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女配保卫战

第35章


  
  肖希直微笑得有些勉强:“甚巧,在下也恰好无端怀疑这样一人,索性在下亦写在你手心。”
  
  两个人在对方手心写下那人名字,都抬头望着对方,也不知是惊愕还是难以置信,一时无语。
  
  黄昏时,县衙监牢前来了个披头散发的少年妇人,提着个篮子,说是其中关押的一名叫云子义的犯人从前对她有恩,要给他送饭。那娘子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对着狱卒连连说“大哥可怜则个”,还把些散碎银子塞到那狱卒手里。狱卒心软,见这娘子也是挺懂事的样子,就带着她去见云子义,把云子义牢门打开,却不料被那娘子将个什么东西往脸上一掷,顿时便瘫软倒地,失去了知觉。
  
  云子义听得牢门前的这骚乱,走过来一看,见阿寒正将一个不省人事的牢头踢到一边,又惊又喜。
  
  “阿寒,你可是过来救我的?”
  
  阿寒却将云子义推到牢房中,抵在墙上:“侬不能带你出去。你再在此处委屈几日,他们便会放你出去,可是你若逃出去,被抓到就是死罪。”
  
  阿寒说了谎。她并不知道云子义还要被关多久,但她是有私心的。她希望自己死了,云子义也能在黄泉路上陪她,可是她又万万无法亲自动手杀了云子义……
  
  想到这里,阿寒的眼睛又暗了下去。她凑上前吻住云子义,唇舌交迭间,云子义感觉她将一个药丸以口渡给了他。他着急想吐出来,却被阿寒用舌头堵着,将那药丸咽了下去。
  
  等两个人好不容易分开,云子义一边喘息着一边问:“你给我吃了什么?”
  
  阿寒不说话,只是微笑看着他。云子义这才发现,阿寒好像是特意打扮过了,衣服换了新的,头发柔顺地披了下去,脸上点了胭脂,那双眼睛深邃而多情,似是能说话一般。几日未见,阿寒虽然有些消瘦,却是更美了,仿佛被风一吹便消散无踪的美,让云子义忍不住想将她拥在怀中,生怕她会这样就消失在空气中,再也不会出现。
  
  “侬今晚便是你的……”阿寒凑在云子义耳边说,又用芊芊葱指去解云子义的牢服,“只怕再无明日,也要学那昙花,只绽开一夜便好。”说着,眼泪却又流了下来,滴在牢房的地板上。
  
  只要一夜。一夜过后,阴阳相隔,走过奈何桥,怕是连你的名字都会忘记。
  
  云子义怔怔看着阿寒,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只觉得一阵热流从下腹蹿上,浑身都燥热了起来,额上也渗出微微的汗珠,叫嚣着亟欲解放。阿寒竟然方才是喂了他春、药。可是她为何又要如此做?云子义想不到,也不愿去想。他什么都想不到,脑中只剩下阿寒,抱着他的阿寒,柔软的躯体,散发的好闻的气味……云子义低下头,阿寒就偎在他的身前,胸前的柔软弄得他心里又是一阵难以言喻的感觉。她的脸颊上绽出来美丽的粉红,是再上好的胭脂也无法模拟出来的。阿寒一定也是吃了那种药的。
  
  他来不及问阿寒为什么要在此时过来,也来不及问她为何要行这种事,更来不及问阿寒明明是在笑着的,为什么她的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颗颗落下来。
  
  他只知道,这个娘子是爱着他的,他也爱她。他们之间的身份没有差别,所谓祭国、邛崃派,都被甩到了九霄云外。只要如此便够了,只有这一夜也足够了,在这个黑暗潮湿的牢房里,他们也是相互爱着对方的。
  
  云子义觉得全身的血都向着下腹涌去,等待着纾解。他嘶哑地唤着她的名字:“阿寒……阿寒,蔡綮琀!”便主动垂首去吻阿寒的嘴唇,又伸手去解阿寒的衣带。他并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做什么,药性太烈,他只是顺应着本能,其余种种,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阿寒主动解开衣带,将挂在肩膀上的衣物往身后一抛,衣衫滑落,只余少女的雪肩美背,还有胸前挺立的柔软,在料峭春寒和肮脏的牢房中绽放着,映在云子义的眼中,如同白玉一般洁白无瑕,染了些情、欲的味道。云子义呆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惊喜而懵懂。他不由自主跪倒在地上,抬头看着阿寒,阿寒在他的头上微笑着,眼泪依然从眼眶中不断落下,滴在云子义的脸上。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想要上肉,又怕被发小黄牌,好纠结o(╯□╰)o 
☆、香消
  云子义恍恍惚惚的,像是在做梦,也像是在仙境中遨游。也许是药物的作用,他如同喝醉了一般,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又是何人。
  
  世界一片朦胧混沌,天地都在旋转,谁都不复存在,只余下他们两人。夜色已落,牢房中很黑,阿寒的脸湮灭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云子义却觉得眼前发花,浑身都是热的。他抱着阿寒,两人裸裎相对。阿寒好像一直在掉泪,泪水抹在他手上都是冰凉的。云子义想问,是我弄疼你了么,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何故让她这般伤心,或是让她这般欢愉。
  
  云子义偶尔也听过邛崃派中年纪大又有妻室的人讲这男女间的事情,他只觉听得云里雾里。如今却觉得,其实他都是明白的。他知道怎样做,阿寒也迎合着他。水到渠成,顺理成章。
  
  仿佛升到了天堂,忽然又跌入了地狱。他和阿寒就这样肆无忌惮地在牢房冰冷肮脏的地上,在潮湿的稻草只见交合,融为了一体。
  
  老兔寒蟾泣天色,云楼半开壁斜白。玉轮轧露湿团光,鸾佩相逢桂香陌。
  
  云子义只能顺从本能。他亲吻着,爱抚着,冲撞着身下这具年轻的躯体。柔软,骨节纤细而脆弱的,天生有着馨香味道的身体。他的异国公主,如今便是他的了。
  
  阿寒的双臂勾住云子义的脖子,双腿攀上他结实的腰,一边抽噎一边急促喘息,那声音让云子义骨头都酥了。他只能动,就像山上永不停歇的流水,喘息声和水声在狭小的牢房之间回荡。
  
  阿寒抽泣着,断断续续说着:“子义,你对侬却这样狠……可是过了这一夜,侬便再也见不到你了……侬不知足,侬想要跟你长相厮守,想要你的真心……”
  
  云子义没有回答,他甚至没听清阿寒说了些什么。他伏在阿寒身上,吮去阿寒满脸的泪。他无端忆起小时候的一事,他在师父的房门前也听得这般动静,那个来路不明的师母也是这般甜腻的叫喊着。
  
  “就是为你生了个女儿,侬也恨你一生一世!”师母是这般说的。不久后,师母染病去世了,子棠那时还不到三岁……师母和阿寒都是自称为侬,云子义知晓,阿寒和子棠是同母异父的姐妹,阿寒跟他讲过的,她是祭国的公主,她本来混进邛崃派是想要害他的师父,为阿寒生父报仇,却不料爱上云子义,从此一误便是终生……
  
  “不要走神,看着侬,子义,看着侬。”阿寒捧着云子义的脸,云子义却感觉到她的手温度渐失,仿佛被那泪水浸泡过一般。
  
  “阿寒,我爱你……我定当娶你。”云子义将脸埋在阿寒脖颈和锁骨之间,意乱情迷地承诺着。阿寒仰面躺在地上,眼泪从眼角落下,滴在地上。她是活不到那个时候了啊。老天这般不公平,让祭国消亡,却又让她活在世上,待她爱上了云子义,又要夺走她的命。她不是不恨向风,却只觉无限悲哀。牢房的地上凸凹不平,她的后背在欢好时磨蹭伤了,丝毫也感觉不到痛。她努力地感受着云子义,迎合着他,让时间停在这一瞬就好了,让他们再多待一会儿,多待一会儿,别的都可以舍掉……
  
  云子义贴着阿寒的身体,觉得身下像是燃着团火,想要喷薄而出,马上就要点着了。他觉得怀中的阿寒似乎有些变化,他几乎能摸到她的血管,突突跳着,就要从身体中爆炸开来了。他以为那是对方的情动……眼前忽然像是有一道白光闪了一下,云子义将灼热倾洒了出来。他呻、吟了一声,喘着粗气伏倒在阿寒身上。汗水在夜风里一颗颗冷却。
  
  阿寒浑身散发着幽香,盛开一夜便凋谢的,昙花一样的幽香。
  
  “阿寒?”云子义有些疲惫,嗓音嘶哑地唤着她的名。
  
  “别说话。”阿寒掩住他的口,轻声道,“别多问,你睡吧。”
  
  云子义很疲惫了。他挪了挪身体,让阿寒枕着他的手臂,倚在他胸膛前。他的胸前感觉到阿寒长长的睫毛扫过,有些发痒,还有冰凉湿漉的触感。那是阿寒的泪水。她为什么今日总是在哭?难道是嫌他轻薄了她吗?可是明明又是阿寒喂他服下那药的……云子义真的是太累了,他来不及想更多的事情,竟然就这样睡过去了。
  
  睡梦中,他似乎模模糊糊听见阿寒哭着说:“来生侬还会爱你。缘不尽,纠缠不休。”
  
  见云子义的呼吸声逐渐平稳了,阿寒忍住腰上的酸痛坐起身来,手指攀爬着云子义的脸。要记住这个人啊,转生来世也要记住这个人,永远都要和他纠缠一处……阿寒笑起来,突然又痛苦地躬下身体。马上就要毒发了。连天明都盼不到,这个尚未暖起来的二月,枝头的花还没有全开,她再也看不到了……
  
  她决意与向风断绝关系时,向风兴许是气昏了头,给她下了这毒,只有同向风欢好才能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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