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嘴角勾出一抹讥讽的冷笑,不知是自嘲,还是嘲笑纳兰无极。
“你以为本宫是秦凝雪那个贱人吗?不要因为秦凝雪那个贱人不要脸,就草木皆兵的人以为天下的‘女’人都会同她一样不守‘妇’道……咳……”
原本当年秦凝雪从宠妃到弃妃的真正原因,在皇宫里是秘史。只杏‘花’村一役,皇后与纳兰辰逸有过‘交’易,所以也知道了当年的真相。这不仅是纳兰无极的耻辱,也是她的耻辱。
一直以来,她以来自己只是输给了爱情,原来并不是。秦凝雪甚至从来都没有爱过纳兰无极,可这么多年,纳兰无极纵使知道那个贱人不爱他,那个贱人作贱他,却依旧对那个贱人念念不忘。
真像啊!愚蠢的纳兰无极,愚蠢的她!真是可笑!她竟然输给了这样的秦凝雪。
纳兰无极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皇后脸‘色’亦是越来越苍白,可她却依旧在笑,那种讽刺而又快感的笑,那么的刺眼,满满皆是对他的鄙夷。
那一瞬,纳兰无极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让这个嘲笑,羞辱自己的‘女’人立刻从眼前消失。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用力,再用力,掐死这个‘女’人!
“砰!”
公孙慕青只觉呼吸困难,仿佛下一刻她就会窒息而死。她的手下意识的胡闹挥舞,仿佛是垂死的挣扎。衣袖一拂,便将桌旁边的‘花’瓶给推倒,满地的碎片。
纳兰无极一震,意识回归,手松开,愣愣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此时半蹲在地上大口吸气的公孙慕青,仿佛一时间无法相信这是自己所为。
“哈哈哈哈!”公孙慕青突然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纳兰无极,你恼羞成怒了是吗?擢到你痛处了是吗?你也有今日?哈哈哈!”
“住口!”
纳兰无极脸上是恸心彻骨的痛苦,眼睛盯着公孙慕青,仿佛要将她活剐了一般。
公孙慕青站起来,抹掉笑出来的眼泪,可眼泪还一直涌出来,她却一直在笑。
“纳兰无极,这一生,你负我,伤我,践踏我。我公孙慕青却不曾有过一丝一毫对不起你,我问心无愧!我确实怨你,恨你,却绝不可能做出有辱‘门’风之事。我是公孙家的‘女’儿,更是扶桑的皇后,所以我绝不让公孙家因我‘蒙’羞,皇家因我受辱,我的子‘女’因我受尽世人垢病。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不管你信不信!”
“退下!”
纳兰无极没有再提及刚才的问题,也没有再追问公孙慕青,只是疲倦的道。
公孙慕青站定未动,仰头悲凉的一笑。然后,转身离开。
良久,纳兰无极都维持着公孙慕青离开的那一个姿势坐在椅子上,宛如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酉时,比以往晚膳的时间已经迟了半个时辰,御膳房的饭菜已经热了好几次,也派人来催了好几次。这不,这会又派人过来问了。许公公见时辰也不早了,不得不斗胆唤醒纳兰无极。
“皇上,天‘色’已晚,您可否要用晚膳?”
纳兰无极紧闭的双眼睁开,挥了挥手道:“撤了吧!朕没有味口!”
许公公见纳兰无极脸‘色’不佳,也不敢多问,只得命人撤了晚膳,然后安静的退到一旁。
纳兰无极没有再睡,而是坐了起来,道:“小许子,笔墨伺候!”
“遵旨!”
两刻钟之后,四道圣旨已经拟了出来,只差盖上传国‘玉’玺。
“小许子,传朕口渝,令公孙王爷,太子,叶将军前来见驾!”
“是!”
……
锐王府。
一名黑衣人单膝跪在锐王面前,道:“主子,宫中传来消息。皇上已经拟好了四道圣旨:第一道是传位于太子纳兰惊天的遗诏;第二道是诛侫臣的诏书,一旦太子登基立诛容王,六殿下,还有主子;第三道是为叶将军与太子赐婚;第四道是为二皇子纳兰惊羽和苏家嫡小姐苏锦锈赐婚,现在圣旨已经传至苏府。另皇上还同时召见了公孙王爷,太子,还有叶将军。”
纳兰辰逸负手立于窗前,冷冷的一笑。
皇兄好手段!本王要除掉纳兰惊珩这个劲敌,他便马上让苏家与上官家抱成一团。纳兰惊天倒是个命好的,有这么一个为他打算的皇帝父亲。现在的局势真是……公孙家,苏家,上官家,还有纳兰惊羽和纳兰惊珩,再加上一个叶慕都将成为太子登基的助力。
呵呵!真是四面楚歌啊!这不是‘逼’得他作选择么?他还能拉拢谁?又还有谁可以拉拢?所谓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看来现在他除了和容王联手,似乎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他转过身,道:“替本王到容王府下一道拜帖。”
“是。”
……
容王府。
纳兰无极那四道圣旨,纳兰容止自然也是收到了宫中传出来的消息的。只不过,他才看完宫中的消息,接着便收到了锐王的拜帖和一封密信。
密信中自是先说起了纳兰无极那四道圣旨,接着一番分析利弊。然后抛出橄榄树,道出希望同他合作的意向。最后再拿出他的诚意:秦凝雪还活着,本王自有法子找到她。
这样的消息,无异于平地惊雷。纳兰容止看完信之后,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将信递给沈清微,坐在一旁沉思。
沈清微看完之后,直接将信销毁,亦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抱住他的腰,偎进纳兰容止的怀里。半晌,方道:“纳兰,没有关系!他们一定会后悔的,抛弃这么优秀的纳兰。我们一起讨厌他们。”
纳兰容止亦紧紧的回抱沈清微,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声音似乎透过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苍凉而又孤寂。
“他们既然历经千辛万苦也要生下我,为何却又不要我?因为我的存在只是他们的罪孽,所以我不配得到这世间的温暖,只能被丢弃,只能自生自灭。”
沈清微抬头,轻‘吻’他的‘唇’。
她说:“纳兰,不是的,你是为我而生的。”
她的‘吻’往上,亲他的脸颊。
她说:“纳兰,不是的,你的存在,只是为了等待我的到来。”
她‘吻’他的眼,他的眉‘毛’。
她说:“纳兰,不是的,我爱你。他们不配,我一个人可以给你所有的爱。上天入地,繁华鼎盛,刀山火海,你我同在。如同你一般,爱我如命。”
纳兰容止笑,反客为主,擒住她的‘唇’。极尽的缠绵,极尽的蚀骨,极尽的销魂。
人不能太贪心的,是不是?他已经拥有,胜过世间一切美好的她,他该知足的,对不对?
她一人,胜却人间无数;她一人,便是他的所有。此生,得她相伴,足矣!
“清微,以为此提议如何?”
他抱着她,笑得眉眼弯弯,笑得‘阴’险狡诈。
沈清微亦笑,宛如一只偷腥的狐狸,慵懒而‘奸’诈。
“那便同他好好玩耍一番。”
“好!”纳兰容止转眸,道:“凌寒,回复锐王,明日本王会准时赴约。”
……
太子府。
叶慕毫无形象的半躺在椅子上,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吃得不亦乐乎。
纳兰惊天眉头深锁的坐在她的对面,惊得目瞪口呆。妄他饱读诗书,此时竟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此时的叶慕。或者说叶慕实在是太颠覆他以往对‘女’人所有的认知,现有的词汇根本无法表达他此时的感觉。
“太子殿下,你要不要也来一口?”
叶慕左手伸向纳兰惊珩,一副“吃独食,不可取!”的表情。
纳兰惊天抬眸,只看到一只油腻腻的‘鸡’和一只油腻腻的手。他连忙摇头,毫不犹豫道:“本宫不饿!”
万一叶将军热情大发,硬是将那一只没吃完的‘鸡’塞给他,他是吃,还是不吃?
叶慕倒也不在意,继续一口‘鸡’来,一口鸭。
“叶将军,你可否稍微有点‘女’子的样子?”
纳兰惊天叹气又摇头,摇头又叹气之后,实在是忍不住了。
叶慕嗤之以鼻,‘阴’阳怪气的道:“太子殿下,你能别提我这伤心事吗?唉!这不止是我一辈子的殇,也是我家老头子的殇。老子为什么没有生成男子?”
“……”此‘女’已无救,果真无法沟通。
“父皇赐婚的圣旨,你难道就没有异议?”
半晌,纳兰惊天觉得还是有必要和叶慕好好谈一谈。这叶慕平时就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根本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既然要合作,自然该坦诚布公。
此时叶慕已经吃完了左手的‘鸡’,也吃完了右手的鸭。油腻的手往衣服上擦了擦,‘摸’了‘摸’吃撑的肚子,满足的道:“没有。”
“你居然同意?”
纳兰惊天有些惊讶,毕竟父皇将叶慕指给他,不仅是想借叶慕手中的兵权助他登基,更是将叶慕拖住了这权力的斗争中来。稍有一慎,便会殒命。
“不然呢?我还能抗旨?或者你能抗旨?”
叶慕不答反问,依旧是不正经的模样,听不出她话里的真假。
“不能,但本宫可以……”
叶慕打断了他的话,“太子殿下,我知道要你娶我,你确实是亏了点。天人之姿的太子殿下,是这金陵城多少‘女’子的梦中情人啊!不想最后却被我这个不但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像‘女’人,而且还粗鲁野蛮的‘女’人给捡了便宜。其实你就是九天之外的仙‘女’,我就是地上那一只蛤蟆。唉!让你这么一朵鲜‘花’‘插’在我这坨牛粪上,我知道你很委曲,可这不是皇上赐的婚么?而且娶我,你也并不是半分好处都无的。我有兵权,我会打仗,关键时刻,我还是能帮衬你一二的。”她微微停顿了一下,双眼冒光,继续说道:“而且吧!我早就知道你喜欢容王妃,我也并不介意。这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常有,偶尔偷腥更是常有。这些若搁在别人家里,定是闹得‘鸡’飞狗跳。可我不一样,我不但不会阻止你打野食,我还能帮你参考一二。只是你逛青楼,喝‘花’酒得千万带上我。我这么识相,你也要偶尔给我点甜头尝尝。不是?这样微小的要求,不过分吧?”
甜头?逛青楼,喝‘花’酒?她一个‘女’人竟想着逛青楼,喝‘花’酒?
这象话吗?象话吗?
叶慕也不管纳兰惊天此时有些变‘色’的脸,似是又想到了什么,连忙又补充道:“还有,你日后一定是要荣登大宝的。届时,你还会有三宫六院,美人无数。我若现在嫁给你,怎么说也算是一个正妻之位。按理说,将来也许我还能当皇后。但是吧!我这个德‘性’,我自己再清楚不过,当皇后肯定是不行的。到时,我让出皇后之位,你将你后宫的美人,分一半给我,可好?”她突然凑近他,‘色’眯眯又讨好的道:“放心啦!我其实也不能真对她们做什么。就让她们来伺候伺候我,让我享受一下美人在怀,左拥右抱,温香软‘玉’就成。你看,这可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合作。你就别在再推辞了吧!”
纳兰惊天差点气得吐血,父皇到底给他指了一桩什么样的亲事?
这不,现在还没嫁给他,就算计着他后宫的美人?想着如何美人去伺候她?别人家的妻子,时时刻刻想着如何得到自家相公的宠爱。这叶慕到好,竟然怂勇他去逛青楼,喝‘花’酒,还特别要求一定要带上她一起?她去能干什么?还不就是调戏姑娘。
这是‘女’人吗?这明明就是一个披着‘女’人皮的男人啊!
他这是娶妻吗?明明就是给自己娶回去一个情敌,没准什么时候还能与他后院的小妾们勾搭成‘奸’,给他戴一顶绿帽子。
这是对他有利的合作吗?他怎么觉得他除了会被她给气死,还是会被她给气死呢?
“叶慕,本宫认为你必须熟读《‘女’诫》。”
纳兰惊天咬牙切齿。
叶慕耸了耸肩,毫不在意的一笑。
“除了兵书和小黄本,其他的书我一碰就打嗑睡。”
小黄本?这个‘女’人……
纳兰惊天吸气,呼气,扼腕。这根本就不是一‘女’人,他同她计较什么?
“叶慕,你应该知道,嫁给我,意味着什么?我只希望你日后不会后悔今日的选择。”
纳兰惊天语气突然郑重了起来。
叶慕,是他敬佩的人。他的初衷从未改变,他不希望将她拉入这场夺位的争斗中来。而且他现在什么都无法给她,他心里有喜欢的人,他不可能给她爱情。甚至现在形势不明,选择他,就相当于选择了危险。他还是那句话,她可以值得更好的对待。
叶慕依旧是笑嘻嘻的,伸手拍了拍纳兰惊天的肩膀。
“放心啦!若觉得亏欠于我,待你君临天下时,容我告老还乡,美人无数就成。”
……
第二日,纳兰无极又连下了两道圣旨,一道圣旨是赐锐王美人十几,良田千顷,黄金万两;另一道圣旨却是感念锐王因积劳成疾,所以准其在家休养。至于“奇兵”暂时‘交’由叶慕掌管,皇宫影卫暂时‘交’由秦老将军掌握。
很明显,纳兰无极这是收回了纳兰辰逸手中的兵权。许多人都为纳兰辰逸叫屈,毕竟纳兰辰逸为皇帝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一直以来都是皇帝最信任的左膀右臂,不想老来却得了一个如此下场。而纳兰辰逸这个当事人却是高高兴兴的‘交’了兵权,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还真的在府里休养了起来。
申时,纳兰容止如约到了锐王府。
纳兰容止与纳兰辰逸,虽然明面上不曾撕破脸,却不知暗斗了多少回。所以这样的两人合作,其实信任是完全没有的,只不过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
这一点,纳兰容止知道,纳兰辰逸也知道。
所以两人见面之后,也无需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各自拿出自己的筹码,谈‘交’易即可。
“容王身中蚀心盅,解‘药’只有唯一的一颗,恰好这颗解‘药’现在在本王手中。”
纳兰辰逸首先便是以命相胁。
纳兰容止淡淡的一笑,不慌不忙的道:“皇叔,意‘欲’何为?”
“皇位。”
到现在这样的时刻,根本就没必要再隐瞒。而且以纳兰容止的聪明,怕是早就看出了他的野心。而且现在,他也根本不惧别人知道他的野心。
纳兰容止神‘色’如常,并不见惊讶,显然这本就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那皇叔希望容止做什么?”
“你我联手覆了这扶桑的江山。”
纳兰辰逸神‘色’淡淡,语气亦是淡淡,仿佛覆了这天下,不过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纳兰容止勾‘唇’一笑,脸上不见丝毫情绪。“届时皇叔可问鼎天下,可容止又能得到什么呢?容止又岂知最后不会落得一个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呢?”
“你没有选择!”纳兰辰逸冷冷的一笑,“你恨纳兰无极,不是吗?难道你不想报仇?蚀心盅若无解‘药’,你活不过不十年。所以现在,你的‘性’命捏在我手里,由不得你答不答应。况且你不是还要找你的母亲吗?除了我,没有人可以找到她。至于你所担心的问题,我纵使现在给你保证,你也不会相信。所以不如赌一赌,以你的谋略,我信你日后亦能安然脱身。”
“哈哈哈!”纳兰容止突然笑了,“皇叔果然好手段!好!成‘交’!”他微微一顿,又道:“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我母亲?”
“不急!我已经拿出了我的诚意,接下来看你的诚意。”
显然纳兰辰逸的意思,是需要纳兰容止拿出他的筹码。
纳兰容止端起茶杯,浅茗了一口茶,方道:“父皇身上的‘日日沉’之毒,是皇叔所为吧?”
纳兰辰逸微一震,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件事,他做得极隐蔽。连当日参与这件事的影卫,他在事后都全部杀了。他实在是想不通,纳兰容止到底是如何知晓的?
“容王亦是好手段!本王佩服!”
“不知这样的诚意,可足够?”
“哈哈哈!本王果然没有看错你。”纳兰辰逸双手击掌,一名‘侍’卫推‘门’而入。他道:“去将王妃请来!”
不一会儿,锐王妃便来了。
楚慕云一见纳兰容止,便开始掉眼泪,伸出双手‘欲’去抱他。
纳兰容止微惊,侧身避过,冷冷的道:“王妃,请自重!”
楚慕云伸出去的手僵硬的放下,梨‘花’带雨的看着纳兰容止,似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孩子,我……”
纳兰容止一怔,然后转眸看向纳兰辰逸,冷声道:“皇叔,你这是何意?我虽不曾亲眼见过我母妃,可却也见过她的画像。眼前这位明明是锐王妃,不知皇叔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呢?”
不待纳兰辰逸回答,楚慕云便急切的解释。
“不,不是的!孩子,我就是秦凝雪,是你的母亲。当年我一生下你,皇上便给我赐了毒酒。我无奈之下,才诈死逃出宫。只是我虽然逃出来了,却不敢再以真面目示人。这几年,我便是戴着人皮面具,以楚慕云这个身份活着的。对不起!当年丢下你。母亲也是没有法子,但凡有一丝办法,谁会忍心丢下自己的亲生骨‘肉’?个中艰辛,日后母亲再详细说与你听。你可以原谅我吗?”
纳兰容止脚步往后一退,戒备的看着楚慕云,冷冷的道:“锐王妃,你编故事的本事倒是不错。”目光一转看向纳兰辰逸,“皇叔,无凭无据,凭什么让本王相信你们?本王焉知这不是你们在设计本王?”
楚慕云抬起衣袖,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瓷瓶,将里面一些淡青‘色’的液体抹在脸上。只见脸上便有薄薄的一层皮脱落,她走到早已准备好的脸盆旁,用清水将脸洗净。
待她站起来,看向纳兰容止时。纳兰容止不由一震,这张脸?这张脸确实是秦凝雪无疑。
小时候,他亦曾渴望过母爱,那样的思念着他的母亲。那些无望而又艰难的日子里,他是凭着冷宫中留下的一副秦凝雪的画像才撑了过来。那时候太小,总不愿相信自己母亲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回来。总是想着,只要他听话,总有一天,他的母亲会回来,会回来保护他,会回来带他离开冷宫那个鬼地方……
世间不可能有如此‘精’湛的易容术,这张脸,他永不会忘,也绝不会认错,确实是秦凝雪无疑。
“我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楚慕云神‘色’一喜,又暗淡了下来。看了一眼纳兰辰逸,方道:“是锐王。”
“哈哈哈!”纳兰容止突然疯狂的笑起来,“嫂子与小叔子通‘奸’?哈哈哈!”
楚慕云垂眸,似是有些不敢面对纳兰容止。而纳兰辰逸的脸‘色’也极是难看,却又无法反驳。
半晌,楚慕云才抬起头,神‘色’凄楚的道:“孩子,我知道是我们对不起你!但是我和你的父亲是真心相爱的,是皇上硬生生的将我们折散。这些年,也是因为皇上,我们才不也同你相认。纳兰无极,才是我们一家三口最大的仇人。”
纳兰容止却只是神‘色’莫测的看着楚慕云,不见丝毫的情绪。
“你若不信,可以去问太后。当年的事情,太后亦是知情人。”
纳兰辰逸道。
“秦家是你的人?”
纳兰容止何等的聪明,纳兰无极一直在寻找他的亲生父亲,可太后明明早就知道真相,却选择隐瞒。甚至当初沈清微,就问过他。为什么秦家在继秦凝雪之后,不曾送过其他的‘女’儿进宫?原来秦家一直以来都是锐王的人,所以秦家在宫中有一个太后便足够了,不需要再‘花’费力气去巴结纳兰无极。
“是!”
此时,连纳兰辰逸都不得不佩服纳兰容止的敏锐。
……
纳兰容止失魂落魄的出了锐王府,走到半路,便碰上了来接他的沈清微。
他一把将沈清微抱入怀中,强装的镇定和冷静,此时悉数龟裂,那是只有在沈清微面前才会流‘露’出的脆弱。
沈清微没有说话,只是任他静静的抱着自己。他同锐王的谈话,她自然也听到了。她知道,他会受不住打击,所以她才出府来接他,好早些陪着他。
“清微,为什么我的仇人要杀我?我的亲人也要杀我?”
纳兰无极是他的仇人,而他是纳兰无极的耻辱。所以纳兰无极要杀他,他可以理解。可是纳兰辰逸呢?那是他的亲生父亲。这些年以来,他们从不曾管过他的死活。甚至纳兰辰逸每次在暗处向他出手,又何曾手下留情?虎毒尚且不食子,为什么他的亲生父亲,却要处心积虑的置他于死地?
“纳兰,你的仇人也好,亲人也好。谁若杀你,我必杀他!”
沈清微懂他的痛,懂他的伤。正因为懂他,所以更心疼他。
“清微,连最亲的人都可以抛弃我,算计我,要杀我。现在我不得不相信,原来我真的是天煞孤星,会不会到最后连你也会离我而去?”
这是沈清微从未见过的纳兰容止,那样的脆弱,那样的否定自己,那样的落寞,甚至是不堪一击。
她猛得推开纳兰容止,纳兰容止猝不及防,被他大力的推倒,撞在车窗上。
沈清微突然便扑了过去,压在他的身上。双手捧住他的头,双‘唇’便压了下去。先是用力的吸,然后是用力的厮磨,最后是用力的咬。这一刻,沈清微终于知道当日纳兰容止对着她退缩进的心情了。恼怒,痛,却又无可奈何。想‘吻’他,想咬他,想狠狠的惩罚他。
“纳兰容止,你丫的给我清醒一点!”
沈清微以一个绝对压倒的姿势骑在纳兰容止的身上,‘插’腰,怒吼道。
外面赶车的凌寒,此时只想捂住耳朵,闭上眼睛,或者他能不能立刻弃马跳下车。若是他因此打扰到主子和主母的好事,主子日后追究起来,他现在都已经可以预见他非常不美好的未来了。
纳兰容止看着沈清微此时的模样,一瞬间所有的负面情绪皆烟消云散,满脑子皆是沈清微的模样。他嘴角微勾,却突然又收了笑靥。依旧是低着头,长睫垂落,低落而诅丧的模样。
他的清微好不容易这么生猛,好不容易这么主动。他怎么能不趁着这机会,好好的与她温存一番,多多的占她便宜呢?
毕竟过了这个村,可就没了这个店了。
沈清微此时也是太过着急和担心,所以忽略了纳兰容止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得意。她只看到纳兰容止垂头丧气,于是她又压了下去,狠狠的‘吻’纳兰容止。
那‘吻’因为她的主动,所以变得特别的甘甜,特别的缠绵,特别的蚀骨,特别的销魂。
可自作孽的纳兰容止此时却只能被动的回应着身上的‘女’霸王,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此时若忍不住‘诱’‘惑’,如何能骗得她更生猛,更主动?
沈清微差点‘吻’得自己叉了气,才抬起头来。可纳兰容止却只是被动的回应,她甚至都没有感觉到他的热情?她都这么卖力了,他居然都没动情?
若是平时的纳兰容止,她微微一挑逗,他就能化身为狼,开始攻占城池。现在……果真是纳兰辰逸的话对他影响太大。还是他已经对她失去兴致?
不行!她得再加把劲!她得再接再励!
再来!
于是沈清微又去‘吻’纳兰容止,我让你心情抑郁,我让你想着那两该死的。我就‘吻’到你心情高兴,‘吻’到你只想着我为止!
可身下的纳兰容止似乎依旧兴致不大,于是‘女’霸王开始撕他的衣,手脚嘴并用。我手撕,我脚缠,我嘴‘吻’。
纳兰容止看着‘女’霸王这阵势,似乎要将他就地正法。天知道他忍得多么难受?天知道他要维持现在这个无动于衷的模样有多难?
从,还是不从?
仅是一瞬间,他便决定再难受也得忍着。好好的‘激’一‘激’她,兴许她在冲动之下,真将给强了呢?
于是纳兰容止嘴角勾出讽刺的弧度,看着沈清微的目光里,满满皆是凄楚,仿佛他被全世界遗弃了一般,似乎又在嘲笑沈清微根本就不敢继续下面的动作。
‘女’霸王此时正在气头上,在这样鄙视的目光下,直接怒了!
丫的!老娘现在就办了你!
------题外话------
不好意思,更晚了,今天有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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