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翻身贵妃娘娘请上座

第48章


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曦雪曾经说过她是轮回命盘,有九世劫难。算算时间,差不多了。”
    曦雪瞪大眼睛疑惑:“你怎么也知道的?”见饮落不置可否的笑笑,认真的说道:“我不是李曦雪,我是夏曦雪。或许是因为姓名一样,所以才会代替她吧。”
    饮落却是毫不惊奇,再问:“那你记得多少事情?”
    曦雪挫败的双肩一塌,哀叫:“像是个三岁小儿,除了可以说话之外,什么都不记得了。现在在学呢。”
    饮落来了兴致,脸色越发温和:“说说看,都学了些什么?”
    “咦,你今天怎么会对我那么好?”曦雪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饮落失笑:“怎么,我那天对你很坏么?”
    
    “那是当然!你那天就是这样”曦雪食指将两边的眼角往上一拉,恶狠狠的说:“你怎么会在这里?”放下手一派天真的笑道:“现在却是那么好脾气。”又挑眉怪叫:“你该不会也不是原来那个吧?”
    饮落把脸凑近了些,“那你仔细看看是不是原来那个。”
    曦雪脸色变得可以滴出血来,心里只差拍自己两掌:夏曦雪啊,夏曦雪,你怎么这么嫩?
    饮落见她逞强的怪叫:“懒得看。”心情大好。
    那是一种复杂的感觉,见到李曦雪那亘古不变的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实在是一件奇事。
    修,你把她安排到崇仁殿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你知不知道她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李曦雪了呢?
    五个指头在眼前不停地晃动。饮落回过神,抱歉的笑道:“不好意思,一时走神了。”像是想起什么,问道:“现在还记得怎么写字么?”
    糟了,这个人不会想见识见识传说中精绝天下,无人见过的李曦雪的字吧。
    饮落只见曦雪很没心机的笑笑,宽慰道:“我既然知道你不是她,自然不会试探你。你今天来,我就不和你说故事了,不过可以告诉你一个小秘密。”饮落压低了几分声线:“李曦雪的字,是我教的。”
    原来这就是那个幕后的高手!
    曦雪在震惊中尚未恢复过来,便听见饮落又爆出一条新闻:“你既然已经不会习字,想来琴艺也是忘了。看来,我这个师傅,要继续教你了。”
    原来,原来这京城双绝中的李太尉府小姐的琴艺也是饮落教的!
    “这是我的名字”饮落指着白绢上行云流水的两个字。这哪里是茗佳口里的三四分像——只怕是差之千里了。
    “来,我教你。”饮落轻轻握住曦雪的手,抓起一旁的竹枝:“这起初习字,在沙盘里练习时最好不过的。”这点倒是和茗佳教的一致。
    手腕一振,被微凉的手掌牵引着——曦雪二字,一气呵成。
    这才应该是精绝天下的字。
    像是妙龄的少女,却少了那份胆怯;像是怒放的牡丹,却少了那份张扬;像是绚烂的烟火,却少了那份短暂。
    深冬了。
    在饮落这个天才般的老师教导下,曦雪的字和琴艺有着突飞猛进的进步。
    饮落看着曦雪最新写的一篇,笑道:“恩,现在写的有些过去的样子了。”又唤人斟茶,拉着曦雪坐下:“累了吧,好好歇会儿。”
    曦雪很自觉的半靠着饮落,窜进鼻尖的是一股冷香。
    比花香,比雪冷。
    “饮落,你为什么突然对我那么好?”
    好到不厌其烦的一遍遍教她,就算是再好的老师也没有那么强大的耐心吧。
    饮落过了半响,低低的叹道:“因为你很像一个人。”
    曦雪坐直,奇怪的看着饮落。用眼神示意他继续。
    “像芸夕,我的妹妹,梦北的六公主,圣元曾经的皇后。”
    
 第三十四章 (6)
    再过一个月,便是开春了……
    在这冷宫里整整熬了四个月。
    “主子,该起来了。”茗烟半跪在床边,轻轻接过茗佩拧得半干的热毛巾,小手探进被子里反反复复的帮曦雪擦拭。
    曦雪最是懒床,每次起来都有起床气。好一会儿都回不过来,用毛巾这个方法,还是茗烟想出来的呢。
    换了两盆热水,曦雪总算是睁开眼了。
    “主子,起来用早膳吧。”茗烟,茗佩二人伺候曦雪穿衣。依旧是粗布麻料,秋冬还勉强可以,到了这快开春的时候却是有些熬不过去了。曦雪瞧瞧自己的两个侍女,见他们穿的更单薄,心下微微一叹。
    桌上照例是一碗稀粥,两碟小菜,一盘米糕。
    曦雪抬起粥,只见比往日更稀薄了些。转头问道:“茗烟,咱们的银子还剩多少?”
    茗烟面露难色:“回主子话,只怕是只能撑到来年春末了。”
    不是刚开始问小易子拿钱的时候说可以用到秋天的么?怎么这会子只能到春末了?”
    茗烟闻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惊慌道:“主子明鉴,奴婢可是一分一粒都不敢乱花。前些天茗佳姐姐病重,就花了好大一笔钱去请了郎中来看,还有这些炭火钱,还有······”茗烟往了曦雪一眼,自是不敢再往下说了。
    “你起来吧。”曦雪把她扶起来,她自然明白茗烟说的是哪一笔钱,笑道:“这里没有外人,你们也是我的贴心人。我自然相信你,这大冷的天,就这么跪在地上,也不嫌冷。”语气更加轻松几分:“你也不必着急,这些钱花的多少,我心里有数。你一个女孩子管这么些钱,倒也是难为你了。该用的地方不必省着,只管用。”拉拉身上的衣服,使劲裹紧一些御寒,“这天愈发冷了。对了,二宝子的病怎么样了,好些没有?”
    茗佩听到主子过问,忽然就哭了出来:“主子,二宝子只怕是没几个日子了。”
    “这怎么说?”
    茗烟道:“这冷宫里的太监,自然比一般的太监还要jian上几分。这宫里的嬷嬷个个势力,咱们要是再花一笔钱,只怕是这冬天都熬不过去了。”
    “怎么不早点禀报?”曦雪眼睛一瞪,茗烟扑通有跪下去了:“是茗佳姐姐不让奴婢说的。”
    曦雪语气不善:“为什么?”
    “茗佳姐姐说,主子您不比从前。如今心肠软,若是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救他的。”
    “难道不应该救?”曦雪语气冷了几分:“到底茗佳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你们听谁的?”
    茗烟连连叩头:“主子开恩。茗佳姐姐说了,这笔钱是不能再动了。这里面有主子东山再起的钱。”
    “东山再起?”
    这下换茗烟,茗佩二人齐齐愣了:“难道主子打算一直呆在这冷宫里头,再不出去了?”
    呆在这冷宫里,其实在曦雪看来是现在最好的选择。自己半路出家,和宫里的人都心机只怕必输无疑。何况她一直有个信条:牙刷和男人,永不共用。如今她怎么也不会接受要去为一个自己没有见过,丝毫不爱的男人参与到无休无止的斗争里去。
    冷宫里,现下有着小王爷那笔钱的支持,自己并不着急出去。
    好吧,她承认这是一种很鸵鸟的心态,只是她一个不折不扣的现代人,用了三个月还是很难接受这里的一切。
    如今,只想一个人在这里生活。
    若是可以回去,那是最好不过的。
    这些话曦雪自然不会说给她们听,只是起身率先出门:“你们起来吧,我们一起去看看二宝子。”
    
    二宝子和阿七住在南面的一件厢房里。
    冷风呼呼地往里头猛灌,比外头好不了多少。
    昏暗背光的角落里,随意搭的木板床上有一个大大的凸起。
    走进一看,原来是二宝子蜷成了一团,死命的抱着那床薄薄的被子,却仍然抖如筛糠。
    “二宝子。”曦雪轻轻把盖在他脸上的被子,拉开一些:“哪里不舒服?”
    二宝子一听是曦雪的声音,连忙将头转过来。
    那是一张苍白的像是一张揉皱了的纸一样的脸。皮肤下面发青的血管,细的跟头发丝一样。
    嘴唇不自觉的翕合,像是一条冰箱里的鱼。
    窒息,死亡渐进。
    二宝子是所有服侍自己的人中最为沉默的一个,但他总是会在关键时刻出现在自己身后。
    有的时候自己的窗户睡到半夜,被风给吹开了,总是他给自己关上的;有的时候自己从饮落那里回来晚了,总是二宝子守在后门,护她进来;有的时候和他说两句话,却像是碰了个木头,怎么也没个反应。
    可是他总是为自己在做一些小事,那些看似微不足道却是饱含浓浓关心的事情。
    从某些定义上来说,自己信任他比茗佳还要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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