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赋,云霄往事书

第149章


此人看似温和从容,深藏于浊世之中,从不显山露水,实则胸有丘壑,不鸣而已,一鸣惊人。他于被人诬陷中力挽狂澜,于艰难绝境中寻找生机,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以一己之力扭转全局,可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实乃不世英才。
  后世史书评价他极尽褒扬,曰:旷世之杰,无出其右。
  此外,在远离朝堂的江湖中还流传着这样的野史,据称,此番越潮岛顺利扳倒庆亲王,还有一个人不得不提,那便是云霄阁的云舒公子——声名赫赫的天人九指莲初公子!传言这些年云舒四处游历,虽鲜少在江湖露面,但为人却极为聪颖能慧,才能与那颜小侯爷不相上下。此番风云变幻的角逐中,他与越潮岛少主强强联手,配合的天衣无缝,故而此次越潮博弈的成功他功不可没。
  但提起云舒其人,传言不一,有说他身负多重身份,不仅是云霄阁的莲初公子,亦是鬼域宫的月使月隐,还有更离奇的,称他与北燕奚氏的关系匪浅,乃是奚氏十三代掌权人,史称梵音少主的奚梵音——但不论传言如何,纷纷扰扰的草莽武林中,他神秘而完美,有关他传奇的一生,似一帧临摹在久远玉壁上的神祗画卷,隔着幽朦的月光,携眷着清冷而高华的气息,只可高山仰止的仰望,稍稍距近便是亵渎。
  由此,亦有人将他与越潮岛颜少主并成为“大周双杰。”
  
  一晃,这一年的夏末就在朝野的天翻地覆中白驹过隙般的游走,转眼,已是十月中旬的金秋季节。温柔的秋风一阵阵掠过,云霄阁的树叶渐渐黄了,随风摇曳落下厚厚一叠,一眼望去,地面像铺开了一层柔软的大毯,那蔓延不绝的金黄色泽,似浓墨重彩的赭黄水彩,倒映在湛蓝的苍穹底下,层层晕染开来。
  在这秋高气爽的时节,云翎也睡了近两个月。
  自那一日她醒来后,情况便一天比一天好,虽然还是断断续续的昏睡着,但好歹隔三岔五便会醒来个一时半会,即便醒来的时候仍虚弱的讲不出话,但已足够让身边的人欢欣鼓舞。还有个更令人诧异的事,那便是云翎的血咒,在昏睡的近两个月中,居然破天荒的没有发作。对于此事,荆安的猜测是,血咒是以血为媒介才能发作的慢性毒,但这一次受伤的她失去了太多的血,都没有血了,那血咒自然无从而发。
  但猜测也只是猜测,血咒即便暂时蛰伏不出,也不代表日后不会再突然爆发。这仍然是一个棘手的难题。
  难题归难题,眼下治疗重伤乃第一要紧之事。所以,在云翎醒来后的没过多久,眼瞧着她的伤势已经稳定下来,云霄阁主为了能让她得到更好的治疗,便与荆安神医一商量,决定将她带回云霄阁。回归的那一日,小王爷派出自己的专用豪华马车,亲自护送一行人回玄英山。
  时间过的很快,掐指一算,云翎已经回家好些天了,绝大多数时间仍在沉睡。
  这一日早上,下了一场靡靡秋雨,雨声淅淅沥沥,细密的雨丝在天地间织起一张灰蒙蒙的幔帐,飘飘袅袅,有着烟雾朦胧的青灰之色,像是山水画里渲染而成的淡淡水墨,晕出空灵而遥远的意境。缠缠绵绵的雨丝自屋檐飘洒而落,沾在脸上有微而痒的凉意。
  云舒守了云翎大半夜,一个时辰前才睡去。瑟瑟的秋风挟雨,穿过雕花窗栏,带来微微的寒意,床榻上浅眠的云舒突然觉得有些冷,伸手去撩背后的薄被,不想那被子居然自己起来,盖到他的身上。
  “谁?”云舒惊了一惊,霍然睁开眼,却在那一瞬陡然怔住。
  床榻外,羸弱的藕荷衣少女,正站在他身旁,手中攥着被子的一角。
  云舒激动地道:“莲生?你,你怎么起来了?”他翻身而起,手忙脚乱拿下她手中的被子,将她抱到床上,道:“你别站着,你身子虚,快躺好。”
  “哥。”那少女半靠在床上,眼神迷蒙,似是还未从连日的昏睡中回过神来。
  云舒连连应声:“我在,我在。”
  云翎侧过头看他,再看看四周,她回想了一会,恍恍惚惚问道:“哥,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是啊,你睡了快两个月了!”这昏迷的近两个月,她中间虽然醒了不少次,但每次都昏昏沉沉的没什么意识,偶尔说一会话便又迷糊的睡过去,这一次居然能起身下床走动,当真是令人欢喜万分。云舒弯下身子,将她抱在怀里,百感交集:“不过好在,你还是醒来了,你没有把我丢下。”
  “我睡了很久吗?”云翎靠在云舒胸口,心有余悸地道:“难怪我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我梦见自己在地陵里死了,灵魂像白色的羽毛一样,轻飘飘的飞了出去,我到处去找你,等我找到你的时候,我看到你哭的很伤心,爹也很伤心,还有颜惜和小金,我来到你身边,想告诉你们不要哭,可你听不见我的声音,你还说你要陪我一起走,这怎么可以呢.....还有,小金与颜惜打了起来,小金拿着剑,刺伤了颜惜,颜惜却不躲,我好着急,我大声的叫喊不要打不要打,你们却一点也听不见......我急的都快哭了.....”她喃喃自语着,似是回到了那个梦境,因为体力虚弱,她讲的很慢,几乎是讲一会缓一会,到最后她捂住了头,颦起眉道:“为什么一想起那个梦,我的头就痛的紧?”
  “痛就不要想,不要想.....”云舒赶紧按住她的手,道:“那只是梦而已,那都是假的,你没有死,你好好的活着在呢,你只是受了重伤,需要休养很久而已。”
  “是吗?我只是受了重伤,那只是梦?”云翎捂着脑袋思索着。
  “是的,你只是在地陵里受了伤,我们将你救出来了,眼下你只要好好听话,好好养伤,很快就会好的。”
  “哥,你的伤怎么样?”云翎呆愣半响后,突然如梦初醒,她惊慌的打量着云舒,伸手去摸索他当初的伤处,焦急道:“那日在地陵的嗜心银河,你受了那么重的内伤,现在怎么样了?好了吗?”
  “早就好了。”云舒捉住她的手,道:“别乱动了,你身子还没好。”他拿过一件外袍给她仔细披上,冲屋外喊:“黛衣,紫衣,小姐醒了,快去请荆安神医来。”
  外面守着的紫衣闻言欢欣异常,她冲进屋来看了云翎一眼,喜道:“小姐醒了,太好了!”转身朝院落跑去,大喊着:“小六,小六,小姐又醒了,快去请神医。”
  院落里远远传来几个下人兴奋的欢呼,不多时,一个身影跨进房间,云舒刚要喊神医,不料却是颜惜。
作者有话要说:
有伏笔有伏笔有伏笔,大家看出来了吗。。。
☆、七七有话说
  这些天看到亲爱的小狸在评论区为云舒叫屈,看完之后,我不知道如何解释,便写了如下乱七八糟的话,也许有些语无伦次,但句句真心。
  大三的时候,我很喜欢桐华的云中歌,超级喜欢书里的男一陵哥哥。他的戏份不多,远不及孟珏,却是整个剧不折不扣的男一,光环一般的灵魂人物。
  然而,他死了,我大哭了一场,难过了很久,却越发对这个人物念念不忘。
  我佩服桐华,不多的笔墨,却刻画出一个这样让读着久久难忘的人物。
  我想,终有一天,我也会写到这样一个人,笔墨不多,戏份不算最多,但却让人哭,让人笑,让人遗憾,让人惆怅,让人心痛,最终——让人铭记。
  云舒是这样的吗?我希望是。
  我从未说过假话,这个故事,我是云舒而写。他代表我的理想,我的爱情观。
  写他的戏,我半夜大哭过好几场,很多桥段,很多用词,我总是反复斟酌又斟酌,生怕写的不好,毁了这个灵魂人物。
  其中有段剧情,是一段吻戏,(额,还在很远的后头,以后会发上来)。是同莲生在一段很压抑的情感爆发之后的吻戏,剧情实在太压抑太挣扎,莲初莲生两个人都是在情绪达到了崩溃边缘的一场吻戏,明明十几年来相互深爱着,却又在真相大白后,被惨痛的命运逼到彼此仇恨互相对立的地步,所有矛盾的冲突齐齐爆发,相爱的两个人一边仇恨一边抵死缠绵.....实在太难写,我写到近乎抓狂。
  那一段戏,因着白天里太吵(家里四代同堂,人实在太多),我写不出来好的效果,于是我把码字时间段统统放在半夜十二点以后,在家人都熟睡后,把灯关掉,戴耳塞开悲伤的音乐,一个人坐在岑寂的黑暗里,跟着笔下的莲初与莲生,一边无法跨越的仇恨着,一边无法割弃的相爱着,哭哭停停,停停写写,写了又删删了再写,像难产一样,短短四千字,写了十来天,改了不下十遍,才算完工。在这里,我绝不是想邀功一般讨好你们说我有多努力,而是想表达,我对云舒这个人物极认真,亦对云舒同云翎的感情感同身受到了入戏的地步,每个细节的描绘我都不敢有丝毫的闪失。所以应该说,写云舒的剧情,远比写颜惜更难下手。
  
  关于颜惜这个人,可能就如月落所说,无心插柳柳成荫。我偏爱云舒,没想到颜惜却意外的讨喜。这个这真的不是我能把握的。毕竟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有人喜欢钟汉良,有人喜欢刘恺威,喜欢这件事,这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唉,我两个都喜欢,可惜一个也不是我的。。。。)
  
  另,三八妇女节,本想两更的,但是要上班,而且除开上班,我还被单位指派去参加家乡电视台的小节目,实在忙的够呛,大概是没法子两更了,在这里,跟你们说个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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