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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登时就像喷泉似的喷出,仁显应声倒地。吴兴国见刺中了仁显,吓得松开了手中的匕首。张建国扑向他,狠狠打去。张雅顾不上惊吓,立刻跑到仁显身边,抱起他说道:“怎么会流这么多血?你醒醒!”她见仁显血流如注,估计是割伤了颈动脉。张雅立刻用手指,按住他颈动脉近心端,为他止血。
这时,裴子峰带着保安部的人赶来了。他见仁显受伤,喊道:“快叫救护车。”
裴子峰奔到仁显身边,见他伤势如此严重,焦急地说道:“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张雅看到仁显脸上的血色越来越少。她哭着说道:“你不会有事的。咱们才刚结婚,不要扔下我!”
仁显露出欣慰的笑容:“他断断续续说道:“雅雅,对不起!我当初是故……意……”
这时,有人喊道:“不好,犯人跳楼了。”
张雅一回头,没听清仁显在说什么。等她再问时,仁显已经昏迷不醒。张雅顿时感到天旋地转,她急得晕了过去……等她醒来时,张建国正守在她床边。张雅一睁眼就问道:“仁显怎么样了?”
张建国担忧地说道:“他还在抢救室呢!雅雅,你还晕吗?要是身体能支持,就去看看他吧!”
张雅刚刚是因为连惊带吓才晕过去的,这会儿她已经没事了。张雅下床后直奔抢救室。她的身上都是血,这一路上引来不少人侧目而视。仁家的人,全部都守在门口。仁欣见张雅来了,说道:“嫂子,你没事吧!”
张雅摇摇头,问道:“你哥怎么样了?”
仁欣说道:“已经输了好几袋血了,大夫一直没出来过。刚刚听护士说,能不能救得过来,还不好说。”
张雅捂嘴哭泣着。此刻,她的心像是被撕开了似的。回想起跟仁显在一起的这段日子,他已经住在她心里了。她无法再逃避,心底那真切的感情。范淑娴和仁欣也不住地抹眼泪。仁定康跟仁傲,神色凝重地盯着抢救室的大门。
仁老爷子走到张雅面前,说道:“雅雅,显儿可以为你连命都不要。如果他醒来,你能跟他好好过吗?窀”
张雅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了。她使劲地点点头,眼泪仍是止不住地淌着。仁老爷子心想: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显儿,如果你能躲过这一劫,你跟张雅就会有一个新的开始。希望老天保佑吧!
又过了好几个小时,抢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医生走了出来。仁老爷子问道:“显儿怎么样了?”
医生说道:“您不要着急,病人的情况基本稳定下来。多亏当时及时止血,再加上颈动脉没有完全受损,否则这条命就保不住了。至于什么时候能够苏醒,还要看他自身的意志力。”
仁老爷子心中一沉,问道:“一般要多久才能醒来?”
医生说道:“这个真的不太好说。我觉得他的情况还好,估计过了今晚就能醒来。”
医生走后,张雅说道:“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我在这儿陪着他的。”
仁老爷子说道:“让傲儿也留下吧!你先回去换件衣服,给显儿带件换洗衣服来。”
就这样,张建国送张雅回去换衣服。路上,他说道:“今天要不是仁显挡在我前面,躺在里面的人应该是我呀!”
张雅说道:“我也没想到,他会替你挡那把刀。”
张建国说道:“雅雅,你今天在医院说的话是真心的吗?你能放下那件事吗?”
张雅说道:“是真心的。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就肯定能放下,但我会努力的。”
张建国担心地说道:“雅雅,如果你不能给仁显他想要的,千万不要再跟他纠缠在一起。那件事他是对不起咱们,可他接连救了你妈和我的命。咱们不能忘恩负义呀!”
张雅说道:“我知道。爸,感情的事情,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我会看着办的。”
张雅收拾好东西,回到了医院。仁傲正守在病房外。张雅问道:“仁显醒了吗?”
仁傲说道:“还没有。大嫂,你进去陪陪我哥吧!也许你跟他说说话,他会醒得快些呢!”
张雅说道:“别太担心了,他一定会挺过来的。”说完,她就进到了病房里。
仁显躺在病床上,一动都不动。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惨白。脖子上被纱布缠得紧紧的,手背上插着针管正在输液。要不是监控仪上,显示着他的脉搏和心跳,此刻的他真像一个“活死人”。
张雅坐在仁显的病床旁,她望着这张爱过、恨过的脸,心中五味杂陈。她抓起仁显的手,眼泪不由自主地滴到他的手上,淌到胳膊上。
张雅说道:“你快点醒来吧!不管你曾经怎样伤过我,这样的惩罚已经够了。我的心不是千年寒铁,它已经因你而变暖了。所以,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我想告诉你,那件事之前我已经爱上你了。就是因为我爱你,所以当你做那些事时,才把我伤得几近崩溃。现在,我原谅你了!求求你,睁开眼睛吧!求求你……”
此时,张雅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仁傲透过门外的玻璃看到这一幕,心中暗暗替大哥高兴。他相信,就算大哥不能醒来,也会感到开心的。
这时,仁傲的手机响起。电话是裴子峰打来的,他说道:“吴兴国没有救过来。他挪用公款的证据确凿。警方认定他是报复伤人,已经在准备结案了。”
仁傲觉得事情很不对劲,说道:“挪用公款这么大的事,吴兴国不可能一个人干,他肯定还有帮凶。警方怎么会这么草草了事?”
裴子峰说道:“我也跟他们说来着,可是并不见效。
仁傲心中暗想:看来我真是不该打草惊蛇。事已至此,也只能将错就错了。对方在暗我在明,大哥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我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他说道:“这件事就先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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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家大宅。仁老爷子彻夜未眠,他一方面担心仁显的伤势,另一方面感到更大的危机就在眼前。他要把所有的事情好好想一想,不能再给对方机会了。
仁定康起来喝水,看到仁老爷子的房间还亮着灯。他敲门进去问道:“您怎么还没睡呀?”
仁老爷子稍稍打晾着他,说道:“我总觉得,这接连发生的事存在着某种关连。”
仁定康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说道:“您这是忧虑过度,显儿不会有事的。您的身体可禁不起这样的熬夜,早点休息吧!”
仁老爷子说道:“嗯!你也去睡吧!”
望着仁定康离开的身影,仁老爷子的眼中尽是担忧……
天渐渐亮了起来。仁显的病房内鸦雀无声。张雅哭累了,趴在床上睡着了。
仁显醒来后微睁开眼睛,看到张雅正守在他的病床边。由于失血过多,他感到浑身没有一点力气。他想开口说话,却张不开嘴。好不容易,他才把眼睛睁开了一半。
张雅见他醒了,泪水夺眶而出。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内,她不停地回想着跟仁显有关的一切。从他们相识、相知,到发生那件事后抵死地纠缠,点点滴滴都在她脑海中回放着。当想到仁显那句“对不起”时,张雅的心再次释怀。
既然这个男人,愿意他的用命来向她道歉,张雅决定给他一次机会。她暗自祈求:神啊,让他醒过来吧!这些天的惩罚对他已经够了,不要连他的命都拿走。如果他能醒来,就让他好好照顾我来赎罪吧!
当仁显睁眼的那一刻,张雅是喜极而泣。她说道:“醒了就好!”
张雅的眼泪,弄得仁显直心慌。他拼劲力气说道:“别……哭……”
张雅的泪水哪止得住呀!豆大的泪珠顺着下巴滴到仁显手上。他感到一丝凉意,心却是暖暖的。之前忍受的那些煎熬,总算没有白费。仁显终于等到了,张雅为他而哭。他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
许久,张雅终于不哭了。她感到轻松很多,情绪也不再那么激动。这场痛哭让她释放出,内心积蓄许久的压抑。她说道:“我去叫医生来的。”
仁显却拉住了她的手,说道:“不……要……走。”
张雅没有把手抽回来。她说道:“好,我不走。”
仁显说道:“能……原谅……我吗?”
张雅伸手拉住仁显,她的手一直在颤抖。她说道:“虽然还是害怕,但我想试着拉住你的手。”
仁显再次笑了,他说道:“谢谢……你,雅雅!”
张雅按响了呼叫器,叫医生过来。经过检查,仁显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仁老爷子、张建国等人,很快就感来医院看仁显。护士见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说道:“病人需要休息,你们只能探视五分钟。”
仁老爷子说道:“知道了,我们看一眼就走。”
仁显见爷爷来了,挣扎着想坐起来。张雅赶紧扶住了他,说道:“你别动,当心伤口裂开。”
仁老爷子也说道:“显儿,你快躺着。觉得怎么样了?”
仁显说道:“我……没事,就是……困!”
张雅说道:“大夫说这是失血过多的表现,让他要好好静养。”
张建国说道:“那就好好休息吧!雅雅,你留下来好好照顾他。”
张建国心里感激仁显。但他终究是长辈,不好当众致谢。他知道仁显最希望的是什么,所以才给张雅下了这个命令。仁显感激地看着他,两个人心照不宣。看到这一幕,仁老爷子也放心了。显儿这一刀,总算没有白挨。但愿张雅能完全放下过去,安心跟显儿过日子。
他说道:“孙媳妇,那就辛苦你了。我们先回去了。”
张雅说道:“爷爷,您别这么说,这是我该做的。”
仁显听着这话,心里别提多熨帖了。他真想把老婆搂在怀里,好好温存一番。奈何他现在连动都动不了,只能干看着“眼馋”。
大家走后,仁显感到好累,昏昏沉沉睡着了。等他醒来后,张雅趴在他床边睡着了。这回仁显感到有些力气了,他抬手摸摸张雅说的头发,又顺势而下抚摸着她的睡脸。
张雅从睡梦中惊醒,关切地看着仁显。她问道:“伤口还疼吗?”
仁显说道:“还好。”
张雅说道:“你少说话,多休息。”
仁显苍白的嘴唇微微上翘。他虽然没力气多说话,神情却很是欣慰。这时,护士来了。她把体温表递给张雅,说道:“病人测体温了。”
张雅接过体温表,帮仁显抬起胳膊后夹上。护士看到仁显身上还残存着血渍,说道:“家属过会儿打盆温水,给病人擦擦身的。注意千万别弄湿伤口。”
试完表后,张雅打来水准备给仁显擦身。仁显说道:“别……我没穿衣裳,让男护工来做吧!”
张雅说道:“第一次见面时,不就看过了?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仁显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也会说出这种话?张雅没理他那讶异的表情。她掀开被子的一角,先给仁显擦上身。经过十几个小时,他身上的血渍已经凝固。虽然抢救时医生已经擦过了,可还是残存了许多。张雅擦了三遍,换了两盆水,才算基本擦干净了。
张雅要掀开下面的被子。仁显却用手按住了,说道:“下身粘的血不多,回来再擦吧!”
张雅说道:“昏迷时你出了不少汗,擦干净你会舒服些的。”
“你……你怎么知道?”
张雅说道:“护士说你的麻药劲儿过了后,要按摩小腿,就是那时我发现的。你放心,其他的我没多看!”
仁显难以置信地看着张雅,再次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雅雅这是怎么了?他的脸显出淡粉色,支支吾吾说道:“我怕你看到……那个会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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