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女穿越记

第25章


  主人还未洗漱,按着银蟮之前的吩咐,金蟮默默地拉着木蟮出门打水。
  秾妆艳服下,图雅又捻起一朵丝绸做的红花戴在发辫上,更衬得她的美是滴到水中一团脂胭,秾艳地化不开。
  然而镜中的人,眉头却拧成绳状:“那他为什么还要去招惹她?”
  “王来主人这里时,从来都不过夜,可是今夜他却借宿天女房中。”话是服侍觉罗博的侍女教她说的,务必让她将图雅身上的炉火烧得越旺越好。
  .
  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什么,银蟮并不知道,只是隐约觉得这是在推图雅下火坑。这事多少有点伤天害理,银蟮心虚地眼睛朝左右一扫,屋内的其她侍女早退了下去。
  一瞬间,她的心又硬了:“王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他极有可能娶身份高贵的天女做阏氏。”
  “那女人是假货,我见过她!”
  一用力,赤珠内的丝线断了,珠子在屋内咕碌碌地滚了一地。发疯的图雅面容阴戾,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
  她握紧拳头,目光狰狞:“我绝不允许他娶别的女人!”
  银蟮突然被她的表情吓住,停顿数息后,才耷拉下眼皮,用眼角下面的余光瞥着图雅,低声建议:“主人可以先动手的。”
  先下手为强,怎么忘了这句话。狠决的光从图雅眼中射出,就好似银蟮是她的仇人一样,她盯着她道:“银蟮你出个好主意,我一定重赏!”
  “用毒什么的,反容易让人寻到把柄。”银蟮故意斟酌了一番,才又道:“主人可以去寻天女理论,到时争执起来,难免有失手。那时我助主人一臂之力,杀了她,一了百了。”
  图雅眼睛微微一眯,银蟮的法子,在脑中左右来回的摇摆。
  “王对主人有旧日之情,天女真有什么,王一定会原谅主人的。”银蟮撩拔着,又加一把火:“若是等到王娶天女为阏氏,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高炽的妒火烧起来,图雅变得愚蠢。她转身,双手抓紧银蟮的肩头,目光狰狞地盯着她:“你去做些准备,我们明日就行事。”
  杀了天女,可是重罪,主人可以没事,但是她们这些下人?忘了拿水铫子重新返回的金蟮将手停在门上,若是再用一点力,那门就开了。她吓得气都不敢出,大冬天的,后背凭白激起一层冷汗。
  这个银蟮可不是一般人,金蟮心中嘀咕着蹑手蹑脚地走远了。
  揣着别人阴谋的金蟮一夜未曾好睡,直到翌日。
  “你的眼睛。”木蟮指着她的眼睛低低地惊了一声。
  不用看,也知肿了。金蟮难得机灵地说了一句:“昨夜让雪风吹伤了。”
  正在用饭的图雅只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就让她留下来守屋。
  早饭在无声无息地结束,金蟮一直企图告诉木蟮小心,但是没有机会,最后留给她的是一行人匆匆的背影。
  到了晚上,有人告诉她发生的事情。图雅疯了跑到天女房中企图行刺,被南宫及时阻止。觉罗博将图雅关到最南面的空房子里。
  自那以后,金蟮再也没见到图雅,最正统的说法是王将她送到燕山的萨满神庙内,但是侍女们在私下流传的却是王当夜就亲手处死了图雅。
  当然,金蟮也没再见到木蟮、银蟮等一干人。她们就象清晨间草叶上的露水,转眼就不见了。
  两日后,金蟮也死了。死的时候,她突然想起小时问过母亲几句可笑的话:人既然要死,为什么又要生?既然能活着,为什么又要处处受苦……
  图雅的房间,东西全部搬走后,空得就象没人住过,空得就象她们从没来过这世上。
  五日后,觉罗博于王庭迎娶左贤王的女儿为明察阏氏。
  北方的冬日,一大早太阳就出来了,映在厚厚的积雪,视野之内皆是白茫茫一片,然越朝王庭里走,越有些不一样。
  宫人从昨夜就开始筹备婚礼,取大红的绸缎裁成两尺宽的条幅,绕着游廊贴了一圈,于是素日灰冷暗淡的王庭便有了几分喜色。
  西首游廊上,白芷应声开门,侧过身子让安索进来。关门时,满满的红艳还是刺了她的眼睛。
  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图雅的事闹得那么厉害,就算大清洗也总会余得蛛丝马迹,白芷定了定神,脸上的一抹哂笑到底被她藏在了嘴角下。
  “这奶茶有股膻味,我也是过了好些年才喝惯的。”南宫端着奶茶,朝着坐在桌对面的安索一笑:“难为你小小年纪一喝就习惯了。”
  安索晃晃手中的杯子,黄黄的、酽酽的奶茶,有点似前世的酸奶。她回笑道:“那边的世界里,小时候我喝过好多次这样的,不过那边是凉的,这边却是热的。”
  “若不是师父万分肯定,我绝不会相信还有另一个世界存在。”南宫淡淡地笑着:“我们也算是有缘人了……”
  安索一面喝茶,一面回答南宫的问话,突然一个想法冒出,南宫是在试探我!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章   逃出瑞京
  她早就安排好了,不然南佳和另一名侍女不会被拦在门外,,安索有些码定地望向南宫阏氏。
  “这奶油的酥皮点心还是不如南晋那边做的地道……”安索一出神,南宫立即察觉。她将话头一停,随即调侃道:“小丫头,听烦了?”
  安索一惊,连忙垂下眼敛。稍纵她拿定主意,重新抬头,语气坚定地道:“公主即有事,不妨直说。”
  以为今日要兜兜转转说许多的废话,那知安索直截了当,南宫眼神一怔,随即笑了。她且不忙回答,眼睛一抬朝安索身后的白芷点了个头,那白芷当即站到了门边。
  猜对了!安索深吁了一口气,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
  “此事十分凶险,就不知道小丫头有没有过人的胆识?”南宫收起微笑,面容骤然严肃。
  “风险越大的事,就越有极大的好处。”安索思忖片刻,将攒起的眉头放下,朝着南宫道:“公主说了弊处,不如也将那好处说来听听。”
  “小丫头,倒有几分聪明。”南宫不再犹豫,甚道:“我助你逃出瑞京。”
  天下不会有免费的午餐,更何况她和南宫没有什么交情,安索依着前世的经历,小心地问:“公主要我担的风险是什么?”
  “马上要打仗了。”南宫突然悠悠地说了一句。
  “后凉和南晋?”安索揣测间眉头一扬。
  “后凉要偷袭南晋的边城大兴,你替我将这个口信送到南晋军中。”南宫一直合着的那只手掌翻开,一方白玉印信就摊在手心里:“这是我的印信。”
  南宫手一动,印信落入安索手中。
  这是逃出的机会,不能放弃,但是安索瞄着手中的印信,印信的那一头还沾着点印油,红生生地刺人眼睛。
  作为逃兵她是不是已经被通报了?如果再跑回去,就算报信有功,弄得能好功过相抵;弄不好,打一顿都是轻的!安索骨鲠在喉,好一阵子没有说话。
  安索的沉默,让冒险的南宫心中一突,要不是俩名侍女都不能离开瑞京,要不是手中实在无人,南宫说什么也不会挑安索。
  当然安索的来历和现在的处境,南宫是从各方面打听出七七八八,又思虑良久后,才决定用安索这个人的。
  既然有胆子冒险,就要有勇气承受失败的结果。南宫转动着手上的杯子,淡淡地笑道:“怕了不成?怕了也可以不答应。我也不瞒你,只要你老实待着,留在这里,也能平安到老……”
  “有些怕。”南宫都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安索决定实话实说,便将女扮男装北上寻医,怎么被迫入军营,怎么逃走的事,后来又怎么个弄了个乌龙的天女身份说个七七八八,当然有一些重要的,比如她穿越来就被人追杀,以及关冉这个人她提也未提。
  南宫心中的疑惑解开,却不得不道:“这事倒有些麻烦,若是依我先时的公主身份书信一封倒可替你求情,只是这么多年过去,我身份尴尬就算写信,镇国大将军也未必认账。”
  “公主放心,我只是担忧,并没说不去。”安索抬眼又道:“我身上毒一年之内必要寻讷言解毒,否则有性命之忧,逃走于我而言是一条生路。”
  这件事是成了,南宫缓缓颔首又道:“三日后的傍晚,你将这药下到侍女喝的水中。”
  南宫从桌子下面拿出一小瓷瓶,她对着安索道:“这是迷药百日醉,统共就剩这小半瓶了。”
  安索接过,转动着瓶身,又用鼻子嗅了嗅。
  “这药无色无味,只要在杯子放一点就能让人睡了十几个时辰。”南宫又指着身旁的白若道:“到时,白若会在窗外接应你,由她带你出城,出城后一切就靠你自己了。”
  事情说完了,外面的南佳只怕也等急了,安索放下手中的奶茶杯,告辞而去。
  白芷送了安索出去,过来收拾,一摸那杯子才发现里面的茶早凉了,故对捧起杯子的南宫道:“公主换杯热的。”
  “也好。”南宫由着白芷将杯子收走。
  天冷了,屋子火炉上银壶中热的是奶茶。壶里的奶茶一沸,整间屋子都弥漫在奶和茶叶的香醇中。
  白芷弯腰从火上提起银壶,再抬头时,刚好撞上火炉上方的架子上挂着的一串后凉特有的银铃铛。描着草原红花的银铃发出好一阵叮叮铛铛悦耳的音符,没有人说话,即便停了也余音袅袅许久。
  白芷不忙倒茶,她深吸了口气,突然转身道:“我知道这话不当问,不该问,可是奴婢心中不明,不得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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