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禁锢

第34章


    一直被他盯着看,官小熊就伸手拢拢了头发,扭过了头低低说道:“是何佳琪推荐的,她眼光好。”
    许钦珀微微一笑,把她又拉近几分,脑袋突然就往她腰腹上贴,还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她手臂,说话的腔调也变了几分,闷闷般的低喃:“你踢的真狠,我下面疼怎么办?”
    官小熊不想他换话题比变脸还快,就连连后退,他反倒赖皮一样伸出双臂扎紧了她腰部,还在顾自嘟嘟囔囔,颇是委屈。
    官小熊搡起他脑袋,急急说道:“别嘛,要被子琼看到了……”
    “做人嫂嫂,还怕被小姑子给笑话了不成?”
    许钦珀忽闪着狡黠的笑眼,脑袋顺势枕在她手心里,像是顽劣的孩童。
    官小熊再去搡他脑袋,他也不恼,就是不松手,光是笑眯眯瞧着她。
    “别闹了……真别闹了……”
    他短发刺刺扎扎的,她手心里就像是接了烫手的芋头一样,松开也不是,搡着也不是,且实在没见过他这么赖皮样子的,心里又是火急火燎又是轻轻荡漾。
    “给摸摸,摸一下就不疼了!”
    他闹上了劲头,突然拽住她手腕压在他双腿间,咬牙切齿一样怨恼着、恶狠狠的低低说道。
    “你,你——”
    官小熊满脸通红,就像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一样,连那句‘真是太无赖’都骂不出口了,听见许子琼脚步声悉悉索索的走近,她想也不想手上就使了力气,狠狠把它那处捏了一把。
    “唔——”
    许钦珀猛地弓下了腰,脑袋随之磕在了餐桌角上,又是一声闷闷的低哼,官小熊忙抽出了手,讪讪站在一侧。
    “啊,二哥这又是怎么了?”
    许子琼端着茶水走近,又扶上了许钦珀后背,纳闷的看看官小熊,又看看他后背:“还痛?是个什么痛法,不行就贴副膏药吧。”
    官小熊无话可说,忙忙接过了茶水,急急的走开,边咕咕哝哝的低语着:“是该去找医生,总这样可不好……”
    如此在仰光待了几日,官小熊好像心平气和接受了这样的生活,而许钦珀也好像是放心了一样,由着许子琼和何佳琪带官小熊出门耍,除了次次叫跟随一名卫兵,其他事情倒是不过问。
    这日,许子琼因为要迎接从新加坡来仰光游玩的同学,又要去黄家湖附近的御花园酒店订房,又要去装扮自己,忙的跟一只飞来飞去的花蝴蝶一样。
    官小熊和许钦珀去看望市郊八十高龄的爷爷,在那里待了一上午,许钦珀的爷爷犯了迷糊就睡在了躺椅里,却一直不忘紧拉着许钦珀的手,官小熊闲着发闷,突发奇想要去看望何佳琪——听说她近几日在忙生意,官小熊对此表示十分感兴趣,尤其是期待见到何佳琪在商场的姿态。
    许钦珀在她百般嘟囔下打通了何佳琪的电话,放下电话就叫卫兵带着官小熊去何佳琪码头边的办公楼。
    何佳琪最近有点烦,她名下的某船公司遇到了点问题,一趟船只刚驶入猴角的浅滩,在晚上就遇到了当局涨潮的预报,船只只能开到一个私人码头停泊,不料又出现了船舶租金非常昂贵的问题,而潮水近日又极其不稳,船只搁浅的越是久,损失就越是大,那边的收货处也一直在催促,把何佳琪弄的个焦头烂额。
    办公室里她刚打了电话问这几日跟港口当局、收货人协商的如何,官小熊就来了。
    何佳琪歪坐在桌后的转椅里,掐灭刚点着的一支烟,又起身挥散着烟雾,对着官小熊莫可奈何的笑笑:“又要叫你笑话了,我抽烟太凶了。”
    官小熊替她打开一扇窗子,好心劝慰道:“抽多了伤身,就算不为旁人,也要为自己……”
    “可不是这个理儿嘛,我也是一发闷一心急,就由不得了……”
    何佳琪皱皱眉头,抹了粉的脸上看起来精心雕琢,却掩饰不住一点寂寥——除了生意场上她能挥洒自如运筹帷幄,婚姻上的失败虽然不足以叫一个女人有着灭顶的摧残,可也足够消沉了某种精神力,而这种精神力在荏苒岁月淡淡抽离去的同时,也在她的脸上留下了轻轻浅浅的痕迹。
    官小熊和何佳琪熟稔后,也明白她是个爽快的人,就丝毫不拘谨了,自己去倒了清水轻嘬了一口,靠在窗前望着不远处的码头出神,不时又跟何佳琪说几句家常话,何佳琪倒是把她当了自家人,就一股脑的把最近的郁气都倒了出来,两人正说的热闹,办公室内线接了进来,何佳琪弯腰捞起话筒说了两句,官小熊听见她是要见人,就犹豫道:“我还是去隔间吧。”
    “好,是那边收货委托的负责人过来了,等我们聊完,晚上一起吃饭吧。”
    官小熊应了话,就朝着雾面玻璃间隔的隔间走去,也就是这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官小熊无意间看了一眼,整个人瞬间僵硬如雕。
 第30章
    “何总,你好你好。”
    “嗳,应经理来啦,来,请坐,我们好好谈谈吧。”
    刚进门,前面西装革履、圆圆胖胖的中年男人抹了把汗水,就忙忙堆笑着走向何佳琪,何佳琪说笑着伸出一手示意他们请进。
    应经理坐在一侧的沙发上,许是穿着西装后背湿糯、他歪了歪屁股,有些不大舒适,也不好当下脱去外套,待坐稳了,才见身后的人竟是没跟了过来、还杵在门口,一直盯着隔间上的雾面玻璃发着呆。
    应经理不大高兴,又不好当下发脾气,就低低呵道:“少清——”
    转脸又对何佳琪讪笑着解释道:“是我堂弟,跟着我出来历练一番,只是人有些书呆气,叫何总笑话了……”
    何佳琪轻轻点了点头,含着笑意的目光落了过去,若有所思。
    应经理反复叫了几次,差点想站起来抡了胳膊把那傻呆站着的应少清掌捆了过来,省的在旁人眼里叫他丢人现眼——平日里这堂弟一副文绉又彬彬有礼的模样,今日不知怎地,就变成了一副呆鹅样,应经理一直觉得这堂弟去坐办公室和搞研究是极好的,可这次,一听到他要来仰光处理公事,堂弟就拗了性子非要跟来,说是长见识啥的,应经理只觉自己并不见老,思想也是颇开通的,可就是不大懂得这些年轻人的想法了——好好的研究院不去上班,跟着来码头,这像是嘛子话?!
    那门口杵着的年轻男人终于回了神,面色上有些慌张,一张脸也是白里透红,手足无措的攥了攥手掌,又去扶金丝眼镜,一双略带文气和善的双眼在镜面闪光下显露了一瞬,薄厚适中的嘴唇有些木讷的张了张,这才挪开脚步,向应经理走来。
    坐定后,何佳琪貌似无意的问道:“应经理你这位堂弟曾经来过缅甸?”
    应经理倒是没承想她问这个,刚要说两句,身边的应少清就生硬的开了口:“没,是第一次。”
    他一张白面孔配了金丝眼镜,颇是儒雅,虽然模样是中规中矩的,可更添了一份亲切感,淳厚的声音不高不低,实实在在的叫人难以辨认那话的真伪,可那话说过之后,他面色就胀的微微发红,嘴唇一直在微微颤动,脸上的肌肉也仿佛在抽动着,游移着某种恍似是悲愤的情绪。
    片刻后他面色恢复了正常,只是有些心不在焉。
    何佳琪留意到他扶在皮质沙发上的手——手掌在轻微的蹭动中,在皮质沙发上印下一片湿糯的痕迹。
    应少清好似察觉到何佳琪的目光,就猛地抬起了头,拘谨道:“不好意思,我……有些爱出汗。”
    说着他就把手伸进了裤兜里,何佳琪不想他是掏出一块蓝色格子的手绢,见他把那湿糯的手印擦去后,那块手绢就被他揉在手心里捻来捻去。
    何佳琪忍俊不禁,把茶水往应经理和应少清的方向推了推:“喝口水吧。”
    那厢一位老总一位负责人谈得火热,这边应少清看着老老实实的样子,实则早已魂不守舍难捱到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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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间的阳光晒的正好,官小熊的目光望向窗外,晴空万里,苍穹无垠。
    她复低下头,目光又落在了攥着玻璃杯的手指,一缕阳光明晃晃的照在手指上,像是要在无形中把它打个通透。
    在隔间能清晰的听见外边的对话,她听见应少清说:没,是第一次。虽然闹不清楚他为什么那么说,且在乍见她时除了显露出一点异样情绪后,就同见了陌生人一样淡漠,可她绷紧的心脏在鼓动中终于轻轻松了下来。
    官小熊松开玻璃杯,才发现手心里沁着湿腻腻的汗水,四下看了看,没找见纸巾,就沉吟了片刻,重重的闭了闭眼睛,最终又轻轻的睁开,一闭一睁之间灵魂像是穿梭过了整个青葱岁月,终于在岔道上下了一个极大的决定。
    她抬头问一侧站着的便衣卫兵道:“看看哪里有毛巾,我擦把手。”
    卫兵也四下看了看,应道:“官小姐你等等,我去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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