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辰以戴

戴依蓉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恍然大悟，看他走近那间房里自己也小步跟上去，故作镇定的问：“你不会要在这里长住吧？”
    “你好像没明白这是…我的公寓。”
    ……
    戴依蓉躺在床上，眼珠子直溜溜的往四周转着，先是看看天花板，后又看看屋内摆设，最后定在了床边的落地窗，早上的时候忙着收拾，没注意自己屋里的布局，现在仔细一看，发现家具虽说以红木为主，却整体透露出不一样的现代风，墙上挂着很多风景类的油画，特别是正对着床的那面更是有挂着一大概两米长的油画，里面的内容不可名状，捉摸不透。加上落地飘窗旁的窗帘随着风摆动，更加上一股神秘的气息。
    戴依蓉心神不定，又觉着这房内的所有都是陌生的，在床上滚了半天睡不着，又突的觉得口渴，便起身轻轻打开门，赤着脚出去。顾轩辰的房间就正对着戴依蓉的，房里散发出微弱的光。
    她忍不住想看顾轩辰是否没睡，便将小脸凑到顾轩辰的房门边。入眼帘的果然是顾轩辰全神贯注于工作的画面，他身后的书架摆放着一堆卷帙浩繁的书和文件，让戴依蓉顿时肃然起敬。正准备缩回脑袋，却看到顾轩辰抬起头与她目光相接。
    她立即怔住，四肢无力移动。他面无表情，又继续沉下头专注在电脑上。
    戴依蓉见此额首称庆，快速离开，轻走到厨房。
    也许是刚刚与他相视的作用，困扰她多天的问题竟迎刃而解。自从见到顾轩辰一来，她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假装着随他，但她只是嘴上不说，但沉在心里的那份爱从未少过一丝一毫，这几天她被顾轩辰的态度弄的不知所措，处于被动。但就在刚才一瞬，她便决定，她要用尽全力爱他，用尽全力让他继续爱她。不知前方是分是和，该有的努力她是应该付的。甚至如今共处一室她也觉得是他给她的机会。几年后回想起来她仍觉得这是她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戴依蓉从厨房端来一杯热腾的牛奶，在他房前深呼吸一口，迈开脚步，硬着头皮走进去。
    “轩辰，我给你热了牛奶，趁热喝吧。”她这样叫他，像九年前一样。
    “你怎么进来了…”顾轩辰先是抬头看她，后又低下头去。
    “我看你这么晚还不睡…”她将牛奶放在他桌前，冒出的热气氤氲。
    他沉默的打字，目光不移开电脑。戴依蓉第一次进这个房间，跟她那屋大不相同。屋内虽一样很是宽敞，办公区就离床有足足十米之远，但这里面的气氛压抑许多，些许是大片灰黑色墙纸的缘故。再回过头来才注意到他桌上摆了一张他爸爸顾炎和他的合照，照片里的他虽没笑容，但戴依蓉知道他是幸福的，不像现在。
    “你回去休息吧，明天制作公司还要向我们呈报会议，你是必须参加的。”
    昨夜张瑞打电话给她说，原定签完约他们就应该回公司，然后公司会派客户代表过来跟进项目，但公司说她被点名留下，就是代替客户代表的职责，做客户代表接下来该做的事，大概也要
    十天半月。公司上面还说这次给了她机会，定要她顺利完成。
    “你喝完牛奶我就出去。”
    “……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
    顾轩辰没有回答，只是冷笑，眼神变得更加尖锐。
    “……出去。”淡淡的说。
    “…好吧，那你记得喝，我先去睡了，晚安。”戴依蓉不再勉强，轻轻走出去把门带上。
    戴依蓉第二天起来时顾轩辰已经出门了，他房间里整整齐齐毫无睡过的痕迹。她整理一会没吃早餐就出门打车来到尚品。
    来过几次，今天她第一次好好大量他的公司，尚品前台大厅很宽阔，参加酒会的时候她就知道，但酒会的时候大厅布置得很精致，现在它恢复以往的面貌，只感到庄重和严肃。
    “戴小姐，你来了。”
    跟她打招呼的是顾轩辰的秘书高南，他接着向她介绍了在场的人，很显然，顾轩辰不在。
    “这是制作公司的导演，秦章。”
    “你好。”
    “你好，我是戴依蓉。”
    “这是摄影师Mlice.”
    “你好。”
    “你好，戴依蓉。”
    “这是尚品广告总监许音婕。”
    “你好。我戴依蓉。”
    “你好，许音婕。”
    相互认识后，呈报会议开始。导演先是阐述了处理手法，解释处理影片基调的方法，讲解分镜脚本，后摄影师Mlice又提供光影调性等参考资料，最后又讨论演员确定。
    总之，一天下来，戴依蓉是忙得天昏地暗，精疲力尽。会议即要结束之时，顾轩辰竟出现在他们面前。
    “顾总裁，您怎么来了。”高南立即起身，走向前去，大家也跟着起来。
    “看你们都累了，我就请大家吃饭吧。”顾轩辰说。
    “那怎么合适，应该是我们请。”导演秦章走上前笑着说，神态近乎谄媚。
    “给我面子，让我请。秦导演。”
    “…那好吧。”
    随即顾轩辰叫高南打电话给楼下餐厅定包间，还问大家喜欢吃什么，整个过程戴依蓉都没敢说话，因为顾轩辰看她的眼神让她不敢说话，那种眼神她至今从未看过，甚至她可以感受到恨。
    晚上九点大家意犹未尽的散了，留下高南、顾轩辰和她三人，顾轩辰结帐时用的是戴依蓉的卡，刷了四千二百四十八，刷完他便将卡物归原主，戴依蓉自己慢慢伤心。高南原要给顾轩辰开车送他和戴依蓉回去，但被顾轩辰拒绝，让他早些回家，所以结果是只有戴依蓉和顾轩辰单独两人。
    “轩辰，没必要开那么快吧。慢点，好吗？”戴依蓉感受到车速不太寻常，委委建议到。
    他并没说话，眼睛直视前方，似乎还要加速。十分钟的车程被他缩短到五分，车子开到公寓地下停车场。
    他和她两人坐上电梯回到公寓，整个过程戴依蓉就像是被牵住鼻子的绵羊，只跟随着他的脚步。
    屋内气氛静的压抑。
    “轩辰，要喝水吗？”
    “……”
    “我去帮你倒。”戴依蓉正要走去厨房，便被顾轩辰一把拉住，让她转过头来。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这是他第二次问她，昨夜他并没有说。  “什么日子？”
    顾轩辰先是淡笑，后才说：“我父亲的忌日。”戴依蓉心里一颤，随即觉得酸酸的，感到难过，她看得出顾轩辰眼中极力掩藏的悲伤，想用尽所有方法让他觉得好受些。
    “轩辰，我怎么才能帮你？”
    “……我不需要你施舍的同情。”
    “轩辰，我是真心的，你能告诉我你这九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会想知道吗？…这九年的一切对于你什么意义都没有。”
    “轩辰……”她随即感到胳膊上的手力道一松，放开她。他准备回房。
    她不知道是什么给了她勇气，她只知道自己往往会在最情急的时刻做出最勇敢的决定。
    下一秒，她反拉住他，踮着脚，吻上她，这是他们九年来的第一次亲吻，跟他们的第一次亲吻一样，她都是主动的那方。
    她感受到顾轩辰的诧异，更是用尽全力吻他。手不自觉的抓着他衬衫的领口，微微用力。三十秒她觉得自己力气殆尽，但顾轩辰却依然毫无回应，虽然他并没有推开她。她的心开始隐隐作痛，嘴从他嘴上离开呼吸，手也慢慢松开。
    未待后退一步，她却被顾轩辰反圈住腰，用力一拉，只觉嘴唇触到一抹温热，自己被他环得死死的，由不得她动弹。。他的吻不像她的温柔，充满力道，他的吻不像她的轻缓，充满霸道，她甚至感觉到自己是在用生命回应他，她从来没感觉过一个吻可以那么长，那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