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不坏:妖君父皇不要跑

第85章


  雷天逸点点头,“你说得也有道理,天若有情天亦老,这一个情字,到底是折磨人啊。”
  他的感慨,让夜煜有些惊诧,那样的眼神,分明也曾眷恋过某个人。
  “对了,你来了这么些时候,我倒也忘了问,你父亲如今可好?”
  “父皇安好。”
  “那……你母妃呢?”
  ***
  花云裳听得红子墨的故事,心里不是滋味,那个死去的女子何其痴傻,负了此人负了韶华,亦负了自己。
  恍惚想起一句话来,用在她身上恰如其分,一见亲王误终生,那个追名逐利的锐亲王殿下,终成了他命中最大的劫数。
  与此同时,她亦成了他人的情劫,司空,果真是个不错的名字,爱恨情仇终成空。
  “迟迟?”龙九夙轻吻怀中人的发,低低的唤她的名字。
  “嗯。”她应道。
  他却没了下文,花云裳想抬头看他,正磕到了他的下巴,他没呼痛,她捂着头眼泪汪汪,“祭司大人,你怎么像个石头。”
  龙九夙勾勾唇角,意有所指地说:“迟迟,本座原是石头,为你,方才变成了血肉之躯。”会痛,也会怕……
  两个人默契的都没有再提红子墨,但花云裳却能感觉到,他有话想问她。
  “夙,我不是花云裳,”她说,“我是迟早早,是你的迟迟,你方才所说一切,我只当是个感人的故事,我为那个痴傻的女主人公惋惜,也同情那个更痴更傻的男主人公,但是,也仅仅是旁观者,而已。”
  “本座知道。”龙九夙说,面颊微红,像极了龙闯闯的小傲娇。
  呵,这个可爱的祭司大人,分明是在听她这么说之后,方才笑得那般轻松。
  红玉颜就坐在莲花山腰处一块巨石之上,身边站着一匹黑色骏马,缰绳就随意的扔在路边,马儿却像是能明白主人的心思,安静的站在一旁,不吵不闹也不走开半步。
  花云裳从轿子里飞出来,红玉颜见了她,先是一愣,然后素手一翻,自腰间取出一柄短剑,冲花云裳刺过来,速度之快,惊了她自己的马儿。
  花云裳的动作却比她更快,轻松地握住了她的手腕,笑道:“大红姑娘,怎么?一次暗算不成,还要来第二次?”
  红玉颜动作一滞,倒不是诧异她认出了之前假扮丫环接近她,而是惊讶她的身手,同时也有些疑惑,上回她还不曾察觉,这女子的声音,倒是像极了王妃。
  “你来这里做什么?”红玉颜冷声问道,丝毫没有被人制住该有的慌乱,而是异于常人的冷静。
  “你问的是我来找你还是来祁瑞山庄看风景?”花云裳问她,却已经算是回答了,她来祁瑞山庄是跟着龙九夙,也只是看风景而已。
  红玉颜冷哼一声,“你来找我?”
  “喂,虽然我不知道你和花云裳有什么深仇大恨,以至于你这么恨我,不过,你也打不过我,就别瞎折腾了。”
  花云裳刚放开她的手,她的短剑又刺了过来,但这一回明显不如上回的凌厉,“王妃的名讳也是你随便叫的?”
  花云裳还是轻易地避开了她的招式,有些不解的问:“听声音你和她……我没什么仇啊,你为什么处处与我做对啊?”
  “你说什么?”红玉颜停下动作,短剑险些从手中滑落,“你说你是谁?”
  “你可以认为是你口中的王妃,不过也不是,反正这是个比较复杂的故事,但你面前看到的这个人,就是花云裳。”至少这具身体是,花云裳笑眯眯地说。
  反正花云裳引起的仇恨,她都帮着承受了,再无谓的解释自己是天外来客,岂不是有了欲盖弥彰的意思?索性她就是花云裳了,除了感情由她迟早早掌控。
  “你、你说你是王妃?”红玉颜惊得后退了半步,“不,不可能,你休想骗我,采盈说你假扮王妃别有用心。”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红玉颜显然是有些怀疑了。
  见她举棋不定的踌躇样,花云裳就笑了,“行了,别纠结了,林亦止让我们来接你回去,你回去吗?”
  红玉颜看了看她身后不远处的斗篷男人,一时有些呆愣,这个男人就是大祭司?
  那么,眼前这个自称是王妃的女人,到底是像采盈说的那样受大祭司致使假扮王妃,还是说,她根本就是王妃,是采盈和花云月骗了她?
  她本就觉得王妃死得蹊跷,若然她还活着当然最好,她也好报答她的救命之恩,可是,采盈是王妃的贴身侍女,怎么会骗她?
  “大红姑娘?”花云裳又喊了一声。
  “什么?”
  “你要不要跟我们回去?”这姑娘果真不像个坏人,虽然面上冷若冰霜,却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姑娘,原本不打算多言,还是忍不住劝道,“林亦止挺在乎你呢,我看你还是回去吧。”
  红玉颜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有了点女儿家羞涩的痕迹,她别开脸,道:“我不回去,若然真在乎,也不会让你二人来找,早该亲自来了。”
  江湖中的女子到底不像闺阁千金那般矫情,说出的话也直接,花云裳听了便笑着调侃道:“行,那你就不回去了吧,我看那个紫珠挺喜欢林亦止的,虽然姓林的现在心还在你这儿,但是男人嘛,经不住诱h,变心是迟早的事,到时候他们成双成对,说不定还要谢谢你的成全呢。”
  红玉颜听后脸色大变,“成全?本姑娘凭什么要成全他们?”
  说完,红衣飞扬,翻身上马,也不等花云裳二人,急匆匆的往山上去了。
  那马儿倒是匹良驹,能为佳人费心思寻觅坐骑,林亦止怎么可能没把她放在心上?
  “迟迟,你方才说变心是迟早的事儿?”龙九夙语气不太好,风卷起他的斗篷,露出几缕银丝和完美的下巴,让他平添了几分邪魅与神秘。
  “呵呵,”花云裳笑着,“我说的是男人,祭司大人是妖啊。”
  她这是说他不是人,换做其他人怕是该恼怒了,然而对于妖皇来说,这是事实,他不但不曾有半点不悦,反而将花云裳加进怀里,深情地说:“傻迟迟,妖连心都没有,要如何变?”
  ☆、孩子去哪儿了?
  娘亲不坏:妖君父皇不要跑,孩子去哪儿了?
  她这是说他不是人,换做其他人怕是该恼怒了,然而对于妖皇来说,这是事实,他不但不曾有半点不悦,反而将花云裳拉进怀里,深情地说:“傻迟迟,妖连心都没有,要如何变?”
  花云裳却不敢问他,没有心也有爱吗?
  祁瑞山庄靠近夜国北边边境,再往北就是连绵的冰山,气温比京都要冷上许多,一年也就只有盛夏,方才不会有冰雪。舒悫鹉琻
  如今正赶上夏季,祁瑞山庄最温暖也最干旱的季节,整个季度都难见到雨水,所以才有了大祭司前往祈雨,但花云裳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只觉得这更像个借口,至少她来到这里,看到了山间有湖泊,有瀑布,这样的地方,更像是世外桃源,或许冬季是冰原雪域,却丝毫不影响夏季的美景,祁瑞山庄也不过几个人而已,根本不可能闹旱灾,要雨水何用?
  龙九夙说是有宝物现世,更让她隐隐有些不安,他所说的守护兽会不会凶神恶煞很难对付?
  更让她不安的,是回山庄时的一场大雨。
  “怎么突然下起雨来了?”花云裳掀开轿帘,看着烟雾蒙蒙的山雨,吃惊地问道。
  龙九夙紫眸一暗,动了动嘴唇,却没说什么。
  “夙?”花云裳抓住他的手,有点激动,“是不是因为孩子?一定是小祸水哭了!”
  龙九夙没有否认,只是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我们回去。”
  事情远比花云裳想象的要严重得多,凌乱的房间都是打斗的痕迹,竹椅裂开成了两半,歪歪斜斜的靠在墙角,原本应该睡在一起的两个孩子,都不见了踪影。
  花云裳一下乱了方寸,在房间里急躁地来回踱步,龙九夙显得冷静得多,扬手一掌劈开了长桌,木屑翻飞见,桌子底下竟然躺着一个人。
  凌乱的棕色短发,阳光的米色皮肤,虽然看不清脸,花云裳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是好久不见的耗子精,步白。
  他似乎受了重伤,浑身都在颤抖,鼻息很重,闭着眼使劲的呼吸着。
  “小白,你怎么会在这里?”花云裳惊呼,倒有些自责,原本他是要跟着她的,后来遇到龙九夙后发生的种种,竟让她完全忘记了这个少年。
  “姐……姐?”听到花云裳的声音,步白颤抖的更加厉害了,破碎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每一声都仿佛用尽了所有生命力。
  “是我,是我,你没事吧?”花云裳忙蹲下身去扶他,却被龙九夙拽住,他对她摇了摇头,她便听话的不再动作,只是问:“步白,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闯闯和小祸去哪儿了?你知道的,对不对?”
  倒不是花云裳心狠,但自家屋子里出现了一个外人,两个孩子又恰好失踪,她如何善良也断然不敢轻信步白,何况,她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咳咳……姐……”步白脸色煞白,不住地咳嗽,总也说不出来,许是怕花云裳等得急了,便使劲的点头,这动作对于重伤的他来说,显然有些太大了,泛青的唇瞬间被鲜血浸满,黑红色的血,触目惊心。
  “你快说啊,在哪儿?他们在哪儿?”花云裳淡定不了了,抓起步白的手摇晃着,直到他口中又涌出血来她才抱歉的放开,“对不起小白,我太激动了些,但……”
  “姐,我知道……”步白含笑着看她,表情那么凄楚,从看到她身后的龙九夙开始,就一直带着这样浅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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