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上床

第58章


男人是什么心理呢?是不是只要能跟一个比自己小很多的女人在一起?
就在方地胡思乱想的时候,他们已经快进入市区了。方地忽然叫鲁裕庚把车停下。她从车上下来,一声不响地朝着不远处的一个类似碉堡的建筑物走去。一次,衣子逊带着方地参加他朋友的生日聚会。本来大家玩得都很开心。聚会结束的时候,衣子逊又犯了老毛病,非拽着几个人再接着喝不可。他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再喝的话肯定就得醉。方地说什么也不让他再去喝,可怎么劝阻也不行。最后,她只好对他说,如果他非喝不可的话,那她就先走了,因为明天她还要上班。衣子逊一看方地要走,就立刻火了。他瞪着眼睛质问方地,她凭什么这么不给他面子。方地生气地回敬他,这种面子她给不起。两人就僵持起来。那几个人本来也不是很想去,见此情景就马上借机都走了。衣子逊气急败坏地把方地推进车里,然后就把她带到了这里。他从车上把方地拽下来,指着碉堡下面黑乎乎的洞对她说,如果她再敢当着他朋友的面叫他难堪,他就把她推到这下面去。还说,这里面都是些比猫还大的耗子精,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把她分尸了。他还把她推到碉堡的跟前,逼着她往下面看。她被吓得脸都白了,连说再也不这样对他了。衣子逊这才饶过她。第二天,当她跟衣子逊提起这件事的时候,衣子逊“哈哈”大笑着说,他那是逗她玩呢,叫她别往心里去。后来,一想起这事的时候,方地就感到特别恐惧。她担心有那么一天,衣子逊喝得大醉的时候,真会糊里糊涂地把她扔进那个黑洞里喂耗子。她还把这件事告诉了何小荷。她说,如果有一天,她突然失踪了的话,小荷就要带着公安局的人到这里来找她,至少也可以找到一些骨头。
现在回想起这些,方地不禁感到有些茫然。衣子逊对她的感情到底能不能算是“爱情”?衣子逊到底有没有爱过她?一个男人会对她深爱的女人进行这种恐吓吗?就算他真的是在逗她玩,那么,他这种玩法是不是也有点太过分了?
方地曾如此深爱的男人――衣子逊,是一本天书,方地根本读不懂他。
“方地,在这里研究什么呢?”
鲁裕庚一边吸烟,一边奇怪地看着方地。
方地情不自禁地把头埋在鲁裕庚的怀里,含着眼泪对他说:“小姨夫,我心里好难过!”
衣子逊从方地的生活中彻底消失了。他既没再打过电话,也没再来砸过门。是他对此没了兴趣还是鞋垫起了作用?方地就不得而知了。她重新把家搬了回来。她庆幸自己再次过上了这种正常人的生活。她把没有衣子逊骚扰的生活称作是正常人的生活,可见,衣子逊对她的伤害之深。跟衣子逊的这段感情结束后,她不止一次地想过,她再也不可能对男人有感觉了,再也不会有爱了,她的感情都已经被他耗空了。感情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可能它是一种再生资源,但要想有效利用却很难。它不仅需要阳光、空气和水,而且更少不了真诚、友善以及恒久不变的耐力。
方地离婚后的第三个春节到来了。在征得邱一山父母的同意后,她准备带着儿子回娘家去过年。临走的头一天,她对着镜子唱起了《青藏高原》那首歌。虽然她说话的声音很好听,但唱歌顶多是个中音。这首歌曲的高音区她根本唱不上去。她费了好大的劲总算是唱完了。她问儿子怎么样。邱上上看妈妈这么开心,就故意绷起小脸说,不怎么样,听起来倒像是老母鸡下不出来蛋憋得直叫唤。娘俩一阵“哈哈”大笑。久违了的那种愉快的气氛又回到这个两口之家。她想,没有爱的日子真好!一个人如果没有爱,就不会有烦恼,更不会有痛苦。没有烦恼和痛苦的生活是多么令人向往!回想前两个春节,那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啊?她是在泪水中度过的。她一个人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鞭炮声,想着什么时候能见到衣子逊。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别人是在过年,而她的感觉是在下地狱。不是别人让她下,是她自己非要下去不可。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啊?现在回想起来,她还禁不住被自己感动呢。
无论你高贵还是低贱,都难以逃脱感情设置的这张网。而被困在情网里不能脱身,其制造者又往往是你自己。
方地在母亲家里过得十分舒心。亲人的爱才是最养人、最有益于身心健康的。方天订阅了好多种报刊杂志,而且他的书柜上有很多方地喜欢看的书。方云见妹妹整天就知道看书,就和嫂子一起拉着她去舞厅跳舞。方地上大学的时候是校学生会的文艺部长,所以各种交谊舞她基本都会。那时候,每到周末她都要组织一次舞会。开始时只是她们外语系的人来跳。后来,其他系的男生,就连跟她们师院相邻的学校的学生也有来参加。外来的一般都是男生,这就正好弥补了外语系女生多男生少的遗憾。并因此成就了好几对恋人。有一个税务学院的男生经常请方地跳舞。男孩长得很帅气,尤其他的发型。身材适中,不胖不瘦,很像一个叫三浦友和的日本影星。他喜欢穿浅色衣服,里边衬衫的领口总是雪白。旅游鞋也总是一尘不染。他是内向型性格。方地跟别人跳的时候,他就站在一边等着。除了方地他谁也不请。好像他是方地的专门舞伴一样。弄得方地实在不好意思了就只好从始至终地跟他一个人跳。这种情况整整持续了半年多。虽然男孩并没跟方地明确说明他的意图,但方地心里清楚得很。她觉得跟他在一起的感觉就像是姐姐在哄小弟弟玩家家。她对这样的游戏没有兴趣。但她不想直接伤害他。只能找个合适的机会把话挑明。一次,在跳一个慢四舞曲的时候,当男孩情不自禁地轻揽方地腰的时候,方地一边轻轻躲闪着,一边轻描淡写地说,明天她要起早去车站接她的男朋友,今晚得早点回寝室休息。男孩听了这话,当时就僵住了。过了许久,他才喃喃地请求方地允许他送她回寝室。方地说,她约好要跟一个同学一起走,下次再麻烦他。从那以后,男孩就再也没参加过她们的舞会。她也再没见过他,直到毕业。
第三部分方地对凌晨雨一见钟情(2)
方地她们一行三人来到舞厅的时候,发现里边已经有很多人了。一曲终了,女人站在一旁,男人的目光像是在猪市抓猪羔子似的四处搜寻。而女人则像是待卖的猪羔。但其表情是快乐而又故作矜持的。方地一进来就立刻成了人们注意的焦点。但请她跳舞的人没有。舞场有舞场的规矩:自带舞伴的就不能再请别人。新来的,身份不明者,没人敢请。方地她们几个胡乱地跟着跳了一曲“兔子舞”。这曲完了,紧接着是一曲舒缓的慢四。大厅里所有的灯光跟着熄灭了。顿时什么也看不见了。方地刚要坐下来休息,突然有个男人过来请她。她马上拒绝了。她可不能跟一个陌生男人跳这种舞。又有个男人向他走过来,同样遭到她的拒绝。这时,旁边有人提醒她,既然拒绝两个人了,就不可以再答应任何人。否则会惹来麻烦的。方地发现,刚才被她拒绝的那两个人正贼头贼脑地朝她这边看,而且眼光发蓝。她想,这里根本不是她呆的地方。于是,赶忙拉着姐姐和嫂子往外走。没走几步,外面忽然冲进来一伙人,抓住一个正在跳舞的女人就开始打。嘴里还喊着“叫你换舞伴!打死你!”人们纷纷躲着向外跑去。刚才跟这个女人跳舞的男人也没幸免于难。舞厅保安的人及时赶来才解了围。
回去的路上,方云感慨地说,看来我们这些教书的,的确落伍了。外面的世界都“精彩”到这个份儿上了,我们竟是浑然不知!嫂子倒是很能想得开。她说,这种两元钱就可以玩一晚上的“穷鬼乐园”,你还想有多大的指望啊?方地想,难道真的有那么多的女人喜欢玩这种两元钱的刺激吗?她不禁有种悲哀的感觉。这种地方,她是第一次但也是最后一次进来了。
何小荷和姜致远两人躺在床上翻相册。看到一张方地的照片,姜致远说,你这个叫方地的朋友太冷傲了。小荷说,其实不是这样的,她很温柔。姜致远又问方地的老公做什么工作的。小荷说,她没老公,单身。她突然看着姜致远,认真地说,你周围有没有合适的人选给方地介绍个男朋友,我俩同岁。姜致远想了半天,说没有。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他有个同学现在倒是一个人。他的妻子跟她的老板到新加坡去了。那个老板有老婆,她给人家做情人。她一直没回来办离婚手续,他这个同学也没办法。姜致远又说,他倒觉得他俩真挺合适的。小荷有些为难,她怕把这么个感情身份不明的人介绍给方地,方地会不高兴。姜致远说,要不这样,咱们只是给他俩创造个认识的机会,让他们自己找感觉。怎么样?小荷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正好,她的生日就快到了。于是,她给方地打电话,希望她到时候能回来陪她一起过。方地便在小荷生日这天一早就和儿子回来了。她下车后把儿子送到奶奶家,然后就直接去了何小荷的酒店。
酒店里客人很多,差不多都是一大家人出来吃饭的。现在的人是越来越会生活了。以前逢年过节的,不论家里来了多少人,都是在家做饭。地方小人又多的就得分几拨吃。往往轮到最后一拨的时候,饭菜早就凉了。其实,那个时候的人也不一定就是不会生活,主要的原因还是经济条件不允许。每月就开那么几十元钱的工资,虽然物价也不高,但要是在饭店吃一顿的话,也够这一个月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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