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逢春

    这次他彻底忍不了了。一把掐住她的下巴。“这一个多月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不清楚？老子这辈子就没这么低声下气过！你他妈非得阴阳怪气地跟我说话吗？”
    “……是你说要分开的。”殷淳于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但是声音还是不可抑制地颤-抖了。
    “你还打我……”
    “求求你不要逼我了好吗？我已经很努力了……如果你不喜欢我这样，我就不这样了。”殷淳于尽量放低姿态，“你不要打我。不要骂我。”
    她这样说话的时候，特别像精神病院的病人。褚简昭脑袋里没什么词汇也没什么概念，反正第一时间想起来的就是这个。
    因为她说“不要打我不要骂我”时，抬起双手捂住了头。
    褚简昭到现在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敷衍。如果知道砸那一下会有这么严重的结果，他宁愿自己抽自己几个大嘴巴也不会跟她动手。
    这辈子，他头一次后悔。
    “不哭了……乖，不打你，我以后再也不打你了。”褚简昭不停地拍着她的后背。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安慰她。
    他是个粗人，说不来那些好听的话哄她。而且之前也没人有本事像她一样让他亲自出马来哄。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殷淳于哭得更厉害了。本来她还在隐忍，现在变成了嚎啕大哭。比之前那些次加起来还要大声。
    撕心裂肺的那种感觉。
    褚简昭想，这段时间大概是把她给憋-坏了吧。
    哭吧。哭一哭也好。哭完了别生他的气了就更好了。
    这天晚上褚简昭是抱着她睡的。殷淳于哭累了之后就睡过去了。但是睡着之后眼泪还是在往下掉。
    褚简昭看到她睡着了还在哭，心疼得快死了。
    妈的。他这是做了什么畜-生事儿。
    **
    大概是因为哭过之后情绪得到了发-泄，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褚简昭明显感觉到殷淳于对他没有之前那么敷衍了。
    他因为这个事情高兴了好几天。
    有一次开会的时候没忍住笑出来了。搞得下面的人以为他年底压力太大，精神失常了。
    ……
    元旦很快就到了。北京也到了一年里最冷的一个月。为了让殷淳于高兴，褚简昭提前订好了机票，准备带着她去一趟三亚。
    他基本上每年一月份都会过来，有时候是为了玩儿，有时候是为了谈生意。
    当他把这个消息告诉殷淳于的时候，她先是特别高兴地笑了，然后又开始发呆。
    褚简昭问她：“是不是不想去，你要是不想去咱就不去了。都听你的。”
    殷淳于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的。谢谢你。我很高兴。”
    她怎么可能告诉褚简昭，她是因为想起了顾靖南才发呆的。这么说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她和顾靖南结婚的时候是深秋，本来他们两个人是打算去海南度蜜月的。机票和酒店全部都订好了。但是后来顾靖南临时有事，他们的蜜月之旅就这么泡汤了。当时殷淳于失望了好久。
    即使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还是有少女情怀。
    她也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海边来回地走。抱一抱或者拉着手晃来晃去的。
    又浪漫又温馨。
    不知道是头脑发热还是怎样，她居然开始幻想和褚简昭在海边散步看日落的场景。
    反应过来的时候，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呃。他……好像不是有这种浪漫细胞的人吧。
    说不定到时候还会骂她无聊、浪费时间。
    “听他们说你们女人都喜欢看海。这回还真是说中了。”看她高兴，褚简昭也高兴。
    他把她抵-在门板上，用那种赤-裸-裸的眼神盯着她，手指慢慢地擦-过她的嘴唇：“我让你高兴了，你是不是也该让我高兴一下？嗯？”
    可能是被他的眼神给迷-惑了吧。又或者是太长时间没有听到他用这种语调说话。总之，在他提出这个要求之后，殷淳于踮起脚尖来在他脸颊边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她还没来得及退回去，就被褚简昭揽着腰拉回去了。“你……”
    “小没良心的。”褚简昭拉住她的手放到下面，“嗯……舒服。”
    ……
    殷淳于又不争气地脸红了。她在这方面好像格外地敏-感。
    即使已经习惯了他的厚脸皮，她依然还是会脸红。随便一句话就能让她耳-根发-烫。
    老实说，前段时间他们做的次数很多。但是，她一次都没有真正享受过。因为她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他。
    那天晚上哭过之后，他们两个的关系好了很多。但是褚简昭没有再跟她做过了。
    他每天晚上就是很单纯地抱着她睡觉。有好几次，他可能是硬-得忍不住了，半夜起来去了卫生间。
    因为他没有关门，所以她能很清楚地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还有其它的动静。
    然后她可-耻地发现，自己有反应了。
    不是单纯的冲-动。是生-理反应。很强-烈很强-烈的那种。
    殷淳于从来都不知道……她竟然对褚简昭有这么大的反应。
    他不做的时候，她竟然无比地渴-望。但是她脸皮薄，说不出来。就只能等他主动。
    ……
    “能不能……去床-上，我不想在这里……”想到前些天的事情，殷淳于的声音已经发-颤了。
    褚简昭看到她的反应之后，差点高兴得死过去。
    真的。一点儿都不夸张。他妈的。老天爷终于开眼了。
    折-磨了他快两个月，总算是给了他一点甜头。
    “想去床-上吗……乖宝宝，先回答老公一个问题，答对了就抱你过去。你看怎么样？”
    “都、都听你的……”殷淳于咬着唇不停地点头。她快站不稳了……
    “男人都喜欢像大海一样的女人。知道为什么不？”褚简昭贴-着她的耳朵吹了口气，“一分钟，要是你猜不出来，待会儿我怎么玩儿你都不能说不。从现在开始算——”
    殷淳于本来就不是那种反应特别快的人，这会儿她大脑又是一片混沌。一分钟还不够她理解这题目意思的，哪里能猜出什么答案。
    她憋-得脸都红了：“我不要猜了……你抱我过去……都听你的好不好，求求你了。我、我腿-软了……呜。”
    褚简昭听完她的话以后特别内涵地笑了一声。然后他故意往后退了几步，看到她无力地靠在门板上，红着脸喘-息的样子。他直接上去抻着她的胳膊肘把她抱起来。
    “几天没练你，怎么反应这么大了，还没干什么就软成这样了……你告诉我，这几天晚上是不是偷听我打手-枪了？一边听一边干什么坏事儿……嗯？”
    “……没有的。我没有。”
    被说中了心思，殷淳于急忙否定，“我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我不知道你在卫生间干什么……”
    “别装了，昨天晚上我摸-到你被子上的水了。一大片。”褚简昭拍了拍她的后背，哈哈地笑着：“最近把我家宝贝饿到了吧……可怜得都去蹭被子了。”
    殷淳于无地自容。把头靠在他的脖子上。蹭啊蹭的。
    “不要说了……呜，我也不愿意那样的啊……可是不舒服，那、那好痒好痒的……”
    褚简昭把她放到床-上，盯着她看了好半天，哑着嗓子跟她说：“宝贝儿。你就是像大海一样的女人。”
    看着褚简昭的表情，殷淳于基本能猜到这个谜语不是什么正经的段子了……但是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啊……”
    褚简昭抓着她的脚踝搭在自己肩膀上，“嗯……因为浪。”
    “……我不是这样的！你不要乱说好吗？”
    殷淳于不知道哪里来的脾气，双-腿开始在他身上乱蹬。
    “讨厌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傻老婆。我这不是骂你，我这是在夸你。”褚简昭特别耐心地哄着她，“你想啊，别的女人哪有你这么嫩，这么敏-感，耳朵边上吹一口气就能泛-滥。那么小那么水，每次都快被你夹-死了。而且你叫得那么好听，你不浪的话谁配得上这个字？”
    殷淳于：“……”
    【哗哗哗，哗哗哗——为了爱与和平，熄灯——】
    **
    这一夜自然是逃不过的。可能是因为太久没有投入地做过，殷淳于第二天早上腰疼得都快坐不住了。
    好不容易坐起来，腰突然一抽，要不是褚简昭扶着，她肯定就摔地上了，说不定都能摔傻。
    褚简昭看着她寸步难行的样子，忍不住嘲笑她：“就这样的体-力还跟我拼？下次还敢玩女-上不？没把我榨-干，还把自己的腰闪了。真是傻孩子……”
    想起来昨天晚上的糗事，殷淳于一下子就脸红了。想反驳，但是又没有找到好的借口……
    因为他说的都是真的啊。
    呃。她都不敢回忆的。一回忆就觉得好丢人啊。
    “又脸红了。”褚简昭伸出手来在她脸上捏了一把，冲她吹了个口哨，“那话咋说的来着，你的脸红起来的时候像个小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