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唯一的暖先生

第44章


之前成途那里得到的回答太敷衍,所以池乔期仍旧好奇这个问题,“好像她是的学生一样。”
  “她第一年参加工作时还神外,合作过一场手术。”成术声音很稳,有些浅的笑,“那时候她资历太轻,连当副手的资格都没有,后来求了好几次,终于拗不过她。”
  原来是这样。
  池乔期从后视镜里无声的瞪了一眼偷听他们说话的成途。
  这么美好的故事。
  居然会被那样三言两语的敷衍掉。
  “不过,那次手术失败了。”成术无声的拐了个弯,声音平缓,“后来便再也没能有合作的机会。”
  池乔期有些惊讶的看他,“怎么会?”
  “不怨她也不怨,做过医生的话应该会知道,脑外科的手术,本来就存着很多种可能。病的体质、病情的变化,甚至还有医生个的运气,都会成为影响手术的因素。”成术的表情依旧没有一丝波澜,“但是病家属闹得太凶,尤其打听到她原本是不该上这场手术后,便把这件事全部归咎到她身上。天天医院前面拉横幅、贴标语,吵吵嚷嚷,好几次甚至都闹到她的办公室。”
  池乔期稍稍的靠向座位,话音有些微苦,“所以辞职了,为了保护她?”
  “辞职一直是早晚的问题。”成术微微顿一下,继续说着,“对于那时候来说,这的确也是最好的选择,需要离开,而她需要留下。”
  的确。
  池乔期似乎一直都能明白成术的选择,“她会很庆幸遇到。”
  “不。”成术的声音有些干,“该这么想,如果当初没有同意带她上手术台,或许对她来说,会是更好的。”
  “事情总是不能按照们的假设去发展。”池乔期淡淡的出声,“一直相信,有些事是必须去经历的,这次经历时她身边,总好过下次经历时她独自一个。”
  这是池乔期唯一迷信命运的地方。
  就像她说的,她一直认为,这一生,一个所要承受的事情都是固定的。
  这次侥幸躲过,下一次必然还会遇到。
  只不过是变了形式。
  所以,她从来不去怨恨发生自己身上的所有。
  唯一介怀的,大概是发生这一切时,她所希望的那个没身边,而已。
  “谢谢安慰。”成术把池乔期送进去,“很受用。”
  “医者不自医而已。”池乔期笑笑,尽量的不表现出来内心里因为这件事儿受的影响,“自己进去就可以,快回车里吧,成途还里面。”
  “好。”成术摆手,没多停留,“下次见。”
  “下次见。”池乔期轻轻的挥手,看着成术走远。
  正准备转身,手机的提示音响了,有短信进来。
  池乔期点开。
  是成途的。
  两条。
  “其实,今天下午,有件事说的是真的。”
  “她真的要成为的新妈妈了。”
  那一刻,池乔期刚刚还稍许低落的情绪,瞬间好转。
  这真是个美好的故事。
  至少,足够感动她。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开始逐渐掉收藏了。
  或许是有人坚持不住,开始放弃了……
  而那些还在坚持等我的孩子,除了谢谢,我更希望你平安。
  最近整个周围发生了太多事,不管是宏观的还是微观的。
  不管怎么样,都会好起来的。
  就像会每天坚持升起的太阳。
  有时候,即使看不到。
  但是,依然会有光。
  足以照亮我们的以后。
  【这章简先生木有出现,但是很多个微小的地方是我构思了好久的,也希望你们会觉得有感动到。
  下章会把简先生叫出来给大家看看的。】
  ☆、32第三十一章·不想过去不念未来
  起飞之前,池乔期曾经给简言左打过一个电话。
  很直接的无法接通,应该是关机了。
  嗯,很好,被抓到一次。池乔期默默的跟自己说,暗暗的在心底画下一横。深吸一口气,把手机调到飞行模式。
  锁了屏,闭了眼,不再想任何。
  落地之后,池乔期索性连电话都不再打,直截了当的过去。
  果然扑空。
  很好,意料之中。
  池乔期暗自在心底又画上一竖,拿出手机,拨号。
  手指在第一位数上还未等移向第二位,屏幕上方位置便出现了代表简言左名字的大写“J”。
  伴随着铃声。
  池乔期停了两三秒,接起来,“嗯?”
  简言左那边很静,所以声音听起来格外清晰,“回来了?”
  “嗯。”池乔期回答,努力让自己的语速放慢,“你在哪?”
  “布鲁塞尔。”简言左答,“刚到。”
  所以刚刚也是在飞机上。
  虽然不刻意,但终归是给了解释。
  池乔期心情稍好,“有医生陪同?”
  “没有。”简言左顿一下,似是说的有些急所以呛到,离开话筒很远的轻咳了一声,复而微微叹声,“许莫在。”
  “他的价值是可以帮你叫救护车么?”池乔期敏锐的觉察到他的声音有咳完后不自然的哑,控制不住的咬牙,“是不是一定要再进一次ICU你才会觉得自己真的是病人?”
  简言左没回答。
  隔了有会儿再出声,却略略笑着问着别的,“你在哪里,客厅还是卧室?”
  池乔期的气正盛,半晌之后才有些硬生生的回答,“卧室。”
  嗯,语气不算太好。
  简言左故意不提及,笑意越发的浓烈,“床边有个柜子看到没?有三层,你过去,拉开第一层抽屉。”
  池乔期没应声,直接过去,带些气性的,拉开了简言左说的那层抽屉。
  这层抽屉中,只有一个米白色的信封。
  没有字或者任何标记。
  摸一下厚度,大概有不少东西。
  池乔期捏着最底,抖搂了一下。
  装的有些满,所以这样的用力也只是把里面的东西甩出一个角来。
  但只是刚刚看到最上面图案的那一刻,池乔期的呼吸,突然顿住。
  愣了足足半分钟。
  池乔期才有些恍然的回神,把手机下意识的放在桌面,两只手捏着信封,把里面的所有,全部倒在桌面上。
  在尽数看清的那一刻。
  池乔期突然间,遗失了言语。
  是她的证件。
  从户口本,身份证,到护照,签证。
  还有一些零碎的各色证件。
  曾经一度在她生命中消失的东西。
  而且她也曾坚定的以为,这一生,都不再会有。
  而现在,她终于可以去一切想去的地方,国家,城市,城市中的闹市区,闹市区里最喜欢的商店。
  可以在任何时候,在经过警察时,不再用刻意躲避。
  也可以在任何时候,向别人肯定而大方的介绍自己,我叫池乔期。
  是池乔期,不是Jo。
  这是属于她的名字,她的所有,她的曾经和她的未来。
  是她最基本的安全感。
  也是她唯一,在一刻前,还会在心里觉得有遗憾的角落。
  池乔期的手指握紧信封,甚至不敢去触碰它们之中的任何。
  是梦,对吧。
  不然,怎么可能会让她,再度拥有。
  信封里,还有一张飞往布鲁塞尔的机票。
  随着里面大部分东西的清空,飘悠悠的,落在桌面上。
  一旁的手机还保留着通话,屏幕亮着,已经自动转换为扬声器模式。
  那头,简言左的声音适时响起,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充满了温情和诱惑,“我的确没带医生在身边,所以,你很有必要过来。”
  布鲁塞尔的秋天很透明。
  或许是刚刚下过雨,越发的干净。
  有一种不论看到哪里,都是一幅很好的照片的感觉。
  这是池乔期第一次接触这个城市。
  人,或事。
  但感觉,并不陌生。
  这是布鲁塞尔。
  一个拥有着全欧洲最精美的建筑和博物馆的地方,一个被称为“小巴黎”的地方,一个经常召开各类国际会议的地方。
  也是一个在这一刻,有他的地方。
  池乔期一向轻装上阵。
  随身带着的仅有那只她一直珍切的小提箱。
  不需要人陪伴,也不用来接站,一个人踩着小高跟,进进出出,走路打车,颇有刀枪匹马、征战杀场的感觉。
  也的确是。
  他来征战他的江湖。
  而她来征战她的时光。
  池乔期到时,简言左很恰好的没有出门。
  在床上安静的躺着,面朝着阳光照过来的方向,旁边没有电脑,手里没有文件。
  听见她进来的声响,才稍稍偏过头来,表情平静,还带着微微的笑意。
  像极了她期望中他应该的状态。
  池乔期把提箱朝着柜子上一放,打开,拿出血压计来,安静的测完,依例问话,“今天的药吃过了?”
  简言左语气很散的“嗯”了一声,“遵医嘱。”
  池乔期表情丝毫未变,声音不大不小,“睡眠呢?”
  “黄金八小时。”简言左语气难得的认真,“需要叫见证人么?”
  “不用了。”池乔期把听诊器从他胸腔处离开,重新塞回血压计里,卷起收好,小提箱一扣,“我住哪儿?”
  被带去看房间已经有差不多十分钟,池乔期还没有回来。
  简言左耐心的等了一会儿,终于起身。
  这是所很古旧的老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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