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女穿越记

第7章


  包佺连扯几下才将坐着的安索拉起,他们俩个惶里惶张不自知地在尚之涣面前站成小媳妇状。
  这是他的兵?尚之涣勾起的好奇心瞬间坏掉。他似一座高高的山峰于两人面前威严‘屹立’,同时也发扬了‘山的特性’沉默是金。
  安索老实地垂头,然而眼睛的余光一直晃在硕大的战靴上。脚大、腿长、壮得跟熊似的,怎么过来会没声?安索的小脑袋快暴了,将军大人为什么跑过来……
  安索想起被救回来的时候,她被校尉大人严肃地问了好几次话,可惜能坦白的太少,大部份问题她都以摇头方式结束,最后她就被送到伙夫队,难道他们怀疑我,所以将军大人才跑过来盯梢?
  但是这不科学,将军大人日理万机,他跟我一小渣渣跑个什么劲啊?
  其实安索完全误会,尚之涣是过来查看辎重的,至于没听到声音,那是因为即便休憩,军中也有士兵骑着马匹跑动,何况她心思都放在和包秀才争辩上。
  “军中,有问不回者,杖四十!”将军身后的高校尉,声音若出膛的炮弹。
  安索乍醒,粗重的出气后,她紧张答道:“古书上看的。”
  “胡诌!”这小子眼神躲闪,尚之涣一看就了然。
  “军中,撒谎,杖六十!”
  该死的喇叭校尉,你就不能消停点?觉着逃不掉的安索干脆大胆一回:“书里没这话,是我悟的。若有人觉得这话错了,我倒要问问他,是先有山川,还是先有人?”
  上古神话里,上古女神先造山川,后造人,众人无话。
  “圣人说‘天之行广而无私,其施厚而不德,其明久而不衰,故圣王法之。’既然古之圣王莫不以天为效法的准则,那么我们自然该以山川为尊……”安索说上瘾了,前世的知识杂七杂八地朝外倒,也不管别人听得明白否。
  聒噪的声音在耳边嗡嗡,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尚之涣一面暗嘲其说话偷梁换柱,一面俯视束在宽大衣衫中纤细的安索。然而就这么瞅着瞅着,他突然心情又来个反转,垂下的眼敛里开始蕴出一点笑意。
  他太高了,下面的人又不敢仰视,于是揣摩不到意思的高校尉再将发飙:“打!”
  安索的慷慨陈词嘎然而止,她在惊惶中被人按到地上。
  现场开打?安索盯着越来越近的哨棍,然而还有更悲剧的事等着她。裤腰上的一扯,让她顿时不要命地反抗上。
  安索反抗得有多凶,高校尉喝斥的声音就有多大。在一个剧烈的动作完成后,安索被彻底压成‘死鱼’状。
  无处不痛,然而痛得她发悸的脑子还运转着一个问题:裤子一脱,她死定了!
  安索还不知道自己现状有多惨,肩头的伤震裂,血水再次淌出,将背上的衣衫全部浸染。就在高校尉决定亲自扒下安索裤子的一刹,尚之涣突然眉尖一跳:“二十棍子记下,伤好再打!”
  “吃吧,以后别乱说话了。”面片汤的稠香在营地上空微荡,重新包扎好伤口的安索默默地接过老什长递过来的碗筷。
  慎言敏行,这通折磨后,安索算是记下了,谁叫她穿越的是连思想都要统一的古代。
  老什长对她不错,饭后也不安排她做事。安索靠着辎重车休憩,眼中蓝天白云,是个让人舒心的环境,如果不是这种朝代。
  路边的远处还有人在吃饭,不过吃的是残羹冷炙,是营妓!安索心情复杂地收回视线,如果今日不是老天保佑,如果今日不是尚之涣的脑袋被门夹了,她的命运不是杀头、就是跟她们一样!
  老什长血淋淋的话,言犹在耳。明明是艳阳天,安索冷森森打个寒颤。
  奉州作为边城,跟北方所有的城一样左祖右社、面朝后市、前朝后寝的布局,只是城池要更大一些、城墙要更坚固一些。当安索随着辎重车进入奉州城城门时,已经没了欢迎的人群,甚至连个看热闹的都没有,路边的人是该干嘛、干嘛。
  “不是说有漂亮姑娘可看、有鲜花相迎、吃食相送?”这话听王伍说过的,安索直接置问他,当然她只在意第三个可能性。
  嗤,老什长忍不住笑了:“那是送骠骑队的……”
  下面的话,老什长没说,安索望了一眼辎重队,还有什么好说的,一群混吃等死的老弱伤残,就差树一杆旗帜,上面写‘废物再利用’五字。
  不过,安索心思很快就转移了,奉州城出去,朝北走经过西部的一片草原后,就到白水山天水庙,她只要顺利逃走,那么狗屁的将军大人和狗屁二十杖就统统见鬼去!
  于是直到晚饭前,安索都屁颠屁颠地跟一直留守在此地的兵卒套近乎。值得庆幸的是,她终于摸清了去白水山的路。
  虽然有地图,但是对证一下总是好的,安索心满意足地在院子里发呆。
  “这是睡觉的地方。”老什长指着一溜的大通铺介绍。
  被拉过来的安索直接傻眼,这些天她要么单独一间、要么因为有伤被容许一人睡在辎重车上。
  晚上同一群大男人睡通铺,只能说明她活腻歪了!安索扯着老什长的袖子强烈要求换房间。
  烈武军重新整编入驻奉州,整个军都进行扩充。以前的营房不够住,这院子是因为要做饭,特意留给伙夫队的,不然够呛。老什长指着院中各处,调侃道:“阿索,你觉得你住什么地方合适?”
  连着灶下都有人住,安索的眼睛溜啊溜,终于她指着窗户里看不到人的门房,气壮如牛:“我晚上值勤!”
  “好啊。”老什长被她气乐了,他走到门房边大喝:“王伍,门房里要多住一人。”
  正在地铺上打横的两名汉子立马从窗户里伸出头,王伍望着安索嘻嘻而笑:“原来是阿索要住,就是挤不下,也得挤!”
  门房只有巴掌大小,住两人都嫌挤,难道要她站着睡?更何况王伍对她一直嘻皮笑脸,谁知安得什么心?安索凉气倒抽。
  这孩子,老什长不知为什么心酸一下,他刚要给安索就坡下驴,突然有人风风火火地闯入伙夫队。来人对着老什长说了两句,院子不大,老什长一招手,安索就冲到面前。
  “有地住了。”老什长拍拍安索没受伤的肩膀:“现在去将军府的亲卫队报到。”
  安索拎着那点行李站在门前,有些不敢相信睡觉的事就这么轻而易地解决了。
  “你要当心,将军有时会留男孩过夜。”
  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安索一跳,她吃惊地回头,发现王伍鬼鬼祟祟地站在身后。
  王伍瞥了一下左右,老什长跟来人还在那边说话,别的人都各忙各,门边只有他跟安索。就这一霎,他突然将手伸到安索脸边,还没挨着,就刷地收回。
  他这是……安索瞠大眼睛,对着王伍怒目而视。
  “我只是想跟你告个别,没别的心思。”王伍似怕了她,对着她连连摆手。
  “你,怎么老是让我想起丫头什么的?”王伍突然望着她叹气,在摆手间越退越远。
  安索溜了一眼将军府外两边的大石狮子,就揣着忐忑不安的心,跟着来人从侧门而入。
  楼台阁榭、白石花池、枫叶若火、黄叶似花。将军府又阔朗又富丽,安索想起他们住的那个小院子,又深深地鄙视向之涣一回,这个腐败的家伙!
  沿着石子铺就的甬路,绕过一带粉垣,就入了一所院子。院内大株碧色芭蕉、清瓦花堵、曲折游廊铺的是水磨石砖,一数楹修舍合着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
  来人交代了三不许:不许乱动、不许乱看、不许乱走,就把安索撂在空无一人的庭院扬长而去。
  他一走,安索就自由了,只是她乱动、乱看了一会,就发现房间里比想象中干净得多,除了几件男子的衣裳、家什、被衾外,连多的一张纸片也无。
  现在就逃?还是等摸熟后计划好,安索有点拿不定主意。老什长就跟她肚子里的虫子般,在她出门时就警告过,别想着逃,逃兵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杀无赦斩立决。
  安索在犹豫后选择了胜算大一点的后者,虽然她要冒王伍所说的风险。空坐了一会的安索越来越肯定王伍的话,于是向之涣又被灌上变态的称谓。
  月色青纱,秋夜寒重。
  是她遗忘了世界,还是世界遗忘了她。应该有七、八个时辰,院子里除了她连只人影都没有。
  该死!她晚饭没吃就被带来,安索空着肚子在屋里转圈将送她来的人也骂了,这个点了,至少应该给她送个饭吧。
  白日只觉庭院深深,到了无人的夜里,顿变为满院岑寂,风声过后更显鬼影幢幢。
  不要怕!安索不停地默念。她抱膝坐在椅上,不知觉间小声哼起前世的歌:‘天使的翅膀,挥动着的光芒,一路走来学会了坚强……’
  “不许唱!”
  安索的歌声突地打住,跟着就被人打翻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  歌曲取自《坚强》歌手:马天宇
  ☆、仆人生涯
  ‘刺客?’安索的心没管住嘴,嘀咕出声。
  “刺客?”闷突突的笑声响起。紧接着,来人的一只脚重重踏压在安索胸口。
  痛、闷,安索喘不过气,这是要整死她?在黑暗中她瞠大眼睛,就是死,她也要把仇人看清楚再死!
  脚步声和光亮同时到达时,安索悲愤的目光正好射到向之涣眼睛里。
  胆敢示威,尚之涣嚣张地挑挑眉,没忍住闷笑声再响起。
  将军大人笑了?举烛台的季成差点没将烛台甩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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