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气王子的纸飞机

第二天课间，陶小淘主动和韩振焕说话。
    “昨天真的谢谢你了。”
    “什么事？”韩振焕一边看书一边回答。
    “就是面具的事。说真的，当时我看见你们，觉得有点尴尬。你要是再当面给我钱，我更无地自容了。”
    “这没什么。”韩振焕很冷酷地回答。
    “我真得当面和你说声谢谢，不过这100块钱，我真的不能收。当时没还给你，是怕让大家都尴尬。”陶小淘从钱包里掏出了韩振焕给她的那一百块钱，“我怎么可能收同学的钱，你的心意我心领了。”
    “你明白什么啊，我只是从来不白拿别人的东西！”韩振焕都没抬眼看她，就拽拽地扔出了这样一句。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陶小淘急忙解释，把钱塞到了韩振焕的课桌里，“再说了，两个面具根本不值这么多钱。”
    “无所谓。”韩振焕很不耐烦的把钱从课桌里拿出来，放在了陶小淘的桌上。
    “不行，不行，这钱你一定要收下……”陶小淘面色为难，把钱拿起来非要塞给他。
    “不要再为这点事再烦我了”韩振焕把陶小淘手上的钱包拿了过来，正要把钱塞回去，看见陶小淘的钱包里夹着一张照片，愣住了……
    照片上一个小女孩穿着一件红色的披风，带着红色白顶的小帽子，脚上穿着红色皮鞋，小女孩像是圣诞节里，被精美包装过的礼物。小女孩的眼睛里透着可爱和俏皮，手里还拿着一个白色的纸飞机，俨然，她是洋溢着快乐的幸福小天使。
    韩振焕看着照片，从他的眼神突然凝固了，这一刻，冰冷的表情忽有一丝温暖的摸样。韩振焕表面很镇定，可嘴唇的微微颤抖，他咬了一下嘴唇，显然有些按耐不住的激动。
    “她……她是谁？”韩振焕把照片拿近点看，右手攥着钱包，拇指轻轻在照片上滑动了一下，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个圣诞节女孩。
    “我啊，我小时候。”陶小淘对韩振焕的举动感到很奇怪，怯怯地回答，笑着说：“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张照片。”
    听到这，韩振焕像是被什么惊住了，他将目光从照片慢慢移动到陶小淘可爱的脸庞上，从来没这么认真的看过这个同桌，看着陶小淘的眼睛，他有恍然一梦的感觉。
    韩振焕转过头，嘴角微微上扬，他还是将内心的欣喜掩藏起来，心里有些彩虹糖的味道。他用深邃而透着光亮的眼睛望着窗外，忽然觉得今天的天气很好，透过杨树叶的缝隙，湛蓝的天空中几朵缱绻的白云，那么悠然。
    陶小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韩振焕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好奇自己的照片，更不明白韩振焕拿着她的钱包一直不放
    韩振焕沉默了一会，转过脸来，露出神秘的微笑，顺手把那一百块钱塞到陶小淘的钱包里，递给陶小淘。
    “钱我是坚决不会要的，你要是非要还的话，就给我一个月的女佣，帮我做值日，算是给我还钱了！”韩振焕重新审视了一下面前的这个女孩，想要笑却一直憋着的表情，故作认真。
    “啊，一个月啊！我又不是童工”陶小淘真不想干。
    “那算了。”
    “好吧，好吧，我答应，一个月，”陶小淘为了还上人情债还是答应了。
    韩振焕心中窃喜，眼睛一转，脑袋里在想着什么。陶小淘硬着头皮答应了，还是不乐意，看着韩振焕得逞的表情，她心里一直打鼓，这家伙不会是要整我吧。
    “喂，你家有什么困难吗？”
    “啊？”陶小淘对韩振焕的问题感到疑惑。
    “那干嘛，要摆地摊啊？”韩振焕第一次关心同学的家事。
    “哦，不是，我想给我妈准备一个生日礼物。”陶小淘脸上洋溢着小小的幸福，憧憬着妈妈收到礼物时的画面。
    “管你爸要几百不就行了”韩振焕不假思索，“你也够笨的。”
    陶小淘突然脸色变得阴云密布，地下了头，默不作声，她的心头泛起了一阵酸楚。
    韩振焕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对不起哦，我不是故意的。”他虽然不知道陶小淘的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看着陶小淘一副要哭的样子，有点后悔刚刚自己的多嘴。
    “没关系，七岁的时候，我爸妈就离婚了。往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陶小淘忧伤的眼睛里泛起星星点点的泪花。
    韩振焕不敢在说什么，看着眼前这个用微笑掩饰哀伤的女孩，心感觉沉了一下，有一种想要照顾她的冲动。
    “不过，现在，我和妈妈过得很好”陶小淘扭过头，故作释然地冲韩振焕笑了笑。
    韩振焕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安慰面前这个女孩，她用微笑面对生活却是一个假装坚强的天使。
    “今天你还去摆摊吗”韩振焕不知用什么方法换个话题，唐突地冒出了这么一句，话一出口又觉得自己问得不妥。
    “啊，”陶小淘对韩振焕突然的关心，也有些不适应，她也没想到北极人会她问这种问题，“去啊，今天再卖完最后几个，我就能凑够钱了。”
    “你把那些面具放哪了？”
    “就放在学校的打扫卫生的阿姨那里，放家里我怕被我妈发现。”
    “哦，你想的还挺周密，”韩振焕随便附和着，心想一个女生背着那么个大包走三站多地，真够辛苦的。
    “我上次迟到，就是因为夜里卖面具到卖八点多，再把剩下的面具背回学校，回到家又得赶作业那么多作业。”陶小淘发着牢骚。
    韩振焕从她的语气听出了疲惫，不假思索的说:“今天我送你去卖面具吧？”
    “啊，不用，真不用，”陶小淘对北极人的莫名关心有些不适应。
    “我，我不是专程送你去，”韩振焕一时没想好说什么，“我是回家顺路。”
    陶小淘将信将疑的看着韩振焕紧张的表情，“哦，谢谢你了，我自己能行。”
    “你给我闭嘴，就这么说定了，”韩振焕口不择言，习惯和别人那样说话，但是话里话外还是能听出了暖暖的关心。
    “哦，好吧，那先谢谢你了”陶小淘重新认识了这个有些强势有些冷漠的同桌。
    韩振焕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怎么对她说了这么一堆莫名其妙的话，竟然自己还主动送她去摆地摊。
    后来他回忆这段的时候，觉得自己当时一定是鬼使神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