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正努力地拨开人群准备进去看个究竟,可在听到这个熟悉到让人窒息的声音时,席文整个人都呆住了,她愣愣地站在那里,许久许久都没回过神,直到人群不知道何时错开一个小道,她可以清楚地看到围在人群里面的状况时,她这才回过神,眼泪如山涧急出的溪流,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阿岩……”理智早已控制不住内心最真实的表达,她颤抖着声音叫出了两个字,心底的呼唤。
人群极其的安静,静得席文甚至能够听得到眼泪流出眼眶顺着脸颊流动的声音,她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男人,丝毫没有怀疑这个人不是他或者说只是跟他长得一样,而是可以很确定以及肯定,他一定就是肖岩柏。
“阿岩,阿岩……”她站着没动,却一遍一遍地跟随着心底的声音呼唤着那个无数次出现在她梦里她以为已经死了的男人。
曾经她怀疑过他没死,她让沙南去调查过,结果是他确确实实死了。
可如今,就现在,他却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除了有些清瘦,脸色也不怎么好看,除了曾经那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被剃得光光的之外,他依旧还是曾经的样子,潇洒,迷人。
肖岩柏也没有动,静静地站在距离她不到两米的地方,虽然距离是那样的近,可他却觉得还很遥远,他不敢上前,他不确定他这一上前她是不是还跟那年一样转身跑开让他再也抓不住。
“阿岩,你真的还活着。”席文的声音由刚刚的颤抖一下子就变得极其的平静,就连眼泪也在一瞬间停止流出,她抬起脚朝前迈出了一步,脚抬起来的时候颤抖得厉害。
接着她迈出第二步,身体趔趄了一下,有人伸手要去扶她,但她摇头制止。
两米的距离,她走了很久,放佛一个世纪那么的漫长,在距离肖岩柏只有不到一尺那么远的时候,她停了下来。
令所有的人都惊讶的是她突然却抬起手用力地给了肖岩柏一记清脆而又响亮的耳光,紧跟着又是一耳光。
打完两耳光后,席文若无其事地推开他绕到沙南轮椅的后面,推着沙南离开了人群。
手心里火辣辣的疼痛,浑身颤抖着,双腿都软得几乎都无法正常的行走,若不是推着轮椅,席文敢肯定她现在一定是在地上瘫坐着。
席文推着沙南来到了休息室,将门反锁,然后去了卫生间,洗了洗脸,补了个妆容,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看着跟见到肖岩柏之前没什么两样,她笑着来到沙南的跟前蹲下,握着他的双手捧着自己的脸,看着他,声音里犹如吃了蜜饯一样,甜丝丝的,“你怎么这个表情?生气啦?”
“文文。”沙南用力地捧着她的脸,“他还活着。”
席文点点头,“对啊,他还活着,我刚刚也看到了。”
“他还活着。”沙南又重复了一遍。
席文又笑笑,“对啊,他还活着,不过跟我已经没关系了,刚刚那两耳光是我报的仇,从今以后不管他是生是死,他跟我都不再有任何的关系,你是我的丈夫,你发过誓的,你会好好地疼爱我,照顾我一辈子,所以你要说话算话,你一定要抓紧我的手,免得我走丢了。”
沙南抿嘴笑了,用力地点头,刚刚的担心瞬间被吹散,“我一定会抓紧你的手,你就算是想丢我都不许!”
“嗯,你一定要看好我,我可是很不老实的哦。”席文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沙南捧着她的脸凑近自己,送上了香吻。
席文轻轻闭上了眼睛,放佛听到了心归位的声音,这段时间心就放佛一直都在身体外飘荡一样,此时终于归位了,这种充实的感觉让人愉悦--他还活着,活得好好的,所以她也要活得好好的,因为他还活着。
阿岩,那个已经成为记忆的男人就让他一直存在在她的记忆里吧,她从来没有这一刻如此的轻松,当仇恨随着死亡而消去,活着,除了美好还是美好。
当席文含笑着推着也依旧是一脸笑意的沙南从休息室里出来的时候,一大群记者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着。
“沙先生,据说沙太太曾经就是被刚刚那位先生bao养的,这件事是真是假?”
“沙先生,刚刚沙太太的举动您怎么看?”
“沙先生,有人说您的两个孩子不是您的亲生骨肉,此事是否属实?孩子的亲生父亲是刚刚那位先生吗?”
“沙先生……”
沙南每次都要张嘴说话却都被席文给制止,直到所有的记者都问完了,席文这才开口,“还有人要问吗?我一起回答。”
“沙太太的意思是否是我们问什么您都会回答?那么我想问一下有人说您跟沙先生当年是在夜总会认识的,您那时候是夜总会的头牌,这件事是否属实?而且据说沙先生是您的第一位客人,所以我想沙太太对沙先生应该是一见钟情吧。”
“哈哈哈……”人群大笑起来。
席文始终都保持着优雅而又从容的笑容,在人群不笑之后她说道,“这个问题问的非常好,也不瞒大家,我的先生的确是我的第一位客人,而且同时他还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在夜总会的事情确实属实,但是大家口中的头牌那就我从说起了,我在夜总会一共就呆了两天,第一天晚上遇到了我先生,第二天晚上,也就是刚刚那位先生,他用钱把我从夜总会赎了出来,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大家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进入那样的声色之地呢?”
“当然想知道!”
“这件事有一个人可以告诉你们,因为他比我还要清楚究竟是为什么。”席文的目光落在了人群后面陶旭泰的身上。
陶旭泰一看情况有些不妙,转身就要离开却被眼尖的记者看到,“沙太太所说的那个人就是陶副省长吗?”
“没错!他知道所有的内幕,而且大家是不是也很想知道陶副省长的女儿陶妮小姐自从被秦家赶出来之后就不见了,她去哪儿了,现在是活着的还是已经死了,而且大家一定也很好奇陶副省长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那么大那么漂亮跟他又长得那么像的女儿,而且陶家二小姐今天也来参加我的工作室开业仪式,这些问题大家今天可以好好地问一问陶副省长和陶二小姐,今天可是个好机会哦,错了过可别怪我。”
记者一下子就调转了方向,不一会儿就将陶旭泰团团围住,有记者认出了陶月,将她也围了起来,沙南交代了属下看着工作室,他跟席文撇下了来参加开业礼的那么多人,很不厚道地先离开了。
“文文!”刚到门外,肖岩柏却叫住了她。
席文没理会,推着沙南来到车子前。
“去跟他好好地聊聊吧,我在家等你。”沙南扭回头轻声说。
席文想了片刻点点头,“好,中午我回家吃饭,我想吃爆炒麻辣鱼。”
“好,我做好在家等你,你路上注意安全。”
···································
多年未见,见了又没见,所以当这一刻面对面坐在一张桌前的时候,席文跟肖岩柏一时间竟然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这么多年他们经历了太多,终于都长成熟了,可有些事情却再也无法改变,就比如,她已为人妻,为人母。
“文文,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肖岩柏终于还是先开了口,问出的话是那样的小心翼翼,就连表情都胆怯而小心,生怕一不留神自己说错了什么惹她生气离开。
鼻头有些酸酸的,记忆中的他一直都是那样的高傲,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何时这个男人他变得如此的谨慎小心,难道是经历过生死所以他变了吗?
“如你所看到的,我过得很好,有了自己的家,有疼爱我的丈夫,还有了孩子,天底下还有比我更幸福过得更好的女人吗?”
喉咙里像是被烙红的铁块塞着一样,无法呼吸,她说的是事实,他也知道,可这些话从她口中说出来却还是几乎要了他的命,沙南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本应该是他的,她是他的,宝宝们是他的,可现在她成了别人的妻子,孩子也成为了别人的孩子,而他,想要见她一面还都要经过别人的同意,更别想像曾经那样抱她在怀里,拥她入睡。
因为紧张捧着杯子,可捧着杯子却更加的紧张,杯子里的水都溅了出来。
“如果,如果有一天他对你不好,那时候,我还有机会吗?”肖岩柏的声音颤抖得不行,杯子终还是从手中脱落掉在了桌上,水撒了出来,他慌忙去擦,却一紧张又把旁边的瓷茶壶碰落在地上,他有手忙脚乱地去收拾地上的碎片,手被划伤了,鲜血染红了雪白的瓷片,刺人眼目。
席文撇过脸,眼泪还是没忍住流了出来,何时他这样紧张慌乱狼狈不堪过?这个男人,他究竟想要怎样?她都已经决定放下了,他为何还要出现?
“先生,我来吧。”服务生慌忙走过来,肖岩柏这才站起身,局促得不知道是否该坐下,手上被划出的那个口子很大,鲜血“吧嗒吧嗒”地滴着,地上不一会儿就流了一滩血,可他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紧张地看着席文,连说什么都不知道。
“先生,您的手受伤了,我带您去医务室包扎一下吧。”服务生说。
席文迅速擦去眼泪,拿着包站起身。
肖岩柏连忙道,“文文你要走吗?”
席文淡淡地看他一眼,“去医院。”
肖岩柏一愣,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脸上随即露出欣喜而又激动的笑容,“好,去医院。”
因为肖岩柏的手受了伤,所以席文开着车子,一路上席文很专心地开着车,也没说话,肖岩柏一直想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憋了半天来了句,“文文,其实不用去医院也没事。”
席文扭头看他一眼,他却立马又道,“还,还是去,去医院。”
“你不是死了吗?为何还活着?”席文终于主动开口。
本来看她张嘴跟他说话肖岩柏很高兴,却没想到她说的是这样的话,心里很难受,“你……很希望我死吗?”
席文又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犀利,“不是很希望,是特别的希望。”
“哦。”肖岩柏一脸的不开心,好一阵子后又说,“那我现在活着你是不是很讨厌?”
席文这次没回答他,讨厌吗?
当他死的那个时候她只知道原本就黑压压的天突然一下子塌了,压得她连头都抬不起来,她被死死地压在地上,就连思想似乎都被遏制着。
他死了,她一个又一个晚上梦到他,她每一天偷偷地在熄灯后的深夜默默地流眼泪,肠子都悔青了没有在他活着的时候跟他见上一面。
她为何又要回到K市?她曾经可是发过誓的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这个地方,不会再踏上这片土地,可是她不但踏上了,而且还回来住了,就是因为这里有她放不下的东西,有他。
所以,讨厌吗?天知道当她听到他的声音时有多激动,天知道当他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时她的心跳有多快,他活着,她很开心,比孩子出生的那一刻还要开心。
“是,很讨厌!”心口不一,说出的话生硬而冰冷,就像冬日里马路边被冻得又冷又硬的石块。
肖岩柏的心情更加的低落,这次他沉默了好久都没有再说话,直到到了医院,当医生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有些疼他眉头皱着听到席文嫌弃的话语响起时他这才重新开口。
“就这样一个小伤口还嫌疼?”席文一脸的鄙视。
“确实有些疼,不过真正疼的不是手。”而是心,只是后面的三个字肖岩柏没有说出口,说出来又怎样,她不但不会感动相反或许还会更加的讽刺他,他即便是卑微也没有必要再卑贱。
心疼吗?你的心还会疼吗?席文转过身先出了医务室,肖岩柏以为她走了,没等包扎就也跑了出来,身后护士叫道,“还没包扎呢!”
席文扭过脸,看了眼他的手,“你干什么去?”
肖岩柏像个惊慌的孩子搓着手,“我,我以为你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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