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爱

  
  后来石茵每次看到他时都会躲着他，他成了石茵的噩梦。石茵再也没有去过他那里，让他指导功课。
  
  再后来，那个大哥哥家搬走了，石茵为再也不用看到他而高兴。其实之后石茵曾碰到那个人一次，可大概是他不记得石茵了，因为那时石茵已经在读高中和小时候长得不太一样了。他不记得石茵，可石茵却记得他，记得他那时怪异的笑声。
  
  那时石茵想，就算他记得自己，可他会以为自己那时还时还小，应该不记得那时的事情了吧。石茵宁愿装作不认识他，不记得这件事，匆匆从那个人面前走过。
  
  又过了几年，在石茵读大学时，听说那个人被劳教了，要被关进监狱好多年。听到这个消息时，石茵有种天随人愿的感觉。此时的她，已经知道那个大哥哥当年做的叫什么，她感到了恶心，她这才发现，她有多恨那个人。
  
  正因为是这件事的影响，让石茵害怕跟异性接触。要不是因为孙哲——石茵闭上眼睛，要不是因为孙哲成了她暗恋的人，恐怕她会永远害怕与异性接触。
  
  石茵说的接触是表面上的，比如坐在一起，说话，聊天。而不包括亲密意义上的肢体接触。
  
  从石茵知道这种行为叫什么之后，她更讨厌男人，觉得男人都很恶心。她尽量不跟男生接触，甚至不愿抬头看他们一眼。
  
  这件事，除了余欣悦，世上再没有其他人知道。现在又多了一个人，郑羡清。石茵讲完之后一直低着头：“我想忘，可怎么也忘不了。”眼角湿润了，把这件事讲给郑羡清听，需要她多大的勇气才开得了口。
  
  从石茵开始讲，郑羡清就一直紧紧地抿着嘴唇。讲完之后，石茵低着头，没看到郑羡清的嘴唇动了动，好像在说了“对不起”三个字。“石茵，小时候，你家附近还有其他小伙伴，是吗？”
  
  石茵愣了一下，小伙伴是有的。石茵那会儿不像现在，一家一户，关起门来连对面住的是谁都不认识。那时周围住得都是差不年纪的小伙伴，也是同校，也有几个是同班的同学。石茵点点头。
  
  “你还能记起那些小伙伴吗？有谁，还记得吗？”郑羡清站起来，双手撑在石茵坐的那把椅子的把手上。他向前倾着身子，石茵感到了一股暖暖的气息向自己扑来。
  
  郑羡清伸手轻轻地捏住石茵的下巴，让她将头转过来面对自己：“石茵。”
  
  对郑羡清，石茵确实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第一次看到他时，就有这种感觉。应该是在很久以前，在哪里，曾见过他。
  
  “我不记得了。”那么多年前的事，哪还会记得，就算记得名字也不会记得长相，就算记得长相也很难与二十几年之后的某个人联系在一起。石茵不敢看郑羡清的眼睛，她心慌害怕，低垂着眼帘。
  
  可郑羡清却挑起石茵的下巴：“看着我。你怕我吗？”
  
  石茵不怕郑羡清，但仍不敢看他的眼睛。郑羡清低头想要吻石茵，可石茵条件反射地往后退缩。
  
  “石茵。”郑羡清再次对准石茵的嘴唇准备吻下去，这次石茵没有拒绝。他只是轻轻地触及了一下，便松开了。“来，起来。”郑羡清拉起石茵，让石茵靠在他胸膛。“我只想告诉你，世上人真正爱你。”
  
  “郑羡清，你是在说你啊。”石茵笑了出来。
  
  “你可以放心把身心交给我，也可以选择拒绝我。”郑羡清懂石茵今晚要来他家的目的。但郑羡清不想逼石茵，他怕石茵是一时的兴起，事后反而罪恶感。“都没有关系。我说过，我愿意等，只是，别再让我再等十年，十年太长太久。”他说话的声音轻轻柔柔的，略有沙哑。他的手捧着石茵的脸，拇指在她的耳根处轻轻摩挲。
  
  石茵的耳根有些发红了，郑羡清吻了吻她的耳垂：“好了，很晚了，我送你回去。”郑羡清笑了笑，松开手。
  
  可在他松手时，石茵反而拉住他的手：“我想试一次。”她低着头说，“我不知道能不能克服障碍，可我想试一次。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石茵很少会对人露出哀求的眼神，像可怜巴巴的小狗，对着主人发出呜呜声。郑羡清的理智会在一瞬间被她的眼神征服。
  
  身体渐渐发热，身上有浴衣早成了多余的东西，轻轻地动了动手指，衣物自然滑落。石茵闭上眼睛，可郑羡清却让她睁开眼睛：“看着我，看清楚，是我。”
  
  这是当天晚上郑羡清的轻言轻语石茵都记在心里，他很温柔，尽量都小心翼翼地对她。石茵相信一切都好起来，向前看都会美好。
  
  郑羡清说：“找到内心的快乐，快乐就痛消灭痛苦。”
   
作者有话要说：  
46
46、会面·会面 ... 
 
 
  醒来之后石茵反而不知道该如面对郑羡清，他的手还环在石茵的腰上，石茵轻轻拉开他的手。才这一个小小的举动，郑羡清就说了句：“别走。”
  
  石茵不想让郑羡清看到自己涨得通红的脸：“今天还要工作，不是说人次求婚要接谈吗？”
  
  郑羡清睁开眼睛，双手抱上石茵的肩：“再让我抱一会儿，一会会就好。”郑羡清这样抱着石茵，石茵全身僵硬地不敢动弹。昨天夜里的事像是电影回放似的，一幕幕细节被放大在眼前，石茵很难描述那时发生的事和自己的体会。不过，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害怕。
  
  不像对陆伟那次，她怕得要死，甚至将陆伟与小时候那次的经历重叠。可在面对郑羡清时——石茵对上他的目光，他很温柔，他的眼神能让人心醉。
  
  “你对求婚怎么想？”郑羡清起来穿衣服时问她，石茵要求先回趟家，她没有换洗的衣服在郑羡清家。
  
  “求婚？”石茵以为郑羡清突然要向自己求婚，可再一想，应该是在说今天在面对那位客户吧。自从公司打出求婚设计之后还真有人来询问，不过问得多真正下单的到目前为止只有一位。“你说小李啊。”石茵和下单的那位人谈过几次，因为他的年纪比他们小，石茵就称他为小李。
  
  郑羡清问石茵人员安排得怎么样了。因为小李要求求婚场够特别，最重要的是能让女朋友感动，答应求婚。为此，在几天之前石茵就制定了一次求婚场面，并且联系了一些人员到时要扮作路人甲乙丙配合小李求婚。
  
  “舞蹈团的已经准备好了，我看过了，很不错。小李也去过舞蹈团练过几次。”石茵穿上自己原来的衣服，简单清洗之后还要赶回家去换衣服。郑羡清已经准备好了等在门口。
  
  石茵回家快速换洗之后重新回到郑羡清的车上，路上时又商量一下公司首次接过的求婚单子。求婚不像结婚，排场可大可小，对公司来说盈利才最重要。像小李的求婚，动用的人员很多，费用自然也是水涨船高。“不是每个人都想在求婚时花这么多钱的吧。”
  
  郑羡清说没关系，还说介于小李是本公司第一个下求婚订单的客户，他还会送上一份神秘礼物。“我想很多女孩也想让求婚成为终身难忘的事。难道你不想？”
  
  石茵被噎了一下，她还真没想会有人向她求婚，如果真有，她需要的也只是一个很普通很简单的求婚。不需任何的浪漫场景，不需要花和烛光，只需要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足够。
  
  郑羡清默默地看了眼石茵，心里有了主意。
  
  而石茵则呆呆地望着车窗外，因为又回了一趟家，使得上班时间比平时晚了些。好像连天气都变得不一样了，阳光明媚温和，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连人的心情也变得轻松不少。这样的天气会让人发呆。
  
  “石茵。”郑羡清叫了她一声。
  
  石茵过回头对他笑，不过石茵的笑容没有保持多久，就在郑羡清将车停下，她走下车时看到董启龄。石茵对董启龄有种奇怪的感觉，不能说是好感，也不能说讨厌，但就是不喜欢看到她。大概是她认为董启龄身上有一个烙印让她不舒服，董启龄是孙哲的妻子。
  
  石茵对郑羡清说看到了董启龄，郑羡清轻轻地哼笑跟着下车：“你先别走，有些话我需要当着你的面对她说清楚。”石茵等在郑羡清的车边，郑羡清下车之后两人同时朝董启龄走去。
  
  在走时，郑羡清很自然地搂上石茵的腰，石茵迟疑了一下，没有推开他的手。想来，郑羡清是要表现给董启看吧，石茵看了眼郑羡清，他到是表现得很冷静。手，很自然地搭在了她的腰上。
  
  董启龄不可能没看到，但她在看到之后仍是面带微笑。石茵想董启龄应该是知道郑羡清和自己的事吧，董启龄家不是想让董启龄和郑羡清和能结婚吗？难道董启龄本人不是这个意愿？
  
  “你好。”董启龄在见到石茵时向石茵打了声招呼。
  
  石茵反而是多想了，她以为董启龄在看到自己厌恶。其实并非如此，郑羡清很郑重地向董启龄介绍石茵：“你们应该是认识的，石茵，我女朋友。”郑羡清又对石茵说：“不用我介绍了，是吗？”
  
  石茵点头，她和董启龄称不是朋友熟人，但也算见过面，讲过几句话有过点头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