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深恐怖

戴笠很生气，戴笠生气当然后果很严重。
    张科长到是没再玩失踪，一大早就主动来到了戴笠的一个秘密住所里。
    戴笠看着张科长久久地一句话也没说。
    张科长默默地玩着手里的香烟，他早晨是从不抽烟的。
    戴笠说话了，戴笠很生气时，总是说话很温柔，最温柔时，恐怕就要杀人了。这次他说得也轻：“你大约知道，美国人抓母亲是为了证实他们怀疑张明镜没死！”
    张科长默默地点点头。
    “你为什么要去救母亲？”戴笠的声音更轻，眼睛象猫一样眯起来：“他们不会杀母亲，只是一个诱饵，让该死的人去吞钩。”
    张科长叹口气：“我当然知道那些杂种的用心，虽然我心里很痛，但是我没去。”
    戴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声道：“那么美国人也不是你杀的！？”
    张科长再叹口气：“我也好气愤美国人在中国的土地上做的事。但是我更知道，中国太穷，还需要他们帮助，人穷啊！美国人也确实给了我们一些实际的帮助，我就是死了自己也不会破坏这个抗日局面。当时我只是用迷药通过烟，暂时令他们不能动，没想到，嗨！”
    戴笠站了起来，离开自己的座位，在屋里走了一圈：“都是日本人干的？”但接着又坐下了：“可是，那个没死的美国军官坚持说是军统在你的指挥下干的！而且，他们已经怀疑你就是张明镜，要求你验血，查证！”
    张科长说：“你准备怎么办？不会再让我跳一次崖吧？”
    戴笠突然盯住了他，久久地不再说话，最终坚决地摇了下头：“用药强迫改变一个人的容颜，一定对人的身体有害的，你小子就不象原来那么老实，把冰雪儿也骗住了，一但冰雪儿有一天知道你就是张明镜，会好好收拾你的！”他抬起头：“你杀没杀美军，并不能由他们一个人说了算。其实只要证实你不是原来的张科长，你就没有杀美国人的动机！可是，你的血型能改变吗？”
    张科长一时沉默了，久久地，他突然笑了：“当然可以。”
    美军调查员是在当下午进入军统局里的。
    张科长在下午六时，被带到了临时羁押室。
    美军给他抽了血，然后立刻当着军统血液专家，开始了验证。
    张科长非常搞笑的盯着这些大鼻子，嘴里叽里咕噜全是四川骂人的俚语，把几个军统的血液专家听得忍俊不住，可又不好大声地笑。
    几个美军调查员到是很尽职，严肃着面孔，一丝不苟地按程序操作。浑然没听到张科长的话似的。
    张科长直说得累了，才睡着了。
    结果是半夜十点钟出来的，军统的专家就傻眼了：确实是Ａ型血，和张明镜是一样的。
    戴笠得到这个消息就和蒋总统一样地骂起人来：“娘希匹！这伙美国人在玩高科技！”
    美军基地的军队马上就来了。
    戴笠盯着张科长：“看来你的李代桃僵计划只能成功一半了。”
    张科长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就傻了：“难道我要害我自己的兄弟？”
    原来，这是张明镜的一个结义兄弟，是玩魔术的。经他的手把自己扮出来，几乎和张科长一模一样。血型也查过，是ＡＢ型的，绝不会和张科长一样。
    可是，美军根据他们负伤调查员的话，认定是现在这个张科长杀死了美军士兵。就怕查血不是，所以，派出了美军的抽老千的高手，要把张科长先板上钉钉地弄成Ａ型血。先弄到他们手里。
    戴笠沉下了脸：“无论如何我们不能陪了夫人又折兵，你的义弟不可能承受得住美军的折磨，说出实话，我们都脱不了干系！他必须死！”
    张科长遍身战抖起来。
    戴老板的愤怒是在十一点钟爆发的，他对着美军情报人员和军统情报人员大声地咆哮起来：“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连一个人都守不住，让他死了！”
    接着他又对美军翻了脸，要求他们派人，军统也派人，把张科长的尸体送到国际红十字会去检验，一，看这个张科长的血型是不是Ａ型；二，查明是什么死因。
    美军上校突然变得象个归儿子似的，一张笑脸始终保持着：“我们是友军，不能因为一点过失，就捅到天下皆知。我们首先表态，不再追究这件事。就是查出我们有失误，我们也不可能就此断绝友谊。”
    戴笠就流泪了：“这是我从上海日军占领心脏弄回来的优秀情报员啦，都是我的好兄弟，没死在日本人手里，却这样死了。我没有照顾好你呀，兄弟！”
    美军灰溜溜地走了。
    戴笠又在吼：“我还要找个张科长！”
    美国人当然装着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