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耀航空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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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始无终
      ——你讲得淡定轻松，我看着乌云飞走。
   因为所有你的话我都懂，爱常有始无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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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下起来的时候广场上的游客已经不剩多少。
   地中海气候冬季温和多雨，有人中意有人厌烦。喜欢的多数喜欢说它在严寒时节的温柔，厌烦的也多数是厌烦它在本该凛冽的季节出现不合时宜的缠绵。
   喻文州路过那段巷子的时候远远地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下飞机的时候有看见黄少天发的圣家堂照片，却没想到还能巧合到遇上他们。
   
   雨下得很大，他推开那家咖啡馆的门的时候甚至能感受到身后的冷风一下吹散了屋内的温热气息。
   坐在柜台后面打盹的营业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他就笑了一下往里头走了进去。
   
   “等很久了？”
   “没有，我也刚到。”王杰希将菜单推了过来，“不确定你什么时候到所以还没看。”
   “你遇上少天和小周了？”
   
   对面的人愣了愣，“……啊，就在刚刚。”
   “真巧。”喻文州翻着菜单，唇角挂着止不住的笑意，“还以为他们去巴黎了呢。”
   “我也没想到。”
   
   仔细推敲起来其实应该名为‘恋人’的这层关系在此刻似乎起不了什么关键的作用，他们就像平时在公司里偶尔遇到的时候那样不动声色地寒暄。
   浓情蜜意羡煞旁人这种形容从来不属于他们。
   但还是交换了一个久违的亲吻。
   
   喻文州一边伸手搂住对方有些凉的脖子一边心不在焉地想着上一次的吻在什么时候，大抵是他太不专心了，主动权不一会儿便被王杰希抢了过去。在异国他乡的荒僻咖啡馆里做这种事听起来似乎很是浪漫，然而再浪漫都在两分钟后败给了这个极其吃力的姿势。
   分开的时候他们还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仗着周围无人肆意轻笑。
   “调任在什么时候？”
   “快了，不过具体时间还没定。”喻文州的手指滑过手机屏幕，“王机长想跟我一起去吗？”
   
   他是笑着问的，全公司公认的温和笑容。
   “如果你是认真问这句话的话，也许我会答应。”王杰希摇了摇头。
   “开个玩笑而已。”生疏得不像是恋人之间的对话也没能让他的笑容有分毫的改变，“这样就不错。”
   服务员将咖啡送了过来，喻文州没能听懂小姑娘的那句西班牙语是什么意思，抬头扫了一眼对面的王杰希也是淡定如常的表情便未曾想下去。
   
   “假期有几天？”
   “三天，不过我想你应该不比我多。”喻文州顿了顿，“没记错你的排班表的话，你的假期是三个小时前才开始的吧。”
   
   王杰希点了点头后没再说话，咖啡的浓郁香气和店里的花香混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难以形容的诡异味道，却也谈不上不适。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打在玻璃上发出的清脆声响哪怕是屋内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完全没有要停下的趋势。
   
   他们离开的时候只能撑着同一把伞，风从脸侧呼啸而过，广场上已经了无人烟，偌大的圣家堂孤零零地立在远处，应是被这场雨扯出了与原本的壮观相反的温柔味道。
   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一点，喻文州站在门口一边收伞一边状似无意地开口，“我这趟什么都没带，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收留我？”
   “收留你，然后分手快乐吗？”王杰希眯了眯眼，表情也一样的沉静。
   
   “不是啊。”
   “那……？”
   “还有新年快乐呀。”他笑得像只狐狸，“不愿意吗？”
   
   不愿意还哪来这么久以来不咸不淡的所谓纠缠，王杰希觉得有些烦躁。分明是做好了准备等对方说出口的，结果自己还是没能彻底沉住气。
   就好像自己比他多了那么点不舍一样。
   ……真是太糟糕了。
   
   结果当然还是收留对方，喻文州是真的两手空空带了钱包和证件就上的飞机，干脆利落得似乎早就吃定了哪怕要说分手王杰希都不会把他扔在异国大街上自生自灭。
   其实也绝对用不上自生自灭这样的词，喻文州反正带着钱包和证件，随便再找个酒店或者就地再开个房间都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谁都没有去戳破这点最后的默契和温情罢了。
   
   洗完澡的时候倒是真的可以说声新年快乐了，喻文州心安理得地穿着浴室里唯一一件浴袍走到书桌旁看王杰希做上次飞行的笔记。
   “伦敦的天气也不怎么好的样子？”
   “雾都嘛。”
   “再大的雾对你来说都不是问题。”没擦干的头发末端有水珠滴落，他也没去管，拉了领一张椅子在王杰希边上坐下。
   
   下了半夜的雨总算有了消停的迹象，从巨大的落地窗往外看去能够将几乎整个城市收入眼底，包括远处的黄金海岸。
   
   “新年快乐。”
   “这是第四个新年快乐了。”喻文州凑过去亲他的唇，就像在咖啡馆里的时候一样，只是此刻没了那张桌子的阻碍，他轻松地搂住了王机长的腰，用自己最熟悉的节奏将对方的呼吸搅得紊乱。
   穿着自带睡衣的王杰希没忘记自己之前在做的笔记，在彻底被亲吻夺去所有注意力之前还是伸手合上了那本对于航空新人来说珍贵无比的天书。
   
   比起新年快乐和分手快乐这种话，从身体各个角落涌出的对眼前的人的渴望似乎才是正事。
   上一次这样不顾一切的亲吻都要在一年前了，工作原因他们俩在一起后也难以见上多次，除却长假没有其余任何机会贪欢的恋爱关系大抵是真的挺无趣的。
   
   察觉到他在走神的喻文州毫不客气地加重了亲吻的力度，扫至喉咙的舌尖和无法及时吞入口中的津液让原本就已经在急速膨胀的欲望弥漫得更开。
   床就在身后不到三米的地方，两人却是一个没动，甚至没有从椅子上站起来，直至完成这个冗长而激烈的亲吻。
   
   喻文州在情事上从来都游刃有余，唯独今天似乎带上了不少焦灼，什么都没说便直接伸手去解王杰希的睡衣扣子。和他穿的酒店提供的浴袍不一样，王杰希的睡衣是自带的，扣子有些难解。
   刚洗完澡不久的两具温热身体贴在一起的时候有种接近触电的感觉，足够契合的身体不能更熟悉彼此的触碰和抚摸。
   
   亮着的顶灯和没有拉上的窗帘都不在考虑范围之内，所有的感官都在胸前两点被揉搓的时候彻底被侵占。
   有些疼，不像以往的喻文州。
   类似于发泄的情事进行得很快，下身被熟练地套弄，亲吻在锁骨和前胸徘徊，不放过任何一处敏感点。
   
   酒店里本来就有准备避孕套和润滑剂，一边伺弄着对方一边拆包装的喻文州好一会儿后才将润滑剂的盖子打开。
   薄荷的味道充盈在鼻间有着轻微的刺激，他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在王杰希因为高潮而失神的那几秒里他已经熟门熟路地摸到了尾椎之下的那个地方轻轻一按。
   
   带着情欲的沙哑声音听上去和他驾驶飞机前的讲话差距感未免太大。
   喻文州不否认自己喜欢这样的王杰希，喜欢得不行。
   
   润滑的时间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冗长，让王杰希很是焦躁，最后终是忍不住先开了口，“……要做就快。”
   “不急。”
   “喻文州——！”
   最后一个音节湮没在喉咙里没来得及吐出哪怕一半，温存的吻将本来就足够磨人的快感又放大了数倍。
   
   以往的性事里也不是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但是无论出现多少次王杰希似乎都是先低头的那一个。
   前戏充足之后的进入显得顺理成章，即使有段时间没有做过也已经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几乎感觉不到多少痛感，不可避免的酸胀还没有扩散到全身对方就不客气地动了起来。
   
   比他自己都更清楚他的敏感点在哪的喻文州每一次都撞得恰到好处，快感一波一波袭来，发泄过一次的前端竟然又有了要抬头的趋势。
   身下被并在一起的两张椅子已经因为激烈的动作分了开来，喻文州干脆将对方一带站起身来直接抵在墙上。
   
   最后一起到达那个顶点的时候王杰希已经连站都站不住，手紧紧地抱着喻文州的肩膀生怕自己会直接滑下去。
   除了中间催促的短暂对话之外，他们再没开过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