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衣曲

第98章


你对我有何怨恨直接发泄到我身上好了,何必为难她?”
成潇手轻摩挲着下巴,微挑起眉:“倒是很好奇三弟是如何知道洛元夏在太子府中的?”
“我要带她走!”
“堂堂一个太子府会允许你随便带走一个人么?”
成弋紧握拳,喝问:“你到底想怎样?”
“应该问问你自己,你到底想怎样?你是想将洛元夏带入你府中收为己有,还是要将洛元夏捧送回权端昊身边?”
他一怔,他没有想过,马不停蹄,他只想见她,只想带她走,从没想过到底该拿她怎么办。
成潇冷哼一声:“不论你选择哪个,我都绝不会允许你带走她,她现在是我的柔妃,我的女人!”
一字一顿,咬得很重,成弋急喘着气,狂吼:“你不能这样对她!”
“三弟不妨花些时间想想是如何知道她在太子府的吧!以后别再跟我要人!”
“我要见她!”
“米格,送三王子回府!”
成弋黯然回到王府,痴坐久久,舒凤端来一杯茶呈上:“王子,先喝杯茶吧!太子殿下说的并不能全信,可能太子殿下只是气气您呢!”
舒清赞同的点点头:“说不定太子殿下仍对您上次擅自撤兵之事耿耿于怀呢!”
“你们不了解他,他既已说出,必然是事实!”
舒凤、舒清两人互望一眼,有些疑惑:“可是她既为凤秦王朝的皇后,太子殿下又怎会对她——”
成弋抿了口茶:“想要不对她动心很难!她总是能如此无辜的闯进别人心里,让人如此猝不及防!”
“凤秦王朝皇后出现在太子府,甚是诡异!”
“会不会是太子的诡计?”
“舒凤,你即刻去摸清太子府的情况,我要知道洛元夏是如何入的太子府,以及太子府的所有情况!”顿了顿,他又继续道:“舒清,你派人到凤秦王朝,看看到底出了何事?以及是何人透露消息引我回都城!”
待两人领命而去,他负手而立,远眺湛蓝的天空:以元夏对权端昊的情,你可是强要了她?你是真的对她动了心,或是只当她是个棋子?
他要了她,他竟然要了她啊!
柔妃、梨园、凤凰古琴……成弋苦笑,你就这样不顾一切强要了她么?他低头沉思起来,想来是有人设了局,将她送到太子府,可是为何要如此做?是为了对付他还是权端昊?久久,他叹了口气:“舒凤,去太子府!”
进得太子府,再没有更多的阻拦,他直抵府厅。
成潇抬眼瞧着一脸严肃的他,淡淡一笑:“三弟确实迫不及待呢!”
“我要见她!”
“你是如何知道她在太子府的?”
成弋轻吐口气,如实道来:“我在边塞游历的时候,一日夜里有人传来一封信,信上只写了几个字:洛元夏在太子府!”
真是高明啊!如此说来,定也是同一伙人将她送到他面前的,他嘴角一扬,不管他们的目的何在,倒是让他如获至宝:“你担心我因你为她私自撤兵之事对她下手,所以急急赶回来?”
成弋冷笑:“是,我想到了王兄会对她下手,却没有想到王兄竟会要了她,这也是王兄的一个手段么?”
“随你怎么说都可以!”成潇冷冷扫了他一眼:“容本殿下提醒你,权端昊的皇后已病薨,如今在太子府的是千柔,不是什么洛元夏!”
“病薨?!”
成潇斜挑起眉:“听说她在太子府,你倒是心急,未曾详探一切!权端昊的皇后已于两个月前病薨!”
只觉诡异,他深吸口气:“我要见她!”
“三弟想见柔妃,倒是有些不符常理,不过你们既然是旧识,见见也无妨!只是我有些好奇,你为何唤她为云端?”
成弋苦笑,闭上眼睛,缓缓道:“当日我救起昏迷不醒的她之时,她的眼眸仿似能看穿我,虽然当时她眼睛失明,但我却萌生与她一生远远的漫步在云端、相依相偎沐浴在月光下的想法。”
未到得梨园,已听得不缓不急的琴声,那琴声有着说不出来的温柔,萦绕于心头的那一股情愫悄然绽放,他有些踌躇:元夏,权端昊再一次没有保护好你,他再一次将你置于险地,我该如何是好?
缓缓迈进梨园,她,一身轻纱白衣长裙,微低着头坐于琴案前,指间琴声流淌。从没有想过,会在此处见到她,原以为永不会再见到她,她还是出现在他眼前,让他心涩不已!
“元夏——”
洛元夏怔了一下,手浮于弦上,琴声散逸而开,一滴泪滴落在琴弦上,她缓缓抬头,看着徐徐近前的他,募地哽咽:“成弋——”
“元夏!”成弋紧紧拥住她,心口一阵窒息,她的痛哭失声更让他后悔不已,他捧起她的脸:“元夏,别哭,我带你回去,带你回权端昊身边!”
成弋牵着她正欲出梨园,如雪、如冬挡在两人面前,如雪冷冷道:“三王子,没有太子殿下的允许,柔妃不能离开梨园!”
“滚开!”
“三王子,别逼我们动手!”
如雪两人一改昔日温顺,一脸凛然,洛元夏吞吞口水,她未想到如雪、如冬两人竟不是普通的奴婢,不觉担忧的看向成弋。
成弋握了握她的手:“元夏,别怕!”
他一手负背,悠然走近,目光落在那握着她的手上,眉心一拧,冷喝:“成弋,放开她!”
“我要带她走!”
成潇嘴角扬起一丝阴冷的笑:“你该知道,你不可能带着她离开太子府!”
“今日我就试试!”成弋的目光无比坚定,察觉她往他身边靠了靠,更是坚持:“我不能留她在这里任由你伤害她!”
他的目光幽幽落在她脸上,寻找着她的目光,有些凄伤:“元夏,如今你还想要跟他离开么?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真的能如此狠心么?”
“我说过我心里只有一个人,我要去找他,我要回去!”
“我答应过你,带你去京都,带你去接你的孩子,这还不够么?”
她的眼泪刷刷而下:“你不该把我困在这里!”
成潇深吸口气,冷冷道:“如雪、如冬,送三王子出府!”
成弋大吼:“你到底想怎样?”
“哈哈,想不到潇儿的梨园竟似如此热闹!”
爽朗的声音传来,成潇皱眉,急将成弋的手甩开,紧紧将挣扎不已的她锁在身边:“父王!”
陛下扫了一眼成弋,闷哼一声:“怎么,总算舍得回来了?”
成弋恭敬行礼:“见过父王!”
他笑笑,目光落在洛元夏晶莹的脸上,拧眉:“怎么?潇儿,才两三日不见,又舍得惹你的柔妃哭了?”
“父王,千柔一时想家而已!”
“啊,是这样啊!”他没再多问,瞧着成弋和成潇:“孤王今日前来乃为凤秦王朝之事,既然弋儿也在此,不妨一起商讨商讨吧!”
“一切但凭父王的安排,请父王前往府厅!”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抬手拭了拭她眼角的泪:“乖一点!如雪、如冬,好好侍候柔妃!”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快到府厅的时候,成潇顿住脚步,淡淡道:“她现在叫千柔,父王以为她是应毒誓而生欲灭赫哲国的女子,在狩猎之时曾对她下毒手,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你自己衡量一下!”
“父王!”“父王!”
陛下点点头:“倒是未想到弋儿竟也回都城了,想来是听到凤秦王朝的消息了吧!”
成弋微扯嘴角,不动声色。
成潇清咳一声:“父王若有要事,只管传召儿臣进宫,何劳父王亲自跑一趟?”
“来瞧瞧潇儿的柔妃而已,顺道听听你对凤秦王朝一事的看法!”
成潇犹豫了一下,沉声道:“儿臣已早命塔大将军暗中调兵遣将,只要凤秦王朝一乱,马上起兵!同时已传令边关各部众提高警备,以防凤秦王朝反噬!”
“这一两个月来凤秦王朝发生的事确实匪夷所思,当朝皇上沉迷酒色;手握兵权的两人,一个离京、一个远征姑苏小国。若不是他们设的局倒是拿下凤秦王朝的好时机!”
“唯今之计,静观其变!”
陛下看了眼一直沉默不语的成弋:“潇儿,此番若出兵,由你带兵,弋儿留守都城!绝不能像上次那般功亏一篑!”
“是!”
待恭送他离去,府厅中的两人,静静坐着,沉默不语。
好半天,成弋终于打破沉默:“你真的对她动了心?”他何曾对女人如此柔情万分。
“你对她还不死心?”
成弋微闭着眼,晦涩难忍:“我从来不曾死心,但只要知道她过得快乐,我已很满足!而你,不知道强留她在此会带给她怎样的痛苦!”
成潇冷哼一声:“我既已强要了她的人,势必要得到她的心!”
“你又何必呢?”
“不要告诉过我你没后悔过!”
成弋苦笑,他后悔了,从知道她在太子府的时候他已后悔了,他握拳冷冷道:“我不管用什么方法,绝不会让她留在你身边!”
“你没那机会,我是她第二个男人亦会是她最后一个男人,我绝不会允许谁从我身边带走她,权端昊也不能!”
他凝视着轻纱帐下恬淡的睡颜,微叹口气:若我此刻拿下凤秦王朝,你可会怪我?手轻拂过她的脸:你是不是真的恨我,恨我夺了你的人?他苦涩一笑,轻步出了房。
如雪见他出了房,急步跟上去。
他低声吩咐道:“小心一些,三王子定会想些法子劫走她!”
如雪点点头,嗫嚅道:“殿下今晚不留在梨园么?”
成潇摇摇头,趁他还能克制自己,他不想她在他身下一直委屈难受。
如雪目送着月色下他的背影,眼神有丝落寞,她返身进了房,冷冷盯着帐下的脸,眼神阴冷:即便她刺伤了他,他还是强留她在身边。她苦笑,她怎会不知道她在床上藏了一把匕首呢?她只是抱着隐隐的希望,殿下会因此而厌恶她,甚至是对她下狠手,可是一切并不是如她所想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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