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啦死啦就很崩溃了,再一次看着那碗味道扎鼻子的藕粉发呆,想上吊时没有绳子,不想上吊倒就有了绳子。
雨已经不那么下了,滴滴的,答答的,我跟那块抠着我面前的墙皮。老百姓家的墙是就的土坯,下过雨之后质地松软得让人就忍不住去抠,我已经把它抠出一个大坑来。
有个老太太出来跟我急:“抠啊抠啊,再抠就要被你抠倒地!”
我就半死不搭活:“不会倒。倒了把我埋这。”
然后我立刻活了起来,我从老太太身边蹦开的时候差点没把老太太吓得跳了起来——因为我等的人出现了。
死啦死啦,猛然打开了院门,然后从里边冲了出来,我父亲追在后边嚷嚷。
我父亲:“怎么又没把书带来?!”
死啦死啦:“下回下回!”
他径直扎向我这里,离得老远我就闻到那股熟悉之极也难闻之极的气味,他跟没看见我一样。像是被鸟枪打了的野兔子扎向巷道深处。他迅速把我抛在身后,而那老太太还抓住我不放。
我:“打过来啦打过来啦!”
老太太便失了惊。那速度冲南天门都绰绰有余:“鬼子打过来了打过来了!”
她人也没了,门也闭了。我蹦着颠着去追我的团长,他都已经跑过巷角了。
转过角,就听见呕吐声,看见那家伙把脑袋狠顶在墙上,一块松动的墙砖都被他顶得掉下来——比我抠抠的威力大得多。然后又是那一套,挖和吐,并且是吐不出来什么的。
我:“别吐出来啊!别吐!别吐你就成啦!你就总算弄成一件事啦!你弄成啦!偿了心愿啦!”
我一边捡起砖头,平拍他的脊背,帮着他催吐。
“帮帮我,水。”他抬起一张暴汗淋漓地脸对我呻吟。
我瞪着他发呆:“……我们回南天门吧?我们干嘛从南天门下来?”
他应该是压极没听,因为我没去找水,他就一下子猛扑在地上,像狗一样,猛喝地上水洼里的积水。我瞧不下去。我拖起他,去能救他地地方,“……你让我怎么跟全民协助说?!”
全民协助坐在门槛上,皱着眉,要通不通地抽着水烟筒。据说他将在下一个节日的下一个节日的某一个见鬼的下一个节日回去,但现在他烦心的怕不是这件大事,而是死啦死啦又占了他的吊床。
全民协助向我抱怨(英语):“他们告诉我要到圣诞节才会考虑我的回程。我看我要在中国做一个农民了。”
我只能厚着脸皮(英语):“想想办法,想想办法,全民协助。”
全民协助(英语):“……刚洗过胃又喝了同一种毒药——两发子弹钻进同一个弹孔也不会比这个来得荒唐……他是在尝试自杀吗?”
我摇头,全民协助也用不着看我的摇头。他自己摇得更狠(英语):“如果他也会自杀。那我现在一定在月球上……我要在月球上做一个农民了。”
我也气得在含讽带刺(英语):“他最近有了良心,现在在洗涤灵魂。他如果不这么干。刚换的良心就会死掉。”
全民协助(英语):“这是宗教吗?释迦牟尼?中国道士?伏都教?”
我没好气地(英语):“是他一个人的宗教,叫心安教。他是他自个的教宗。”
全民协助(英语):“我很想加入。”他站了起来:“药不够了,我也许只好用枪药给他洗胃了。”
我(英语):“用什么都行。”
全民协助就小跑开了去做预备了,我瞪着吊床上的那个家伙,他汗湿得把吊床都给浸透了,可清醒得很,瞧着天顶出神。
我:“你到底想做什么呢?”
死啦死啦:“我想让她离开禅达……这地方死的活的全混作一堆了,在这呆着的人总有天要把自己耗死……她该死吗?迷龙我救不下来,可是她该死吗?”
我哑然了很长时间:“……没有别的办法?”
死啦死啦:“没有。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是地,既然他带着我们在长久的一筹莫展中活到今天,那确实是他说没有就是没有。
我:“已经没有药了,再来一次,我们只好给你上大粪了。”
他没吭气,摸着火烧火燎的肚子,看着天顶。他大概是像蟑螂一样抗药的吧,这回他连幻觉都没有。
他什么也没说。于是我知道大粪他也无所谓。我们攻上了南天门,我们甚至能让怒江改道,但我们没法让人偏离他要做的人。
我搀着那个又一次大病初愈地家伙进来,找了张椅子把他放下。我觉得不大以劲,每个人都看着我们,每个人都不说话,看得出他们曾在讨论的话题在我们进来时被打住了——我以为说的是死啦死啦。
我:“他没事。今天不会暴毙,明天就不好说。”
丧门星直冲冲地:“张立宪说我们快可以回家了。”
我愣了一下,我现在知道他们在怔忡什么了,我看张立宪。张立宪大概是从放了这谣言后就没插嘴过,坐在那发怔。
我:“扰乱军心吧。哪来地谣言?”
张立宪瞧我一眼便转开了头。给我一个不屑回答的表情,余治过意不去,一五一十地复述:“跟我们要好的军官都跟他们带地兵交心窝子了,没实说,可让他们想想仗打完以后地事,别只想回十万八千里外的老家了。那些地方都教小日本榨干了也打烂了,想想有没可能卸了这身皮做本地人地倒插门,可能还要好一点……我们也就是带个话。”
没人说话,有人叹气,不会喜悦的,已经适应了这么多年,这种消息扑过来就是让人失落。
我:“……倒插门也是个去处,这地方男人都死得差不多了,你们洗干净了也能吃香。”
丧门星下意识地摸了摸他贴身装的兄弟:“我是一定要回去的。
克虏伯就忧心忡忡地:“我怕卸了这身皮连饭都没得吃。”
我就看阿译,阿译正入定。好像他耳朵里听见了谁都听不见地《野花闲草蓬春生》。
阿译:“……我不想回上海。你会想回北平吗?孟烦了?”
我脸上僵硬了那么一会儿:“……谣言。等真脱这身皮的时候我才说它不是谣言。”
我回头去瞅死啦死啦,他安静地坐在那养着神,好为下一次的服毒做预备,这一切与他基本无干。
我远远地跟在死啦死啦,他已经恢复了一些。不成人形但眼睛象疯子一样炽热,他现在去迷龙家脚步都不带犹豫的。我跟在那么个似乎与他无关又实则有关的距离,我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只是跟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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