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女穿越记

第14章


万掌柜并不急进去,他拍着朱掌柜的肩道:“多备些你店里的烤饼给我们,另外把马喂好。”
  “我舅家要办喜事,这次的货若是丝绸、南货什么的不妨先卖些……”朱掌柜拉着万掌柜一头朝里走,一头问。
  朱掌柜的手却突然被万掌柜抓紧,万掌柜冲着他一笑。朱掌柜便止了问话,拉拉杂杂地安排起吃食来。
  关冉只订了一间房,安索对此虽有不满,但奈何银子是人家的。二楼的房门一关,安索就跳到窗边将两扇木窗开到极至。
  关冉看着唯冷笑而已,对着你这没长成的身材、没有姿色的脸,我还能起色心?
  没有建筑物遮挡,外面是一马平川。云朵如火如荼地醉在天边,秋野的风敞敞而来,望久了竟有心都要飞起来的感觉。
  想象和现实何其遥远的距离,安索唷口气,敛了心神,将视线投到客栈外。客人的车马都入了对面野树林里的车马棚,只有最后进来的三位客商的车马排成一长溜地罗列在道路上。
  人不下车、马不解鞍,车顶全用油毡布包好,不露一点行迹,安索自语道:“这是什么货,这般仔细?”冷不丁话招来一人。
  车前驾着两匹马,车后就拴着两匹马,这是昼夜不停赶路的架式。商队到后凉,路途遥远,耗资不低,风险甚大,皆是昼行夜宿,断不会这样不计成本、不着调的行事,除非……
  这事蹊跷,关冉眼角一挑,他不急,等到天黑透了再说。
  既然现在无事,关冉决定充分发挥懒惫的个性,抢先横躺在屋子里的大床上。头枕着一床被子,身上盖着一床被子,身子调整到最舒服的位置,他闭着眼睛打起瞌睡。
  安索给自己倒了杯茶,细细喝着,她方才恶心了对方,之前的事就算扯平。不过接下来她可不想再象之前那样被对方挟在腋下行路,又难受又没面子,她一大姑娘被一男的这样。
  “喂,我们接下来怎么走?”既然没人了,安索就不会再称师父。
  “没教养,你师父有名有姓,姓关名冉,字学之。”过了一会,关冉声音慢悠悠响起。
  装逼的家伙!安索暗骂一句,不过口头上却道:“师父,我们是不是该雇辆马车?”
  “放心,会有马车坐的。”关冉言之凿凿。
  这句话等到实现时,安索就知晓有多不靠谱。星月无声在秋草上渡满银辉,夜风飒飒地掀动马车上油毡布的一角。被点哑穴的安索平躺在装满生铁的马车顶上,她从头到脚都被盖着油毡布,身旁躺着的是迫使她这么做的关冉。
  背上是硬邦邦的生铁,路不平,马车随时要颠簸,安索拿眼睛瞥着关冉,暗地里长叹一声:王八蛋很缺银子么,需要偷乘马车,这油揩得也太没水准。
  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关冉直觉左边脸颊有点发烧,定是小丫头在诋毁自己,无声中关冉唇角弯了弯。
  他们搭乘的免费马车是那三位商贾的,关冉趁着夜色查探清楚他们贩卖的是生铁。生铁是南晋禁运之物,这三位胆子不小,银子这趟可是赚大发了,
  关冉一为了银子,二为了……
  他选择先追踪他们。
  平躺着一夜一天不能动,可想而之安索这罪受大了。在车上安索就将关冉的祖宗十八代,外带旁系别支全暗暗地‘照顾’个遍。
  他们现在是在后凉大王子觉罗阚的营地,赶在马车卸生铁前,关冉将安索抱到这边一人多高的草丛里躲着。解开穴道的安索过了小半个时辰,麻木的四跂才能自如活动。她拽着自己手腕做拉伸,一面暗想:说好了去白水山,这家伙朝这边跑,一定另有目的,她得有点心理准备。
  于是她瞅着关冉问:“我们要在这里耽搁多久?”、
  “看见那顶大帐篷没有?”关冉没答反而指着前面。
  那么醒目的一顶帐篷,你当我夜盲?安索瞪向关冉。
  “过去的时候,冷静点。”观察好情形的关冉已朝前移动,他不放心又回头低声道:“别出声。”
  两人弯成虾状在草丛前行,扑扑的风声和提早降临的秋夜掩住他们的行藏。
  锋利的云头刀滑动,轻得没有声音。借着星光安索朝帐篷里一溜,黑糊糊的里面似乎睡了一人。关冉从她身边一跃,影子般悄无声息的一拳下去,睡着的人顿时没了呼吸。
  “快进来!”
  等安索悉悉索索入了帐篷,关冉直接骂一句:笨妞,你就不能轻点。
  刚要反唇相讥,关冉就朝安索做个噤声的动作。安索侧耳一听,外面果然传来一队脚步声,那声音在由远及近,却在近了之后转了个弯朝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巡逻兵,两人对视一眼。
  “换上。”关冉将一件外衣扔到安索怀中。黑暗中,关冉就跟能视物般还将安索没理利索的衣襟后摆从腰上帮她扯下来。
  “别动手动脚!”安索低低地威胁。
  “知道方才为什么叫你妞吗?女字加上丑字连起来怎么读,你总该知道吧。”关冉轻笑一声:“长成这般,大爷哪里还有胃口。”
  安索对他怒目而视,却又引来关冉的轻笑。
  “老实在里面待着,等我来接你,笨妞!”关冉身影一闪从破开的帐篷口消失。
  这遭瘟的家伙,让她同死人待在一处,安索坐在毡毯上,除了秋风在外面嘶叫,夜静得安索能数清心跳。
  这是逃跑的时机,安索静静聆听了一阵,终于确定关冉一时半会,不会出现。
  安索钻出帐篷,又将方才划开的破洞掩好,随后一步步地倒退入旁边的草丛。马车在左,安索留心观察一下,明智地选择朝右走。关冉去干什么,明显同马车的一切有关,他是来做贼的,她当然离得越远越好。
  牲畜的尿、羊奶、人汗混杂的味越来越淡,秋草软软地铺在脚下,风从指尖掠过,安索感觉到空气中的清爽,她正在远离……
  “什么人?”
  说的是后凉语,安索没听懂,她乍然地停住,紧接着一只大手抓住了她。
  “怎么是你。”男子改口南晋话。
  这一下心都要惊出来了,凉凉的刀刃格着脖子,是明显不让叫嚷的意思,安索乖觉地闭嘴。星光之下,安索认出对方,他是赖布。
  几句后凉话从赖布身后传来,眼前的一切都没有变,然而安索却感觉到更深的恐惧,似无形的影子勒紧了喉咙。
  “她怎么会在这里?”说的是南晋语,男子的腔调很轻很柔,是很不经意的样。
  男子冰凉的手由上颔及上缓缓地扫过安索面颊,及到头顶……刹间扯紧安索头发。
  这个家伙没人性,安索凭本能知晓,她遇到了穿越以来最大生命危险,头皮的生痛让她嘴唇哆嗦。
  星光若水般洒落在男子脸上,那是一张肖似女人的脸,甚至比女人还美。安索惊谔地发觉,男子轮廓分明、异色眼瞳,这不是车上那个异族女子么!
  “看够了?”觉罗博加大手上的力道,他神情阴戾,自小他就熟悉各种目光,又早已厌恨各种目光,男人、女人不过是贪慕或嫉恨他的美,这就是他常年要面罩青纱的缘故。
  恐怖的感觉在体内放大,热量迅速地从身体中流失,安索咬牙尽量控制自己,然而瞠大眼睛却暴露出她瑟缩的内心。
  星光于眼中流转,透过这双眼睛似乎望到遥远的夜空,望到了无边无际的草原深处,望到了静水流深之地。她的眼睛真美,觉罗博深吸一口气。
  “主人,杀了她。”赖布的刀还架在安索的脖子上,只要再下去一点,就能切断喉管。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   宴无好宴
  “此女可疑。”觉罗博眼中光波微转,瞅着安索一字一顿:“先留下。”
  悉索的脚步声随后传来,紧接着有人在觉罗博身后行礼:“赫舍见过主人。”
  觉罗博将安索扔给赖布,转身朝向赫舍:“这些年,多亏你潜伏在大王子处。”
  “赫舍为主人尽忠,是赫舍的本份。”赫舍的身子弯得越发低:“主人,大王和大王子今夜在大帐宴请送生铁来的商贾,按主人的吩咐一切都打点妥当,就等主人令下,便好行事。”
  觉罗博微一颔首:“先带我们去别雅的帐中。”
  “遵命。”赫舍再一鞠躬。
  两人说的后凉语,安索根本没听懂,正在茫然之际,觉罗博却指着她用南晋话对赖布交待:“让她走你前面,若有异动,直接用刀劈!”
  由赫舍带领,觉罗博几人当即扮成后凉兵卒朝大王子的营地去。安索先时落脚营地外围,又顾着逃命,并未留心观察,此时行在一座座帐篷间,方觉营地之大,出乎意料。由赫舍领着,路上虽有一队队的兵士巡逻,倒也无人盘查。
  在一处白色的帐篷前,赫舍停住步伐,帘子一撩众人鱼贯而入。
  帐篷内的地上是酒红色西蕃莲地毯,高处的卧榻上铺陈白色貂皮,西面的一排矮柜上放着数十盘果碟,一女子坐于镜前,两名侍女在其后替她梳妆。
  赫舍的声音不大不小:“别雅。”
  别雅慢慢地从镜前挪过身,望见他们时突然两手暗暗地抓紧裙子。赫舍朝她一点头,别雅将视线移开,对两名侍女吩咐道:“你们去河边打些清水来。”
  帐篷里只剩他们时,别雅从座位上站起来,朝着觉罗博躬身:“别雅,见过二王子。”
  觉罗博扶住她:“别雅,可好?”
  别雅再也控制不住,突然扑入觉罗博怀中,喃喃道:“别雅,想二王子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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