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女穿越记

第29章


  “说是副指挥‘关照’的人,谁知道怎么回事?”那一位耸耸肩膀明显不想再说这事。他打着哈欠叹气:“这接班的人还得过两时辰才来,有得我们等。”
  安索听到‘关照’两字,真想给关冉跪了:你这是安得什么心?
  她轻手轻脚地回到屋内,一面暗骂关冉,一面苦思出路。
  此时已经身在几十公里外骑在马上的关冉,望了一眼黑沉沉的天和漫天的大雪,耳朵莫名地开始发烧。
  他这是被谁惦记了?
  冬夜的雪风很快让他收敛心情,一拍马头,带着三分之二的烈武军朝大兴城赶路。他们是下午未时三刻出发的,尽管还是有些不信后凉会率先攻击大兴,然收到四皇子从大兴的来信后,由不得他和尚之涣再等下去。
  夜象长了眼睛,总在黑黑的岩洞外窥探。后凉罕达尔的部落小哲塔躺在妈妈怀里,熊熊的火光映在他眼睛里。尽管妈妈低声哼着歌谣哄着他,拍着他,然而他睁着眼睛,直至夜深才会入睡。
  自从几天前他们罕达尔部落突然从草原边缘迁到草原深处的石头山上,小哲塔就一直这个样。
  部落的男人都应征到后凉前线的军队去了,隔着火堆,几位留守的老人有短没长地说着话。话题无非是雪夜里死了几多牲口、今年冬天缺衣少食、男人们出征在外心中牵挂……
  小哲塔才一岁,他根本听不懂,然而他又异常的聪明,他从大人的语气中感觉到冬日漫漫的瑟寒、苍伤,就象妈妈的歌声合着洞外的雪风一样在他极小的内心深处埋上悲伤的种子。
  现在小哲塔的爸爸、叔叔们……连人带马现在正潜藏在南晋奉州城外二十里的野树林里。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到他们的头顶、肩上、羊皮袖口上,寒从外到内,冷得人彻心彻骨,冷得人想跳脚,然在未得到命令前,没人敢动。
  能够命令他们的人骑在马上,停在野树林子的最外面。雪几乎将觉罗博身上黑色的大氅覆满,黑暗中他身子挺得笔直,象一尊石刻的雕塑,猛地打眼望上去,铁血无情。
  马蹄飞雪的声音在黑夜中传得特别远,觉罗博听到了却没有动,这是他放出去的‘鹰’传回消息了。
  未及,传信的士兵在野树林子外勒紧了缰绳,崔图问了几句,便一路小跑地冲到觉罗博马前:“如王所愿,奉州城内现在仅有小部份兵马,如果一切没有差池的话,德萨满派往城内的探子会在午夜时分打开北城门。”
  崔图站在地上,仰着头说话,当他说完话时,觉罗博的眼睛若暗夜升起的星辰完全亮起来。
  觉罗博一提缰绳,就要带队向前。然崔图拦住疆绳:“王,你得留在后方,打头阵事就交给臣下。”
  觉罗博侧头伏低身子,用眼睛直视着崔图:“我需要这场仗来证明我的王位,所以……”
  觉罗博突然顿住,他的目光若幽深的剑意,激得崔图慢慢地放开疆绳。崔图在觉罗博纵马向前的一瞬,说道:“王的安全十分重要,拿下奉州后还请于后方坐镇。”
  “好的,我会遵守。”雪风将觉罗博的话传回来:“崔图,你现在去王帐跟德萨满待在一处。”
  崔图带着几名护卫回到王帐时,德萨满正静静地坐在帐篷内,他的前面放着一幅南晋地图。
  崔图太过拘紧的动作,让德萨满抬起头,他从鼻腔里发出疑惑的声音:“你在担心,还是在……”
  崔图的心情繁杂而微妙,他一方面恨不得觉罗博这把利剑,冷酷无情地劈开南晋的城池,一方面却又在为南晋的失守而隐隐作痛。
  他还在挂念南晋的一切,以一个叛徒的身份?崔图的嘴唇崩成一条直线,完全暴露了此时的心情。
  不管怎么说,德萨满对于觉罗博的这个军师还是相当满意的。他垂下眼皮,目光貌视在注视自己的手,他平缓地说出一件事:“提前进入奉州城的探子,都是燕脂山上的萨满祭师,他们都修习过很好的功法,完全能顺利地打开城门,今夜之战我们是必胜的,所以你的心应当如同你说出的誓言一样不要动摇。”
  血早已改变一切,从他踏上后凉土地的那一日,就没有回去的路了。崔图盘腿笔直地站在羊毡地毯:他不是小人,他已经背叛了一次,就不能再背叛!
  于是他抬头望向德萨满,保证道:“崔图效忠于觉罗博,死也不会变。”
  进攻是在卯时打响的,住在奉州城里北门边上的卖豆花的王老三才挑起担子要跨出房门,从前面街口就传来‘杀人了’的喊声,激得他一个机灵倒退回屋内,接着外面一连串巨大的响动让他不得不啪地一声关紧木门。
  “北城门被后凉人打开了!”尚之涣提着马鞭大步流星地朝府外冲。
  这怎么可能?从关冉、向钎下午带队离开后,他就一直在布置城防,夜深了也仅是合衣而卧,就在怕这个时候,后凉发难。
  然而不该来的、该来的,都来了。他骑在渠黄马上冲到大街上时,后凉的骑兵已闯入了城中,就象得了上天的指令,双方猛地停住,两队人马在呈十字的街口对峙相望。
  尚之涣看到了一位比女人还要美的异族男子骑在一匹壮实的黑马身上,一群后凉士兵簇拥着他。
  他是谁?答案在尚之涣心中呼之欲出,谣传后凉的二皇子比女人生得还要美。
  尚之涣眼睛眯起来,从大鼻子里重重地哼道:觉罗博!
  渠黄马、透甲枪,觉罗博发出一声冷峭的讥笑:“镇国大将军也不过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场景过渡有点多,场景短。只是这章是几个月前写完的,当时某作者还没意识到过渡和场景短的问题,现在也不太好改了,如果想吐口水、骂人,某接受
  ☆、第三十章  强强相对
  已料定北城门失守会是什么局面,然真的面对敌人讥屑时,尚之涣暴怒的血液几乎一点就燃。他脸上的表情冷到极点,捏紧透甲枪的手背青筋暴起。
  然身为主帅,不能冲动,尚之涣压住心头翻腾的血液,脸上的表情始终有若石刻一般。
  后凉谋定而后动,必定想夺下奉州,并将城内的烈武军一举灭掉,既然保不了城,那就先保下兵力,计策霎间在心中成行,尚之涣眼睛直视前方,仅是微微侧着身子,对身旁的向锡小声交待:“对面的后凉兵不是很多,过会我带着二十人冲入后凉骑兵中。你趁乱带着下剩的人,到城内兵营去找刘副将,集合城内士兵出东城门。”说完,他点了跟他的近卫二十人。
  向锡摇头,低声抗议:“我留下掩护,将军去。”
  “傻瓜。”尚之涣低低地骂了一句:“你能一枪挑开后凉骑兵的数枚弯刀……”
  有更多解释的话没有时间细说,尚之涣顿住后,又道:“我几枪挑开敌人后,就赶来与你们汇合。”
  尚之涣喝道:“这是军令,尔敢不从!”
  跟着他一提疆绳,黄渠马一扬头,带着他冲向觉罗博,身后是跟上他的近卫。
  双方的混战霎时开始,后凉骑兵立时将冲上来的南晋骑兵围住。
  尚之涣冲到觉罗博身前,朝前的枪竿一挑,枪尖跟着一个猛子扎向对方的胸膛。
  觉罗博使的是蛇龙戟,后凉王族的武力值都是实打实地从部落战争中练出来的。枪尖冲来的霎间,他并不心慌,蛇龙戟早做好准备,戟头朝前一挡,截住枪头。
  兵器相交的一刹,虽没有发出响声,却让俩人的马匹各自退后几步。
  这招用了七成的力气,尚之涣飞快地瞄了一眼觉罗博,挑了挑浓密的眉梢:这后凉小王,看着削瘦,却着实有些力道。
  “透甲枪果然威力不凡。”刚才那一下,震得觉罗博虎口发麻,几乎扔下兵器,他刀锋般的俊脸冷下来,盯着尚之涣的目光变得锐利而恶毒。
  俩人近处一照面,给人的感觉都是冷,然尚之涣的冷是刮在岩石上的寒风,打得人生痛;而觉罗博的冷是伏在洞穴的毒蛇,阴森森地渗人。
  尚之涣一向如非必要,不会多言。他跟着目光一沉,透甲枪平平举起,第二招龙盘虎踞改扎为扫,直接荡向觉罗博的腰部。这一下去势不是很急,却厚重沉稳,似有千斤之力,必要将对方劈成两半。
  这次觉罗博不敢小觑,蛇龙戟运出十分力道,戟尖一扬,直接架住透甲枪。那知,尚之涣突然腾出一只手,手上倏然多了一条长鞭,呼吸间朝觉罗博的头顶抽去。
  这是枪里加鞭的打法,他们之间的距离如此近,鞭子来得又急又汹,一息间慌得觉罗博将蛇龙戟一撤,连人带马不停地后退。
  其实尚之涣袭向觉罗博的这一鞭不过是虚招,趁着这当口,他收鞭、横枪、双腿用力一夹马身,带着跟他的人朝前冲。
  然而迎面又有后凉骑兵挡道,千钧一发间尚之涣长枪朝前一递,枪尖一刺、一带,将企图拦路的两名后凉骑兵一个刺死在马上,一个挑翻于马下。
  扑飞的血水瞬间染就黄渠马头的侧面,那马红了眼睛,带着尚之涣朝前飞驰。所过之处,他宛如杀神天降,一枪一个准,杀得后凉骑兵人仰马翻。血水顺着枪尖一直流到衣袖口,很快半截衣袖全成了暗红色。
  战马的嘶吼、伤兵涉死的嚎叫、兵器切入肉体发出沉闷的声响……全乱成一锅粥,冲激入他左耳,又从右耳朵杀出去。
  须叟间,尚之涣凭着一杆透甲枪杀出一条血路,所过之处渐如无人之境。黄渠马的速度快得似奔腾的急流,街巷的屋檐从眼前飞驰而过,拐过数不清的弯巷后,身后的追杀声慢慢弱得听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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