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凝美人眸

第一章 始乱?南轩动荡


南轩国境内乃是女尊之国,与男尊国的国体法制恰恰相反,讲究的是女子为尊,崇尚至高无上的女权,分工则为女主外男主内,男子负责家中的饮食起居,管理府中各项事务,而女子则在外耕种守国。
    若是哪家生有一女便举家欢庆,邻里均来贺喜送礼;若为生为男子,那么,自打他出生的那一刻起,他身上背负的命运便是相夫教子,遵守的就是夫训夫德。
    朝堂之上女子们侃侃而谈,各个身居要职,享受着高官厚禄,女子们私下聚在一起不谈论八卦,闲话,多是国家的政事、要事,而男人们的生活则围绕着胭脂水粉、绫罗刺绣,真真是把原来的世界整个颠倒了过来。
    南轩国的国主是位女君,凤椅上的女君一手撑着因困倦而时不时上演‘小鸡啄米’的脑袋,另一只手执着朱笔,本该正襟危坐的她,显然没有那个心情和这些罗里吧嗦的老匹妇们探讨那些有的没的,若是事事都要征询她的意见,那她还养着她们那些废物做什么?
    此时早朝过半,众位大臣扫了一眼已经完全趴在桌上的女君,眸光相触间皆摇了摇头,一脸无奈,此情此景来上早朝的大臣早就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现在一种近乎绝望地心情在她们的心间蔓延,唉,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若是有机会推翻殿上女君的统治,她们定会揭竿而起,可惜就连呼声最高的景王都无意王位,她们就更束手无策了。
    此时的女君已有些困乏了,不时的皱眉和掩面的哈欠都显示着她的疲倦。与其在这里听这帮大臣絮絮叨叨说什么劳什子军机要事,还不如一头栽进温柔乡里来的自在、快活,想起昨日在殿内侍奉她的贵人那如水般细滑的肌肤,女君便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心猿意马起来。
    底下站立着的众臣并没有察觉到王座上女君的异样,兀自低着头禀报着连日来的军机战况。也不知这女君听信了谁的谗言,突然间竟决意要攻打帝阙国,这不草率行事的后果现下终究是体现了出来,派过去领兵打仗的将军被敌军一个小小的副将擒拿,南轩国的士气大损,军中士兵在没有了主心骨的情况下,哪里还有心思去研究如何打仗?
    “吃了败仗?怎么又吃了败仗?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孤养了她们这么多年,她们是如何回报孤的?哼,被捉了也是自己能力不足!”女君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这群老家伙净会找事,大清早将她从温柔乡里拉出来,她能高兴吗?不罚她们板子就是看在她们一个个为南轩尽心尽力的份上,哼,偏偏有些家伙就喜欢倚老卖老,真是活腻歪了!
    “这……这,主君,当日襄理少将军进言时就说过不能对帝阙轻易出兵,您不听将襄理少将军之言将其软禁在府中,如今功败垂成是不是……请少将军前去助阵?”一个臣子见龙颜不悦立即将少将军襄理抬出来灭火,不过她刚一说完就被景王狠狠剜了一眼,后知后觉的她这是才突然想起:少将军襄理乃是景王世女景夜蝶的未婚夫郎。
    这个认知让她后悔不迭,她能够想象的出现在景王必是有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的冲动,据说过不了多久景王府的世女景夜蝶就要归国与襄理少将军完成大婚。自知失言的她选择了紧紧闭上自己的嘴巴,低垂着头,眼睛盯着自己脚上的官靴,生怕与她一同站在殿中,此时浑身散发着戾气的威武将军会一怒之下一把将她丢出去。
    威武将军膝下只有襄理一子,因此对于襄理少将军她疼爱非常,偏偏她这个儿子一身反骨,不仅不遵守男子的夫德,反而,与众多女将士一起征战杀敌,视世俗规矩于不顾,与大堂之上公然斥责女君做法欠妥,女君勃然大怒之下势要将之重罚,幸得景王与威武将军求情才得以赦免,改为禁足一月,不得随意出入都城。
    女君一脸不耐,提起这个襄理她就一肚子火,一年前他于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拒婚,令她堂堂南轩国女君下不来台,此次更是如此,真是气煞她也!
    “襄理孤已经罚他思过了,听你这意思是在质疑孤的决定?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女君暴怒而起。
    女君将龙案上的奏折一扫而下,大力的拍案声不绝于耳,众大臣瑟瑟缩缩不敢言语。女君对这些朝堂之上的大臣早就心有怨言,现下让她逮到了机会,她怎会轻易放过?
    真是翻天了,这些人的胆子也忒肥了些,不是说她沉迷酒色就是不满她的决议,就连她多宠幸了某位贵人几天她们也会不满,哼,真是吃饱了撑的!照这样发展下去,她们是不是还想亲自观摩一下她是如何宠幸的呢?
    “主君,请息怒,臣等知错!”
    “主君,请息怒,臣等知错!”
    一声接一声,明堂之上黑压压跪倒了一地,站着的人只有刚正不阿的威武将军,与爱民如子、心怀天下的景王爷二人,女君见众人还算识时务,站着的人她没办法整治,可这跪着的人她有的是办法,斩杀她们无异于踩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还有奏章要呈吗?如若无事,众卿家告退吧。”过了半晌,回到龙椅上端坐着的女君慵懒地开口道。
    虽然女君面上是一派轻松恣意,心里却不禁有些飘飘然起来,这个南轩最有权势的人还是她不是吗?只要她还坐在龙椅之上,哼,那些人就甭想骑到她头上,女君的事情也是臣子可以干涉的吗?不知分寸!
    “臣等无事!”众臣面面相觑,感情这女君之所以拿先前那个臣子出气,是想早点下朝啊?
    随着内宫管事的一声退朝,早朝宣告结束,退朝后三三两两的大臣结伴同行,其中不乏有些愤世嫉俗之人,女君无心政事已是满朝皆知,更有甚者前些时日女君竟然连日不出席早朝,这可让一票大臣干等不来,再三探寻之下才知道女君迷上了一个贵人,日夜恩宠之下,哪里还记得早朝之事?
    偌大的明堂之内只剩威武将军与景王爷,两人素来交好朝中人皆知,交情亦是多年前就结下的,而今两人的子女欲结秦晋之好,这等好上添好的事,威武将军与景王爷自是乐见其成。
    威武将军本想早早离去,但想到家中的正面壁的襄理,她的脚步顿了顿,比之同僚落后了几步站在殿门处等待景王爷,景王见威武将军等在殿外,想来与她有事相谈,便快步跟上。
    “襄蕈,你有何事?”景王询问道。
    她与襄蕈许久没有这样并排走过了,现在想想着实不该。党羽纷争本就错综复杂,而她与襄蕈却始终简简单单,没有称王称帝的野心,只想一家人安乐无虞,见襄蕈似是有口难言,景王不禁着急起来,难不成威武将军府正在闭关的襄理出了什么事不成?
    “景暄,你当真无意吗?”踌躇了半晌,威武将军襄蕈终是问出了口。
    景暄本就是称帝呼声最高的王,女君之所以不敢轻易动她一则是因她爱民如子、深的民意;二则是因为顾及着景暄与岚溪国风瑶之子风逸的联姻,景王虽无实权,但朝中许多大臣皆与之交好,为何她不趁机……
    景暄自是听出了襄蕈的言下之意,她谨慎地向四周望了望,见周围并没有宫人经过才放心,冲着襄蕈一笑,低声说道:“怎么连你也如此想我?我不是那样的人,如今这样,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再说天下局势瞬息万变,谁也不能保证日后的南轩会是一个什么样子,人呐,往往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旁人都道她景暄深得人心,其实不然,人心是最难掌控的东西,谁又能使它处于永恒不变呢?谋权,必定会流血、会爆发战争,南轩国已经落败到如此地步,她又如何忍心让本就穷苦的百姓更加贫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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