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靡雪夜

第20章


好好说的清楚,说明白,仔细,一字不漏的,好吗?」
  说清楚?他不都做得很清楚了还要人转述什麽?要追究是哪一颗该死的精子是吧,吭?
  「据闻,在祭雪骑士任务归返那日,曾上您这叨扰许久,不知是否有误呢?」用你生锈的脑袋,过的太爽的身体,好好想清楚吧,不知好歹!
  挑着眉等着下文,灭还是不发一语。
  现在是怎样?非要把场面弄到最难看他才想的起来是吧?亚尔萨斯眯起眼,冷笑着继续说下去:「再者,您那天射出的精液里面,没有能令人怀孕的精子成分吗?」装傻?我让你装傻!
  最好他就没有!欲脱口而出的难听话因为可能波及到无辜的女人硬生生被忍下,灭只能扯着笑虚假的感激:「那还真是感谢你善心的告知,无能的医者。」
  这会儿,亚尔萨斯没多说什麽,只是摆摆手,头也不回的离去:「别这麽说,如果你感到为难,这孩子和母亲,也不会欠缺照顾的人。」无人看见的脸上,张扬着扭曲的愉悦,他迫不急待想知道,这样的混乱,到底会纠结到什麽地步。
  而骑士长在他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费力的压抑下过於外放的杀意,这才转身准备进屋,可在进门那一刻,皱了皱眉,落上锁,他转而走向另一个地方。
  怀孕?呵!
***
  敲门声轻响,门旋即被打开,埃一脸恭敬的看着他行礼如宜:「骑士长大人。」
  「她在吗?」笑得很优雅,灭只这麽问。
  一闪而过的情绪被隐藏的很好,埃满脸抱歉:「小姐出去了,未说明何时归来。」
  非常有风度的点头表示了解,他继续笑着,没有离开的打算:「我可以站在这里等她回来吗?」
  恭敬的脸上出现裂痕,埃明白今天横竖是避不过了,只好欠身让他进入:「不用了,大人请进吧。」几不可闻的叹息,他一脸无奈。
  领着他走到荼靡房间门口,门并没有关,可荼靡一脸专注的拼凑着精巧的零件,并没有发现他们到来,微微隆起的腹部已经明显到衣物无法遮掩,一旁桌上,悦玥慵懒的躺在上头,像是在守护什麽一样。
  看着她手上的东西,已经微有雏形,精细繁复的怀表还没被完成已然美丽,灭看着她依旧面无表情的脸,有种极其复杂的情绪蔓延,直到她暂停手边的工作,按着桌子试图站起来时,毫不犹豫的快步走向她身後,温柔将她搀扶。
  下意识暴长的指刃在看见他时收起,荼靡好一会儿呆愣地看着他:「你怎麽来?」
  「来探望你。」边扶着她到一旁软榻上坐下,边随手在她腰後垫了软枕,直到她安稳地落座,他才在她面前驻足站立。
  叹息逸出唇边,荼靡转而不在意他在自己身边,自顾自将纤细的脚缩到榻上垫高,边无奈道:「我以为你不该出现在这里。」如果我们已经说了再见。
  这个消息是从哪张该死的嘴被泄漏出去,她一点也不意外,早该知道,那个无良的男人靠不住,却也无法下的了手,冤孽。
  从一旁温着的水瓶里倒了些花茶让她暖身,灭才纠结着开口:「我需要真相。」该死的亚尔萨斯,这该死的一切!
  望着他隐约泄漏出来的痛苦,荼靡有些不忍:「你不需要,这不过是一个任务,你无须在意,之前我们怎麽道别,之後我们便如何生活下去,这样不好吗?」看着他递过来的茶杯,有些哀伤的垂下视线。
  「如果我不是我,那我便不会在意。」
  长声叹息,荼靡缩起有些发冷的身子,语气叹然:「你回去吧!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既然不能说出真相,那可不可以只相信谎言呢?
  「如果那是我的……」忍不住艰涩,灭一脸纠结:「那就与我有关。」
  「我说,与你无关,就无关。」轻笑着与他切割,荼靡脸色很是坚毅。
  颇为为难的将话说出口,灭几乎痛恨起这样的自己:「如果有什麽地方需要帮忙……」没办法把话说完,他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人笑得很轻松。
  几乎,忍不住满腔怒火想要宰了那个该死的家伙,什麽时候,他把这一切推到不能回头的,无法可解的局面?灭紧握着手,如果现在看到亚尔萨斯,八成,谁也保不住他的命!
  唯一,想要的,你做不到。
  她笑着起身送客,开始挂上疏离的礼貌:「夜深了,骑士长该回家了,若说有什麽需要帮忙……」她吃力的伸手替他拉平了衣领,随即拉开身体,与他保持距离:「那,好好保重你自己,好吗?」
  看似无事的点头应允,他却在离开以前,对着埃下了命令:「多加注意些,若有事情,找我,明白吗?」
  「是,骑士长大人。」掩盖在温和而恭敬的神情下,谁也不知道埃的心底如何看待。
  在他离开以後,荼靡让埃到自己跟前:「这样,这样也好,至少,都结束了是吗?」苦笑着让他准备,「我们回去吧!」离开这里,暂时不要去想这些让人痛苦的事情,比较好。
  「是,小姐。」
***
  「怎麽搬来这里?」蹙眉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亚尔萨斯有些担心:「这样就诊很麻烦。」
  看也不看他一眼,荼靡着迷的看着显像器里的胎儿,娇小的身躯安然全缩在她肚子里,像是金鱼一样的大眼透着薄薄的皮肤滴溜溜转动:「这里比较清静。」
  「图什麽清静?」没好气让超音波仪在肚子上滑动,亚尔萨斯仔细的看着胎儿的状况:「你就是太缺少人气了!」
  很冷淡的口气,让整个气氛降至冰点:「不劳您费心。」
  挑高了眉,亚尔萨斯甚是不满:「现在是怎样?要划清界线就是?」要搞清楚,现在照顾她的人,是他不是那个没担当的男人好吗?
  「这不就是您的希望,把我逼到绝境,让一切公诸於世,把我最可笑的全都摊在众人面前!这就是您所想望的,不是吗?」微喘着气,荼靡有些激动地起身,看着他的眼里面有些沉痛。
  轻轻将仪器挪开,他拿着柔软的毛巾将润滑的液体擦掉,在这一刻突然不敢正是那双哀伤的眼睛:「我没想过如此,我只是想让你……」试图想解释,却怎麽也说不下去。
  「你认为,为了如此而让他屈服,这会是他心甘情愿的吗?」缓缓流下眼泪,荼靡眨也不眨的看着他:「我不要施舍来的,若是如此简单,我何必今天这副狼狈的样子呢?」
  再也受不了,亚尔萨斯紧紧将她拥入怀中:「别哭,如果,如果我……」在这一刻,他好像抛弃掉所有念头,只想让她别再掉泪。
  「不要许下你做不到的承诺!」推开他,荼靡过於激动的情绪让她痛苦的按着肚子,安抚突如其来的疼痛:「如果是你,你甘心只拥抱我吗?你甘心放下一切吗?」
  「不要激动,深呼吸,深呼吸……」按捏她紧绷的身体,亚尔萨斯神情闪过一丝狼狈:「我,我……」
  调整了自己的情绪以後,荼靡又是那个满脸空洞的人偶:「你走吧!以後,以後我会自己过去,别再来这里了……」
  「我做不到!」乾脆的回绝,亚尔萨斯继续轻按她的四肢,并让埃送来一杯温热的牛奶:「喝下去,会好过一些。」
  用力的把身旁的枕头向他砸去,荼靡愤怒到险些失去理智:「我杀了你!」
  接住那颗承接怒气的枕头,亚尔萨斯头一次感到有些无措:「你,不要太激动了,对孩子不好。」
  疲惫的抚着额,荼靡有些晕眩:「你到底要怎样?」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无奈的叹气,亚尔萨斯茫然的眼里一片未知的情绪:「让我照顾你,直到我想出我到底想要什麽,好吗?」等到他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麽,或许他就不会这麽迷惘:「我放不下没有人照顾的你。」
  「你们,一个一个,全都如此自私,全都是这样……」深吸了口气将眼泪擦掉,荼靡转身躺下,拉高棉被将自己盖得密实,好像这样才能稍微保护自己早已伤痕累累的不堪。
  亚尔萨斯看着自己修长而结实的手,突然觉得不知如何做,才能修补这种破碎,明明,已经努力了,却什麽都没有用,是不是……
  「还不够!」他喃喃念着,一转身,就把这一切抛在脑後,浑然只剩下最终的目的,还不够!这样还不够,要更多,更强,站在更高的地方。
  扭曲着斯文的脸狰争笑着,他咧开了嘴,抽起菸,像是月下异端的身影,逐渐扭曲变形的影子,随着风刮着树影,看起来更为阴森。
***
  一脸迷惑的看着数据发呆,菲席娜斯看见他的时候就是这副模样,一直到他转身,看见自己,有些讶异闪过,才不是很正经的行礼。
  「陛下今天倒早。」
  看他这副样子也知道没闹出人命之前他不会主动去吃饭,菲席一把拖着他出实验室觅食,唤了仆人将餐食摆上,在餐桌落座时,才终於肯开口,没想到一出口的话更刺激人:「今天?难道我昨天就来过吗?」
  丝毫没把这些尖酸言语放在眼里,亚尔萨斯凉凉的反击:「这倒没有,自从上次一别,许久未见,陛下真是越来越美艳动人了,想必骑士长将您守护得很不错。」
  挑着眉,菲席没有生气,却主动靠他极近,一直到两人开口,就会让唇瓣相接触的地步,呢喃着回覆他:「是阿……很滋润呢!」
  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亚尔萨斯继续进食,酸言酸语也没停下:「那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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