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枪:白山猎虎

第22章


多小衮道:“没错!没错!那里还有些陪酒的姑娘也很不错,张把总……”
张疆脸一沉:“你们仨不必再纠缠了,我说不去自然就不会去的。别耽误工夫了,我回营了。”说罢扭头走了,剩下三个人站在将军府门前,心中无限忐忑。
第七章 磨枪初猎兽
虎剩道:“杀了熊,我更是胆子壮了,便直奔那虎去。那虎当时也不行了,眼睛都睁不开了,一条命估计只剩下百之一二。就在我挥刀欲剁时,麻袋里的小畜生叫了几声,被那大虎听见了。那虎居然拖着肠子从地上跃了起来,一爪子正扇在我的左脸上……”
真要与猛虎拼死一搏了。
三个人都隐隐感到一些恐惧。而在进将军府前,这种恐惧似乎还很遥远。
三人默默地在府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此时,多小衮的心绪更是纷乱,午思和天禄都是为他才走上殪虎路,多小衮于心不忍,然而此时已经没有退路了。多小衮笑笑,问天禄:“怕了?”
天禄也笑笑:“怕个蛋!豁出命拼,不信咱们兄弟还杀不了一个畜生!”
多小衮道:“极是!老虎再凶顽,可也是肉长的。只要是肉长的,刀就砍得进,枪就扎得透,就凭你我兄弟三支铁枪三把快刀,莫说一只虎,就是一条龙也定能杀得死!”
午思一把拉住多小衮,道:“小衮,你今日怎么呆了?若是三支铁枪加上一柄猎叉,那杀老虎的胜算岂不是更大些?”
多小衮一拍脑袋:“这当口怎么把曹童给忘了!午思说得对,若论刀对刀、枪对枪地在战阵上厮杀,曹童不如你我,可要是对付野猪、老虎、狗熊,咱们三个恐怕也不抵一个曹童。这小子从小就在山里穿来钻去,跟我姨夫和一帮老猎人一道,豹子、狗熊可是打过不少,打老虎应该也在行!”
午思道:“是啊,这回咱们算是找到救星了。”
三人当即决定,即刻奔赴曹童家,用这三天时间好好学一学猎虎的本领。
曹童家在兴安岭下,距离齐齐哈尔一百多里。多小衮三人心急,打马沿着官道跑开来。这两天辗转南沟、索伦城再到齐齐哈尔,已经跑了数百里路,若是骑乘军中配发的蒙古马,马力恐怕已经减了四五成,但这三匹南沟马却依然体力充足,加之水草饲喂跟得上,几乎没有掉膘。在官道上,三匹马犹如一阵风一般刮过。小半日间,七十里的路程已经被南沟快马抛在了身后。
多小衮的白二跑得最快,这不免又让他心花怒放。仗着马上功夫好,也为打破长途奔波的寂寞,多小衮在奔马上耍开了花活。他左手抓缰,甩开右脚的马镫,一个片腿侧身,倒站在马体左侧,冲后面紧追的午思和天禄喊道:“老子倒着骑,你们也追不上!哈哈……”
多小衮的笑声洪亮放肆,却戛然而止。就在多小衮倒骑马说笑时,白二一个急刹车,将多小衮甩飞了出去。午思、天禄在后面看得真切,多小衮从马上腾跃飞出,一个猛子摔落在地,不见了。
天禄、午思大骇,急忙下马跑到多小衮摔马的地方察看。这一看不要紧,把两人吓出一身冷汗。白二急停的地方,是一道深沟。午思、天禄小心翼翼地走到沟边,向下一望,顿觉头晕目眩,那深沟足足有三五丈深,约三丈宽。原来白二发现深沟急停,却把倒骑马显摆的多小衮摔到沟里去了。
三五丈深的沟,摔下去凶多吉少。午思、天禄趴在沟边,向下张望,却未寻见多小衮。二人坐在沟边,面面相觑。
过了好一会儿,沟沿处冒出一个浸满灰土的黑脸,一露头便骂。午思、天禄见多小衮居然自己爬了上来,又惊又喜,一齐上前把他拽了上来。原来,多小衮仗着反应灵敏,在坠马的瞬间,用弓套住了生长在沟壁上的一根树枝,算是捡了一条命回来。
三个人把三匹马的缰绳拴在了一起,坐在沟边休息。
多小衮道:“最近运气真是背得厉害!堂堂官道上居然会撞见这么大一个坑,险些要了老子性命!”
天禄笑道:“谁叫你不好好骑马,你还不谢谢白二,若不是它停得及时,你恐怕现在就摔扁了。”
多小衮道:“是他妈的好悬!若是连人带马摔下去,那就成多小扁了。大平地上怎会有这么一道鸟沟?”
午思笑道:“这可不是什么鸟沟。我阿玛提过,当年圣祖时,萨布素将军为阻挡罗刹人的哥萨克骑兵,带人平地挖了一道一百多里的防护沟,是防罗刹兵的工事。以前还真未见过。”
多小衮“嗯”了一声,抬头观察,只见不远处,一座简陋的木桥横在深沟上。说是木桥,其实就是两根巨大的独木,按车轮的宽度平行铺设。人马走在上面,木桥颤巍巍的,颇为惊险。
多小衮问:“你二人可敢纵马从这沟上跃过去吗?”
午思道:“你当我们是傻子?萨布素将军修这沟就是防哥萨克骑兵的,若能跃马过去,还修这沟何用?”
多小衮道:“我看不然。那是圣祖年间的事情了,现在这沟填平了许多,较之当初窄了。我觉得,若是好马,先纵马疾驰,至沟边的一刹那猛然提缰,跃过去倒也并非不能,就看人马的胆量了。”
天禄忍不住激他:“小衮,你够胆量,白二又是千里挑一的好马,你跃一个我们看看!”
多小衮道:“咳!刚才老子若是正着骑,早就飞过去了。现在天色将晚,咱们还是快赶路吧。”
午思知道多小衮犯起愣头青来难以阻拦,赶忙道:“就是就是!时间不早了,咱们快些赶路吧!”
三人于是小心翼翼地牵马过了木桥,继续向前疾行。
又行了几十里,三人已进了山区。天已经黑了。多小衮抬眼看见前方有一抹灯火,对另两人道:“再加把劲儿!那便是曹童家了!”
曹童住的村子叫曹家营房,是兴安岭下一个很小的村庄,总共不过三十几户人家。曹家营房的日子绝说不上富庶,但家家都能吃饱穿暖,反比平原的农家要好一些。其实,这个小山村的耕地并不多,人们所以能吃穿不愁,源自这里几乎家家都过着以猎养农的生活。在曹家营房,凡是有男丁的家户,墙上都晾着大小兽皮,院子里竖着猎叉、挂着弓箭,而且家家都养着一两条猎狗。在村中走时,常会遇见背弓牵犬的猎户,顿觉民风剽悍。
多小衮三人身着甲衣,走在村中十分显眼。快到曹童家门口时,只见一群猎户打扮的人迎面走来。多小衮眼尖,看见其中一个猎人像是受了很重的伤,被旁边两三个同伴搀扶着前进。
“准是打熊虎之类的猛兽时伤着了。”多小衮勒住马头,给猎户们让开道路,转头低声对午思道。
午思还未应声,天禄抢道:“好事情!看来这里的猎户有猎虎猎熊的本领,我们这几天也好找个厉害的师父,好好学一学!”
午思道:“没错!术业有专攻,别看天禄、小衮你们和人打仗在行,可这杀人跟杀虎的招数可差远了。”
多小衮道:“不用找别人,我姨父——曹童他爹就是个好猎户!跟他学准行。”
正说着,曹童出院挑水,见多小衮等三人,分外惊喜,把扁担水桶一扔,拉着多小衮便往院里走。天禄、午思也跳下马,牵着马跟着走进院来。
进了院,一个四十岁出头的健壮汉子正在刷马,边刷边喊:“童儿,水呢?”此人正是曹童的父亲曹霸。多小衮眉开眼笑地打招呼道:“姨父,小衮看您来了!”
曹霸惊喜道:“哎哟!小军爷上门了!”
曹童的母亲正在柴房烧火做饭,听见动静也来到院中。多小衮向两位长辈介绍了午思和天禄,顺手从天禄马鞍上摘下天禄防身的一枚带鞘匕首,双手捧给曹霸:“姨父,这几日军中闲暇,我们三个想在您这儿住上两天。我们出来得匆忙,没什么孝敬您,这把小刀您留着。”
那匕首是天禄最爱的护身兵器,天禄忍怒不及刚要发作,见多小衮直朝他点头挤眼,好歹将火头压住了,黑着脸不作声。
曹霸笑道:“你们想来就来,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客气个什么?”说罢抽出匕首,看了看钢色,复又插回,重新插在天禄的马鞍上:“这小刀的确不错!不过我一个老猎户用不着这玩意儿,我们用的都是梭镖猎叉,这个还是你自己留着吧。你在军中,防身用得上!”
多小衮看曹霸正在刷曹童的那匹南沟马,旁边还放着些猎具,便问:“姨父,您这是刚打猎回来?”
曹霸道:“嗯,现在手里活儿不忙,今天村中一些熟人儿约着进了趟山,打了个黑瞎子!就在那屋里呢,让曹童带你们去看看!”
三人听说有刚打的黑熊,顿时来了兴趣,便由曹童引着,来到院角一间破旧瓦房内。一进瓦房,天禄和午思即对屋内的独特摆设看呆了。原来这是曹童家专门用作狩猎准备的房子,屋内不仅挂着弓箭、竖着钢叉,还堆放着不少猎物,墙上拉着绳子,挂着一排狼皮。那狼皮都是囫囵剥下的,从头到尾十分完整,狼头上除了眼珠被剜去,牙齿、胡须等等均未有损伤,看起来仿佛是眯着眼睡觉的活狼一般。天禄数数,足足有七张。
“曹童老弟,你可真行啊!”天禄光顾着数狼皮,冷不防被脚下的一个物件绊了一下,一猛子摔倒在那物件上。那东西软绵绵、温乎乎,天禄定神一看,自己竟抱着一只睁着眼睛的黑熊,顿时跳了起来。曹童忙道:“不打紧!不打紧!天禄哥哥,这就是今日我们打的那头黑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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