喜欢新鲜的叶汉对这两样赌分外喜爱,一整天都在赌场留连忘返。
  几天后,叶汉发现了一种最引人的赌具,即“吃角子机”。这种赌具几乎上海所有公共场所,如舞厅、咖啡馆、游乐场、说书场都摆有,它的周围经常是人头攒动,争相往“虎口”送角子。
  叶汉粗略估算了一下,在地理位置一般化的场地,每台机器平均每昼夜可以收入500余元,差一些的平均也有300元。
  叶汉非常兴奋,对他的手下说,如果自己的赌场开张以后,一定得安置一大批这样的机子,这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收入。
  经过一段时间的深入调查,叶汉对上海赌界有了初步的认识。从民国以后,上海的赌业可分为两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是从辛亥革命到1937年。当时的赌场都由流氓或与流氓有联系的人所开设。比如1915年,上海本帮流氓许荣福在山西路昼锦里开设赌场,接着,蔡鸿生在郑家木桥,陆少卿在鸡鸭弄(今山东路打狗桥),三丫头在五马路(今广东路)满庭坊,杜月笙的老头子陈世昌在自来水街(今广西南路)宝兴里都设有赌场。就规模和实力而言,要算马祥生、金廷孙在南阳桥生吉里开设的赌场为最大,当时到生吉里去赌博的,都是一些富商巨贾和有势力的人物。
  1927年澳门赌商梁培派广东帮王宝善向法租界当局行贿,获准之后,投资800万元,在公馆马路(今金陵东路)设立“利生”、“富生”两大赌场。场内陈设十分华丽,有中西菜点供应、女子招待、汽车接送,各种中西赌具一应俱全,职员加保镖共800余人。
  后来,由于黄金荣等三大亨要求分享利润未成,三大亨联合一批买办绅士,请求法国领事馆,把这两个大赌场给取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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