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的报恩

第21章


    青衣楼的外面,李漠臣正意气风发,威风凛凛地指挥着手下们进行着拆楼大业。
    不过这拆了半天,除了那被射成筛子的老头,里面怎么还没出来个正经人?
    还没来得及感慨成就感的问题,墙边大开的裂缝中已经如他所愿地钻出了一个人来。
    “小将军,你不掀摊,而该成拆楼了吗?”
    “怎么只有你自己?”李漠臣挑眉打量起这只异常狼狈的波斯猫。
    上身缠着七零八落的布条,边缘正往外冒着血,浅金色的长发也被血凝成了一缕一缕的垂在肩上。
    真是够惨的。
    即使知道这波斯猫修习明教心法,比这重几倍的伤也算不了什么,李漠臣还是吩咐人去取了伤药过来。
    “谢谢了。”苏密尔把药接过来,随意地洒在伤口上,而此时他绝大多数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座已经摇摇欲坠的小楼上。
    “小将军先别拆了,花满楼他们还没有出来呢。”
    李漠臣正要挥手叫停,就看见陆小凤和花满楼从里面走了出来。
    终于见到了人,苏密尔立马抛下了算是变相把他弄出来,又给他提供了帮助的军爷,急匆匆地跑到花满楼的身边上下打量起来。
    花满楼看起来很好,也没有受什么伤,苏密尔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你没事就太好了。”
    听到他的声音,花满楼也松了一口气,正想着一起回去休息一下,却突然发现身边的人的身上染着浓重的血腥气。
    “受伤了?”
    凭着感觉伸手覆上对方的腰腹处,意料之中的沾上了一手的湿润。
    见花满楼皱眉“盯”着红了一片的手,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苏密尔慌张地摇着头说道:“只是划了几道小口子而已,没什么的……”
    “如果没什么的话,就回去老实呆着。”李漠臣的拆楼工作已经进行到了尾声,他又晃荡了过来,以一种惨不忍睹的表情义正词严地警告道 :“波斯猫你要是再弄成这副有伤风化的样子跑出来,你就等着交罚款吧。”
    花满楼一惊,顿时就意识到苏密尔定是撕了衣服去包扎伤口,那想必比要他想象中的伤得更重。
    他反手握住对方的手臂,在匆忙向陆小凤和李漠臣告别之后,便拉着苏密尔上了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花家的一处别院。
 第27章 伤是需要处理的
    手松松地攥着那件披在他身上的白色外袍,苏密尔半阖着眼,无力地将头靠在了花满楼的肩膀上。
    或许是因为受了伤,本就有些疲累,再加上又终于将悬了那么久的心放了下来,此刻他昏昏沉沉的竟是困倦了起来。
    明明是听见了花满楼一声比一声急切的呼唤,嘴唇开合了几下却无法像平时那样做出回应,只得微微偏了头,在花满楼的颈间磨蹭了几下。
    花公子原本一边急着想快些回去为苏密尔处理那些伤处,一边又担心这受了伤的人禁不起颠簸,因此十分为难。
    可这会儿靠着他的人分明就快要失去意识了,花满楼再顾不上许多,伸手揽过精瘦的腰把人牢牢扣入怀中,在勉强维持着平稳的同时,将马的速度提升到了最快。
    花家别院的门口,花满楼下了马,又小心地将因为失去倚靠而开始摇晃的人扶下来。
    “花满楼……”这一系列的动作使苏密尔艰难地醒过来,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却发现花满楼正要把他打横抱起。
    这下子他可是彻底清醒了。
    “我没事的,自己走就可以。”
    花满楼一向体贴,而这次却难得的忽视了他的要求。
    一声低低的“别乱动”,就足以打消苏密尔那点儿微弱的挣扎。
    “七少爷。”
    别院里的下人见到花满楼突然出现,连忙上前行礼,而在抬起头后才发现,他们七少爷正抱着个人匆匆进了房间。
    那人的身上披着的是七少爷的外衫,染着血的浅金色长发蜿蜒垂落,只可惜看不清脸是什么样子。
    把人放在床上,花满楼很有些怀疑地问道:“真的没事吗?”
    要知道就是在刚才,这人还差点儿昏了过去,任他怎样叫也叫不醒。
    若不是现在精神了起来,并且拉着花满楼的衣袖反复强调那些皮外伤不需要找别人,他自己就完全可以处理,花满楼早就去请郎中过来了。
    “不是昏,是睡。”苏密尔半倚在床头,利落地拆开身上凌乱的布条,嘴里还不忘解释道:“我只是有些累了而已。”
    从下人那里接过绷带和一些用得上的药,花满楼犹豫了一下却并没有把这些东西交到苏密尔的手上。
    “还是我来吧。”如果不能亲自确认一下苏密尔到底伤成了什么样子,他想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的。
    苏密尔原本要拒绝。
    毕竟花满楼看不见,为他做这种事难免有些不方便,但看着那极为认真的神色,他就知道自己拒绝不来。
    “好。”他手撑在床上,向前移了移,让自己与花满楼的距离更贴近了几分。
    “都伤在哪些地方……”花满楼问了一半,忽然发觉这样似乎有些麻烦,他干脆将手放到苏密尔的手中,“还是这样比较好。”
    苏密尔看着掌心那只白皙修长的手,一双猫儿眼瞪得圆圆的,想了半天也没有明白过来花满楼的意思。
    “是这样吗?”他试探着将花满楼的手引到自己的伤口附近,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僵硬了起来。
    花满楼含着笑意点点头,对于苏密尔的紧张,也不知是没有察觉,还是察觉到了却选择了无视。
    总之,他是一脸专注地替苏密尔上了药,又一圈一圈地缠上绷带,动作精准得全然不似由一个眼睛看不见的人所完成的。
    处理好第一道伤之后,花满楼的手又移到了其他的地方。
    与手臂不同,腰侧的肌肤本就敏感,药粉在沾到伤口的瞬间所带来的强烈的刺痛令苏密尔本能地颤了一下,呜咽声几乎就要冲口而出,又被他咬住嘴唇强行咽了回去。
    但这又怎么能逃过花满楼的感知。
    原本就细致的动作更放轻了几分,手轻柔地抚过身体时,苏密尔简直不知道他是该迎合还是躲避。
    明明是在被人照顾着,苏密尔的额头上倒是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实在是太奇怪了。
    即使知道花满楼只是在为他包扎伤口,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可这种抓着别人的手抚摸自己身体的感觉已经超出了苏密尔的承受范围。
    象牙色的皮肤泛起了一层薄红,随着花满楼动作的继续,颜色也还在渐渐加深,原本因为失血而底色苍白的脸上反倒变得红若滴血。
    苏密尔是这样,然而实际上,花满楼也并没有多轻松。
    当他在得知苏密尔受了伤的时候,前所未有地希望自己的眼睛可以看得见东西,才不会像现在这样,连对方的伤势如何都没有办法确定。
    而当可以确定的时候,他除了心疼之外,又不免产生了几分遗憾。
    虽然很想看一看苏密尔现在的模样,不过也正因为看不见,其他的感官才变得格外明显。
    耳边是强烈压抑着的微弱喘息,掌下则是细腻紧实的躯体。
    拥抱和触碰都是些经常的事情,不过这般贴近倒真是头一回。
    他的手在移动的过程中,先后触碰到了对方形状较好的锁骨,纤细柔韧的腰身,线条优美的脊背,甚至还有一处是伤在了大腿外侧……
    这可真是……
    不知不觉间,花满楼的鬓角也湿润了起来。
    “好了。”终于将最后一条绷带绑好,花满楼在检查了一遍之后收回了手,将一单薄被搭在了苏密尔的腰间,“先休息一会儿吧。”
    苏密尔七手八脚地将自己裹成了一个团子,见花满楼没有任何异状之后才狠狠舒了一口气。
    他之前就是被弄醒的,现在确实还很想睡一会儿,但是当他看见自己凌乱的头发时,顿时觉得各种不舒服。
    “花满楼。”他犹犹豫豫地开口问道:“我能去洗个澡吗?”
    对于这个问题,花公子予以了坚决地拒绝,完全没有留下一丝商量的余地。
    “别胡闹,伤口是不能沾水的。”
    知道花满楼说得没错,苏密尔如果不是因为无法忍受枕着被血黏住的头发入睡,他也不愿意这样折腾自己。
    要是真的不能洗澡的话……
    “那我可以去洗洗头发吗?”
    如果只是头发的话,那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在经过了短暂的思考之后,花公子选择了同意。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你也知道我伤得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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