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城遗孤

第119章


  我抱着自己缩坐在床边,冷啊,从未有过的冷。身体冰冷的打颤,是那股力量在做怪?我甚至开始憧憬那股力量被解封的情景,看看它到底是怎样的存在……不对,如果解封了,我是不是就会死?倒时候林昭会和我一起死,果然他从来不会让我孤单。想到那个油嘴滑舌的男人,我感到一丝丝地安心。这世上只有他能懂我的心情,我们的命运早就注定连到了一起。
  上面传来恐怖的惊叫,我回过神迅速冲出去,只见司马翔一步步地从石阶上下来,轮廓清晰的脸在火光下明暗分明,有一种说不出的魅惑。惊叫声应该是楼上那些女人看到司马翔时被吓发出的。那些令我厌恶的女人,那些曾被司马翔占有过的女人……
  看着他一步步地走下来,他的余光肯定看到我了,但是完全无视我的存在。
  “我把姚曼打伤了。”既然他不开口,那就劳烦我先说话吧。
  “什么?”他突然转过来的目光让我意识到,姚曼对他来说的确是个很重要的人。
  “她诋毁你是个一百五十几岁的老妖怪,所以我教训她一下!”
  “何今雨!你好样的……”他背光的脸更黑了,“小曼没心眼,你要是再敢激她套她话,我饶不了你!”他说着留给我一个狠狠地眼神,径直向姚曼的房间走过去。
  “你是一百五十几岁的老妖怪!”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明明想说问句为自己辩解一下,或向他解释一下的,出口却像是在故意拆穿真相,大概整个地宫都听见了。
  他楞在原地,但很快就走了,进了姚曼的房间。我直挺挺地站在姚曼的门外,听里面传来惊喜,委屈,谩骂,哭诉……司马翔除了开头的问候并未说任何其他话。这丫头的体力还不是一般的好,说了那么久都不累。我站在那里不敢走也不想走。我想听司马翔的解释,哪怕是被他骂被他打,哪怕是姚曼冲出来打我骂我我都认,我只想听他亲口跟我解释。
  那丫发泄了一个时辰还多,终于声音小下去了。司马翔安慰了一句让她早点睡就出来了。
  看到我竖在门口跟木桩似的,他只是饶过去,没说任何话。我默默地跟着他,算是这世界上最最奇怪的默契吧。
  “离我远一点,我不想看到你。”他背对着我冷冷地说道。
  “我只要你一个解释,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信,但是给我一个解释,我要你亲口说。”我坚持,没半点退步。
  “有意义吗?别忘了你只是一个祭品,没资格问我话。摆清自己的位置,别太看得起自己!”说着进屋,关门。
  “别太看得起自己!”我心头一颤,林昭也说过!是我太过自我?人生本来就各有用途,凭用途被摆布,去追根掘源必将以心死告终,每个人,每个人都很渺小,糊涂一点,糊涂一点花完命运赐给的这点时间。
  站在那里,不想动,腿已经站麻了,但是就是不想动。为什么,为什么……我一遍遍地问自己,到底我在找什么?
  换火烛树枝的仆人把树枝换了一通,看到我只是低头做事,地宫里的下人一向如是。地宫的四壁和顶昏暗,陈旧,阴森,也一向如是。
  我听着自己的心跳,缓慢的,真实的,像是在这空旷的地宫里回响,细听又没有,那是风的声音还是某人梦的声音?是思恋的声音?是寂寞的声音?是绝望的声音?
  原来我和那些畏缩着的女人并无不同。
  谁又逃的了这命运?
  但是我说过要帮你,对着彩虹说我要帮你,那时我给你的誓言。即使不说我也没有了退路,那个吻早已堵死了我所有的退路。
  对,现在还有一个人需要我。
  走进单小北的房间,却一眼看到池邻,池邻已经蜷坐在墙角睡着。那里明明有桌子和凳子,他为何非蜷在地上?夜里有几分凉吧,他双手环报在胸前,那样瘦弱那样不起眼,仿佛随手一抹就会从这世界上消失,但是表情终于平静祥和了。有些人的存在总是这样微不足道,却又惹人疼惜。
  “哑童哥哥,虽然你不会说话,但是你的眼睛会!”很多年前,一个小女孩笑的灿烂,少年也笑的灿烂。
  “对不起。”我轻声说道,把单小北包里的一件单衣披到他的身上。他笑了,微微地,暖暖地。我欣慰,原来上帝在某些时候还真的是公平的。
  再残酷的现实也带不走心中那个足以让你莞尔的梦。
作者有话要说:  
  ☆、下宫揭梦
  第二日,池邻已经不再屋里了,衣服叠好放我旁边的在桌上。单小北还在沉睡中。我一惊,得问问司马翔,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敲了司马翔的们,没人应。我苦笑了一下,他从来不像正常人那样会在夜里睡觉的,想必昨晚回来后又走了。犹豫了一下,看看周围没人,还是把门推开了,想到下层去。
  “咳咳!”刚把门推条缝就听到背后传来佯咳声,是老主。这老家伙平时不怎么露面,怎么到关键时候就就冒出来了呢?
  “小姑娘,老大他出去了,要是有事得等他回来,他的房间没他自己的容许谁都进不得。我这是怕姑娘忘了,特意提醒一下。”老家伙说着,还特地走过来把门关好,确认严严实实,然后慈爱地看着我,慈爱地让我恶心。
  “好,我等。”说着转身离开,但是又转过来,“你知道什么是冰心散吗?”
  “这个花城的人都知道的。冰心散是万城堡的秘传毒药。中毒的人只要体内的毒累积到一定的量和时间就会变得像个新生儿,心智全无。”
  “那到底要多久才会心智全无啊?服了解药呢?”我急切地问道。
  “这个我倒不清楚,只是那么个说法。但是有一点,单小北那孩子应该没事,我刚看过他,多少好了一点。估计还要两三天。你放心他服的解药是绿色的,那时恢复心智的。”
  “难道说还有其他色的解药?”
  “小姑娘果然伶俐。这冰心散是使心火内敛的药物,到一定程度心脉受损不但心智不保,就连性命都不保。冷翠玉浆可散去聚集的心火,平复心智。但是若已经到了危及性命的关头就只能用以毒攻毒这招了,用红色的炽焰血酒,以火攻火,发火于体表,汗出则以。汗出可能是捡回了性命,但也会失忆,也可能汗出阴精衰竭而亡。”老主说道,不禁带出一声叹息。
  “谢谢你,老主。昨天你女儿的事情……对不起。”
  “小曼不是我女儿,我只是她的仆人,呵呵,在余国我们扮父女是为了方便。但是我的确是拿她当闺女看,这么多年了,我们三个早就像一家人了,谁也离不开谁,呵呵。”他说着,特意加重‘一家人’三个字,一副老实憨厚像。
  “当然,能认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儿和这么一个出息的儿子,他们兄妹二人对您又很尊重的,您老还真有福气。”我特意加重‘兄妹’二字。
  “谢谢你啦,小姑娘,不过有些感情呢,不是你这种小小年纪的人能理解的。我只是想提醒你,司马翔不是个会被美色左右的男人,如果你想歪点子……真的帮不了你!”说着目露狠色,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小雨的父亲不再身边,能得老主叔叔教诲,小雨不胜感激。只是小雨是个笨人,为自己爱的人,飞蛾扑火也甘心。”我也略带狠色地一笑,“只是叔叔还是先担心一下宝贝女儿吧,让她不要吊死在一棵根本看不到她的树上!”
  我欲扬长而去,心里小小地有点痛快。
  “我带你去找他,他去了下宫。我是下宫王,正好要过去。”老主沉着脸说道。
  去下宫的路上。
  “你叫下宫王,那司马翔呢?他有什么名号?叫地宫王还是北宫王?”我饶有兴趣地问道。
  “他没有任何名号,却一直隐藏在背后操纵大局的人。司马翔操纵的势力有地宫,下宫和北宫。曾今地宫和下宫由杜氏的后人打理,封为杜王,但是从余国回来后,发现杜家有二心,就杀了杜氏全族,暂由我来打理。其实北宫只是一处别院,是以前圣世王族的唯一女嗣圣雨的驻地,那里只有两个武功高强的婢女守着,任何其他人都进不去。只有司马翔自己可以,连下人去打扫也不行。司马翔,我们习惯称他老大。”什么杜氏的我倒是不关心,反正这势力上的事我也不懂。但是那位圣氏倒是很让他上心嘛,我必须弄清楚!
  “澳,原来他是没名号却掌实权的人啊,繁杂琐事交给你们扛,真是即有了权利又少操心,真是聪明!”我调侃道。
  “司马翔不是执着权利的人,他在花城真的只是为了恢复这座城。如果拿余国那些肮脏的政治野心来和他比真是侮辱了他。”
  “哦,是吗?这座城,就算是他家的也没必要这么拼命吧,跑到别人的势力范围替别人养了十年孩子,还真是亲力亲为啊。”我假装随口戏说。
  “小姑娘,别把所有人都当小曼那丫头那么单纯,你套我话?也不弄滩水照照自己,嫩着呢!哈哈……”
  “不说就算了,迟早我会查清楚的。”
  我本以为下宫和地宫一样是个山洞,但是下宫却像余国大家宅院,实在算不得宫殿,连何府大都没有,也不如何府假山花草亭台楼阁那么漂亮,一些老式的建筑加一些枯死的老树,的确还有些草,但是都蔫吧唧的,半死不活的样子。
  门口的守卫又瘦又黑。这么燥热的天气,大太阳可以晒干整片海,真替他们捏一把汗。
  老主带我饶过其他建筑,直奔最高的那栋九层楼,檐角飞翘,四面铃声,倒是有几分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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