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能等待

 
  “黑夜给了你黑色的眼睛，你还真别白天不懂夜的黑，咱们在一起也这么长时间了，什么时候结婚这个事情你考虑了没有啊？”是啊，听她这么一说，我也忽然觉得自己也确实该准备下一个婚事了，我想没想就对她说：“小姐，请你现在、立刻、马上就做我老婆。” 
   
个案访谈：《外遇》（2）     
  后来我们开始着手作结婚方面的计划，哪买房子哪度蜜月坚决不要孩子这些事情都讨论了个大概齐。就在我们热火朝天地准备大干人生时候我的一纸调令发过来了，我必须在一周内去广州上任。 
  时间紧，任务急，我必须得赶紧走了。老婆放下结婚计划马上开始帮我整理行囊。该不该买的的东西都买了，一年12个月的衣服都给我带上了。后来我发现基本都穿不上，那地方就俩季节——夏天和冬天。后来她还花了一个月的工资特地去西单的一个摄影器材店买了一台专业照相机，让我每周发照片给她，好让她看到我的动态变化。 
  我知道能找到这样实心实意对人好的女人对于我这样的结了几次没头脑的婚仍旧还是继续流浪的人来说真的算是太幸运了，直到今天我都会想起她刚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说过的一句话：“只要有我，再也不会让你寂寞了。”所以到岗以后我安排好工作就先把婚结了。 
  那时候，我老婆是一个IT公司的副总，各方面都很优越。但是身为女人，她总是考虑俩人既然结婚了，就不应该老是天各一方的仅仅靠电话和网络联系着，我倒是觉得没多大关系，各人都有自己的事情，等先辛苦几年，打好经济基础后再团圆也没有关系。她倒是个很有主见的人，想什么做什么，雷厉风行，没有跟我商量就辞了职，打着“飞的”就南下寻夫了。 
  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感动，什么叫奋不顾身，什么叫飞蛾扑火，什么叫情何以堪啊！古代有这回事，现在哪里找去啊？ 
  当时我们就开始了男耕女织的婚姻生活。老婆一边着手律师专业资格考试，一边在家做全职太太。生活过得很平静，看上去也很美。 
  随着工作生活各方面的接触，我的交际越来越多，我也每次都会携夫人一起去。我个人认为身为男人尤其身为一个准成功的男人，在一些场合里，身边必须有一枚太太作为点缀，这才能带给他最大的尊重。竞选美国总统为什么家庭婚姻是首要条件啊，就是这个意思，这意味着这样他才有能力承担一家一国的责任。所以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一个婚姻信仰者，离了多少次婚，也还是要结婚，这两个字里边的内含太多了。 
  再后来忘记我携夫人一起出席了一个什么酒会了，其间去了很多朋友，朋友又相互间介绍认识了很多新朋友，当时场面空前热烈，记得那天香港第一届港姐张玛莉（好像是这个名字）就坐在我前边，那种魅力不仅没有因为岁月而减弱，反而流露出一个画家一个艺术家经过磨砺后才有的知性的光芒。那天的PARTY真算是名媛美女大荟萃，我旁边的座位上紧挨着坐的就是一个华丽的美女，最后大家交换完名片就陆续散场了。 
  人在各种场合多了就容易重复交际，保不齐哪天又都会碰面。一次两次三次张爱玲似的“原来你也在这里啊”保不齐就成熟人了。用一个朋友说的名言讲就是：“没吃过饭不叫认识”，没上过床那不叫熟人”。这年月从认识升级到熟人总共才需要多少步啊？ 
  总之，后来又在很多场合见到了那个华丽的长发美女，她太醒目了，由不得你的眼球不锁定在她身上：希腊式的鼻子，丰满的胸臀，万水千山的长发，热带的异国风情扑面而来，让你的荷尔蒙不由得飙升。 
  当然这都仅限在在很礼貌的距离内的感受，但是女人都是敏感的，我老婆很快关注到了这个女人对男人们破坏性的杀伤力。有一天晚上吃晚饭回去的时候她神秘地对我说了一句：“热带风暴就快来了，你和这美女之间早晚得发生点什么。” 
  我当然不会在意这些，在我这里喜欢和爱从来都是两种对立的感情，越喜欢越不可能爱上，欣赏和应用完全是两个对立的事情。何况我离过婚，知道什么才是最可贵的，我也不想因为任何事情影响到我现在的这个家庭的平静。 
  ……然而热带风暴还是不期来临了，就在那天： 
  珠江岸上，满目风光，海印酒吧，人道是艳遇多发之处。看万紫千红，情侣旖旎，相拥相抱爱来爱去，不禁一声唏嘘：多情自古伤别离，更哪堪眼前娇羞美女！ 
  念去去，媳妇千里，心中寥寂，风花雪月不在时，红杏正好出墙去！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再有美人挂心头，才是人生好时节。若问寡人几多情愁，恰似珠江春水向东流。 
  美女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地上人家，可有婵娟，我欲寻之觅之，又恐被人打残。 
  干红对饮子夜后，“第五大道”香盈袖。酒不醉人人自醉，美人旁边座位。轻拦蛮腰热血燃烧，青春的尾巴分外妖娆；轻握红酥手满心春意荡悠悠，东风善，欢情暖，四目相对，心旌招展，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举杯邀明月，心本高洁。今夜无雨无风，半睡半醉半醒。试问美人，却道“您喝高了”，“知否？知否？醉翁之意不在酒”，全因为美女不解春愁。 
  粗头乱发，满腹风华，30功名尘与土，4000里路云和月，不禁仰天长啸壮怀激烈，莫等闲，白了中年头，空悲切。只想问：一腔思乡情何时解，美女何时解风月？ 
  千古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欢歌笑语，寻常桌椅，人道是酒鬼曾坐，晃晃悠悠，仍旧气吞万里如虎：“别拦我，我没醉，我真的没醉。妹妹，你可真美......” 
  眼看着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似花还似非花，直惹得抽刀断水举杯消愁，虽然咫尺好似天涯，一身色胆不敢包天。美人让人爱，可是她不明白，我的心也脆弱，在风雨中摇摆。 
  殷勤今夜三更雨，又得浮生一日凉。莫道不销魂，酒香人美，竟不知东西南北。黯乡魂，追游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 
  草草结账，正好三张，可堪回首，地上一片狼藉，凭谁说，酒量不行，就别喝了。 
  今宵酒醒何处？双人床、晓风残月．今天此去，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万种风情，更与何人说？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尊还酹珠江月。 
  事实是这样的，就在我老婆刚刚登上飞往上海妈妈家的班机的时候，她的床当天就被台风一样强劲的外遇占领了。那真的就像一场风暴，时间持续了将近30多个小时，扫荡了我对婚姻的忠诚，扫荡了这个家庭，也扫荡了我作为一个有妇之夫的最后一丝清醒。 
  诗人说,就这样大步走在人生旅程的中途，却常常感到路不够走，女人不够用来爱，世界不够我们拿来生活，病不够我们生，伤口不够我们用来痛，伤口当然也不够我们用来笑。 
   
个案访谈：《外遇》（3）     
  当然，我对老婆还是很内疚，一辈子的誓言就因为一个突发的恋情在3天内土崩瓦解了。3天前我还在信誓旦旦地对她说着：“只要你不离开我，我永远也不会先走”，但谁知道我还是先行一步了。 
  阳光灿烂的日子，那年的春天不仅在大街上浩浩荡荡。就在私情男女疯蝶浪舞的时候，老婆的手突然抽搐，笔记本电脑摔成了脑积水，她知道出事了，等她回到家的时候，我已经跟情人走了，她只剩下“一声叹息”，只能接受这种既成事实的情感叛离。 
  那以后到了分别的第四天，老婆重新出现在面前。第一次见面的一袭长衣之上是初恋时候的表情。 
  我当时确实尴尬，内疚重重，激情荡漾之后绵延的是无尽的自责：“昨天那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回家啊，我给你打电话了。” 
  女人坐下来，眼神镇定，第一句话就是：“我昨天和他住在白天鹅宾馆，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再也不用愧疚什么了，我们扯平了。” 
  根据牛顿第三定律,作用力等于反作用力。原来的情敌终于扶正，我亦无语，但内心的感受真的是五颜六色五光十色五彩缤纷——你倒是潇洒啊，看你还能潇洒到哪里去！ 
  老婆走了，却以这样一种更彻底的方式：是不是一个女人的身体也一样引导着她的感情？男人渴望成为他所爱过的所有女人的第一个男人，当然也希望成为她们感情的终结者；而当女人希望能够成为她的男人的最后一个女人而不得的时候，“娜拉”只好彻底出走，带着身体也带着新的爱情。 
  那时候整个世界忽然变得异常错乱，我的脑子像头发一样杂乱，因为没有人知道掩藏在井然的秩序下还有多少秘密，我与这世界的关系忽然变得异常疏离，又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一切都好像不再真实。 
  我的艳遇最后也算无疾而终。本来只是一个猎奇的事故，最后成了一次“冲动的惩罚”。好奇和性冲动一旦消失，也只剩下一堆毫无生机的灰烬。本来都是两个成年人背弃各自的家庭作出的鸟事，多少责任和义务都还没有履行，该回归终究还是要回归，该放弃的就必须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