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被猛击一下。高琳周围是她宿舍姐妹愤怒的目光,我终于明白古时候大家怎么看陈世美了。
我心情复杂的回到座位上,石斌夸我刚才太帅了,比F4还帅。齐洋小两口笑得前仰后合。我苦笑。
苏菲没步前几位选手的后尘扔笨熊,把布娃娃一直贴在自己的胸前,边唱边朝我微笑。
算了吧,什么鸡巴爱情!再说高琳现在已经有人陪了。
晚会结束后,我们坐在草坪里庆祝。苏菲握着第一名的奖杯独自舞蹈,齐洋小两口有打有闹,根本没把石斌这电灯泡放在眼里。苏菲蹦到我面前,一脸庄严的说:“孔晨,我把奖杯送给你,它见证了我们的爱情。”
“呵呵,不用了,那毕竟蚀自己的成绩。”我说。
“哈哈,有道理,我自己留着吧。”说着,苏菲吻了我一口:“哈哈,我今天太高兴了,第一名啊!”苏菲说。
“你看那女流氓在光天化日之下接吻,小欢,咱俩凡事不能落后于这对狗男女,来,波一个。”齐洋说。
齐洋这厮太可爱了。
苏菲和小欢一齐把齐洋按到地上,你一拳我一脚的教训他,齐洋喊道:“救命啊,强奸啊!孔晨你个重色轻友的混蛋,眼睁睁的看着兄弟挨打?”
“你个流氓被两位女侠捉住还敢废话?两位女豪杰,在下与此人素不相识,为了社会的安定,为了人民群众的安全,请你们俩把他阉了吧。”我说。
唧唧喳喳的笑声围绕着我们,我仰望天空,满天星星闪闪发光,明天又是个晴天。我叹了口气,这也许就是幸福吧? 今天是星期五,11月21日,我18岁的生日,明后两天放假,下午放学后大家可以一去happy。同时我也做好了被宰的准备。
宿舍的人比我还急,嘴上说关心我,惦记着那桌酒肉才是真的。一下课狐朋狗友们就聚居在宿舍开始讨论吃什么菜喝什么酒,我说:“你们这帮畜生给我准备礼物了没有?咱先说好啊,没礼物的禁止入席。”话开一出口后悔了,有漏洞,正中了齐洋的下怀,这头烂货经常在别人生日请客吃饭之际买一张5毛钱的贺卡(对外宣称是10块)骗吃骗喝。我问齐洋:“你该不会也给我来那一套吧?”
齐洋说:“靠,你什么话?咱俩谁跟谁啊?大哥生日兄弟我怎么敢送5毛钱的贺卡呢?最起码也得送一块的。”
大家继续闹腾着,我走出宿舍伸伸懒腰,哎,又老了一岁,正感慨着青春呢,高琳居然出现我面前?!
“祝你生日快乐。”高琳递给我一个包装好的小盒子,喃喃的说,“那天一块包夜的是我中学同学,他早就有对象了,他来看看我们学校的几个中学同学。”
我接过盒子,猜到里面是我最喜欢的足球明星小人(上次喝高琳逛街的时候我看了半天也没买),我抬头看见泪水在高琳的眼睛里打转转,她转身走了。这时学校的喇叭里放起了那首《爱我别走》(我俩为这首歌吵过好几次架,高琳非得说是光良唱的,我坚持是张震岳唱的,而事实是两个人都唱过)沙沙的歌声在刺伤着我的心:
我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一样
夜里的寂寞容易叫人悲伤
我不敢想的太多
因为我一个人
迎面而来的月光拉长身影
漫无目的地走在冷冷的街
我没有你的消息
因为我在想你
爱我别走
如果你说 你不爱我
不要听见你真的说出口
再给我一点温柔
是的,爱我别走。
不争气的泪水一点一点开始蔓延,过去的点点滴滴浮现在我眼前,真叫人伤感。你这个蠢货又开始犯傻了,苏菲怎么办?今天和高琳约最后一次会,做个了断吧。
我追过去拉住高琳的手:“回宿舍等我的电话,我有事情告诉你。”
我回宿舍问齐洋苏菲在哪,齐洋说,可能回家了吧。苏菲猪!连我的生日都没记住,怎么做我的女朋友?再看看高琳,哎。
晚上6点左右,我给高琳宿舍打了个电话:“喂,高琳?是我,今天晚上一起去吃饭吧?”
“我不想去。”
“今天我生日,我请你去行吗?”
“……”
“……”
“好吧。”
“6点半在我们宿舍门口等我。”
“嗯。”
刚放下电话电话又响了:“喂,找谁?”
“孔晨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刚打电话问过小欢,真不好意思我给忘了,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啊?我星期一给你带过去。”电话那头是苏菲。
“哎哟,还记得俺生日啊,难得难得。”我不怀好意的说。
“真的很对不起!我回到家才想起来。”苏菲说。
“呵呵,逗你呢,买什么礼物啊,俗死了,有那个心意就行了,我得和兄弟们喝酒去了,拜拜。”我扣下电话。
看来寝室的人饿的差不多了,嚷嚷着:“还去不去?礼物都给你买好了。”这帮混蛋真罗嗦。
“走,现在就出发。”我一句话领大家群情激愤。妈的,可算是逮到不掏钱的酒肉了,瞧他们激动的。
走出寝室,天色已黑,见高琳站在花坛边,我叫了一声:“嘿,集合啦。”我跨着高琳的胳膊走出校门。我这个人心里很阴暗,光明和黑暗比起来我更倾向于黑暗,本人睡觉的习惯和林彪一样,见不得一点光,窗帘拉的严严实实,比如说现在,黑吧拉机的在校园里谁也看清谁的脸,苏菲的姐妹巨多,她们看到我和高琳在一起就完了。
石斌齐洋纳闷的看着我,他们肯定在想我现在到底和谁好着呢?我和高琳苏菲都好着呢,正脚踏两支船呢。我亲爱的兄弟,保佑我和我的两支船相安无事吧。
2001年11月21日的“过把瘾”饭馆里热火朝天,涮羊肉热气腾腾的在锅翻滚,高琳还是那个爱我的纯情女孩,石斌豪情万丈的要了10瓶啤酒,2瓶白酒,齐洋举起酒杯说:“来,今天是我们师范帅哥孔晨的生日,我们一起敬他一杯!”大家纷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高琳也不例外。
“许个愿吧。”大家对我说。
我假模假样的闭上眼睛,两手掌合拢,老天爷啊,希望我、我的家人、我的朋友一生平安。(18岁的孔晨天真至极,倘若还成现在许愿就是,老天爷啊,让我成为亿万富翁吧。)
那天晚上我喝得烂醉如泥,刚被高琳和齐洋拖出饭馆就把刚吃的涮羊肉都吐了出来,大家费力的把我塞进一辆夏利出租车里,高琳一个劲捶我的背,问我是不是还想吐,当时的我头重脚轻,头晕目眩,整个世界摇摆不定。醉酒有两种情况,一是前一天干的所有事情忘的一干二净,譬如齐洋;二是隐约记得前一天干的事情,譬如我。到学校下了车又接着吐,高琳心疼的看着我:“要不咱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吐完就没事了。”齐洋醉醺醺的说。
我用手指使劲扣嗓子眼,肚子里顿时又翻上来一阵恶心,哗的又吐了一地,我笑着对高琳说:“太爽了,再吐就该吐血了。”
“你乱说什么啊?”高琳摸着我的胸口,“现在好点了吧?”
“哈哈,爽啊!”我肆无忌惮的喊了起来,冷风吹过,我醒醒神,发现我走在校园里,我们学校的女生诧异的看着我,“看什么看?你他娘的没见过美女和帅哥啊?都给我滚!”
“回到宿舍杀人都没人管你,甭他妈在这丢人。”齐洋踢我一脚,和高琳左右搀着我的胳膊把我送回宿舍。
推开宿舍门,我一头栽到床上睡着了。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我感到口干舌燥,努力睁开眼,看见高琳在对我微笑:“现在好点了吧?还想吐吗?”
“不吐了,再吐就挂了,有水没有?渴死我了。”我说。
“有,你先喝点,一会你再泡泡脚,那样睡的舒服。”高琳递给我一杯水。
我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了,高琳笑道:“又没人跟你抢,慢点喝。”
“齐洋他们呢?”
“齐洋找小欢去了,你们宿舍人都去包夜了,石斌把门反锁了,他们给宿管部(我们学校众多腐败组织中的一个,专门负责宿舍管理)打过招呼了,今天晚上不查房。”高琳给我倒好洗脚水,“现在洗吧,趁热泡泡可舒服了。”
我把脚伸进齐洋的洗脸盘里,一股热气顿时从脚底纵贯全身,温暖极了,我说:“高琳啊高琳,你太厉害了,居然用人家齐洋的洗脸盆洗我的脚,他知道了非和我拼命不可。”
高琳咬着手指,害羞的说:“俺不知道那是他的洗脸盆啊,西西,你不给他说不就OK了?”高琳拿起毛巾给我擦脚。
“哎,你真是欺人太甚啊,这可是人家齐洋擦脸有的毛巾啊。”我说。
“你怎么不早说啊,我真不是故意的。”高琳被我逗笑了。
时间凝固在空气中,我听见高琳的呼吸声,高琳被我看的不自在。这是一个产生激情的时刻,爱情也会在此时猛然生根发芽,我一把把高琳搂过来,我们温柔的接着吻,高琳的嘴唇柔软而性感。我连忙把窗帘拉上,把灯关了,准备采取下一步行动。
“当当”有人敲我们宿舍的玻璃(在这里有必要交代一下我们寝室在一楼),我和高琳不约而同屏住呼吸,我抬头看见窗户外有两个人头在晃动,“呼”的一声窗户被拉开了,我按住高琳拼命低头,都怪石斌那人渣把窗户搞坏了,没发上锁了,只有我们几个知道窗户是坏的,这到底谁啊?
“孔晨?里面有人吗?”天呐,居然是苏菲!
“怎么一股酒气?呛死了。”小欢小声说。
“是不是包夜去了?”苏菲问小欢。
“可能吧,我们去网吧看看。”小欢说。
“咣当一声”一声窗户被关上了。我偷偷松了口气,此刻高琳的双眼锥子一样盯着我:“是苏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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