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凝美人眸

第一百三十章 远走高飞(1)


卿乾宫中端坐的国母,涂了豆蔻的指甲套上了指套,纤长的指套拂过正冒着热气茶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有一种阴恻恻的感觉,让人忍不住吸一口凉气。
    “听说,那位盈妃被五马分尸了?”尖锐的强调带着一抹耐人寻味的味道。
    “是的,是皇亲自下的旨意。”跪在地上的人恭敬地回道。
    “这次是什么?争宠么?后宫的女人啊,真是没有一刻安分的时候,不过,这样才热闹嘛。那些女人还真是天真,若不是本宫,她们以为现在坐上凤位的是谁?想当初…..”
    她说了一半,在提及当初的事时猛然停住,不过服侍她的人都知道这是眼前女子最痛心疾首的事,在她与凤卿皇成亲之际,凤卿皇同时娶了凌贵妃,就连新婚夜都是在凌贵妃房里过的,让她这个正宫国母丢尽了脸面。
    “娘娘……现下,八殿下生死未明,我们何不?”跪在地上的人比了一个斩草除根的手势,意欲将凌贵妃这个绊脚石彻底除去。
    “此事万万不可,凌贵妃背后站着的凌家人可不是吃素的,更何况凌贵妃这个人善于笼络人心,只怕宫中八成以上的宫妃都与她暗中勾结在了一起……”她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夜明珠的光芒将内室照的极亮,她的影子印在窗户上,听着宫人的禀报笑得一脸凄伤,他又去了凌贵妃那里,按照往年惯例,今夜他应该宿在她的房里才是,现在连她的脸面都不顾及了吗?就连假装也这么困难吗?
    “也罢,也罢,他何时想起过要顾全我的脸面,他的心里、眼里除了凌晨还是凌晨,什么雨露均沾,什么帝王霸宠,呵呵,不过是皇为了保护凌晨做出的假象罢了,他深爱的女子自始自终只有凌晨一个,可悲的是后宫的那些女人竟然为这样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争风吃醋,真是讽刺!莫大的讽刺!”她仰头大笑,笑着笑着眼泪竟不由自主地沁了出来。
    “只有她凌晨一个,只有她一个!哈哈,连我萧雅钰都是他用来牵制朝堂的筹码,可悲可叹!”她不禁悲从心来,她萧雅钰自从见到巫马鉴以来,心里就再也装不下旁人,原本她对一见钟情秉持着不屑一顾的态度,却在遇见他的瞬间将自己的认知全部推翻,她的心早在遇见他的那一刻就丢在了他的身上。
    她的父亲是三朝元老,朝中有许多臣子都是他老人家的学生,他身居要职,因此许多皇子都想要拉拢他老人家,巫马鉴自然也打起了自己的小九九,当时他与青梅竹马的凌晨早有婚约,为了顾全三朝元老的面子,许诺若他有朝一日登基为帝,那么凤卿国唯一的国母便是她萧雅钰。
    年幼的她不懂事,以为他的许诺便意味着真心相许,不顾自家爹爹的劝告与之私定终身,她不介意他三妻四妾,只要他真心爱她。可惜,到头来她的一番真心换得的却是满嘴的谎言。后位?她不稀罕!权势?她不屑!情爱?早与她无关!现在她能做的便是编戏、演戏、看戏。
    满心的凄苦无人诉,萧雅钰心想,她大概是凤卿国历史上最失败的一任国母,就连手中的权势都被无情地剥夺,更别说治理后宫了。凌晨也是一个凄苦的女人,即便她拥有着帝王无限的宠爱,可是萧雅钰却知道她过得不快乐,虽然她对谁都一副笑意吟吟的样子,可那人雨露均沾之时,她又何曾不是心如刀绞呢?
    “巫马鉴吖巫马鉴,你的儿子们可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吖!你想要传位于巫马寂月,你以为他们会看不出来吗?你的偏爱酿下的苦果,只能独自品尝,谁都帮不了你!”萧雅钰有些歇斯底里,她想要报复,狠狠地报复那个薄情的男子,让他好好尝尝她这些年来所受的苦楚。
    “皇后娘娘,若是八殿下侥幸逃过一劫,咱们要如何打算?”虽说陨涯之下,无一生还,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巫马寂月侥幸未死,那么他们又该如何是好?在这种紧要关头,丝毫马虎不得。
    “你且看着吧!”萧雅钰掀动了杯盖,将杯中的茶水饮尽。这个八皇子倒是个特立独行的人,小时候遭人下毒后,被云游的师父领去修习武功,一直很少回来,听说他一个人在外面闯荡地很是不错,连宫里这些兄弟们都羡慕、眼红他所取得的成就。不过,那又怎样?现在还不是被人踹下马了吗?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后谁问鼎天下还不好说呢~
    “是,那奴才依计划行事。”那人对着萧雅钰恭敬地叩首,不多时他的身影便从宫殿里消失了。
    袅袅飘散的熏香,在空气中似有若无地游走,本来正在闭目养神的女子猛然睁开眼,睇着缠上她腰身的大手,她垂了垂眸子不动声色,任由那人在她耳边厮磨。
    “怎么?今日没有兴致吗?”男子疏朗而笑,萧雅钰对巫马鉴深情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要投入他的怀抱吗?这个女人是他的,从头至尾。要怪就怪巫马鉴不懂的珍惜,这么好的女人放着不宠幸,岂不是为了便宜他吗?
    殿中的内侍早已被遣退,偌大的宫殿里只有她和那个有着丹凤眼的男子。男子将她的身子扳正,见她眼眶微红,叹息道:“又为他落泪了是不是?”
    “你知道我的。”萧雅钰和男子说话的口吻甚是熟络,似是认识了好久一般。
    男子略带薄茧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的目光与他的紧紧胶着在一起,另一只后描摹着她的面部轮廓,从眉心到锁骨,来来回回像是游戏般乐此不疲。
    “萧雅钰,我是个男人,你为他哭,可有想过我是什么感受?”男子不依不饶,今日他本是过来看看她,没想到……
    萧雅钰没有了往日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伪装的强势只有在夜半无人时,才会露出自己原本的柔软。她别过头去,不看他的眼睛,亦躲过他指尖的逗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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