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邪龙

第八章小试牛刀(二)


就在崔文山得意扬扬的时候,当天夜里,他家在正通路的小洋楼却忽然失火了,大火是从印刷厂的库房着起来的,据说是年底有小孩在墙外放炮竹,掉到库房的房顶上了,引燃了房上积的落叶,然后又引燃了库房,之后连带整个小洋楼都烧成了一片火海,大火整整烧了半个多小时,等消防队把大火扑灭时,小楼已经烧得荡然无存了。
    崔文山没有想到,价值九十多万的小楼就这样一夜之间烧了个干净!他想找印刷厂索赔,但那个印刷厂早就倒闭了;此时债主登门讨债,他只得好说歹说先把自己住的房子重新做了抵押,又从流动资金里抽出一部分还债;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孤注一掷,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自己的水产生意上了。
    从这次起,崔文山每次运货的时候,都把车装得满满的,‘多拉快跑’成了崔文山的口头禅!而老鲍的日子似乎也不好过,他现在连那些冷冻货都要得少了,鲜活海产这块已经完全让崔文山给抢了下来。崔文山明显感觉再有两次老鲍就该扛不住了!果然,这天老刘来找崔文山,告诉他这次运货只有他自己去,老鲍就不去了。
    崔文山听了这话,心里不禁一喜,这么说老鲍离完蛋不远了!不过他自己现在也让那些债主逼得可以,他顾不上高兴,把家里所有的钱都压在这次的货上了,然后催促着运货的车赶紧发车。这次运货的时候,他让工人把货装得满满的,超出规定的三倍有余!这是崔文山最后一次看到自家的车队离开,在回来的路上,他家的货车出事了。
    事情是这样的:
    就在五辆货车满载着海鲜往回开、眼看就要进城的时候,第一辆车的司机忽然发现前方的路面被人挖开了一道沟。这在高速上是很司空见惯的事了,于是他一脚急刹车停了下来,但后面的那辆车却没有停住、顶上了前车。两辆车本身倒是没事,但那经过改装的车厢禁不住巨大的冲击一下解体了,于是两辆车的水产连带车上带的部分水和冰撒了一地。这时又正好是隆冬季节,滴水成冰的日子,一下整条公路都被冰给封上了,后面的车想走也走不了。
    由于年底赶着回家过年的人很多,公路上顷刻排起了长龙。不知是谁先看到路上撒落的鱼虾,开始还只是有个别的人在地上偷偷的捡点,但后来也不知从哪钻出来一群年轻人,居然开着小三轮,手里还拿着麻袋和筐,带头把地上的和前面两辆车上还残存的海鲜给哄抢了。后面的三辆车上跟着崔家的两个女婿,他俩一见就赶紧下来阻拦,谁知这一来反而激怒了他们,他们竟然把这三辆车上的也给哄抢了。等前面的沟被填平、路面上的冰也被清除干净可以继续开车的时候,崔家的水产已经被哄抢一空了。
    崔文山想找运输队索赔,但老刘拿出了他亲笔签的那份合同,上面写的一清二楚不准超载,而崔文山那天运的货已经超出了规定的三倍!依照合同崔文山不但得不到赔偿,还要拿出钱来陪老刘的车;崔文山破产了,这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小城。第二天,被他挤走的老鲍回来重新做他的水产生意了,还是原来的那三辆车;至于后来的那两辆改装车,老鲍可不敢用,自然是哪里来的回哪里去了。
    崔文山破产的消息很快也传到了绛州他那个远房表亲的家里,崔景荣如今在那也住不下去了。崔家有钱的时候,他住着还是满惬意的;每天横草不捏、竖草不拿;除了吃饭、捣乱,什么活也不干,他那个表姑好歹看在钱的面子上容忍着他。但现在崔家垮了,崔景荣又好吃懒做惯了,眼见着他身上再没什么油水可捞,他自然成了表姑一家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每天冷言冷语的,只想早点把他赶走。
    而这崔景荣从小娇生惯养那受过这个,终于在一番争吵之后,崔景荣一怒之下把表姑和表姑父一块打了鼻青脸肿,然后一脚踹开大门扬长而去了。
    “你们想好了吗?”大街上一辆面包车里,沈云峰最后问着于胜志、付强等人道:“你们要是现在后悔还来的及,待会一旦动手了,可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峰哥,只要是跟着你,死我们也愿意!你放心吧!”于胜志和付强道。
    “好小子!”雷子从副驾上回过身来用手胡噜了一把于胜志的脑袋,然后又吩咐搭子道:“跟上他到前面拐角处就动手!”
    搭子和于胜志等人都点了一下头。
    崔景荣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走着,他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往哪去。再往前,路就拐弯了;他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走下去,他应该回去朝表姑要点或者抢点钱出来,然后回清河去!虽然表姑说家里破产了,但他不相信,他家那么大的一份家业,怎么会说完就完了呢!再说不是还有两个姐姐呢吗?再怎么说,她们也应该还有点钱。
    想到这他猛的一转身,就要往回走;一抬头却忽然看到一辆白色的面包车正缓慢的跟在自己身后!此时见自己停了,那车也停住了,车里的司机也是一愣,车上的人都没想到崔景荣会忽然掉头往回走!此时崔景荣和搭子四目相对,他忽然感觉不好,然后猛地撒腿就跑。
    “草!快!”雷子大叫了一声。几乎是与此同时,于胜志、付强和另一个小弟拉开车门就追了上去。
    +付强腿长,跑在最前面,一把从后面薅住崔景荣的一条胳膊,不成想,这崔景荣也是从小打遍街骂遍巷的主,他头也不回拼命的一甩胳膊,尽然把付强甩得一个趔趄!连后面追上来的一个小弟也给付强绊了一下。
    “嘿!”车里雷子看得一清二楚,当下一拳头砸在车窗下面的塑料手扣上。
    现在从车上跳下来的三个人,有两个已经让崔景荣给甩掉了;只有于胜志还在崔景荣身后追着。只见于胜志从后面一把抓住了崔景荣羽绒服的后脖领子;这崔景荣此时像疯了一样,一回头、狠狠的照着于胜志腮帮子就是一拳!于胜志本来想的是:他们三个人抓崔景荣一个肯定是手拿把攥的事,没想到一下变成了单打独斗!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呢,已经被崔景荣打得腮帮子差点没掉下来,一屁股坐到地上!崔景荣一见撂倒了于胜志,也不敢恋战,扭头就跑!
    还没跑上两步呢,就见那面包车在原地两把就掉过头来,一下开到路边,然后一脚急刹车刚好把崔景荣给截住了!雷子一开车门从车上蹿下来,崔景荣一见扭头又往回跑。却被雷子从后面赶上,跳起来飞起一脚狠狠的踹在崔景荣的后背上,只一下就把他踹翻在地。旁边的于胜志和付强等也赶紧扑了上来,三下五除二制服了崔景荣。于胜志过来把他的嘴堵上,付强和另一个小弟把他双手往后一被捆上,顺手拿一个麻袋照在他身上,押上了面包车。
    “这么些日子都他妈白练了,一出来就给老子丢脸!”雷子过来一人赏了于胜志和付强一个脖拐,嘴里还不依不饶道:“亏了那姓戚的胖娘们没在这,这要是让她看见了,东邦的脸可算是丢干净了!”因为宝枪的关系,雷子的心里总觉得东邦是他的嫡系。
    于、付两个人臊末搭眼的上了车,于胜志瞅见躺在车里的崔景荣不禁恨的牙疼,上来照着他的头就狠狠的踹了两脚,把崔景荣当时就踹晕过去了。
    车上,沈云峰白了于胜志一眼,然后对搭子吩咐道:“到前面的公用电话呼一下戚老大,告诉她树苗买到了,让她挖坑,今晚就种上。”
    “哎!”搭子答应着。
    面包车出了绛州城区开始沿着清河河边一路往回开,眼瞅着就要到清河城了,却被几个警察和联防队员给拦了下来。快到年底了,最近这样设卡检查的地方也越来越多了。
    “嗨!嗨!别睡了,把身份证拿出来看看!”一个粗鲁的联防队员用手敲着车窗,对里面一个头上盖着大衣睡觉的人叫着。
    “哦。”那人拿开了大衣,露出一张文质彬彬的脸来。
    “峰哥,查身份证的。”一边的雷子说着,他的身份证已经查过了。
    沈云峰于是赶紧从兜里掏出自己的身份证递了过去。那个联防队员看了看,没什么问题,又朝面包车的车厢里看了看,那里面什么也没有。于是朝边上的警察示意:“没什么问题,让他们过去吧。”
    面包车又重新开动了。
    “嘿嘿,峰哥,真有你的!”雷子说着朝反光镜里的那几个警察做了个鬼脸。
    “草!”傍边的一个联防队员一边检查着过往的车辆,一边忙里偷闲的朝河面上看了一眼,羡慕的说:“瞧瞧人家,多会玩!瞧咱们还得跟这加班、查车!要真能查出点嘛也就罢了,怕是狗屎都查不出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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