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妖娆乱

70 师妹梓芬


叶陵嘴角挂起魅惑的笑,对着缥缥的小臂,狠狠地咬了下去……
    “这,是我的印记。”叶陵舔了舔嘴角的血迹,一撩长袍,站了起来。他脱下自己的外衫,扔到缥缥身上,笑意醉人:“明天见。”
    他走后一炷香的时间里,缥缥几乎是处于呆愣的状态。
    小臂上的血已经渐渐凝固,从伤口处蜿蜒到她的指尖,像是一条曲折的红线。
    他为什么要对她这样?他对素素也是这样吗?她被他点了三道大穴,她被他囚禁在这样一个秘密的地方,她被他羞辱得连尊严都没有,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
    缥缥现在很乱,乱到她根本就理不清自己的思绪。
    但叶陵却很得意,缥缥很聪明没错,她对自己也够狠,这样的女人油盐不进,但却很容易动情。尤其像缥缥这一类的女人,越是霸道狠毒强大的男人越是能让她迷失,或许……他还应该再时不时表现出一点儿关心和深情。
    素素已经没用了,但她还有用。
    叶陵走回大殿,心情很好。木嵘早已等在了殿里,应该是有事找他,但看起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什么事?”叶陵随性地坐到大檀木椅上,胳膊搭着,嘴唇隐隐约约好像有一丝甜意,他的眼角和眉梢都带着笑意。
    木嵘拱手道:“水牢里的那位病了。”
    “病了?”叶陵拿出随身的柳叶刀,刃闪寒光,他使劲一吹刀刃,发出“铮”的声音。他信手一扔,柳叶刀像道光一般,一瞬间扎到十丈之外的门框之上。
    木嵘心下忐忑,不知道阁主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他虽然缜密,但却没有金阳懂这位阁主的心思。
    “既然是病了那就去治,让杜大夫去,别忘了,好好治。”
    他这句话说得阴测测的,木嵘实在拿不准,他细心地把叶陵的话和表情记得一丝不差,打算过一会儿去问金阳。
    叶陵挥了挥手让他下去。
    他没敢多待,又拱了拱手,转身下去的时候,脊背已经出了层薄汗。
    “金兄,金兄等等我。”
    金阳转过身,看到木嵘追得气喘吁吁,他有些奇怪地问:“木兄有要事?”
    “有的有的。”木嵘喘了几口气,把叶陵的神态和言语一字不漏地说出来,说着还即兴地学了一下,看得金阳有些哭笑不得。
    “阁主看到你这样,非得罚你不可。”
    “我也没辙啊。”木嵘大倒苦水,“阁主太高深莫测了,我是真读不懂。”
    金阳想了想,也没有点破,他知道叶陵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让木嵘来找自己,只不过是不想直接说,从而打击木嵘的积极性而已。
    他附在木嵘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话。
    “真的?”木嵘有些吃惊。
    “听我的准没错。”金阳拍了拍他的肩膀,“杜大夫是剑铭阁有名的‘毒大夫’,只有他能把这事儿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木嵘心中腹诽:武林正道哪个会用毒大夫啊。
    但他也只是想想罢了,毕竟水泽的下场太凄惨,他又没有水泽那般执拗,纵使有所不满也只能得过且过罢了。
    当他把“好好治”的命令给了杜大夫时,杜大夫还好生想了想,继而确认道:“木大侠,阁主真的说‘好好治’?没再说别的?”
    “自然是真的。”木嵘靠近杜大夫,把进水牢的令牌放到他手里,“您就放开手脚地治,留个三两年就好了。”
    杜大夫忙不迭地应承,提起药箱子佝偻着背,向阁里的水牢走去。
    水牢之所以被称为水牢,是因为它四周环水,连人要进去都得乘上小舟。据说这水里投了酒毒,这毒没什么害处,但一旦沾上,那就会如同醉酒一般昏睡个三日三夜,任谁都叫不醒。
    因此,几百年来还真没人能从水牢逃出来过。
    杜大夫哼着一首听不出词的调子,滋儿滋儿的,像是小油煎烧饼的声音,着实不太好听。他乘着船,顺着路子被送到对岸。走下船,他转身对撑船的小哥道:“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出来。”
    小哥唇红齿白的,脆生生地道了声“是”。
    杜大夫觉得今日这小哥有些眼生,不过水牢的撑船小哥时常换,这也不是什么事儿。他提溜着药箱子,晃晃悠悠地走近一个不起眼的小口。
    “什么人?”小口边的枯草堆好像动了动。
    仔细一看,才看清原来是一个身穿枯黄色衣衫的剑铭阁门人,他盯着杜大夫,直到杜大夫颤巍巍地拿出令牌之后,他这才放行。
    “怎么样怎么样?”
    轻得几乎都听不到的声音如蚊子般响起,撑船的小哥朝水边努了努嘴,一大堆枯草下,耿无秋一动不动地趴着。
    撑船的小哥自然就是易容之后的彩。
    他眼角一瞄,那个犹如隐身了一般的剑铭阁门人没有动静,还是直直地盯着牢门。他的红唇一勾,想了想,传音入密道:“水牢的守卫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这儿的守卫出了事,叶陵一瞬间就知道了,咱不值得冒这个险。”
    “那怎么办?你不是要进去看你的小师妹吗?”
    “哪里是我的小师妹?”彩纠正道,“是武凌臣的小师妹。”
    “嘁。”耿无秋翻了个白眼,“你还不就是武凌臣。”
    “不,我是白璟夜。”彩的眸色熠熠生辉,耳畔好像响起从青穗吐出的“璟夜”,真是犹如铮铮弦音,动听莫名啊。
    病的不轻。耿无秋默默腹诽了一句。
    正在他俩这你来我往的斗嘴中,杜大夫弯着腰出来了。彩又笑嘻嘻地撑船,将他送回对岸。杜大夫下船,道了声谢,提着药箱子走了。
    彩笑了笑,从脸上撕下一块薄如蝉翼的面具,得意地颠了颠手中的令牌。
    这次上岸,他也没有多言,直接让耿无秋跟在自己身后,偏头扬了扬手中的牌子,就很顺当地进了牢门。水牢的守卫认牌不认人,也不能查问,这是规矩。
    穿过幽深的回廊,耳畔一直响着叮咚的水声,两边的牢很空,只有最深处的牢门射出昏暗的光线。彩和耿无秋都轻功高绝,连脚步声都很难听到。
    在接近牢门时,彩横手让耿无秋停下。
    他自小锦囊里拿出一个制好的□□,跟戴帽子似的,很容易就变了一副样貌。
    平素空荡荡的牢门口,不久后竟然迎来了第二位客人。小师妹梓芬的高热还没退,脑袋有些晕晕的,她懒得抬起眼皮,淡淡地问:“是送药来了吗?”
    “小师妹。”
    熟悉的声音,有多年没有听到了呢?大概七八年了吧。不是的,昨夜她还梦到了,梦到那时老阁主带着“四英”和她练轻功,虽然苦,但也是欢声笑语的。
    “小师妹?”
    又来了,大概是烧糊涂了吧。
    “小师妹,你抬抬头,我真的是三师兄哦~”
    抬头?抬头就能看到三师兄吗?那就抬头吧,毕竟好久没见,真是连样子都快忘了呢。
    梓芬仰起酸痛的脖颈,高烧时,她的眼神有些模糊,但三师兄的脸还是出现在牢门外面。这么多年了,三师兄也没有太多变化,还是那样俊朗,不过成熟了许多,身子也比从前颀长。
    “小师妹,我来看你了。”
    “三师兄,你在阴曹先等等,我还得熬着,等这身子骨哪天熬不住了,玄翊也还没来,我就到地下陪你。”梓芬自然是记得武凌臣死了,在大多数人眼里,三弟子武凌臣也确实是死了。
    彩没有向她说明自己还活着,而是过了一把当“鬼”的瘾。
    “大师兄也没来,小师妹,三师兄一个人在地下好寂寞啊,只能一个人数石子玩。”他越说越委屈,好像真的他有多孤独似的。
    在梓芬的印象里,少年时代,这位三师兄总是逗自己玩。
    那时她还颇怨念,向玄翊抱怨过,但现在想来,那时候的日子真是美得像在云端一般,怕是这辈子都再也够不到了。她朝牢门口走了几步,有些歉意地看着彩:“三师兄,这牢里的日子真是生不如死,但我还不能死,你再等等,再等等。”
    彩听到她走路时精铁脚镣发出的撞击声,而她又形销骨立,完全没有了昔日绝艳的容貌。毕竟是相处了多年的师兄妹,他的心也不由地酸了起来。
    “其实还好啦,也没那么无聊。”彩不想再提起梓芬的伤心事,连忙进入正题,“小师妹,叶陵来找过你吗?”
    “他?”梓芬在提到这个人时,声音也冷了下来,好像暗藏着无数冰碴子,冷得让人忍不住发抖,“他会来看我?嗬,七年了,他只顾着享受卑鄙夺来的阁主之尊,哪里会想起我?”
    看来她并不知道缥缥的下落。
    彩有些泄气,这个叶陵真是狡猾得跟狐狸似的,偌大个剑铭阁,居然找不到缥缥的一点儿蛛丝马迹!
    梓芬再抬头时,三师兄已经不见了。
    她连忙上前两步,双手握住牢门,但眼前还是一如既往的空荡荡。
    果然是梦啊……
    梓芬自嘲地笑了笑,这痛苦不堪的日子看起来像是没个头,哎,真的好想……去死啊……
    就在此时,被顺了令牌的杜大夫端着一碗浓黑的药,站在岸边,正皱着眉在腰上摸来摸去:“咦?牌子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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