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丫不由噗嗤一声笑出来:“这有什么事,说起来,这男人没几个可信的,只怕是大爷在外有什么相好,这大爷回去过年,又没留下足够银子,才来寻呢。”朱太太打绿丫手一下:“你当我是没见识的吗?要是平常人,我也不会来寻你。那下人起初也是这样认为的,今儿突然想起,觉得有些眼熟,才想起这是柳家的下人。”
柳家下人打听朱大爷什么时候回来,绿丫略微一迟疑就道:“婶子,我听你侄女婿说,你家现在的生意涨了好几倍。”这不是什么秘密,朱太太点头:“这也是要靠你们那边的帮衬。再加上大爷是个精明人,柳家和你们家的恩怨我也晓得的,只怕柳家想来拉我家来对付。”
算起来那边还是亲戚呢,绿丫忍不住往外瞧一眼才压低声音道:“那边,总是妹夫的亲姨妈。”
朱太太鼻子里哼出一声,接着就道:“我也不瞒你,柳家那边,当初柳太太待你妹夫其实有些不好。不过呢,总算是把你妹夫养大了,也只能记恩不能记仇。可这两年,因了生意上的事,柳太太对你妹夫那是着实的不客气。你妹夫在外受了气,也只敢回来和你妹妹抱怨。我还是偶尔听到了,心里不由有些气。这做生意,总也要有个得法不得法,店开在大街上,总不能客人上门双手把他推出去,要他到别家去吧?原本呢我想着,能和柳家多合作总是好的,多条朋友多个路。更何况还是亲戚。可是这么些年下来,我瞧清楚了。”
朱太太这一番抱怨下来,内情如何绿丫还不晓得吗?忙安慰朱太太道:“这事,也要等大爷回来才晓得真假,只是……”朱太太鼻子里又哼出一声:“只是什么?绿丫,我是分得清好坏的人,你放心,柳家再花言巧语,也不会往那边去。”
绿丫忙道:“这做生意的事,我也不大清楚,只能帮您去给那边透个信。只是妹夫会不会顾忌,总是亲亲的姨妈。”对自己女婿,朱太太还是明白的,急忙打包票:“都这么些年了,你妹夫是个什么脾气我是清楚的,况且他和你妹妹一心一意过日子。到时真出了什么,能助些银子就助些银子,甚至帮忙安置也没什么问题,也算尽了这份心。”
吴二爷能这样想就太好了,绿丫又和朱太太说了几句闲话也就告辞。等绿丫一告辞,朱小姐就从门里转出来:“娘,柳家那边,姐姐说的对,总是亲姨妈。”朱太太招手让女儿坐到自己身边,伸手就戳到她额头上:“你还是在我身边长大的,怎么还不如绿丫这么个人?柳家那边,若真好,自然是选柳家不选杜小姐那边。可这些几年你还没瞧出来?那边啊,是看不起姑爷的,四时八节你送过去的礼,收是收了,可有一句好话没有?甚至吃春酒的时候,那边也没多少好话。这也就罢了,总是隔了几重肚皮的。可是这两年我们生意好,柳家生意不好,柳太太对姑爷是什么嘴脸?就差当面骂出了。我瞧着,再有那么几年,这柳家的生意迟早倒了,到时他们卷帐回去,你去送上几百银子当做盘缠,也算尽了姑爷在他家住的那些年的心了。”
朱小姐被自己娘说的面一红就又道:“可这样做,会不会被骂白眼狼,白白养活了那么多年……”养活?朱太太这会儿是真的冷笑了:“我去打听过,你公公婆婆没了的时候,还是有万把银子的,这趟丧事一办下来,怎么就剩了一个光身人了?我瞧着,只怕是姑爷的舅舅和柳太太联手办丧事的时候,把这些银子吞了,总要给个交代,也就把人收留在家里养活,免得被人说孤儿无人收留。这种切猫尾拌猫饭的事,他家做得,难道别人就打听不出来?”
朱小姐啊了一声就道:“还有这么回事?”朱太太拍拍女儿的手,忍不住道:“亏的昭儿不随你,要随了你,我这真是闭眼都不安心。”朱小姐有些撒娇地道:“娘,女儿这也是福气好,有你和爹疼,现在又有姑爷疼,等以后,昭儿长大,掌了家,我就更轻松了。”
朱太太忍不住把女儿抱在怀里:“是啊,你最有福气了。”朱小姐又一笑,既然什么事都有娘安排好了,那自己也就听说。朱太太唇边的笑意渐渐加大,自己女婿未必不明白当初柳太太那边做的事,只是怎么说也养了那么些年,有些事不好说出口,也不好做罢了。这有什么,自己可以做,自己说。
柳三爷既然想从朱大爷这边做文章,自然把朱家那边的情况给打听的清清楚楚,听的朱二爷曾来闹过事,这更让柳三爷欢喜,只恨来闹事的不是朱大爷,还要自己多麻烦些,但不管怎样,对拉拢朱大爷又有了几分把握。
转眼进了二月,朱大爷从家乡回来,这回却不是独自一个来的,朱二爷还跟了来。原来朱二爷这几年在家乡,打着奉养母亲的名头,却是喝酒赌钱无所不为。朱老爷虽分了他不少银子,但哪耐得住他这样花?眼看着现银子花完,就要动起田庄铺子。亏得朱二奶奶还算有几分见识,这银子花光了还可以挣,那些田庄铺子要没了,一家子也只有去喝西北风了。
因此趁某日朱二爷出门不在家,朱二奶奶收拾起细软田契,带了孩子却没回自己娘家,而是去寻自己婆婆,见了婆婆对着婆婆又哭又求,说起朱二爷的这些荒唐事,又求婆婆把这些细软田契都收好,免得朱二爷回来寻到,把这些都给卖了。
这一下朱太太可是气的不小,又见孙儿们穿的,明显没有大房这边的好。忍不住滴下泪来,让朱大奶奶寻出好衣衫给孙儿们通身换过,又安慰住儿媳妇让她耐心等待。等朱二爷赌输了回家,要寻金银细软去抵时,却什么都没有,还当朱二奶奶卷包跑了,这些东西,也有上万银子,还要指望着拿来翻本。急急去寻自己娘要娘去把朱二奶奶给寻回来。
谁知方才进门,就被母亲几个巴掌打在脸上,接着哭了又哭骂了又骂,骂他不成人,爹老子在外头辛苦赚的钱,他不上几年就败光了。一两银子一两银子赚回来的,他只用了那么几年就败掉。
朱二爷再笨也晓得自己媳妇来寻娘告状,满口狡辩,越发引起朱太太的暴躁,让管家把他锁起来,不给饭吃,饿上几日再说。朱二爷开头还又求娘又骂媳妇,等饿了一天,他这样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人,哪能经得起这样的饿,也就开始转了口。足足饿了他两日,朱太太才把儿子放出,又掰着口细说了几遍,让他不许出门,出门就打断他的腿。
朱二爷经了这么一场,日夜出入都有人死死瞧着,连朱二奶奶都不敢去骂一句。朱太太还怕他不收心,又花了五十两银子买了个娇俏的丫头专门来伺候他。朱二爷日逐和这丫头滚了些日子,渐渐又觉得无趣起来,想出去快活。可是现在全家大小的用度都是自己的娘亲自送到朱二奶奶手上,别说拿出去赌钱的银子,就算是丫头和自己撒娇要首饰,都要厚着脸皮去求朱二奶奶,朱二奶奶心情好了,还能赏丫头几样首饰,心情不好了,那就是不管不顾劈头盖脸骂一顿。
朱二爷在家虽有人陪伴,可就似坐牢似的,好容易挨到年底,见兄长回来,计上心头,何不跟哥哥出门?打着做生意的名头,到时出外快活些日子,横竖哥哥又不是爹,也不能十分管自己。主意一打定就去求自己的娘,朱太太原本不放心,可禁不住儿子软磨硬泡,再说朱家本就是做生意起家的,长子虽能干,可现已分家,也贴补不了次子多少。要他出去经些风雨,受些苦楚,说不定还能发起家来,这也不错。
于是朱太太亲自去和朱大爷说了,朱大爷听的弟弟要跟自己去做生意,倒愣住了,婉转拒绝,当不得朱二爷在那赌咒发誓,又说出去后定要听哥哥的,绝不乱来。朱大爷也就却不过弟弟的意思,把弟弟带在身边。
朱二奶奶听的丈夫要去做生意,仔细想了想也好,免得他在家里,总有人想来勾他的心,也免得瞧见丫头和他亲亲热热,戳自己的眼。况且这次出门,不但路费不用自己家出,连做生意的本也是婆婆拿出,也就收拾行李送丈夫出门。
朱二爷行囊里多出了娘给的一千两银子本钱,心里十分欢喜,刚出来第一日就忍不住了,但这是在路上,况且哥哥又眼见,总要等到了京城再说。因此虽装模作样买了些货物,每到一处却不像朱大爷一样到处去查看这有什么货好顺路贩了,也不去拜访那些路上的客商,总是催着朱大爷作速赶路。
行了二十多日,瞧见京城城墙,朱二爷欢喜无限,恨不得立即就去寻个赌钱的地,让自己好好地过瘾。但碍于哥哥在身边,也不敢露出欢喜劲儿。到了下处安置了,又被朱大爷拖着去见了朱太太,朱二爷十分不喜,可也要在那耐着性子听朱大爷和朱太太攀谈一番,见过吴二爷,又见了那几个外甥,吃过了饭好歹从朱家出来。
朱二爷就想寻个法子开溜,还在想法子呢,朱大爷瞧见张谆,忙停下脚步和张谆打招呼,正待介绍自己弟弟,谁知不见自己弟弟。朱大爷的眉不由皱起:“也不知他往哪里去了。”
“令弟只怕不耐听我们说话,自己先回去了。朱兄今年的生意做的颇好,我瞧着,只怕再过些日子,就能把生意做进宫里了。”朱大爷听了这话,这喜意是止不住的,接着就道:“全仗张兄帮衬,只是那老爷爷,我们都想见他,可没有能见的机会。”张谆笑着道:“总有机会的,这会儿也晚了,我先回家了。”
两人说声告辞也就各自分开,张谆回家把遇到朱家兄弟的事说了,绿丫就道:“朱二爷这人,和朱大爷总是不一样的。也不晓得这回进京,会不会惹出什么祸事来?”张谆打个哈欠:“理他呢,横竖有朱大爷。今儿喝了两杯酒,就不和孩子们玩了,免得小全哥有样学样。”
绿丫瞟自己丈夫一眼:“既然晓得喝了酒,还不快些去睡。以后这应酬啊,能免就免。”张谆应了,往床上一躺已经睡着,绿丫拿起针线继续做起来,这日子看起来和平常一样平静。
朱大爷回到下处,不见自己弟弟回来,问过下人,晓得他并没回来,难道说他初到京一日,就去逛去了?想到娘的叮嘱,朱大爷急的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那转了数次,等到快要开夜禁的时候,朱二爷总算一歪一倒地回来。闻到弟弟身上的酒味,朱大爷就怒了:“你这是去哪了?这到京才头一日,就喝的醉成这样。”
朱二爷打个哈欠:“遇到个朋友,说了几句就约去他家喝酒了。哥哥,我先睡了。”朱大爷越发气了:“还遇到朋友,你一直在家乡,哪有什么朋友。”
朱二爷瞧着哥哥,转转脖子道:“哥哥,我是没有你能干,不常出家乡,可我也是出过门来过京城的,难道不许我在京城认识人?”说着朱二爷就把朱大爷推开,歪歪倒倒往自己房里去了。朱大爷在那转了几圈才吩咐管家:“他要再这样,不许让人去伺候,还有,告诉账房,不许给他支钱。”
管家连连应是,朱大爷打定了主意才歇下,横竖晓得朱二爷带了多少银子什么货物来的,千把两银子的事,他败光了也就把他送回家去,到时再把这银子补给自己娘就好。
“好,好,好!”听的朱家两弟兄并不和睦,朱二爷还喜好喝酒赌钱,柳三爷连说三个好字。倒是报信的人有些忧心忡忡地道:“三爷,可是朱家已经分家了,再说……”
柳三爷横这人一眼:“分家了怕什么?他们信朱,是一家子。再说了,难道你们不想发财?这样的蘸水,你们几年才能遇到一回?这回赚的银子,我一分都不沾,全给你们。”这人听的柳三爷的话,用手摸摸下巴的胡子就道:“果然还是三爷聪慧,那我也就回去安排。”
柳三爷点头,见这人离开,柳三爷这才把杯中酒喝干,把那么个没见过花花世界的人送到京城,朱大爷可还真是放心。
朱二爷本就撒了谎,那日他悄悄离开,在巷口撞到了人,原本想开口骂,谁知这人先道歉,接着袖子里带出骰子来,这赌徒见了骰子,就跟苍蝇见了血一样,急忙把人拉住,说了几句,两人就亲亲热热,先去一个地方吃了三杯,然后就开起场来。
朱二爷这回的手气极好,赢了总有十两银子,想着哥哥厉害,也就匆匆回家。此后早出晚归,早已和那人成了莫逆,这样行走的人,哪有什么正经名姓,不过叫个李四罢了。这日朱二爷见天色已晚又要走,李四就道:“还是不是朋友了?回回赢了钱就走,你是专门来赢我们钱的。”
李四一开口,王二麻子也就接上:“朱兄弟,你这可不厚道,这赢了我们也有四五十两银子了,见天晚了就走,不够朋友。”朱二爷这几日虽然中间有赢有输,但每回算下帐来,总能赢上几两银子,他听了这话就把二两银子拿出来:“我家兄长管我甚严,我啊,还要回去。”
张三口里的酒喷出来:“兄长,又不是爹,原本以为朱兄弟是个英雄,谁知竟这样怕兄长。”李四双手连连直摆:“这可不能说,朱兄弟父亲已经过世,俗话说长兄如父,这也是难免的。”张三不乐意了,被这么一激,朱二爷心一横就坐下来,又和他们昏天黑地地赌起来,赌了一夜天大亮时才散场,朱二爷这一晚的手气极好,已经赢了百来两银子。
李四怪叫起来:“早晓得不留朱兄弟了,瞧瞧,赢了我们这么些银子去。”王二麻子也在那跟着怪叫。朱二爷得意洋洋收起银子:“少陪,我先回去睡觉。”等人一走,李四等人就收了脸上笑容,互相在一起使个眼色商量起来。
朱二爷得意洋洋带着银子回住处,刚进门朱大爷就挡在那:“你这一夜去哪了,这银子是哪来的?”朱二爷把银子抱紧一些,头昂的更高了些:“我赢的!”
朱大爷一巴掌就打上去:“我替娘教训教训你,你当初离开时和娘是怎么说的?”朱二爷被哥哥打了,登时怪叫起来:“我输了钱你们骂我败家,等我赢了银子,你们还这样骂我,你只是我哥,不是我爹。”这话是真把朱大爷气到了,让小厮把朱二爷给架到房里,门锁起来,不是我叫,不许放。小厮们应了,朱二爷在房里大骂自己的哥哥,也没有办法。
过了两三日,朱二爷见哥哥还不把自己放开,更是急的要疯,就在屋子里转圈圈骂哥哥时候窗边有人悄悄地在那叫:“二爷,有人给您递了封信。”说出窗户纸被捅了一个洞,丢进来一个纸卷。
朱二爷捡起打开纸卷瞧瞧,上面歪歪扭扭写了几行字,说已经知道朱二爷的处境,朱大爷所为实在不该,若朱二爷有心,今日三更时分,人都睡了,有人来给朱二爷开门,到时朱二爷跟了人从后门出去,岂不快活。
朱二爷瞧见这信,心里欢喜的不得了,还怕留下什么,急忙把这信在火上烧了,安安稳稳坐下也不去骂朱大爷,把东西收拾好,只盼着三更时分到。到了三更,果然有人来把门打开,朱二爷还怕是使诈,悄悄探出头去,见外面只有个小厮模样的隐在那里,急忙把东西递出去,小厮接了。朱二爷又亲自背了一大包,这才跟在小厮身后从后门悄悄溜走。
次日一早送饭的人来,见房门大开,朱二爷踪迹不见,吓的快说不出话,急忙去告诉朱大爷。朱大爷赶来瞧见,真是气的手足冰冷,但现在最要紧的是把人给寻到,不然到时被人拿着做了些什么事来要挟自己才不好。
于是朱大爷让管家去寻这街面上的流氓无赖,许了他们银子,让他们去寻朱二爷。自己又急急去寻朱太太说明情形,朱太太听的朱大爷说的,也摇头道:“这些人,早已做好了套子就等二爷钻呢,二爷也真是的,也不是孩子了,怎么能钻进去?”朱大爷苦笑:“这也怪我不好,以为他把这些银子败光,也就老实被我送回家,毕竟千把银子的事,我还是败的起。”
朱太太也叹气,接着就道:“这一面是去寻人,另一面也要告诉有来往的商家,二爷要来了,可不许给他支银子,就说……”朱太太原本想说没这个人,当着朱大爷又觉得不好,倒是朱大爷先说出来:“实在不成,也只能说没这个人了,哎,这人,实在是没法说。”
朱太太又安慰朱大爷几句,也就安排人去各自说。乱纷纷寻了几日,哪里去寻朱二爷的踪迹,连那些流氓无赖都寻不到,这要出事,绝对是出大事。朱大爷这是明知道别人算计着自家,可偏偏那么无力,除了把银子提高到谁来报信就给一百两银子,希望重赏之下出勇夫外,再没别的法子了。
“这倒稀奇了,就算有人想设局,可朱二爷那里,浑身上下,也就是一千两银子,如果把先引的那些刨掉,他们每个人还赚不到这一百两银子呢。”朱大爷把赏钱定在一百两银子,为的就是朱二爷身上,只有这一千两银子。榛子听绿丫说着,沉吟一下才道:“那别人不是为的这一千两银子,而是更多呢,要知道朱大爷的身家,也有好几万。”
“这就更稀奇了,他们要求财,也要别人能拿出来,若要全副身家,朱大爷定不会拿出的。”榛子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现在一百两银子他们都不放在眼里的话,那再提高十倍呢?”
寻个人出一千两银子,绿丫吓了一跳:“这打个银人儿都能打出来了,朱大爷只怕不肯。”榛子笑了:“朱大爷也是聪明人,今儿能出这一千两银子,总好过以后出上万银子。”那些算计的人也不是笨蛋,不会漫天要价,那差不多扣万把银子就够了,做这种事的,总不会是一个人,七八个人是少不得的,百两纹银打动不了他们的话,千两,定有人会想要的。”
这些人才是真正见钱眼开,不顾忌别的人。绿丫虽然觉得朱大爷未必舍得出这一千两,但还是让张谆把话传给朱大爷。百两银子都没寻来一个勇夫的话,朱大爷的底线是五百两,听到张谆说把赏钱一次提高到千两时候,这超出了他的预期,只在那沉吟。
张谆晓得他为什么沉吟,劝他道:“这会儿千两纹银,瞧着天高海阔的,可要真等到出了事,那就只怕要出万把银子,到时令弟握在他们手上,难道大爷你就真能看着令弟没命吗?”朱大爷沉吟一番,终究还是肉疼地喊了句:“张掌柜这话说的有理,那就千两纹银,这千两银子出来,再没勇夫的话,我就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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