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妾生涯

26 第 26 章


尹清屏比想象中随和许多,安朝只写了一封言辞恳切的长信,他便同意家中小叙,不是我们的王府,而是他的家,所以这成了眼下最犯难的事。
    去是一定要去的,我烦恼许久,也想不出出门之法,后来还是安朝下了狠心,把我们一年的存款全部贿赂侍卫统领,对方才同意低调出行,安朝化装成平民,该名统领一路“护送”。
    当晚,安朝神秘兮兮地道:“你很久没有出门了吧?”
    我木然:“是啊。”
    “想吗?”他眨眼。
    “想啊。”我咽下真是废话四个字。
    他笑嘻嘻地:“那一起啊。”
    我白他一眼:“不要消遣我,我现在不烦,但心情也不算很好。”
    “不去拉倒。”他四仰八叉地躺倒,爪子霸道地横上我的肚皮。
    我心念一转:“去!怎么不去?”举起他的手握住:“老百姓也有老婆嘛,带着老婆出门也不算惹眼,大不了我牺牲一下,把自己弄得丑点喽。”
    他转首看着我,笑得很是猥琐,伸手捏我的面颊:“真识相,爷就喜欢你的识相,难怪莫名其妙地宠你这么多年。”
    “爷,奴家感激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做欲呕状。
    “太识相,也会让人觉得心疼。”他凝视我,缓缓道。
    “不会觉得寡味?”
    “我爱清淡而永恒的东西。”他淡淡地。
    我又一次激情澎湃,双唇主动贴了过去,这样的举动在本性羞涩的我来说是罕见的,他微微一愣,激情回应,这一番热吻呦……
    相比□□,我更喜欢充满温存而缠绵的拥抱与接吻,这会将我身体深处的爱意发热蒸腾,沉浸其中,整个人轻飘飘似神仙,也许神仙也不及,而且一个男人,跟你□□未必肯花上这么长时间接吻,安朝就很有耐心,因为我说过我喜欢这一套,是故他每每延长了前戏的时间,时日一长,他自己也深陷其中,我们的爱好得到统一。
    次日清晨,我们整装待发,安朝换上了平民服饰,而我自然而然地扮成平民老婆。我还是第一次穿这种粗布衣服,极有新鲜感,安朝对服饰的关注与兴奋当然比不得我们女人,他更关注比较实际的问题。
    “如果父皇当初连良王之位也不给我,那么这些年,我们穿的都是这种衣衫。”
    “十万个如果。”我嗤笑。
    他又转而关注另一个实际问题:“不知尹清屏是否愿意出山。”
    “教个小孩子而已,也许人家根本不屑呢。”我发现我真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
    他压低声音:“蠢人。”
    我诧异:“啊?尹清屏是蠢人?”
    他绝望了,毫不掩饰地用看弱智的眼光盯着我。
    “我是蠢人?”我的自知之明再次冒头:“我又没说过自己智能无双。”
    “因为你关心这一路风景可好,会否玩得尽兴。”他叹道。
    “你怎么知道?真是太了解我了。”我环住他脖子,响亮地亲了一口。
    “好了,好了。”他敷衍地笑了笑,以此打发我。
    他似乎没有心情,也许昨晚被我榨得太狠,可怜的男人。我试探地问:“难道你想和尹清屏暗中勾结?”
    他侧目:“你用词能不能委婉点儿?”
    “你不是再世为人了吗?”我心中满是伤痕。
    他微笑,耐心地道:“你忘了京城还有两位皇子大人?他日我不求登高,却也不能任人推下万丈悬崖。尹清屏只是自保。”
    “祝你成功!”我放下心,恢复为懂事的小女人。
    他素来爱这一套,所以满意地将大手搭上我的肩,我们像极同甘共苦的铁哥们。
    六年没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我沐浴着早春的阳光无限欣喜,转首看向安朝,他坐在车中,也把帘子掀着,一样的欢欣神色,不禁暗笑,小样,你也是想出门不是一天两天了,还装得不为所动的样子,闷骚啊闷骚。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有本事的人,都把自己弄得很神秘,尹清屏的居处老实折磨了我的脚,城郊的青山风景好到没话说,可路真是难走啊,对于我这种一天走多少步都能数清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史上最惨酷刑。
    远远地看见一座茅屋,我哀呼一声,终于到了,想着能坐进去喝杯茶吧,一扣门,尹清屏居然闭门不出,从里头扔出一句话:“只见良王。”
    我一屁股坐在竹阶上,边暗自咒骂尹清屏边环顾四周,屋前有口井,看着湿滑的井台,颇有些口内自生津之感,反正那位吴侍卫长也被拦在门外,左右为难不好跟怪人发作,收了好处,又不好跟安朝发作,反正在屋外也能听见里头说话,索性效仿我随遇而安,也是一股脑坐倒,见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也奇怪地看向我。
    要不是太累,我就自力更生了,此时我只想用性别占便宜:“吴大人。”
    “不敢当。”他客气着。
    我微笑:“你渴吗?”
    他愣了愣,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起身去井边。
    喝着清凉的井水,头一次觉得做女人真好,如果遇到的男人都不太差劲,那就更好。我是不是很没出息?好逸恶劳,沉迷安逸,不劳而获。
    其实有时也想自强不息,可我是女人……呃,水真甜,水来伸手真轻松。
    安朝和尹清屏在里面依然你一言我一语的,前者热情而后者淡然,不过二人似乎有些投机,最后尹清屏难却盛情,同意了入王府教导再再,我长出一口气,教育难啊,难于上青天。
    交流了一个时辰,二人终于结束了谈话,安朝缓步出门,尹清屏也没有相送,自始至终我也没见过这位神秘人物的真面目。
    事办完,太阳已经有些偏西,安朝兴致颇浓,邀请吴长官去城内最有名的酒楼用点酒水,吴长官开始推辞,后来架不住安朝盛情,欣然同往。
    我发现安朝居然有些江湖人的豪迈,笑着拉住他:“只恨生在帝王家?”
    他一笑,正欲答话,一团灰乎乎的东西撞在我们身上,我吓得一怔,只见是个身着灰衣的醉汉,手里还拿着个酒壶,见我们瞪着他,反瞪安朝,接着瞪我,然后该名醉汉笑嘻嘻地指着我:“小姑娘,不要怕……我最喜欢小姑娘了……”
    拳头击向皮肉的声音,醉汉捂面而倒,安朝冷哼一声,护住我的手松开。
    吴长官见人都围了过来,为避免麻烦,亮出令牌,声称正在公干,强令人群散开,这次意外得以结束。
    安朝打完醉汉,依然皱着眉,我从他的怀中露出头来,只听他在我上方道:“吓着了吧?”
    我重新把头埋入坚实的胸膛,笑得直抽。
    “真吓着了?”他紧张地举起我的脸,端详着:“到底怎样了?”
    我在狂笑与窒息中喘了口气:“他说我是……小姑娘……哈哈哈……小姑娘!”
    “至于吗?”他不可置信。
    “我像小姑娘呀!”我又急又喜:“太高兴了,你别为难那个人啊。”
    “你……”他看怪物一样瞪着我:“疯了!”
    “小姑娘。”我得意洋洋地回味着,刚才的那一幕,值得回味终生。女人虚荣吗,恐怕是的,尤其是年老色衰的女人,赞她老公好,不如说她显得年轻。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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