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福晋重生不嫁

34 真性情,遇凶险


德妃看着三人敬酒后一饮而尽,遂喜笑颜开,和颜悦色道:“只要你们都好好过日子,做额娘的就开心了。”
    一时间氛围似融洽万分,一双佳人的好事似被敲定一般,七公主在德妃面前不好顶撞,若是自己亲生的额娘,她怕是早已开始搅局,现在只能望着胤祯直翻白眼,更恨洛佳无动于衷,见胤祯不予理睬只顾吃饭,七公主更郁闷,闷头吃菜直到吃的呛到,吓得洛佳和方嬷嬷急忙帮她拍背倒茶。
    一场宴席伴随着沉默结束,七公主借口吃撑早早回去休息,德妃本想让胤祯再陪陪淑筠,胤祯却借口出宫去兵部迅速离去,淑筠巴巴的在永和宫门口望着胤祯的背影,却见胤祯连头都不曾回一下,转身往屋里走,失落又愠怒,便顺脚踢倒一盆花,被德妃愠怒道:“你呀,本宫今日算是帮你铺平了路,以后该怎么走,就看你自己了,你这副性子,跟那完颜洛佳怎么比?”
    “姑妈!”淑筠一脸恨恨,她不是不知道今天这场对于洛佳来讲就是德妃摆的鸿门宴,只是这般大动干戈,委实让她委屈,更抬举了那完颜家的女儿。
    洛佳从菡萏阁出来便迅速往宫门口走,无奈花盆底太高步子太急,一身绯色罗裙如红云一朵飘忽不定般几欲跌落间被人伸手稳稳扶住。
    “洛佳格格,好久不见,似乎我每次看到你时,你都惊魂未定般。”七阿哥俊逸浅笑道。
    “七阿哥吉祥,我平日里不怎么穿这旗鞋,失了仪态还请恕罪。”洛佳福身道歉。
    “哪里哪里,这女子头上顶着旗头,脚下踩着花盆底,自是受罪,啧啧啧,难为女子还要扮出淑□□雅。”七阿哥笑着似理解女子愁苦一般体贴道。
    “七阿哥说的在理。”洛佳笑笑。
    七阿哥气质如兰心情甚好,洛佳却在意宫中人多眼杂不便与之多聊,便草草结束了话题,福身离去。
    走在紫禁城的偏门甬道里,洛佳踏着一块块方砖往前走,旗鞋踩上去声音清脆,抬头望望天,鸟儿成群自在飞过,这宫里四角的天空,有什么好?她终于摆脱了,终究应该开心了!
    只是心里却似石头落水般咕咚一声,胸腔又似掏空一般,一股冷冽的气息从胸口冲上喉间,她忍不住吸气就要咳嗽,却被人从背后一把拽住按在了朱红的宫墙上。
    洛佳猝不及防,后背重重撞在墙上,咳嗽硬生生吞了回去,害她一口气喘不上来,眼前一黑直直的歪下来,胤祯吓了一跳急忙抱紧她。
    洛佳身子瘫软支撑不住的下滑被胤祯施力托住,终于得空大声急喘一口气回了神,眼泪都要被呛出来,吓得胤祯轻轻帮她拍背,良久洛佳才发现自己已经被胤祯箍在怀里,脸贴在他的肩膀,胸口贴着他的胸口,姿势极为亲昵暧昧,急着推开他却无奈力道太小,“十四阿哥,刚刚才跟淑筠格格定了亲,这又是何意?”
    胤祯看她失魂落魄的一路走来,刚要追上她,却见她与七阿哥有说有笑本来愁苦的小脸蓦地明媚,让他愠怒几近爆发,若不是她又急匆匆的跟七阿哥分开,他怕是早已按耐不住的冲上去。
    再看她一人走在甬道里,垂头丧气,呆呆望天,他心里竟是一阵喜悦,他知道,她并非对他绝情如此,但这般不争不取将他拱手让人着实让人气愤,便忍不住冲上去,却不想竟吓到了她,看她窝在自己怀里弓着身子誓与自己保持距离,小脑地左右摇动看周围的动静,还忍不住的咳嗽,就觉得好笑,伸手弹了她的额头一记,疼的她忍不住叫了一声。
    “何意?”胤祯收收手臂把她抱起离地,“你说我是何意?”
    “放我下来!”洛佳严肃道,伸手拼命挣扎。
    “我若不逼你如此,还不知何时能看出你的真心。”胤祯一只手便轻松将她两手握牢,托起她抵在墙上与她视线平齐,但见她扭着脸不看他,便笑道:“若是真心里没了我,又为何不敢正视?”
    洛佳脚上腾空使不上力,只好扭头正视他,见他一脸运筹帷幄的得意笑容舒展俊朗,黑眸里深不见底的不起微澜却让人弥足深陷,一时间竟怔了片刻,对视间,胤祯看她双眼水雾迷离潋滟,微微耷拉的嘴角甚是落寞楚楚可怜,便忍不住放了她的双手倾身要吻过来,洛佳猛然找回意识,正色道:“正视了又如何?你能看到我脸上写着属意与你?”
    胤祯嘴角牵扯一丝笑意,见她红霞飞面,似烧红了脸颊,心想真是刀子嘴,若是手边有镜子真想让她看看自己的这张小脸,怎能骗的过人?
    “十四阿哥请放开我,你打算将淑筠格格和德妃娘娘置于何地?”
    “皇阿玛没有指婚,谁说了都不作数。”胤祯将她放下来,双手抵墙将她围在臂弯里,头低
    下将她上下左右彻底圈牢,嘴角漾开坏笑道:“有我存在的一天,又怎能容你嫁给别人?”说着便弯身侧脸吻下去,洛佳急忙低头躲闪,无奈被他套牢,不过是微微侧脸便牢牢吻住她的唇,轻啄细磨,柔情揉心,洛佳用手推他,胤祯笑笑,一只手伸出捏住她的下巴,稍稍施力洛佳不自觉张嘴间他便趁虚而入,舌尖扫荡间,自是一番馨香温软萦绕口间,让他心旌摇曳不可自持,他深吸一口气似蓄力一般极尽吸取芳泽,而洛佳一路被吻的闪躲隐忍,胤祯重重吮吸她一下,洛佳晕头转向,终是在他续气之时弯身从他的臂弯下逃脱,而胤祯的吻便蜻蜓点水般落于她的鬓发间被迫结束。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胤祯眉眼含笑,深深呼吸,周遭依旧有她的淡淡清香充盈胸间,间竟似魂牵梦萦得偿夙愿般满足。
    马车里春华看着呆呆的洛佳,她在宫外的马车里等着洛佳,远远看到她跌跌撞撞的走出来,第一反应便是她们家格格在宫里被欺负了,不禁小声问:“格格,你没事吧?”
    洛佳如梦初醒,急忙摇摇头似摇散脑中意识,道:“没事,能有什么事。”
    今生,就这样躲不开他了吗?她太了解胤祯的性格,越是得不到的越是去争,就连皇位也是如此,当雍正即位后他佩剑御前咆哮,更是不跪不拜,吃了多少苦头?这份倔强与坚持,有几个人能做到。
    看来终究是小看了他,就算他对自己本没有深入骨髓的感情,她这般拒绝他怕也是激怒了他,他这般势在必得,即使赏赐在手她也心里开始慌慌的了。她阿玛虽说开春了升为二品也终究是皇家的赏赐,她的家族仰仗皇恩,又哪里有资格跟皇子斗法?
    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只是一开始他就缠上了她,她若是热情了,怕是被他就势顺了她,可是
    拒绝冷漠至此,终究也是殊途同归而已罢了。
    这厢淑筠在永和宫里跟德妃说了会儿体己话,畅想了一番今后与胤祯举案齐眉,与德妃婆媳和睦的美好后,便心满意足的离开,走在路上却见遇上的下人看到自己都特意的多看几眼,开始也没觉得如何,不曾想这还没走到宫门口就频繁遭人侧目,淑筠也忍不住了,便着身边的丫头找人去打听。
    而此时的永和宫里,德妃早已气得脸色发白,李嬷嬷看着德妃的脸色道:“娘娘,现在您情绪激动,万不可轻易找皇上提婚事啊!”
    广济寺里香火旺盛,祭拜之人来往穿梭,洛佳带着春华匆匆而至,只因听说今日闭关许久的明慧高僧终于出关,讲经解惑不说,更有亲民之举大有普度众生之势,洛佳想着趁此机会问问明慧大师,这手钏该怎么如何摘的平平安安。
    拜过菩萨,洛佳便从小沙弥手里拿了号牌,等着见明慧高僧,谁知这一等便从晌午等到了黄昏。
    春雨贵如油,细亮的雨丝密密斜斜的交织而下仍不能阻挡人们的热情,春华看着黄昏一片昏黄里的雨,道:“格格,待会儿见了高僧咱们可得快点结束,不然天黑了福晋要担心了。”
    洛佳点头间,小沙弥跑过来说明慧大师有请。
    “明慧高僧,小女完颜洛佳有礼了。”洛佳双手合十施礼道。
    明慧双手施礼,并未说话,示意洛佳跪在菩萨面前的蒲团上。
    洛佳跪好,道:“去年在广济寺,一个人送给我这串手钏,我本无意要,只是送礼之人道,此物为明慧大师开光,若轻易摘下怕有不妥。今日小女前来,特恳请明慧大师指点一二,要怎么摘下此手钏才方才妥当?”
    “阿弥陀佛,女施主即是戴上了便是有缘之人,缘何要摘下?”明慧看着洛佳腕上的红珠,
    他记得此物,便了然眼前之人是谁了。
    “若是有缘,怕是从今往后缘分将断,再戴在手上怕也无益,小女不想纠结尘封往事,还请大师指点。”洛佳弯身跪拜请求。
    “缘断缘灭皆有念生,执念心头绕,形断缘非断,女施主勿要拘泥于身外之物,这手钏由老衲开光,摘不摘的下,但由女施主决定便是。”
    “大师的意思是小女想要摘下也不会有任何血光之灾?”洛佳重复确认道。
    明慧高僧施礼后不再言语,小沙弥弯身施礼道:“女施主请。”
    “那敢问高僧,一个人死过一次再有机会回到人间,可以避过原先的苦难吗?”洛佳不甘心的问道。
    “阿弥陀佛,一念而生一念而起,时过境迁,路永不是原来的路。”
    洛佳默然,双手合十鞠躬感谢,她知道再问下去也是无益,天机不可泄露,纵使高僧怕也是无法想象她经历过的离奇重生吧,只是千金难买早知道,纵使她早已知道,努力避开她认为的苦难,可是如今看来,所走的路竟不由得她来选择,洛佳不由失笑。
    出来时天色已是擦黑,春华撑着油纸伞扶着洛佳一阶一阶踩着下山的石阶,洛佳看着手钏,手钏缠绕在雪白的玉腕上,即使暗夜里依然闪耀朱红光芒,回想明慧的话,缘断缘灭皆有念生,执念心头绕,形断缘非断,难道根本没有胤祯说的摘下必有血光之灾?难道她日夜不离的戴了这么久皆是她心中自愿?不不不,若是自愿,又怎能解释她一步步走来的拒绝?可这一步步走来,莫不是都遂了胤祯的意愿?
    洛佳思及此,心头若惊鸿一闪,执念心生,形断缘非断,好一个执念,洛佳恨恨,伸手去扯手钏间,便听身后护院大叫一声,厮打声炸入耳中。
    “格格,我们莫不是遇上山贼了。”春华叫着,暗夜里,对方身着一身夜行衣,大都动作之快根本看不清楚身形,完颜家两个护院是完颜罗察战场上带回来的老兵,高超武功傍身更是衷心,与歹人纠缠间,不忘大声让洛佳逃跑。
    洛佳哆嗦一下,拉着春华沿着石阶逃跑,无奈她穿了罗裙,根本迈不大步子,只好提起裙子,而春雨依旧下着,大有越下越大之势,石阶滑腻,洛佳就听得身后春华叫了一声,回头一看小丫头滑倒在石阶上,“格格,奴婢崴了脚,您快点逃啊!”
    洛佳一跺脚,三步并做两步跑上来,拉起春华,“若是山贼不过谋财,我们把财物给他们便是。”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对,只听耳边一阵脚步,两个黑衣人从树林中闪现左右包抄而来。
    “我们只是前来拜佛的小老百姓,身上的银子都给你们!”洛佳看着蒙面的黑衣人大声道,只盼能有山上的和尚能听到。
    黑衣人不说话,两人对视一眼便举刀砍来,弯刀在雨中竟银光一片飞速而落,洛佳眼一闭抬手护头,但听一声钝响接着便是珠子洒落石阶的劈啪声和身后传来的自家护院的呵斥声,暗夜里,红色的珊瑚珠盈盈闪光四处散落,洛佳手腕剧痛无比,滚烫的血液自腕间流入手心,她看到脚边的几颗珠子依旧穿在线上,心中一跳硬是不顾随时落下的弯刀捡起来,随即拉起春华就跑,春华哭喊道:“格格,格格,您快走,我走不了,不能拖累你啊!”
    与护院厮打的黑衣人中一人脱身而来,急急挥刀砍过来,洛佳跟着两个哥哥学过一些防身的招式,堪堪躲过,手腕绕过对方的手臂用尽全力弹在他的手肘穴位,只听对方一声闷哼,弯刀险些掉落,对方眼睛微眯一下,似狡黠一下,接下来竟招招逼近,刀刀逼近要害,洛佳钟敌不过,过了两三招便败下阵来,闭眼受死之时,春华一声大叫扑将过来,黑衣人未防,一个趔趄,春华的叫嚷着让她快逃快逃,洛佳心中剧痛拔腿往树林中逃命。
    悉悉索索的矮丛摩擦衣裙,不知跑了多久,后面脚步陡然响起,洛佳心中大恸,不知护院和春华如何,不知今日她是否就要命丧于此。
    洛佳步履不快,后面人也不急着追上来,似猫逗鼠一般成竹在胸,再往前跑不知是什么地方,她心知没有回头路,只好没命的前逃,不曾想山坡越来越陡,她跑的没了平衡,只靠惯性一路向下,怎奈荆棘丛生树干交错,一路艰辛坎坷,忽然觉得脚下一绊,整个人腾空而起滚落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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