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秘密

第142章


怎么还不下来吃饭?”扎西又问。
“我去叫过了,二少爷还是萎靡不振,叫不动啊。”
扎西生气,虎着脸说:“不吃就饿着,看他能扛几天!”
“老爷,您还是劝劝他吧,都两天了,放到卧室里肉粥和糌粑少爷一口都没动。这样下去,要出人命啊。”
扎西想了想,把手里的筷子狠狠地摔在藏桌上,愤愤地上楼了。他气冲冲地直奔德吉房间,扎西推门进去,他愣住了。
房间内只有女仆在收拾藏桌上的碟碗食物,已经不见了阿觉的影子。扎西环视左右,奇怪地问:“二少爷呢?”
女仆回话:“两个小师傅从外面回来,不知跟少爷说了什么,少爷突然来了精神,跟他们走了。”
“走了?去哪儿啦?”扎西一头雾水,琢磨着。
罗布林卡的经堂里又在开秘密会议,鲁康娃首先发言,他说道:“传召拉萨会期间,三大寺上万名喇嘛进城,到时候由哲蚌寺的铁棒喇嘛来接管拉萨的市政管理权。”
格勒玩笑帕甲说:“市政官大人,到时候,你就要交权给铁棒喇嘛了。”
“没问题。”帕甲答道。
“这是个好机会,我把人民会议草拟的请愿书看了又看,做了一些修改,从现在开始就应该在市区各地张贴、散发,把反对十七条协议的主张要让群众知道。”鲁康娃说道。
“我完全同意,要先造成声势,从下面向中央代表发难。”格勒赞同地说。
“要组织群众游行。”尼玛说道。
鲁康娃点了点头,突然问:“藏军那边怎么样啦?”
“一切按您安排的,都已经准备就序,就等日子一到,他们就进入拉萨各个要地。”尼玛回答。
“六代本的炮兵团应该已经从日喀则出发了,正在来拉萨的路上。”帕甲汇报说。
鲁康娃满意地笑了,他说道:“当初我反对改编藏军是对的吧?噶厦的权力靠什么来支撑,当然是藏军!如果藏军被改编,就算是留下一个噶厦政府,我们将无兵可派,那样的话,噶厦政府不就成了太阳底下的酥油,软了,也就化了。”
秘会一结束,命令便传达下去,藏兵们手里擎着火把,连夜张贴传单。群众围过来观看,传单的内容是:传大召期间,要向中央代表请愿,让汉人的军队离开拉萨……
两个小喇嘛带着阿觉寻寻觅觅地走过来,他们没有看传单,而是径直走到了桃色公寓前。小喇嘛停住脚步说:“帕甲大人说的应该就是这个地方。”
阿觉朝窗户看了看,眼中充满了热望,他对小喇嘛说:“你们在门口等着。”说罢,他迫不及待地钻进门去。
琼达把门拉开,阿觉出现在门口,他冲进门去,一把将琼达抱住,狂吻起来。两个人亲昵了好一会儿,阿觉才问:“你为什么躲到这儿啊?为什么?你为什么躲我?”
琼达推开他,伤心地说:“我不躲起来,我能去哪儿啊。”
“住德勒府啊,没有人敢轰你走,我爸啦也没说个不字啊。”
“你爸啦嘴上没说,可他心里恨不得我滚得远远的。”
“那是你瞎想,爸啦不会的,你跟我回去。”
“我不跟你回去。”
“你不回去,我也不走了,我不想跟你分开。”阿觉说着,又抱着琼达亲吻起来。
“别任性啦小朋友,你坐下。”琼达推开他说。
阿觉坐下,又把琼达拉到怀里。
琼达委屈地说:“你看不见吗?我在德勒府没有名分,你家主仆的脸色像棍棒,眼神像刀子。”
“他们谁敢,你跟我说,看我怎么教训他。”
“二少爷,你有这份心,我领了,可在德勒府谁听你的啊?”
阿觉被噎得没话说了,他想了想又说:“我回去就跟爸啦说,我不去多吉林寺学经了,也不去受什么比丘戒,我也不当活佛了,我还俗。然后,我们结婚,你就有了名分。”
“结婚?我嫁给你是有了名分,可你的名分又在哪儿呢?我们俩在德勒府谁会安生呢?别幼稚了,还是回去念你的经吧。嘿,我这一辈子就是受人欺辱的命。”
“那怎么办?你说啊,我听你的。”
“你就没有为自己想想?”
“你一声不响地就消失了,我都蒙了,还想什么啊。你想了,你告诉我。”
“你真想听我说?”
“那还有假。”
“其实也简单,与其在爸啦眼皮底下活得不快活,你又不愿意和白玛少爷一妻二夫,那我们就分门立户,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天地,岂不是更好。”
“你的意思是……分家?”
琼达笑了,温柔地说:“我这是瞎出主意,你爸啦会同意吗?肯定不会!”
阿觉犹豫了,琢磨着。
“你也别为难了,我看哪,你就舍了我吧,还是回去做你的吉塘活佛。至少,还可以从德勒府按年领你的僧人份。”
“不,你说得对,只有分了家,我在德勒府说话才有分量,才有支配权,这样对你、对我都有保障。对,我回去就跟爸啦摊牌,我是他亲儿子,他不能不依我。”
“我可不想看到你为了我父子反目,你就算提出分家,也要跟爸啦好好商量,懂吗?”琼达假装好心地说。
“懂,懂。”阿觉开心了,又抱过琼达狂吻起来。
琼达好不容易腾出嘴来,在他耳边悄悄地说:“你今晚……别走了。”
第四十一章 达赖喇嘛的圣物
格勒和帕甲从大昭寺金顶的过道里出来。格勒阴险地说:“……让阿觉去见琼达,现在的火候拿捏得恰到好处。等着吧,德勒府那座庞大的碉楼已经震裂了一条缝,看扎西还能撑多久。”
“二太太真是不同凡响,我们办不到的事情,她轻而易举……”帕甲说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
“老爷,我是说,二太太把拉萨这边的情况已经传递到了境外,我们的美国朋友正在世界上大造舆论呢。她真有能耐,她怎么传出去的呢?”
“琼达自有她的渠道。”格勒说着,朝天上指了指,又说:“你不懂,我不懂,天上的佛菩萨懂,不要多打听了。”
“阿觉这张牌用好了,人民会议的请愿活动就能出大彩儿。”
格勒心怀叵测地说:“这是一箭双雕的妙招儿。既可以离间德勒府和解放军的关系,又能增加人民会议的分量,我舍了这个小娘们儿,也算值了。”
阿觉两天没回来了,扎西并不担心他的安全,他无处可去,一定和琼达在一起。让他匪夷所思的是,土登格勒对这个年轻人下这么大的本钱,用意何在?他在心里推演着对手的计划,有些茫然。
刚珠四下寻找扎西,见他坐在屋顶,便从楼梯爬了上去,把一张单子递给他说:“军区医院的化验单,叶大夫亲自带人做的化验。”
扎西接过单子,仔细地看了看说:“那瓶茅台酒里……放了安眠药。”
“对,有人故意陷害白玛少爷。”
“白玛这个人重情义,守规矩,酒后乱性,我才不信呢。”
“一定是琼达指使人干的,目的很明确,是让他们兄弟反目。”
“格勒的所作所为,有些操之过急,这不是他的一贯作风。是什么事儿让他这样迫不及待呢?背后一定有一个大阴谋。”
贡布带着十几名康巴马匪在拉萨河边的玛尼堆前搭起了帐篷,马匪们有的搭灶熬茶,有的有劲儿没地儿使,抱在一起摔跤,乌烟瘴气,乱七八糟。
央宗一个人走到玛尼堆前,她突然一激灵,想起了被小普次追杀的那个夜晚。突然,塔巴打断了她的回忆,塔巴说:“小姐,你看。”
央宗转身望去,远处一名警察给贡布送来了一封信,他们正在说着什么。一会儿,贡布开怀大笑,冲马匪们嚷道:“帕甲大人可真他奶奶的大雪天里送牛粪呀,兄弟们一路上风餐露宿,再没粮草银子,咱就得扎脖子了。”
“当家的,走啊,我们跟你去。”马匪们来了精神叫嚷着。
“别,去领银子,又不是去抢钱,去那么多人干嘛,两名兄弟就够了。”贡布说完,一边朝自己的马走去,一边冲远处的央宗大声地说:“夫人,和兄弟们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回。”他翻身上马,带着两名马匪随警察走了。
警察把贡布领到了市政衙门,帕甲坐在阳伞下面,正向两名军官布置任务:“……街上的情况要掌握准数,要时刻监视解放军的动向,随时向我汇报。”他说完,冲军官摆了摆手,两个人离开了。
贡布上前,奉承地说:“帕甲大人,您现如今的气派非往日可比啊。”
帕甲打着官腔,问道:“你好久没来拉萨了吧?”
“那次……差点儿没叫扎西和北郊大寺的喇嘛给逮了,有几年没敢来了。”
“吓破胆儿啦?”
“我怕他?我是怕……在拉萨露面,给帕甲大人惹麻烦。”
“麻烦?哈哈……贡布,这回我要让你惹个大麻烦,不光是你和兄弟们,还有我,还有这布达拉宫上面的老爷们,我们一起惹个大麻烦,越大越好。”
“帕甲大人,又给我们兄弟露脸的机会了。你说吧,谁敢跟您作对,只要您差遣,我带兄弟们抄了他,绝不含糊。”
帕甲摆了摆手,义愤填膺地说:“不是跟我作对,是我们藏人中间有人想把汉人的红五星缝在自己的胸口上,跟我们雪域高原的佛法大业作对。”
“谁?谁敢?”
“德勒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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