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唯一的暖先生

第31章


  就像,别只看得见她的狂乱。
  唯有他,看见了,她眼中的泪。
  简言左一步一步走上去。
  不说,不言,不引诱,不劝解。
  就这样,不紧不慢的速度,一点点的接近她。
  给她反抗的时间,亦给她冷静的时间。
  而他,并不乎她的选择。
  他慢慢的走到她面前,然后,一帮言语不全、声嘶力竭的阻止中,把浑身颤抖着拼命挣扎的她,紧紧的拥怀里。
  紧紧的,不留一丝缝隙。
  她的挣扎中,他的拥抱,显得那样的艰难,却一直不见放开。
  连未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
  低声吩咐离他最近的护士去配了药,然后亲自上前,把一小只镇静剂缓缓的推进池乔期的身体。
  药效渐渐开始蔓延,池乔期的挣扎越发的小,然后,缓缓的闭上眼,彻底靠进简言左的怀抱里。
  安静的,像幼年时。
  围着的群终于开始慢慢的反应过来,四散开各就各位的忙着。
  连未叫来护士,把池乔期安排二间,然后吩咐高医生继续刚才的缝合。
  等一切安排妥当,无影灯打开,连未几欲离开时忽然发现,池乔期的衣服下摆处,有血。
  连未后知后觉的上去,两只手指相互一碰,新鲜的,还润湿着。
  再看腿上的伤口,处理的还算干净,而且,似乎高度也不对。
  连未皱着眉半天,电光火石间,蓦然顿悟。
  反身折回一室,简言左还停刚刚的姿势上,背对着门口,脸向着墙。
  似乎还没回过神。
  这间手术室凌乱的像是经过了一场不小的战争,手术用的器械散落了一地。
  连未慢慢的跨过,缓缓的走上前。
  手搭简言左的肩上,用力的把他转过身来。
  看清的那一刻,连未的呼吸猛的一紧。
  似乎是不敢相信,连未的反应跟着慢了数秒。
  再回神间,已然清醒。
  手用力的按上墙上的按钮,声音也越发的急促起来,“让卢医生和李医生过来一室,安排三室准备手术。”
  布置好一切,连未的心跳越发的快起来。
  似乎是想要确信,连未再次抬眼看去。
  却已经是跟之前一样的场景。
  任何的改变都没有。
  一室的明亮中,一把幽幽泛光的手术刀,安静的插简言左的左胸处。
  血,已经润湿了附近的整片。
  而简言左的脸上,却仍是微笑着。
  那般的温和。
  似乎,是凝固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说我心狠,手指头疼的都木了还码出来这么多字儿可不是被人说成后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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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你们。
  ☆、23第二十二章·挣扎挣脱伤及伤害
  肖随到时,已经是第二天,原本堆积了满腹埋怨的话,现在也完全聚不起来。
  许莫是当天晚上到的,得体细致的处理了所有事情,然后在简言左的病房外守了一夜。
  见肖随过来,原本有些疲倦的表情有些稍稍的放松,“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
  “别提了。”肖随烦躁的语气不遮不掩,“简向深那只老狐狸现在肯定在哪儿偷着乐呢。”
  一句话说完,许莫也不用再问更多。
  更何况,这样的局面,早在简言左应到未到时,就已经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这边情况怎么样?”肖随问的有些迟疑,疑惑顿显,“或许是我听错了,小贝壳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去伤害对现在的她来说最亲的人?”
  “她确实会。”许莫虽解释不了原因,但描述的肯定,“听连院长说,手术刀经由肋骨间的空隙□左肺,从形成的伤口看,下手很快,力道很大,而且没有犹豫。”
  这是肖随一直以来,最佩服医生这个行业的一点。
  不管多么混乱的情况,总能用最精悍简短的专业语言来描述清楚。
  只是单纯的情况,不掺杂任何情感。
  但想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确。
  肖随并不怀疑连未的判断。
  他鲜少出错,而且,已经是权威。
  但是,肖随始终没办法迫使自己相信,那个在他眼中从来都满存善念的小女孩,会这样决绝的亲手去伤害一个一直以来惜她若宝的人。
  她一直心思纯净,并且总不忍去伤害每一个对她好的人。
  就像,在曾经,她会慌乱的在深夜打电话给简言左,只是因为她不知该如何妥善的拒绝一个对她一直好到不行,却忽然间向她求爱的男孩子。
  那时的简言左总是无比认真的听,言语轻声的说,好像一个看着女儿渐渐离开自己怀抱的父亲。
  但没有伪装的表情,总会在点滴间泄露他的紧张。
  挂了电话,呆立了许久,也会带着无奈的笑向肖随感叹,“你看,如果我再不规划着回去,这个傻姑娘恐怕就要被别的坏小子拐跑了。”
  也是在那个时候,直至现在,肖随从没有想过,这个简言左口中的傻姑娘,这个他眼里的小女孩,会有一天像这样,带着满身的毒刺,不仅会扎伤自己,也会刺伤那个离她最近的人。
  这已经不是他印象里的池乔期,那个只需要简言左一句疼爱或者宠溺的话,就已经满足到可以开心一整天的池乔期。
  那个曾经在简言左的形容中,如蒸馏水一般的小女孩,早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真的就这样,彻底消失不见。
  肖随深深的吸了口气,冲淡了有些酸涩的呼吸,静静的坐了一会儿,才有些缓过神来,“还好吧?我是说,他们俩。”
  “都很好。池小姐术后五个多小时后烧就退了,除了精神状态,一切都恢复的不错。”许莫说着,伸手指一下旁边的病房,“跟先生的病房临着,随时有医生跟护士过来。”
  顿一下,继续说着,“先生也好,毕竟抢救的及时。不过连院长说伤在肺部,虽然说不上太严重,但总需要比平常注意些。”
  虽然很简短的话,但已经把一切交代到很清楚。
  肖随点头,心跳总算有些回归常态,“瞒住老爷子了?”
  “跟医院这边已经打过招呼了,所幸他这段时间都住在老宅,所以要彻底封锁消息还是有可能的。”许莫沿着肖随所担心的一点点的说着,很稳定的语调,也渐渐安抚了肖随的心。
  许莫一直是这样,总能在最细节的地方,给予最适合的安排。
  这么多年,一直是这样,无论遇到什么事儿,总是不惊慌,也不失措。
  连带着身边的人,也会渐渐的,散了心里的不安。
  肖随进去时,简言左已经醒了,见他来,如平常般的打了声招呼,也再没有说别的。
  病房里原本有守着的护士,很会察言观色的从一旁搬了座椅来,放在靠近简言左的距离上,朝着简言左略说明一下,动作利索的续上一瓶点滴,很快便带上门离开。
  肖随一直站着,直到关门的声音响起,“被喜欢的人送进这里的感觉怎么样?”
  “不算太好。”简言左声音有些哑,整个人一眼看上去气场都有些微微的改变,明显的少了很大一部分的气力,“正如你看到的,很狼狈。”
  终于没再逞强。
  肖随满意的坐下,右腿搭在左腿上,两只手朝着扶手上一搭,言语里也少了几分咄咄逼人,“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说你活该。放着好好的会不去开,跑到这边来受这个罪。”
  虽然是埋怨的话,但终归少了大部分的杀伤力。
  这已经是肖随能克制到的最轻。
  而简言左,当然也清楚。
  身在这样的环境中,他注定不是为自己活着。
  他的每一个决定,都应该对得起那些押在他身上的筹码。
  而他也比任何人都懂得,他的每一次自作主张,都会让他在这以外的其他时候,受到数倍的报应。
  他一直都比任何人都明白,他本不应该有除了**以外的其他想法。
  他的存在,就应该只是为了简氏而活着。
  不逾越,不逃避。
  亲手接过简氏,然后把它送上更进一层光芒的台阶上。
  这是他注定无法改变的宿命。
  而一旦有所迟疑,就一定会受到惩罚。
  或许,是他的惩罚来了。
  简言左轻缓的闭上眼,终于感觉到累。
  这样的感觉很少出现在他的感官里,有时候,哪怕连续几个月都在堪堪支撑的坚持间徘徊,他也感觉不到像现在这一刻这样的累。
  疲于解释,也疲于沉默。
  仿佛只需要一秒钟的空白,他就可以完整的跌进梦里。
  但他也明白,即使在梦里,他的肩上,依旧是满满的重量。
  那样的沉重。
  从六年前开始,到现在这一刻,从未减轻过。
  甚至,越发的重起来。
  这样的沉默持续了许久,这期间,病房里一时没有别的声响。
  唯一的声音,似乎是输液管里药水不断滴落的节奏声。
  那般的细微。
  而后,肖随听见简言左略显低哑的声音,“如果换成是你,当肖意离开了很长一段时间再回来,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你都会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守住她的,对吧?”
  骄傲如他,在清醒时,从不会做这样的假设。
  但这一刻,肖随忽然有些明白简言左的意思,“肖意是我亲妹妹,所以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哪怕她伤了残了,哪怕周围的人都不再认可她,我都会无怨无悔的守她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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