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不了的爱

  ”我认识她快二十年了，怎不了解。”
作者有话要说：  
  ☆、再也不乖
  出租车停在一整栋五楼公寓楼下，方雨杰下车后拉出艾琳。他从口袋掏出钥匙，打开一扇朱漆铁门，牵着艾琳走上灯光略微幽暗的楼梯，在三楼他打开防盗门，又打开另扇门，按开电灯。
  “可以进来了。”他在玄关鞋柜里帮艾琳拿了双女用室内鞋。
  走进客厅，艾琳发现这房子挺小巧温馨的，大门打开就是客厅跟紧连的餐厅，客厅跟餐厅乍看之下没她房间大，没有太繁琐的装潢，局限的空间只有简单的电视柜及一组三座的沙发，旁边是餐桌，感觉这家里人口简单。
  “这有几间房间？”艾琳环顾四周问。
  方雨杰将右手食指放在唇上要她小声，“嘘……我妹房间灯还没关。”他压低音量，牵着她的手蹑手蹑足的打开自己房间门。
  他按开房间电灯，关掉客厅电灯后，将门反锁。
  电灯亮起的房间不大，简单朴实的装簧，铺着深蓝条纹的双人床铺，被子整整齐齐的迭在床尾；旁边一面墙上几个类似衣厨的木质门，另一边靠近阳台有张书桌，桌面上井然有序的摆着几本书，还有台未阖上的笔电。
  除了葛继浩那间堪称贵气典雅的房间外，这是她首次来到另一个男人的房间，却跟葛继浩房间的风格大相径庭。这儿感觉很温馨，像平常人的生活空间，没有过度修饰，平易近人，像他平实的性格一样。
  “怎么在发呆？”见艾琳进入房间后杵在床旁不发一语，方雨杰过去拉她往床沿坐。
  “没有啊，觉得你的房间很有男人的味道，却很干净整齐。”艾琳由衷说，现在她终于发现为何跟葛继浩在一起总感觉偌大的压迫感，时时在意自己得不得体，够不够温顺，因为他周围的一切都是讲究精雕细琢，力求完美无缺，不容一点瑕疵。然而，现在眼前的事物却都那么自然，没经过刻意雕琢，过度装潢，都是最原始的风貌，连空气都是……毫不局促。
  “噗……”方雨杰大笑，”男人的味道是什么味道？老实说，我很随性的，起床通常不折被子，反正晚上又要睡了。东西都随手乱丢，要用的时候找的到就好了。妳现在看见的都是假象，都是小涵回来后整理的，她爱干净，这被子也是她帮我折的。”
  他志得意满拍拍看起来干净清爽的深蓝色被子，好似感激妹妹昨天正巧才帮他洗过，没让他今天丢人现眼。
  他的坦白令艾琳忍不住也笑出起来，环顾仍算干净的环境，”很难想象……”她周围的人似乎都被佣人围绕，气派非凡的家中总是整理光亮洁净，所以，方雨杰说的随手乱丢景象她很难联想。
  “要不要喝水，我去帮妳倒。”他突然站起来。
  “不，不用了。”艾琳连忙拉他再坐下。
  “喔。”他突然别扭起来，不知两人坐在床上下一步该怎做什么，或是该怎么开始。带她回来的目的相当明显，他相信她也很清楚，绝对不是坐在床上纯聊天。
  沉默许久。突然房间门板被敲了两下。
  “小哥，我要出去买消夜吃，你要不要吃？”是方雨涵，她睡一觉起床了。
  两人听见同时吓一跳，瞠大眼四目相觑，方雨杰顿了一下，忙不迭拉起床尾被子压低声音说：”妳躲一下，我出去打发她。”
  “喔。”艾琳看着被子愣住。要她躲到被子里吗？
  “先进去躲一下啦。”方雨杰将她推上|床，蒙进被子，慌忙去开门。
  在门外等了一会儿才等到开门的方雨涵，一看见方雨杰马上嘟哝着，”带女朋友回来？”
  “没有啦，妳赶快去买啦，这么晚了。”他将她推离房门口。要不是带艾琳回来，他才不会让她这么晚出门。”快去快回。”
  “怕人家看……”方雨涵不从，直想闯进去，却被他拦着，她嘻笑的作弄他，对着房门提高嗓门说：”我跟妳讲方雨杰这家伙很低能又白痴的，他会将牛仔裤跟白衬衫一起洗，绝对不要嫁他吼。知不知道……还有……”
  “别闹了，去买妳的消夜啦。”方雨杰推着她往大门去。
  “他很小气都不请妳吃宵夜，妳看看……他很还欺负妹妹一直推我出去……”她还在作怪的嚷嚷。
  “妳，出去啦。”方雨杰终于将开始出现调皮症状的方雨涵推出大门，顺便将她的外出鞋丢出去。”真烦……”
  他关上门，方雨涵还在门外叫，就是不饶他，”我会帮你们买消夜回来的，要等我喔，别太早上床。”
  方雨涵边下楼边喃喃：“吼，交女朋友也不让我知道，小气鬼……”
  ***
  进房后，方雨杰拉开被子，看见躺在床上的艾琳头发有点凌乱，不好意思说：”对不起！她就是爱胡闹，但是，这样也好，表示今天脑筋正常。”
  “听声音她精神很好啊！”艾琳放心多了，刚才听他在pub说她还挺担心的。大家都以为她在日本，原来她真的回来了，神不知鬼不觉为什么？
  “她就是那样，好端端的时候很好，不好的时候哭的要死要活。”他拉开被子一角上床盖住。
  “嗯。”艾琳看着他。”感觉你们感情很好。”
  “她是我妹妹。”他侧过身去，伸手摸摸她的红嫩脸颊，”可是，妳却是我的女朋友，我跟妳的感情会更好。”
  听见“女朋友”三个字艾琳神情突然怔住，不自主的垂下眼帘，羞涩般不敢正视他。
  他以为她害羞，自己也腼腆起来。
  她喜欢这样自然像呼吸一样一起，可以随心所欲作她自己。如同这简单的房间，拥有平凡的人生。
  可是……
  未来，她不确定。
作者有话要说：  
  ☆、思念
  夜阑人静，方雨涵走出住家公寓巷子，一路上店家大致已熄灯，走了一段路后，终于看见一处巷口仍有家营业的小面摊，摊位上坐着两桌客人，一桌像是夫妻档的两人，安静吃着东西，一桌却有四个男性酒客，吵杂的划酒拳。
  方雨涵胆战的听着静谧夜空泛起的酒拳声，看也不敢看他们一眼，走到摊位前，跟像是退休老兵的老板说：“我要三碗面汤加卤蛋。”
  其实，她并非很饿，而是整天闷在家里想出来透透气。
  她等了一会儿，面煮好，付完钱，听漫空酒拳飞舞一刻都没逗留就赶快走了。
  离开面摊后，她紧张的拍拍胸口，刚才站在面摊前，她眼睛直视面摊老板煮面，眼尾却扫到那几个酒客不断瞄向她，幸好老板面煮得快，不然她可能会落慌而逃。
  这么晚了，真不该出来！
  掏出外套口袋里的手机，看了时间已经23:50，她想，他也应该睡了吧？这么晚！
  怔了几秒，她从钱包掏出电话卡，拿起话筒，插入卡片，按下记忆深处的10个数字键。
  电话里嘟了好几声，在她以为要进入语音信箱前，电话被接起。
  “喂──”是他的声音，好像睡了。
  她不知该说什么，没出声，只是愣愣的拿着话筒。
  几秒对方没出声，他不耐问：”我是郭仕崇，请问哪位？”他的声音带着浓浓鼻音，像是从睡梦中被吵醒。
  没听见对方的声音，他毫不留情挂断，拉起被子继续睡眠。
  公用电话里很快传来嗡嗡嗡的声音，听见冰冷的话筒里发出的机器声，她突然红了眼眶，她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说什么才不会感觉心痛。
  挂下话筒，她提着宵夜往前走了几步，脚步却又踌躇起来，感觉自己现在就像鸵鸟一样，以为事情不去面对就不会发生，一直躲着就没人会知道真相。
  但，她想念他，这两个多月无时无刻都是，尤其现在格外思念。
  她又走回去，又掏出电话卡，重做了刚才的动作，拨了刚才那个数字，又等了几十秒，电话又被接起。
  “喂……请问你要不要说话？如果你只是要打电话来闹，麻烦你白天打来，晚上让我睡觉。”他在床上慵懒的说，却没挂电话，隐约听见对方的气息，直觉对方拿着电话在听。
  她仍然没开口，眼泪却扑簌掉下来，葛继浩残忍的话再次回荡脑中：“你们是亲兄妹，你们不能相爱，更不能结婚。”
  电话静默数十秒，他突然笃定问：“妳在哪里？为什么不说话？是我老婆就出声吧……小涵！是不是妳？”三天前下午他也接到类似不说话、不挂断的电话，当时他就怀疑是她了。
  她在哭出声音前匆忙挂下电话。
  “小涵……”郭仕崇惊觉……不！肯定是她！他睡意全消的从床上坐起来。
  这回他敢肯定是她。到目前为止他仍想不出缘由，为何去了日本她即跟他断音讯，难道只是因为彼此父母的反对？可是他们都结婚了，再怎说他都是她丈夫，他可以让她去日本念书、散心，却不是这样将他摆在一边两个多月不闻不问，彷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这种对待对他并不公平。
  再则，他也无法不担心她，三更半夜来电？难道她出了什么事？
  天啊！他烦躁起来，叫他哪里找她？现在他终于知道对她的过去暸解太少，就算想大海捞针也不知该从何处着手。
  ***
  一夜未眠，天亮后，他没有直接到公司，而是开车去艾辕家。艾辕起得早，他相信他会在，直接去问他，最清楚不过。
  外佣帮他开了门，告诉他艾辕在书房，他毫不迟缓径自去敲书房门，“姨丈，我是仕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