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个K

第59章


总之,无论何时总统想做某件事情需要钱,又不想让国会和新闻界知晓,亨利。坎农就会从秘密资金中拨出一部分款,并在帐单上盖上最高机密的大印。 
  五月的一个下午,司法部长科利走进亨利。坎农的办公室,坎农热情地向他作了问候。 
  他俩曾在一起共过事。早些时候,在坎农开始做这项工作时,总统向他下了一道指令,说司法部长可以拿他的秘密资金做任何事情,头几次坎农和总统做了核对,以后就再没有做。 
  “克里斯蒂,”坎农欢喜地说,“你是来了解情况呢,还是来拿钱?” 
  “嘟是,“克里斯蒂说,“首先是钱。我们打算向老百姓许个诺,削减百分之五十的秘密勤务局的人员和相应的预算支出,我得做出点行动,虽然仅仅是改动一些文件,没有什么真的变化,但我不想让国会嗅出我们的资金来往状况,所以想让你们军事办公室从五角大楼挤出一点预算给我们,然后把它归为最高级机密。” 
  “老天,”亨利。坎农说,“这可是一大笔钱,我倒是能做到,但维持不了多久。” 
  “到十一月大选后就行,”克里斯蒂说:“那时候或者我们就滚蛋了,或者会有一个为我们说话的国会,再做些改动。但现在得做做样子。”‘“好吧。”坎农说。 
  “那么现在再问一些事情,”克里斯蒂说,“近来有什么国会的人来探听情况吗?” 
  “嗨,多了,”坎农说,“比平常多得多。他们没完没了地问总统有多少架直升机,多少辆轿车,多少架大型飞机,诸如此类的狗屁玩意儿,他们想打听白宫里这些人在干什么,假如他们真知道我们有多少东西的话,他们会跳起来。” 
  “特别是哪个议员?”克里斯蒂问。 
  “金茨。”坎农说,“他有个行政助理,叫什么索尔偕罗伊卡,是个挺狡猾的小杂种,这小子说他只想知道我们有多少架直升机,我告诉他三架,他说‘我听说有十五架’,我说‘白宫要十五架有屁用’,但这家伙说得挺准,我们有十六架。” 
  科利有些吃惊,“我们要十六架直升机干嘛用?” 
  “直升飞机总环,”坎农说,“如果总统想要一架直升机,我能告诉他说飞机在修理库吗?再说,总统手下这些人也常来要直升机,你还可以,克里斯蒂,但中央情报局的塔比、以及韦克斯当然有不少时间用直升机,还有戴西,也是这样,什么原因,我就不知道了。” 
  “你也不想知道。”克里斯蒂说,“国会里有哪些好管闲事的家伙,打听有关保卫总统的后勤装备情况,你给我一份报告。这涉及到安全问题。报告直接给我,绝密。” 
  “好例。”坎农乐颠颠地说,“对啦,啥时候你需要收拾你的房子,我们这儿有钱。” 
  “多谢,”克里斯蒂说,“我自己有。” 
  这天黄昏,肯尼迪总统坐在椭圆形办公室里,抽着一支细长的古巴雪茄,回想着这一天的事儿,每件事儿都精确地按照他的计划进行着,他稍稍使了点手腕,已足以赢得他手下人的支持。 
  科利果不出所料,以他的性格做出了反应,他完全能摸透总统的心思。坎农已把科利来找过的事儿向自己做了汇报。阿纳柯尼好糊弄。海伦·杜波里如果自己不小心的话会是个问题,但目前需要她的才智以及她在妇女团体中的政治基础。 
  弗兰西斯·肯尼迪惊讶自己竟然心情出奇的好,他不再有绝望感,而且自打他的妻子死后,他的精力达到了最高点,这是不是因为他终于又掌握了美国巨大而复杂的政治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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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肯尼迪总统让克里斯蒂·科利到白宫他的私人起居处一起吃早餐。平时肯尼迪极少在他的私人套房里约见人。 
  总统的贴身男仆、秘密勤务局的特工杰佛逊给他们准备好了丰盛的早餐,然后自觉地退回到厨房,只有电铃召唤他时才会进来。 
  肯尼迪随意地说:“你知道吗?杰佛逊是个挺不错的运动员,还挺有学问,这人真不错,从来不占别人的便宜。”他顿了一下,继续说,“他怎么会做了仆人,克里斯蒂?” 
  克里斯蒂知道他该说实话了,“他实际上是一名最好的特工,我亲自挑选了他做这份工作。” 
  肯尼迪说:“我还是不明白,我问的是,他到底为什么在秘密勤务局干?做一个仆人?” 
  克里斯蒂说:“他在秘密勤务局的衔位非常高。” 
  肯尼迪说:“是这样。但我还是不明白。” 
  “为了找到做这些工作的人,我设置了非常细致的筛选程序,杰佛逊是他们之中最出色的,他实际上是白宫里所有特工的头目。” 
  “还不够明白。”肯尼迪说。 
  “我答应他在他离开白宫之后,给他在医疗、教育、福利部门找一份有影响的差事。” 
  “呵,这办法挺鬼。”肯尼迪说,“不过他的档案怎么办?怎么会从一个仆人成为一个有影响力的人?我们怎能兑现答应他的话呢?” 
  “他的档案上写的是他是我的行政助理。”克里斯蒂说。 
  肯尼迪拿起他的楼刻着雄鹰的白釉瓷咖啡杯,把玩看,说:“你别误解,我随便问问,因为我注意到在白宫里我的所有贴身仆人都干得非常好。他们全是秘密勤务局的特工吗? 
  几乎难以置信。” 
  “有所特殊的学校专门向他们灌输特殊的知识,激发他们干这一行的兴趣和自豪感。” 
  克里斯蒂说,“不全都是。” 
  肯尼迪大声笑着问道:“甚至厨师也是?” 
  “尤其是那些厨师,都是。”克里斯蒂笑吟吟地说:“厨师最容易下药。”象许多人一样,他喜欢不时插一句笑话,以便有时间在脑子里盘算一番。他知道肯尼迪善于玩这样的鬼把戏,开几句玩笑,说点闲碎事,不知不觉把你领入一个危险区域。 
  他们一块儿吃着,肯尼迪充当他所谓的“妈妈”的角色,夹个菜,倒个汤。除了肯尼迪自己的那个特殊的咖啡杯,所有搪瓷餐具都薄得象鸡蛋壳,刻有总统府的印记,看起来十分漂亮。终于肯尼迪漫不经心地说:“我想花个把小时,见见雅布里,希望你能亲自安排一下,”他看见克里斯蒂脸上现出暗暗叫苦的神色,“只一个小时,就这一次。” 
  克里斯蒂说:“有什么用,弗兰西斯?你承受不了这种痛苦。” 
  肯尼迪脸上有些皱纹,科利以前从来没注意到。 
  “哈,我能受得了。”肯尼迪说。 
  “如果见面的事泄漏出去,会带来一系列问题。”克里斯蒂说。 
  “那就确保不要泄漏出去,”肯尼迪说,“不要做书面记录,也不列入白宫的工作进程。好了,你说什么时候吧?” 
  “得有几天时间作必要的安排,”克里斯蒂说,“杰佛逊必须知道。” 
  “还有谁?”肯尼迪问。 
  “也许还得有六个我手下特别行动部门的人,”克里斯蒂说,“他们得知道雅布里来白宫,但不一定就是你见他,他们会猜,但不会知道。” 
  肯尼迪说:“如果必要的话,我可以去你们关他的地方。” 
  “绝对不行,”克里斯蒂说,“白宫是最好的地方,应该放在午夜过后的什么时辰,我看就是1:00点。” 
  肯尼迪说:“那就后天晚上,行吗?” 
  “好吧。”克里斯蒂说,“你得签署个东西,含糊一点儿,以防万一出个差错,把我装进去。” 
  肯尼迪叹了一口气,象是如释重负,然后尖刻地说:“他不是超人,别害怕。我想和他敞开聊聊,让他能自觉地、清醒地回答问题,不要给他上药、或以任何方式摧残他,我想了解他脑子里是怎么想的,也许会不那么恨他,我想找出他这类人的真实想法。” 
  “见面时我必须亲自在场,”克里斯蒂局促不安地说,“我有这个责任。” 
  “你跟杰佛逊等在门外怎样?”肯尼迪问。 
  这个请求的话语中暗含的意思使克里斯蒂感到伤心和恼怒,他啪一下放下咖啡杯,恳切地说:“请别这样,弗兰西斯,我不能这么做,自然他会被束缚住,构不成危险,但我还是必须夹在你们两人中间。这一次我要行使你给我的否决权。”他唯恐肯尼迪会做出什么事来。 
  两人相视而笑,当初克里斯蒂保证他能担保总统的安全,条件之一是,作为秘密勤务局的头,他可以否决任何总统公开露面的机会,“我从未滥用过这个权力。”克里斯蒂说。 
  肯尼迪装作愁眉苦脸地说:“但你用得真是太是时候了。好罢,你可以呆在屋子里,但尽量隐藏在那件木器后边,让杰佛逊呆在门外。” 
  “我这就去安排,”克里斯蒂说,“不过,弗兰西斯,这帮不了你的忙。” 
  克里斯蒂·科利为雅布里和肯尼迪总统的见面做了准备。此前,他当然多次审讯过雅布里,但雅布里就是不回答任何问题,他非常冷漠、自信。他倒是愿意谈论一般的话题,政治革命理论、巴勒斯坦问题——他叫做以色列问题,但他就是拒绝谈他的经历和恐怖活动的背景,也不谈他的同伙罗密欧,不谈特蕾莎·肯尼迪以及她遇害的经过,还有他与沙哈本苏丹的关系。 
  雅布里被关在联邦调查局的一座专门关押极端危险的犯罪分子和监护重要的证人的医院里,医院不大,只有十多张床位,整座医院戒备森严,科利手下的特别行动部门的一队特工负责把守这个地方,另外有一些特工医护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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