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深恐怖

上午，一个人来到了联合大学，直奔张科长在学校的办公室而来。
    张科长回了一趟军统总部，回来时，心情很不好。因为，他与戴笠发生了激烈的争论。当然是关于共产党的问题。
    最后，戴笠做出了一个让步：张科长在联合大学期间，不再在学校搞抓共产党的事情。
    张科长走回来时，雷鸣带着那个人来了。
    雷鸣和他认识，其实张科长又何尝不认识。那人正是那次在坟地和袍哥杨大爷公馆见到过的共产党员。
    张科长细细地看着这个人，上两次他虽然见过，却是一见面就分开了，这次，他想细细看看。
    他专门研究过麻衣神相。这个人有宽阔的额头，浓眉大眼。坚毅的嘴唇和挺直的鼻梁。无论那一样都让他觉得这是一个可以信赖和交心的朋友。
    他摇摇头，可惜他是一个共产党，这与他至少现在走的路是风马牛不相及。
    那人就笑了：“你是在给我看相。”
    果然是一个有敏锐感觉和坦白的汉子，于是，张科长笑了：“我跟人学过，也研究过看相。”
    那人点点头：“你的长相到是与原来的张科长异曲同工。”
    张科长一惊，就坐直了身体：“张扬，军统特别科第三任张科长。”伸出了手。
    那人也伸出了手：“薛贵，中国共产党驻重庆办事处特别科科长。”
    霎时间，两人都笑了起来。两双手握在了一起。薛贵的手火热而有力。
    两人重新坐下来，薛贵的脸变得严肃起来：“张科长，我奉命对你们在联合大学抓捕共产党员，表示抗议。“张科长也收起了笑，因为他时刻也没忘记眼前是一个对手。军统的每一人都知道，国共的合作是暂时的，甚至是互相防备的，所以他们是要斤斤计较的：“我在你们今晨出的新华日报上已经看到了这个抗议。我只能告诉你我正在查，会通过正式书面材料告诉你们。”
    薛贵沉默了一瞬间，皱皱眉：“我可不可以作为特别观察员，在联合大学观察一天。”
    张科长轻哼一声：“我不能邀请你，但是，你的来往是自由的。但，不能扰乱联合大学的正常秩序。”
    薛贵站了起来：“好吧！谢谢你！”
    雷鸣望着他的背影：“这是个不错的人。”
    张科长就骂起来了：“再放这种屁，从军统滚出去！”
    雷鸣再想说的话就吞了回去。
    这一天，向天的人怎么露骨的跟踪监视薛贵，雷鸣不敢再说一句话。
    夜晚又来临了，十二点的寺庙钟声又响起来了。猫的叫声在后山，在校园都响起来了。
    何玉月正与那杨部长在校园内四处游动。他们当然有正当的理由，在校园内保安巡逻。
    杨部长当然乐意，他可不愿和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巡逻。与天气越热穿得越少的何玉月在一起，他死了也愿意。
    颦儿越来越让人不解，要么她有了心理障碍，要么她真的有一个目的。这个时候，她又开始了她雷打不动的松林一游。
    苍白的脸，月光闪烁的眼，若被风吹得在月光下飘动的样子。就象一个夜的精灵。或者说就是倩女幽灵。
    薛贵一步步在校园里散步，他似乎不知疲倦，这一天，他拜访了几乎上百人。这一刻的步子还是那么自信。
    雷鸣生了气，因为，薛贵突然闪电般地向一个地方靠近。
    那个地方在猫叫声起后，就响起了另外一个声音。
    那是，杨部长那个烧公羊和何玉月那个人尽可夫的日本浪女人在校园的一个幽静的绿圆野合。
    何玉月的声音高高低抵长长短短，象叫春的猫一样不停地响起来。
    他真的很生气，疯跑去看这个东西的还是好人吗？
    张科长居然也来了。
    冰雪儿也向这边靠来了，还带着猛士。
    甚至还有雅弥，借着月光甚至可以看到她饶有兴趣的兴奋眼神。
    这些人怎么啦？雷鸣再看过去，就看到薛贵，悄悄地靠过去，仿佛是去做正经事的样子。
    下流！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